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刀(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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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铺老板吴大方问我怎么没有平常游医的药箱之类的东西。.

    我被问到难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途中遇到一溺水小孩,便远远将药箱抛掉了,后来就抱着小孩来你们药铺,来不及拿回来,这会儿只怕被人拿走了。”

    吴大方瞪着董奉爷孙问道:“是真的?”我苦笑了一下,这人简直在查问户口。

    董奉嫩声道:“是真的,刚才就是叔叔救了我。”

    董老汉也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我。

    吴大方见董老汉老实结巴的模样,不似作伪,勉强的点头道:“你打算怎么应聘我的药铺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这人已经有些兴奋了,似乎别人来应聘他的药铺就是他的光荣,刚才盘查时的不悦不知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或许他也希望我就是董老汉口中的神医,有了神医坐镇,那他的药铺岂不是财源滚滚?

    那大夫见的老板已然答应,便怪声道:“你打算怎么治疗这人啊?”似乎这看着外星人般的看着我。

    我微微笑了,胸有成竹道:“我若是治疗这人的痈疽,不会用五行阴阳调和之论,我只会切开这人的伤口,排出里面的脓液,在用些抗菌消炎药就行。”

    那大夫一脸的迷惘,喃喃道:“切开伤口?脓液?抗菌消炎药?”

    我意识到我一旦涉及医学的知识时,总会习惯性的用上西医名词的说法,看着那大夫茫然不知所云的样子,我暗自乐了,我用的可是几千年后的医学知识,你能一下子搞懂的么?

    我解释道:“就是切开痈疽,再用一些药。”

    那大夫冷笑道:“说的轻松,自古以来,有谁擅自切开痈疽的?用药,谁不会用药啊。”

    我暗叹这人是个死读医书的人,自古以来没有就不能从我做起么,只不过我也知道古代医学条件太过简陋,青霉素头孢氯霉素之类的抗菌药一点也没有,切开伤口之后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像这样痈疽这样的病,不切开伤口,只是用药调养,很有可能拖出大毛病。

    我暗自摇头,问那病人道:“很多大夫都对你的病束手无策是不是?”

    那人点了点头,苦恼道:“他们给我开了一些药吃了都没效果。”

    “好,那我来给你医治!”说完我就向吴大方道:“我药箱丢了,你能接我一把小刀么?”

    吴大方拿给我一把锋利的小刀。

    那坐堂大夫一心想看我出丑似地,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拿着小刀,对那人说,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痛!”接着便把痈沿十字形切开,脓水顺着切口流出。我看到痈的周围发黑部分的组织已然坏死,必须清楚才能长出新的肉芽组织,鲜血从切口流出,我用准备好的软布当作纱布填塞如伤口止血。由于手头上没有镊子和止血钳之累的工具我只能用手完成。

    待血止之后,我将撕成条状的软布置于伤口之中,道:“每日至少用烧刀子清洗两次。治疗过程中切忌饮酒,多吃点蔬菜水果,注意保持伤口清洁,知道吗?”烧刀子是高度数的酒,古代还没有医用酒精,这酒的浓度刚好与医用酒精差不多,是以勉强可以一用。做完小手术之后还不忘叮嘱病人该注意的事项,现代医学称之为健康教育。

    “还有,我给你开几幅药,服药期间有什么异常要过来看大夫,明白么?”我给他开了几幅中药。

    我是学西医,对于古代中医的用药不是很熟悉,好在我老爸支持我喜欢医学,并且经常告诉我多一种医治方法病人就多一种保障,在我十八岁那年买了一本《本草纲目》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老爸很少买礼物给我,所以收到礼物之后我虽然表情淡淡没有任何变化,实则内心汹涌澎湃,更将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翻了个滚瓜烂熟。

    所以现在我对于痈的用药只能从《本草纲目》那里找了。我在竹简上写道:用甘划三两,切细,浸入一半酒中;另取黑铅一片,熔汁投酒中,不久取出,反复九次。饮此酒至醉,痈疽自渐愈。

    我拿着竹简交给他道:“按着药方上去做,不得乱用药,知道吗?还有,伤口可以用点墨鱼骨磨碎的粉末贴上!”墨鱼骨磨碎的粉末有着消炎镇痛的作用,乃是我从一本医书所看的偏方。

    病人连连点头:“谢谢大夫!”

