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天的不懈努力,最终的投标书终于落实。
顾晓晨正在审查投标书的内容,她的目光盯在投标书的某一页,忽然蹙眉,抬头轻声问道,“为什么项目中的最后一期预算有失误?预算是谁最后审计的?”
“是我。”张蔓丽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
娟“预算不对,你难道没有校对?”顾晓晨轻声说道。
张蔓丽支吾了句,“我校对过。”
“校对了几遍?”她又问。
榍张蔓丽额头渗出汗水,其实昨天晚上回家后她就和朋友出去唱K,预算只在公司的时候校对了一遍。她想了想,迎上了顾晓晨,“负责校对的人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不问问沈若?只问我?”
她这话里影射着顾晓晨“偏袒”的意思。
“因为你是组长,我不问你我问谁。”顾晓晨望着她,一字一句说道,“做错了就是错了。承认错误没那么困难,下次改过来就可以了。”
张蔓丽一愣,被她说得红了脸。
顾晓晨瞥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大家今天再熬一晚,反复校对准确,然后出投标书。辛苦了。”
“好。”众人虽然有气无力,却也只好答应。
“沈若,你去买点消夜好吗。”顾晓晨扭头说道。
“OK。”沈若比了个手势,抓起挎包奔了出去。
眨眼之间凌晨已过,众人终于确实了投标书,吼了声“收工”,没有力气再欢呼,各自拖着沉沓的步伐回家。
沈若困得十分受不了,轻声说道,“晓晨,还没好啊。”
“马上就好,你先走吧。”顾晓晨抬头笑着说道,沈若朝她挥挥手离开了。
寂静的办公间,只剩下她独自埋头。
“叮铃铃——”办公间的电话突然响起,顾晓晨一惊。
她接起电话,狐疑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低沉悠然的男声传来,“还在公司?”
怎么是伍贺莲?顾晓晨顿时坐得笔直,恭敬地回道,“是。”
“这么晚了,不下班?”他又问道。
“手上的工作完成,马上就回去。”顾晓晨握着手中的笔,点住额头。
“还要多久?”他还在问。
顾晓晨瞥了眼手中的投标书,默算了下时间,轻声回道,“大概半个小时。”
“你继续忙。”他沉沉说着,她“恩”了一声,结束电话。
顾晓晨将话筒搁回话机,无声叹息。手中的工作还没完成,她伸了个懒腰,继续低头工作。不知不觉,分针走过了六个格子,半个小时过去了。顾晓晨揉了揉眼睛,终于开始收拾东西。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
顾晓晨接起电话,不等她开口,那头再次传来伍贺莲低沉的男声,“半个小时到了。”
“我正在收拾东西。”顾晓晨将话筒搁在脖子上,手中继续动作。可是却也蹙眉,他怎么那么闲?
“那么,我顺路送你一程。”他悠然的男声这么近这么近,仿佛不是从电话那头传出来的。
顾晓晨愕然扭头,瞧见办公间门口伫立一道高大身影。朦胧昏黄的灯光下,伍贺莲那张英俊脸庞显得格外清晰,他扬起一边嘴角,散漫的笑容,却是迷人。顾晓晨一怔,话筒顿时掉落,撞在了桌子上。
“抱、抱歉。”她尴尬地轻声说道,抓起话筒搁回话机。
伍贺莲望着手忙脚乱的她,眼底的笑意更浓,却分不清是戏谑还是欣然。顾晓晨收拾好东西,锁了投标书,这才走到他面前。
由于已是深夜,车子就停在公司出去的路边。伍贺莲打开车门,顾晓晨停了停,“其实我可以……”
“上车。”他不由分说,淡淡的语气透出一丝威慑。
顾晓晨蹙起秀眉,还是坐进车中。
“饿吗。”伍贺莲上了车,拉过安全带系住,随口问道。
顾晓晨摇了摇头,“不饿。”
车子徐徐驶动,朝着前方而去,半夜的香港,霓虹灯闪烁。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带着淡淡草木香,慢慢地飘了过来。顾晓晨感觉一阵倦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只是休息一下下,只是一下罢了。
夜色正浓。
车子在住宅区前的路边停下,伍贺莲扭头望向她。黑框眼镜滑落至鼻梁下方,她的睫毛如扇一般。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怀里的背包,她睡觉的姿势,完全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动了动唇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晓晨幽幽醒来,视线一阵朦胧,忽然惊恐。
“醒了?”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沙哑。
顾晓晨寻声望去,一张小脸扭曲成一团,她急忙说道,“对不起,我睡着了。”又是懊恼,“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这么香,我怎么忍心。”伍贺莲淡淡说道,目光如炬。
视线碰在一起,顾晓晨感觉心如鹿撞,他却慢慢朝她栖近,她匆忙下车,“对不起,谢谢莲少爷送我回来。再见。路上小心。”
她头也不回,拔腿跑得飞快。
沉沉脚步声掩盖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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