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年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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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开封府已是万家灯火齐明,暮色时分。。

    街上的小商小贩已开始收摊撤担,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倒是人声鼎沸,人满为患,颇为热闹。

    古小良几人找了一家名为“安然客栈”的大客栈,到了门口安车下马。这时早已迎来几名伙计,将马匹车辆拉到后院安顿,老陈自行到后院照顾马匹。

    古小良等人在一名伙计的引领下进入客栈大堂,古小良要了两间上房,将行李物品放好后,又在伙计的指引下几人到前大厅楼上用餐。

    赶了一天的路,莹莹觉得疲乏,用完餐时已经是呵欠连天,古小良看着心疼,将莹莹抱回房里,轻轻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褥,在她小脸蛋上香了一口,又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

    出门后又吩咐何冲、程大为二人照看好莹莹,自己却一个人背负双手施施然的走出客栈,到外面去逛街去了,这些日子一直和莹莹形影不离,莹莹年纪幼小,每到一个城市,在街上玩不了一会儿就要喊累,现在有何、程二人替他照看莹莹,他也乐得轻松,偷闲一人出来晃荡。

    转过两条街道,到了相国寺门外,这寺庙香火甚旺,晚间都还有不少的善男信女烧香礼佛。相国寺广场对面有一条近千米长的夜市,夜市人声如潮,人影幢幢,好不热闹。

    古小良兴致盎然,随着人流的挤挤撞撞走进这条喧嚣热闹的夜市街道。

    逛了一小会儿,古小良被街旁的一个路边小摊上挂的东西所吸引,小摊上挂满一些女孩用的丝织香囊,那香囊上绣着精美漂亮的图案,有鸳鸯蝴蝶,有花草飞鸟,图案栩栩如生,粉色、翠色、玉白色、淡紫色,颜色鲜艳夺目,做工精致小巧。

    古小良看上了一只玉白色锈着一对粉蝶的香囊,心想买给莹莹,莹莹肯定喜欢。于是伸手去摘那只香囊,就在这时,有一只手,一只芊芊玉手也伸向那只香囊。

    古小良没将香囊摘到,却将那只芊芊玉手抓了个正着,入手细腻柔弱无骨。

    古小良诧异的侧过头去,见一少年正狠狠的、冷冷的瞪着自己。

    古小良暗赞一声,好漂亮的美少年。细眉斜飞鬓角,宛若秋水的眼眸,挺直小巧的瑶鼻,温润的小嘴唇。

    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丝缎绸夹长衫,年纪约十三四岁,身材纤巧,肤如凝脂。

    这少年要不是他这身公子打扮,古小良差点就把他认成小女人了。

    “还不快放手。”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可人,只是语气冷冰,如在寒窖之中。

    古小良听得这声轻叱,连忙松手。

    忙道:“小哥,不好意思,在下不是故意的。”

    心道:“这小子嫩得还没变声。”

    不再理会那少年,又伸手去摘那香囊,少年动作比他还快,古小良手还没伸到一半,那香囊已到了那少年手里。

    这不是抢么?古小良有点恼怒道:“喂,这可是我先看到的。”

    “凭什么说是你先看到的?你把它叫答应了。”少年摇了摇手中的香囊。

    “你讲不讲理?臭小子,把香囊还我。”古小良恼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少年的脸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煞意。

    “我说的是你讲不讲理!把香囊还给我!臭小子!”古小良一字一字大声道。

    见这少年嚣张,古小良有点气不过,特别把“臭小子”三字放重了音调。

    少年那张脸寒意更浓,眼眸里竟闪现出浓重的杀意。一时间,古小良也感觉到这森然的杀气,古小良没来由的背脊一阵发凉。

    “怎么着?就说你了,你还敢把我怎么着?”

    古小良两手一叉腰间,胸还往前挺了挺,虽然有点心虚,但实在是不想向这比他年纪还小的少年低头。

    古小良忍不下这口恶气。

    “我看你是找死!”少年森冷道,双眼闪着寒光迫视着古小良。

    “呵,臭小子你吓唬谁呢?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古小良有点心虚,嘴里满不在乎,心里却有点抵受不住少年森寒的眼神。

    这少年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古小良感觉到这少年有种说不出的,让人畏惧的森然气势。

    古小良心道:“这少年不会身怀武功吧,看样子象有,要是真的,我可打他不过。”

    生怕少年突然发难,古小良下意识的小退了一步道:“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难不成你敢当街杀人?”