    “还是回家准备一副棺材吧,这病切开还了得!”那坐堂大夫冷冷的对着他道。

    那人瞪了一眼道:“万仁意大夫,我这病你没给我治好便罢了,为什么还要诅咒我啊?”那病人突然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逼问万仁意。

    原来这黑着脸皮架子奇大的大夫叫万仁意。我摇了摇头,这人不懂现代医学还要死撑面子,便微笑着对他说:“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那人自从听了董老汉说我能起死回生,扁鹊再生的话语后,再看见自己背后的痈给我一刀切开了,背上的痛苦减少了,而别人治了许久也不见起色,反而日渐加重,自然对我千恩万谢,也忘了这里本来是别人的药铺,就对着万大夫恶脸相向。

    万仁意见这病人公然顶撞自己气的脸色通红,狠狠地哼了一声。

    “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少掌柜从马上跌落下来,流了好多血!”一个青衫小厮跑进来气喘如牛大声喊道。

    “牛吉,怎么回事?平常叫你看好少爷,你怎么看的?”吴大方歇斯底里的吼道,“还不快抬进来给万大夫看看!”自己这般说着,胖胖的身躯却艰难的跟着那个叫牛吉的小跑出去,看得出这吴大方对于自己的儿子是何等的重视。

    我侧着头向门外望去,此时一群人已然抬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跑进药铺里来。

    “万大夫,救救犬儿,救救他!”吴大方声音哽咽,跟在苍白少年身边,焦急道:“小凯,万大夫很快就来救你了!”显然吴大方并没有因为我刚才出手治疗背痈而信任我,一开口就是万大夫。

    那少年胸部正在流血,血液染黑了他青色的衣衫,顺着手指滴落在地板上,格外显眼。

    万仁意听得吴大方的声音,迎了上去。我也跟在万仁意的身后,想看看这吴凯的伤势如何,万大夫却用力的推开我,狠狠地骂了句:“江湖郎中,也来滥竽充数!”

    “你!”我被他推了一个踉跄,气得说不出话来,叫人如救火,生命高于一切,这万大夫却还在为我治疗那背上长痈之人耿耿于怀。

    万仁意望着吴凯苍白的脸,道:“张开口,我看看你的舌苔。”少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张开嘴巴。万大夫伸手在少年的手上把脉,沉吟不语。

    牛吉急得团团转,忍不住嘀咕道:“万大夫,少掌柜的怎么样了?”

    吴大方胖胖的脸蛋脸色铁青,咬着牙道:“牛吉,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还敢在大夫思考的时候插嘴!”

    牛吉诺诺不敢言语,脸上却无比委屈的样子。

    我从牛吉嘴里知道,这少年既是从马山跌落下来,胸口又有流血,八成是肋骨骨折刺破血管所致,无奈这里没人信任我的医术,我断定这少年如不快点将破裂的血管缝合上,如果因为流血过多导致休克,那时就更加的棘手了。

    万大夫这时摇了摇头,道:“少掌柜的脉象细弱空虚,三部无力,为气血不足之症。唉,掌柜的要有心理准备。”

    吴大方脸色突然转为惨白,犹如遭到晴天霹雳一般,难以置信的望着万大夫,说不出一句话来。

    万大夫叹了口气道:“老夫已经尽力了,却不知……”说完万大夫双眼望着我,似乎充满了幸灾乐祸,一副你不是神医么?现在病人就在你眼前,你神医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我暗叹这人医德太差,自己无能为力,还要拖我下水,企图让我难堪。

    果然,吴大方见万大夫说话时望着我,想起我刚才还替人治过病,而且董老汉还夸口说这人是神医,便说道:“游医大夫,哦,不不,神医,救救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说完还滴了几滴猫尿。

    我说道:“要救你儿子可以,不过你得先帮我准备一些物事,怎么样?”

