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往下看看吧,或许有你的实验记录。”
我道也是,阿幺把他的那页记录翻过,连续几页陌生的人名,以及“不合格”的记录,看来要“合格”不是那么简单,必须要满足某方面一定的百分率,比如阿幺在“CD”这一项目的检测结果就是85%,说明合格。
就在档案夹内的记录被翻到最后一页时,阿幺和我都发现,这页记录的字突然多了起来,上面记录的是——
姓名:岑悦歆;
性别:女;
年龄:4;
看到这里,我心想,这个女人的名字还挺好听,年龄和我差不多大,说不定还是个美女……往下一看病史,吓了我一跳,只见上面写着:严重精神分裂、人格分裂,原发性癫痫,失忆,妄想症。
阿幺也倒吸一口凉气:“有这样的人吗?这么多病症一起发作,生活都不一定能自理……”
我也叹道:“哎,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得了这些怪病。”
往下一看实验检测结果,上面写着“CD:9%;OF:40Hz/s”,居然比阿幺的检测结果都“高”,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字母和数据是什么意思。
最下面对这个岑悦歆的附注是:脑电波干扰衍生图的波峰和波谷值平均超出正常人三倍,并且呈现出高频率周期性断裂的特征,极为符合,重点观察。
实验检测时间是一个星期前。
看完后我呆了半晌,问阿幺道:“这个女的就是你说的三个符合者之一,除了我们两个的另一个?”
阿幺猛然回过神来,神色有些不自然,顿了顿,道:“看样子是。”
我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只有三个符合者?”
阿幺回答:“我不经意听到地头蛇和那几个专家的谈话,他们说的。”
我点了点头,拿下了最后一个沉甸甸的档案夹在手里,心里非常凝重。因为很可能这个上面就有关于我的记录。
阿幺见我犹豫,伸出手,对我道:“要不我来看?”
我摆了摆手:“不必了。”深吸一口气后,我慢慢打开了档案夹,第一页记录的是一个叫做郑乘的男性,年龄岁,之所以提到他,是因为他这一页的检测结果栏有很大的涂改痕迹,前面有一个数据被涂画掉了,我仔细一辨,依稀写的是8%,不过这个数据被涂掉后,直接在后边改成了“不合格”,所以也没有附注。
往后翻过六页“不合格”,第七页的名字一栏上面赫然写着:张雪狍。
我精神顿时紧张起来,因为这一页记录的字也比较多。我瞄了一眼检测结果,果然不是“不合格”,也是一个两个数据——CD:87%;OF:5Hz/s。这说明,对我实验的检测结果是合格。
我从小到大没啥大病,我以为病史一栏会填写“无”,看了一眼,我差点吐血,因为上面写的居然是——未知
这一伙人自以为是,对每一个“实验品”的背景都摸了个清楚,结果还不是出来个未知?
关于我的附注是:脑电波干扰衍生图的波峰和波谷值平均超出正常人二倍,并且呈现出低频率周期性断裂的特征,暂未发现失忆病史,重点观察。
实验检测时间正是我被掳来做实验的这一天
我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记录看了好久,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特殊,但是又找不出来,地头蛇也许不是空穴来风
我往后翻了几页,全都是空白,也是,我是最近的一个接受实验者,再往后也许还有,但是我既然成为了一个合格者,就一定要知道哪里“合格”。
我把自己的那一页记录撕下来,装进口袋,踮脚将上层档案柜搜寻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东西,这才把柜门关上。
这时阿幺忽然抓住我的胳膊,道:“等等”
我停止了动作,转头看着他,“干嘛?”