    这句话彻底把他心虚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少年眼睛余光微瞟了左右一眼,见两边已有人注意到这里气氛有异,还有三两路人停下来正往这边观望。

    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森然之意渐消,眼眸里的煞气幻变成鄙夷,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无赖之徒,嘴硬。”

    古小良立时压力大减,心虚之意刚去,又被那少年鄙夷的眼神惹得火起。

    冲上前一步怒道:“你很了不起么,凭什么说我是无赖之徒。”

    古小良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那少年鄙夷的眼神,以前他遇这种眼光多了,一般一笑了之,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想和这少年辩个明白。

    少年惊呼一声,竟被古小良迫退一步,古小良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他,眼对眼,鼻对鼻,距离近得连对方的呼吸都几欲相闻。

    少年双颊微微一红,叱道:“无赖,离我远点。”

    古小良见那少年居然会脸红,心头一乐,暗道:“臭小子,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面上还是做出恶状道:“你叫我离你远点,我偏不,怎么着吧,今天就无赖一次给你看。”

    古小良话音未落,人又向前冲了一大步,嘴里还念着:“敢骂我无赖。”

    少年见他向前忙往后缩去,嘴里惊呼道:“臭小子,别耍无赖,别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惶之色,后退的身子差点将后面的人撞着。

    古小良大感痛快,坏笑道:“怕了吧,叫你别惹我来着。”

    “干什么,还不住手,住手。”古小良突然指着少年身后喝道。

    他看见少年差点撞上的身后那人,正快速的摘下少年腰间悬挂的玉配。

    少年刚诧异的顺着古小良手指的身后回转头,古小良已冲将过来一把将那人的手腕抓住,那人的手上正捏着少年的玉配,被古小良一把抓了个人赃并获。

    古小良厉声道:“还不交出来。”古小良瞪着那脸有刀疤的小偷。

    那人只得将手中玉配交给古小良,古小良刚松开那小偷的手,那小偷就连退两步,狞声道:“好你个小子,叫你管闲事,你小子给我等着。”

    古小良不屑道:“小爷我等着你,谁怕谁。”

    说完转过身将玉配还给少年道:“小心点,这玉配看上去挺值钱的,别又弄丢了。”

    少年接过玉配,看了古小良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声来。

    只听一阵嘈杂声,过来七八个人,领头的正是那刀疤脸。

    几个人呼啦一下把古小良与那少年围在摊边,摆摊的小贩看情形不对,连忙闪人,周围路人也快步散开躲避,躲得远

    远的,看样子这刀疤脸和这群人是这里的地头蛇。

    “就是这小子坏老子好事。”刀疤脸指着古小良对着同伙恨声道。

    “小子,不想活啦。”“混哪的,小子。”“揍他,不开眼的家伙。”围在古小良二人身边的地痞咋呼着。

    古小良把那少年护在身后,悄声道:“他们一动手,你就跑,他们主要是找我麻烦。”心里有点后悔没将何山、程大为叫上。

    那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悄声道:“那你怎么办?你打得过他们吗?”

    古小良道:“我在这里顶着,打是打不过,我只有尽量拖着他们,你机灵点,尽管跑就是。”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动手!”

    围着的地痞已经扑向古小良。

    古小良伸手将身后少年一拨,叫道:“快跑!”

    对着扑在最前面的人就是一拳,古小良在李府的练武场还是学了两招花拳绣腿,这一拳还是颇有力度,正中那人鼻梁。情急出手,也没察觉拨那身后少年所触的一团柔软。

    虽是花拳绣腿,但和普通地痞还是有得一拼,只听得乒乓声四起,古小良和那群地痞打做一团,怎奈双拳难敌四手,一小会儿工夫,古小良吃了不少老拳,瞬间已是鼻青脸肿,被打倒在地,几个地痞围着古小良一阵狠踢,嘴里还骂骂咧咧,尤其以刀疤脸下脚最狠。

    那少年躲在围观的人丛中,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双眼闪出浓烈的杀气。

    那群地痞一阵拳打脚踢,见古小良在地上倦缩成一团,痛苦呻吟,早无还手之力,朝着地上的古小良吐了几口唾沫,骂咧了几句,一群人扬长而去。

    少年对着围观人群另一方向使了个冷森的眼色,那边人群中闪出几个人,暗中的坠着那群地痞。

    围观的人开始散去,少年走到倦缩在地上的古小良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将古小良扶靠在自己身上。

    古小良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少年的面孔有点模糊。

    恍惚听那少年轻轻问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还挺得住吗?”