    “行,行,神医尽管开口,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好,我需要曼陀罗花,吸水麻布,各种小刀,铁锤,针和麻线……”我按照手术所需的器材简约叫吴大方准备了一下。

    万大夫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阴晴不定。

    我蹲在苍白少年的身旁,他胸口起伏不定,涨红了脸,痛苦的呻吟道:“大夫救我……”我快速在他身上一检查,果然肋骨骨折,胸口的伤口还在滴血,我慌忙叫道:“牛吉,帮我把他抬到一间干净的房间!”我发现这少年的伤势竟然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竟然是创伤性血胸伴有呼吸窘迫!如果再推迟一些时候,胸口内会有淤血凝固,压迫肺和纵膈,从而导致呼吸困难血循环功能紊乱,更严重者还会导致休克!

    好在现在是白天,光线比较明亮,我换上一身准备好的衣服充当手术衣,并且叫牛吉也换上衣服进来跟我当助手。

    “在医治病人过程当中,不允许有人擅自闯进房里,否则少掌柜的性命难保!”

    “是,是”吴大方似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般答应我的请求。

    曼陀罗花是用来麻醉作用的,我没有华佗的麻沸散只能用曼陀罗花来替代,这也是我从《本草纲目》上学来的。

    我一人既当麻醉师也当手术医师,开始了三国的第一场手术。

    小刀,铁锤,剪刀,针线都也经过我的吩咐经过烧刀子煮过消毒,唯一遗憾的是手上没有无菌手套,只能用消毒过的麻布临时制作一双。

    曼陀罗花送酒服下,苍白少年的意识已然渐渐模糊,我手上拿着锋利的小刀,顺着他的胸口一刀划开。

    牛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用刀去划开“少掌柜”的胸口,我脸上包着白布,含糊道:“无论你见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你只要帮我拿东西就行!”

    牛吉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汗水顺着他惊恐的脸上涔涔而落。

    小刀虽然锋利但并不如手术刀顺手,我划开少年胸口的皮肉之后,开始用铁锤和钻子打开他的胸腔。

    我手上微微颤抖,毕竟铁锤和钻子不如临床所用专业电钻打眼方便,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聚精会神的开胸打眼。

    “纱布!”我打眼成功之后,叫了一声,伸出手来,却没人反应,等我抬起头来才见牛吉慌慌张张的递给我一些吸水的麻布。

    没有止血钳的止血也很不顺手,我暗想这次之后一定要叫个巧匠好好帮我打磨一副医用专业器材。

    找到肝脏和肺的损坏部分,将之切除,然后我开始清理胸内的积聚的淤血。

    牛吉在我身旁看我全神贯注的一心扑在手术上也渐渐忘记了恐惧,开始配合我的手术工作。

    时间一晃而过,我开始缝合胸部的开口,手术顺利完成,苍白少年的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没有发现任何DC和溶血现象。

    我呼了一口,懒懒的伸了个腰,留下牛吉照顾少年,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吴大方守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见我出来,他有些结巴的问道:“神医,犬儿……”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要好好调养,十天之后我再来拆线!”

    “谢天谢地,谢谢神医!”吴大方双手合十,“游神医,你说来我千药斋当坐堂大夫的事?”这会儿我成游神医了。

    我笑道:“怎么,不答应吗?”

    “不是不是,游神医能来我千药斋是我们的荣幸!”

    “好,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拱手道,“只是,董奉还需要一些药材调养一下身子,还望掌柜的能慷慨给予一些。”

    “神医开口,我定然做到!”

    万仁意涨红了脸,完全没有了起初嚣张的神情,尴尬的站在药铺当中。

    我站在药铺门口送董奉爷孙,董奉眼圈红红的,道:“叔叔,我以后还可以来看你么?”这小孩在半天中见到了我太多的奇迹,对我很是崇拜。

    “当然,只要你愿意。”我笑着和他挥了挥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