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烂的木梯好像好像让三足怪鸟和田鸡给压塌了,七筱双手抓住木板,身子完全探了下去,扑通一声跳到了下面,我也没多犹豫,跟着跳了下去,捡起手电四周一照,哪里还有田鸡和怪鸟的影子,除了上面楼梯口正下面一堆碎木片,其他还是没什么发现。
只听得一阵混响却是一直往下去,我心道还好,这要是往上去,我们根本就没法救人了。七筱救人心切,又趴到了这一层楼梯口边上,准备下去。
我心里无比愤然,妈的让个鸟给欺负成这样,真是窝囊至极,往那边一照,却发现一个反光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原来是田鸡的眼镜。没了眼镜,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睁眼瞎,我把眼镜放好,发现七筱已经果断跳了下去,她手上的火机打得太久,非常烫手,火焰现在正好灭了,一下子,下面就黑了下来。
我拿着手电往楼梯口下面照去,发现七筱正用手掌半遮住双眼,仰脸看着我,表情非常焦急,对我喊道:“你倒是快点啊,再晚点,田鸡就完了!”
我点点头,马上跳了下去,双脚刚落地,就往四周照去,一看之下,不禁差点把魂吓掉,原来这一层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空空如也,在靠近树内壁的一周,立了满满一圈三足怪鸟的雕像,狰狞的怪脸全部虎视眈眈盯着我和七筱。不得不承认,这些雕塑所展示出的雕刻技艺惟妙惟肖的,仿佛是一只只活生生的三足怪鸟,只消翅膀一扑扇,就能扑过来似的。
我正看得入神,七筱不耐烦得喊了句:“你还磨蹭!”
我耸了下肩膀,心中仍旧非常疑惑,“这些雕塑怎么比上面见到的那雕塑的更像啊!”
“你管这些……”七筱话刚说了一半,表情忽然变得惊异起来,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正巧看到一只怪鸟雕塑的眼皮睁开,大眼睛咕噜转了一下,喷射出怨毒的光芒,直勾勾盯着我和七筱。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叫道:“糟了,这些鸟都活的!”边说边拉着七筱就往楼梯口跑。一只鸟还能应付得了,这么多的鸟,一齐扑上来,打火机根本就打不着,不足以震慑这些食肉的猛禽,我们非得给撕开不可。
哇——
一只大鸟发现我们,首先鸣了一声,那声音中有种又惊又怒的感觉,仿佛是在为我和七筱打扰它们的睡眠而震怒。
非常不幸的是,我和七筱离楼梯口比较远,还没跑到,身边大风骤起,几只三足怪鸟已经凶猛地扑了过来,霎时将我和七筱围在中间。
打火机火焰一下子全灭了,只剩下手电发出的微弱光芒。这些大鸟看起来并不惧手电的光芒,只顿了一下就一齐猛扑过来。
我和七筱背靠着背,大声提醒对方小心,同时举起匕首,放在面前挥舞。
一时间只感觉无数的铁爪朝我的胸口、胳膊抓来,再次近距离接触,我发现这些怪鸟的羽毛全都硬如竹片,而且非常滑,匕首一刺到就马上滑开。苦苦支撑了一会儿,我身上已被划出无数道口子,突然间,七筱的身子一下滑了下去,可能是支撑不住,抱头蹲下了,我当时也真有那种冲动,但是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旦放弃抵抗,我们全部都得玩完。
我边挥舞刀子,边大喊:“七筱,坚持住!”话音刚落,忽觉脚下颤了颤,木板似乎支撑不住。我心中灵机一动,用尽吃奶的劲儿,狠命蹦了几下,脚下的木板愈发抖动得厉害,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塌了下去,霎时一大堆朽烂的木头片全部倾倒下来,落得我满头都是。
身下一阵空,**刚接触到下一层的木板,还没坐稳,木板紧接着又沉了下去,我和七筱的体重加起来有二百三四十斤,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冲势非常猛,这些朽烂的木板根本支撑不住,犹如雪崩一样层层碎开,向下塌陷而去。
我摔得气晕八素,混乱中已经完全没了主见,什么也做不了,任由身体往下落。还好朽烂的木板都较为松软,加上每一层缓冲的作用,我和七筱连续噼里啪啦落了七八层,最后啪叽一下终于摔倒了一块结实的地方,身体竟然没怎么受伤,身子下面似乎还有些柔软。
还没落稳,头顶上的碎木渣、碎木片犹如冰雹一样砸下,累积了七八层的碎木片,非常多,直接将我和七筱活埋了,其中还有一些重量级的东西落下,像雕塑,还好没砸到头,要不真能当场砸出脑浆来。
我双手紧紧护住头部,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任由背上的木片堆满,背后压力逐渐增大,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稀里哗啦落了一阵子,木片雨终于停了下来,只有一些木头渣子还在沙沙下落。我用力一顶,从碎木片堆中站了起来,用衣领遮住口鼻,大口呼吸起来。拿着手电四周一照,没有发现七筱的身影,我心中一急,大声喊起了她的名字,喊了七八声都没回应,刚想去扒拉木头片去找人,忽觉脚下有一大块东西似乎非常柔软。
我踩了两脚,脚下的东西一动也不动,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充斥心胸,我不会把七筱踩……想着我闪电般地抽开脚,双手飞快地把身边的木头片刨开,但是想要扒出一个洞,非常困难,你这边刚扒开,那边木头片又填了进来。
正急得干跺脚,忽然哗啦一声,我身后不远处一个人从碎木片中站了起来,大口喘息着,我回头一照,发现竟是七筱,心中不禁大喜,最不愿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发生。可是,我心中无比狐疑,脚下的会是什么人,难不成,是田鸡?这也不是我所期待的结果。
“快过来帮忙!田鸡好像让我踩下边了!”我心里非常着急,没等七筱喘息够,就叫她过来帮忙。
七筱一听也顾不得喘息,艰难地拔出双腿,趟着木头片就过来帮忙,我和她两个人没了命地挖起来,指甲缝里塞满木头渣子,非常疼痛。都忙着救人,我们哪还管得这些,一直不停地挖了五六分钟,终于挖到了底。
我赶忙去摸脚下那东西,发觉不对劲,拽上来一看,靠,原来是只三足怪鸟,翅膀歪斜着,已经被我压扁,挤出一团肠子,恶心无比。我一下子把那鸟丢到一边,在木头堆里胡乱抹了抹手,正想和七筱商量怎么办时,七筱忽然拿着我的手腕,往木头堆里照去,在微弱的光芒下,我们发现一只人手。
“是田鸡!快!拉他出来!”七筱丢开我的手,顺着田鸡的手把木头片挖到一边,露出整条胳膊,我和她用力一拽,把田鸡给拽了上来。
田鸡浑身是血印,但是没我和七筱那么狼狈,毕竟他面对的是一只三足怪鸟,而我们面对的是一群。这小子双目紧闭,脸上布满了碎木头渣子,我和七筱帮忙清理了一下,一试鼻息,见他还有气,不由得松了口气。
将田鸡平放在木头碎片堆上,我压了压他的胸口,七筱掐了掐他的人中,不多时,这小子马上醒了过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满嘴黑乎乎的肮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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