    古小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安、、、安、、、然、、、客、、、客栈、、、。说完就昏了过去。

    恍惚中感觉嘴里被塞个什么东西,只觉口中一丝清甜滑入喉间,一丝似兰似麝的醉人香气阵阵传入鼻息之内。

    一会儿又感觉到胸前顶住一团柔软,自己身体微微一晃一晃的,如在云端。

    古小良睁开双眼,面前映出两张焦急的面孔,耳边传来何山欣喜的声音,“公子你醒了?”

    古小良定了定神,茫然道:“我这是在哪?”

    何山忙道:“在客栈房间啊,可把我们吓坏了。”

    程大为喜道:“公子醒来就好,昨晚回来看你一身是血,我们担心死了。”

    何山跟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古小良想了想问道:“我是昨晚回来的么?我是怎么回来的?”

    程大为抢着答道:“是一位长得很俊的小公子把你背回来的,你身上的血染了那小公子一身。”

    古小良“哦”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少年绝美的面容,接着又问道:“那他人呢?”

    “走了,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那小公子也不肯说。”何山答道。

    程大为接口道:“那小公子虽然长得好看,但脾气很怪,对人冷冰冰的。”

    古小良微觉失望,心里不知怎的,竟颇为牵挂那小小少年。

    何山又问道:“公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古小良苦笑了一下道:“昨晚在夜市上不小心惹了几个地痞,和他们打了一架,没打赢,被打晕了。”

    程大为咬呀道:“妈的,这帮不开眼的地痞,老子非得教训他们不可,公子放心,等会咱就去寻那些地痞。”

    何山接道:“对,好歹也要帮公子出口恶气,我和大为这就去找那帮不长眼的东西。”

    古小良想了想也对,这打说什么也不能白挨,那刀疤脸实在可恶,竟然在众人围观下羞辱自己。

    于是点了点头道:“好,让我起来,我们这就去找回颜面。”

    何山忙按住古小良的身子道:“公子不用起身,你告诉我们地方,把对方面容形容一下,我们自会把那帮狗东西带回来,让公子发落。”

    何山昨夜曾检查了下古小良的伤势,发现只有皮外淤伤,并无内伤,估计那帮地痞没什么武功内力,他二人收拾几个混混绝无问题。

    古小良想了下道:“也好,你们就去找找那帮家伙,我这样子出去也不大象话。”古小良感觉面上生疼,估计自己应该是鼻青脸肿,实在不雅。然后又把刀疤脸的摸样描述了一番,就让他们出发。

    何、程二人点头答应,正待转身出门,又听古小良道:“等等。”

    何山停步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古小良坐起身来问道:“莹莹呢?怎么没看到莹莹?”

    程大为插口答道:“小姐在里面房间睡觉,昨晚守在你身边哭了一晚,可能乏了,我才把小姐哄进里面安顿,这会儿应该睡得正香。

    古小良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去吧,哦,对了,顺便再帮我找家铁铺子。”

    何冲不解道:“铁铺子?找铁铺子做甚?”

    古小良咬牙道:“找铁铺子给我做二十粒钢珠,也不要太大,龙眼核大小就可以了。”

    何山不明就里,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然后与那程大为出门寻找那帮不开眼的地痞。

    等何山二人走出房门,古小良沉闷着。其实昨晚他几次都想拔出飞刀,射杀那几个地痞,但终究杀心不重,出不了手,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有什么东西代替飞刀,自己可能吃不了这大亏,以至于被几个地痞混混给修理得那么惨。

    钢珠应该是很好的替代品,只要不击中致命要**,让那几人动弹不得应该问题不大。古小良内心深处很喜欢用不需近身肉搏的武器,自从在扬州见了那恶冲与慕容雪两大高手的近距离拼杀,一直就想着如换做自己上,可能早就被大卸八块了,何况那夜在李府,他还是全靠飞刀保命,尝到了甜头,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也是古小良胆小懦弱的想法,可不是么,在他心里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和别人刀剑相拼,站那么近的距离,可能还没动手,身子早就吓软了,还谈什么杀敌制胜。

    从李府出来这么久,飞刀技能并没有拉下,一路偷空勤练,现在手中飞刀技术自我感觉还是很精纯,如果那日在道上,何、程二人做了伤害莹莹的事,在古小良的飞刀下,未必讨得了好,只是这小子天性心慈手软,不是在要命的情况下,轻易不会出刀,当然,如果换做野狗,那肯定是逃不出古小良的毕杀之技。

