下半夜,凌晨一点钟左右,林中静悄悄的,只有窝棚和帐篷中传出的鼾声、此起彼伏的昆虫鸣叫声,以及微风掠过林间的沙沙声。
“大伙儿差不多都睡着了吧”我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爬起,钻出窝棚。营地中有三个人没睡,负责守夜,或蹲或站地在空地中低声闲聊。
见我出来,他们立刻停止交谈,齐刷刷向我这边看来。
我走近了,看清这三人相貌,蹲坐在地上的是本地的一个漆客子,人称老钱,另外两个站着的则是名叫徐杨的山东驴友,以及名叫王亮的程序设计员。
我走到近前,道了声辛苦,跟着闲扯几句,吹了几秒钟冷风,走到十几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下,准备放水。
裤链刚拉开一半,就在这时,林中忽然响起了竜竜窣窣的声音。
一听到这声音,我本能地怔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口,月色昏暗,树影绰绰,林中黑得很难看清周遭的事物。我警觉地原地站立,朝山林深处努力瞅了瞅,一派黑压压的树干和灌木,并没有发现什么移动的东西。
我稍松口气,扭头看向营地方向,这一看不要紧,一大团黑压压的影子正慢吞吞地挪向边缘的一立刻直奔黑影逃走的方向追去。
他身后,郑乘等三名长安工业大学的学生惊骇之余。互相望了望,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焦急担心之意。
彼此都是要好的校友、社团的朋友,郑乘最终一咬牙,伙同另外两名男生,紧跟着吕明齐追入林中。
营地中绝大多数人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深更半夜贸然追入林中,且不说迷路和遇上野兽等危险,就单单那团诡异的黑影,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是什么东西。
我走到药姑面前,问道:“袁大夫。那黑影是什么东西,你听说过吗”
袁大夫沉吟片刻,摇头道:“我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林中有什么东西也知晓个大概,但刚刚出现的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清。”
“林子内黑漆漆一片,谁也没看清,可能就是某种野兽。”一边的韦莹平静地说道,仿佛司空见惯一样,“当初我可是好心邀请她们一起住”
韦莹话没说完,药姑忽然打断道:“莹莹,人多口杂,言多必失。”
“我知道错了,师傅。”韦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了嘴边的风凉话又生生止住。
接下来的时间,大伙儿都无心睡眠,打亮手电,聚集在营地中央,忧心忡忡地等着。
两个多小时后,吕明齐等人仍旧没有回来,夜色仍旧无比浓郁,树林中甚至瞧不见吕明齐等人手电的亮光。
“怎么办”
队长尚未回来,降龙科考队缺少了主心骨,众人开始商量对策。
科考队中资历最老的几个人当属那五名大学教授和科研专家,对于那团黑影是什么,几个人都说不准,这也难怪,在这种环境下,看清都难,更别提有针对性地研究。
几人甚至询问了下当地的几名漆客子,仍旧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结论,索性讨论起科考队下一步的动态和计划。
“吕队长人心眼好,冒着危险去救那几名女学生,这值得赞扬,但却有些盲目,毕竟林中的危险太多,不到迫不得已,黑夜不适合行进,只能扎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保持营地中有持续的光源,好像灯塔一样方便对方寻找,等着几人回来,如果天明几人还没回来,立刻停止进山,交给警方处理。”其中一名秃顶的大学教授说道。
“这样不妥,危险已经发生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我看最好现在就报警处理。”另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的科研专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手机,按亮后举到眼前,费力地盯着屏幕看。
片刻后,他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这里荒郊野岭的,没有信号,你们都看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信号。队伍中倒是有一部卫星电话,可惜一直放在吕队长身上。”
科考队中的人纷纷掏出手机看了看,任凭举得再高,也没有一格信号。
“老乡,你们这里有没有电话或者互联网”说话的人叫做韩堂,就是那个职业为建筑设计师的网友,此刻正询问着几名漆客子。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有电话和啥子互联网,能混饱饭吃就不得了了。”老方呵呵一笑,摆手道。
老方等漆客子还能够苦中作乐,勉强笑出声来,科考队中所有成员则都苦着脸,一筹莫展,只一心等待着天亮。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