“那个档案袋,拿出来看看,里面或许有我们要的东西。”阿幺道。
我怔了一下,还是拿下了档案袋,递给阿幺。不过之前我早就翻了一遍,里面全是一些理论的,或是现实的科学资料,我看不懂,也找不出什么我们要的东西。
我将所想说与阿幺听,阿幺只是自顾自地低头翻着资料,头也不抬道:“看实验记录前,我们或许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但是看完了实验记录,知道那里面有两项比较重要的数据,我来查查这些资料,看有没有关于那两项数据的解释。”
我一拍脑袋,直骂自己脑袋进浆糊了,本来我是想着逃出去上查查那两项数据前面字母的含义,现在想想,那样可能太过空泛,或许阿幺手里的那沓资料就有我们想要的解释。
于是我和阿幺分工,逐一查找,最后还真让我们给找到了。
CD是“符合度”的英缩略,OF是“深层记忆脑波振荡频率”的超级英缩略,原缩略比这还要多好几个字母,可能是专家为了记录省便,所以才只采用了前两个缩略字母。
而关于我们附注一栏的“脑电波”也不是平常所见脑电图上那三种脑电波,而是一种关于深层记忆的脑波。其他的一些深奥的解释我和阿幺就看不懂了,只好将档案袋放了回去。
过了片刻,我指着下面的柜子,对阿幺道:“把这个也打开。”
阿幺点点头,蹲下来就去开柜子,铁丝刚捅进锁眼内,忽然从柜子里面传来一阵类似于指甲抓挠和敲击的声音。
看样子,这间地下室建立时间不短了,上面的日光灯都有些昏暗,周围的一些实验设备显得死气沉沉,周围无比安静,这时突然听到这么一阵怪异的声音在柜子内响起,我顿时便感觉毛骨悚然。
不过声音旋即就停下来了,阿幺蹲在那停止了动作,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埋怨道:“你开个锁,弄出的声音真够吓人的。”
阿幺立马否定道:“这声音……不是我弄出来的里面别是进去了老鼠潮虫一类的东西”
我左右看了看,“这么封闭的一个档案柜,怎么会进去那些东西?别是……”
我话没说完,阿幺就又旋起了铁丝,一边说道:“这只是一个档案柜,没什么的,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想也是,不过心里还是在不断打鼓,总觉得这间地下实验室阴气森森,不是什么好地方。
没过多会儿,只听“咔嘣”一声,柜锁被打开,柜门松动了一下,露出一道黑乎乎的缝隙。
阿幺并没有马上拉开柜门,而是眉头紧皱,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里面的味道不对。”
我这时才闻出,柜子里面飘出一阵腥臭无比的气味,我愈发觉得事情的不正常了,因为纸质件发霉根本就不是这种味道。
我不禁捂上了鼻子和嘴,紧紧盯住柜子门缝,试图从那黑乎乎的缝隙探出蛛丝马迹。
阿幺双手分别抓住两边柜门的把手,慢慢朝后拉去。柜门可能由于长久没开合,拉动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让人听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不过阿幺还是很快把柜门全部拉开,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柜门蓦然探出一个面部血迹斑斑,披头散发的人头,同时扑面而来一股恶臭。
我和阿幺都吓了一大跳,这种情况下,有心脏病的人都能给吓死,因为我感觉自己的心高频率怦怦跳着,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
实验室的灯光很合时宜地忽明忽暗地跳动了几下,阿幺离柜子最近,突然有一个女鬼一样的面部探了出来,几乎和他脸贴着脸。阿幺同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煞白。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瘫坐在地,大叫一声就往后退去,几乎连滚带爬,脑海只有一个字眼:跑
一个厉鬼一样的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毫无征兆地就从一个档案柜里爬了出来,这让我想起了日本的一部恐怖电影——《咒怨》。
我慌不择路地爬起来,撒腿就往实验室门的方向跑,刚跑了两步,忽然想起了阿幺,他没跟上来,难道看上了那女鬼?
我渐渐安定了下来,回头一看,阿幺被那女鬼抓住了脚腕,正没了命地照那个女人的头踹,周围血迹斑斑,女人满嘴的血,张开了大嘴便啃,阿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拼命去抠她的手指,嘴里狂暴地叫着:“放开,放开上次我好心救你,你却这样对我”
听阿幺这么说,我感到事情蹊跷,但是情况危急,我顾不得多想,只得迅速踅回。
惊吓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再恐怖的事物,习惯了也就那样。阿幺现在大汗淋漓,一手抓着女人的头发显然渐渐不支,我忙上去帮助阿幺掰女人那扣住他脚腕的双手,我分明感觉到,女人那一双手硬邦邦的,冰凉无比,而且力气极大,紧紧扣住阿幺的脚腕,我用尽了力气,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掰开。
女人的头发被薅住,遮盖住的面部显现了出来,虽然血迹斑斑,眼神显得涣散无光,但是仍看得出此女还算年轻漂亮,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我又瞟了一眼,突然发现,这张脸孔,似乎似曾相识,而且越看越熟悉
但是我又想不起来她是谁,就像我看阿幺一样的感觉。我仔细一想,突然朝阿幺叫道:“她就是岑悦歆你不是把她救出去了吗?怎么会在档案柜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