    古小良当初在李府跟着那张彪学习飞刀技能的时候,张彪曾教他认人体的各大**位,这小子因为对飞刀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对人体上复杂的经络**位倒是熟记在心。象什么环中、环跳、抬肩、盖膝、膝眼等,这些能让人短暂麻痹,失去活动能力的**位,凭他现在的手法力道加准头,一旦被钢珠击中,绝对失去抵抗力。

    想想也冤,早知不忍用飞刀,如果事先备得有钢珠,也不会吃这几个地痞的亏,飞刀在古小良心目中的作用只有两种,一是杀狗!二是杀人!飞刀一旦出手,就是毕杀,绝杀!

    古小良躺在床上甚感无聊,于是起身下床,走到桌旁想倒杯水喝,微微感觉双脚走走动时,步伐轻盈,古小良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四肢舒畅,体内丹田之处隐隐有一丝气在流动,他有点不明就里,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心中暗暗道:“昨夜身上疼痛难忍,头痛欲裂,怎么一夜之间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脑子也很清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于是放下茶杯,走向里屋去瞧莹莹,来到莹莹床边,见莹莹睡得正沉,眼角泪痕未干。

    古小良心道:“程大为说莹莹昨晚瞧着我那模样,哭了一晚,肯定伤心极了。”

    心中微疼,轻轻的将莹莹眼角泪痕拭去,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莹莹光洁嫩滑的额头。

    莹莹双目微微动了动,睁开美丽的双眸,眸子里还有一层雾气。

    莹莹醒了,看见古小良坐在床边,正心疼的爱怜的瞧着她。

    莹莹坐起身子,紧紧的偎依在古小良的怀里,双眼泪珠如珠子般滑落出来,伤心的模样简直要让古小良心疼至死。

    古小良轻抚莹莹柔软肩背,轻声安慰道:“莹莹不哭了,是小哥哥不好,莹莹乖,不哭。”

    莹莹脸蛋紧挨着古小良的胸膛小声道“小哥哥坏死了,小哥哥身上好多血,莹莹吓坏了。”

    声音疲软,微若未闻,莹莹昨夜吓得不轻,担心了一晚上,这会儿说话有声无力。

    古小良心中一阵疼痛,亲了亲怀中的莹莹轻声道:“莹莹别怕,莹莹就在小哥哥怀里,小哥哥现在没事了。”

    莹莹绝美的脸蛋瞧着古小良娇声道:“小哥哥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了,不要离开莹莹好不好,小哥哥不在莹莹身边,莹莹会担心害怕的。”

    那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古小良瞧着莹莹梨花带雨的脸蛋,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小哥哥以后再也不离开莹莹出去了,小哥哥保证,小哥哥永远都待在莹莹身边。”

    莹莹破涕为笑娇声道:“真的?小哥哥不骗莹莹?”

    这一笑如百花齐放,灿烂绚丽。

    古小良瞧着莹莹的娇美笑颜,不自觉的呆了呆,忍不住抱紧怀中的莹莹,又向她那嫩滑的小脸蛋亲了下去。

    莹莹却推开古小良快要凑近的脸,嘟着小嘴娇声道:“小哥哥丑死了,莹莹不要小哥哥亲。”

    古小良愣了愣,从不落空的香香,居然会被拒绝,这可是破题头一遭,但随即明白莹莹不是没道理,自己这张肿涨的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什么德行。

    正微微心有不甘之时,自己嘴唇突然感觉到一点温润、一点清香、一点甜蜜、一点心荡的柔软,古小良如在云端之中,懵了。

    半天回过神来,见怀中的莹莹正笑盈盈的瞧着他,一丝腻声飘进耳朵“莹莹喜欢亲小哥哥,莹莹不嫌小哥哥丑。”

    语气中竟有捉狭之意。

    古小良要晕了,昨夜挨了一顿暴打,今晨又被这小小美女给夺去初吻。

    当真是世事变化无常,是福?是祸?

    “以后莹莹亲的这个地方只能属于莹莹亲,小哥哥不许别人碰,不然莹莹永远不理小哥哥了。”

    古小良听到这句娇声腻语,两眼一翻,夸张的倒在床上,怀里的莹莹发出阵阵银铃声,满室皆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