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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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政变

    雷霆没有参与金蚁大会,当然不知道南宫玉树也来到了金蚁宫,当然更不知道他现在又到了完颜纵横手上。。

    完颜纵横头顶白气氤氲,脸上紫气弥漫。他吐出一口浊气,双手离开南宫玉树背心。南宫玉树大声咳嗽,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在皇宫中早已受伤深重,一直没有调养,在金蚁宫又被雷奇峰掌风袭中,虽不致命,却是新伤旧痛一起报到,在金蚁宫中强行撑住,现在却再也抵挡不下了,居然晕了过去,若不是完颜纵横内力高深,助他疗伤,南宫玉树只怕熬不过今晚。

    南宫玉树睁开眼,看着四周。这是一个花园,高高的围墙上都张满了花花草草。地上尽是牡丹玫瑰、月季牵牛之属。万花从中一座亭台,两人就是在这亭台中疗伤。南宫玉树站起来,面对完颜纵横,“你救了我?”

    完颜纵横点头,他指着身边一座石凳,“坐。”南宫玉树就坐下。

    完颜纵横看着他,仿佛有很多话说,却又说不出来。千般念头在完颜纵横心中纠缠,“他究竟和云娘什么关系?他背后为什么要刺上云娘的名字?难道他是我和云娘的孩子?完颜亮想要稳住我,就把他还给我了?他怎么会和丐帮的人混在一起刺杀皇帝?”完颜纵横与乌林达氏分别了将近二十年,二十多年,难道二十多年前两人情浓之时,就此朱胎暗结?

    乌林达氏自锁密室,香销玉陨之事乃是大内机密,旁人万万不会知晓。完颜纵横苦等乌林达氏将近二十年,终无结果,还道乌林达氏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忙着享受皇宫富贵。完颜纵横情场失意,早就觉得了无生趣,此刻胡思乱想,却是越想越觉得南宫玉树应该是自己与乌林达氏的孩子,心潮翻腾,反而不敢就问了。最怕自己想错了,越是憧憬,失望之后,越是痛苦。

    很久,他问道:“你,你背上那个‘云’字,是怎么来的?”

    南宫玉树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看着花园的门外。杀气!南宫玉树一生与死亡挣扎,再微渺的杀气也无法瞒过他。寂静的花园中,魏须武走了进来。他的背后斜挂长刀,手中却端着一张棋盘,两碗棋子。

    完颜纵横皱起眉头,“你想下棋?”

    魏须武点头,“我苦思了五个月,这次我一定可以赢了这局棋。”他平平将棋盘挥出,棋盘稳稳落到小亭中的石桌上,一碗黑子也滑到完颜纵横面前。完颜纵横道:“今天···”魏须武摇头,“这局棋一定要在今天下。”

    完颜纵横看着魏须武,眼神很奇怪,又是诧异,又好像悟出了什么,又仿佛是第一次认得这个人。他叹了一口气,捻起一枚黑子。

    南宫玉树不怎么懂得棋道,只是偶尔和母亲下过几盘棋。他舅舅东方苍龙乃是武痴一个,什么围棋象棋,看见了就头疼,他授业恩师七弦子精于乐道,却很少下过棋。完颜纵横与魏须武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棋道高手,他二人在棋盘上厮杀斡旋,手段高明,南宫玉树自然看不懂了。只知完颜纵横心思缜密,招招留有后手,魏须武却刚勇激进,处处占据主动。两人都是一样的神色凝重,又是一样的难有表情,有时棋盘之上短兵肉搏险象环生,南宫玉树都忍不住看得心惊肉跳,完颜纵横与魏须武却都是漫不经心。

    棋之一道,三流棋手比运气,二流棋手比才气,而一流棋手,比的却是千雷压顶依然面不改色的镇定。越是高手对决,定力高强者越是容易赢。完颜纵横与魏须武练棋数十载,早已练得天塌不惊。

    但见棋盘上黑白争风,有如两条巨龙,纠缠不休,忽地白龙被截为两段,首尾不能相顾,忽地黑龙被团团包围,陷入十面埋伏。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两条龙都会顽强抵抗,甚至转劣为优。明明再也没有反转的余地,旁人早就该弃子认输了,两人却还能够绝地反击,起死回生。这一盘棋两人虽是深思熟虑,却下得甚是迅速,南宫玉树头昏眼花,魏须武一子落定,他思索良久才能体会其中道理,但等到他回过神来,两人又早就对过了十几子。

    眼见两人已经下了整整一个时辰,走了只怕都有**十步了,却还是难分轩桎。纵是南宫玉树也不耐烦起来,他哪知道这两人陷入棋局之中,当真是不死不休,当年两人就曾一局棋下了整整五天六夜。

    忽听门外微有人声,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这些声音气味就是再高强的高手都难以了解,但却怎么也瞒不过这天天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南宫玉树。

    声音越来越大,有人向花园走来了,一个,两个···很多人!空气中的血腥气和汗臭气更是越来越浓了。南宫玉树惊道:“不对,有人来了,好大的杀气!”但两人充耳不闻。

    只听墙外一人高呼道:“完颜纵横!你是乌龟么?躲在里面不出来?老子有份礼物送给你了!”一声呼啸,一个球一样的东西从墙外飞了进来,砸向棋盘。这下两人再也不能视若无物了,完颜纵横捻起一枚棋子,冷哼一声,棋子撞上球体,将那东西远远撞了回去,棋子反弹,落到棋盘上,正好将魏须武的攻势完全封住。完颜纵横轻“咦”了一声,刚才他眼角余光瞟过,这个圆球竟然是一颗人头,此人本是自己手下一员大将,被人割了首级,扔了进来。

    门外那个声音大笑道:“程将军呀,你下辈子再找上司可要小心了,免得遇人不淑,见你护主陨命,居然毫不关心。”

    完颜纵横终于脸上变色,但正是此时,魏须武又一枚棋子按下,进攻之势依然咄咄逼人。完颜纵横冷然凝视魏须武,魏须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冷酷。完颜纵横忽然叹了口气,满脸说不出的沮丧。他下了一颗黑子,黯然问道:“你,你要和我一起下棋,就是为了拖住我,让他们能够得手么?”魏须武冷冷道:“我要和你一起下棋,就只是为了能够赢你。”

    完颜纵横摇头道:“这种手段不是卑鄙么?”

    魏须武握紧拳头,过了很久,下了一颗棋子,问道:“完颜纵横,我到金蚁宫来了已经有了多久了?”完颜纵横道:“只怕已经有了十一二年了。”魏须武冷冷道:“是十一年九个月零三天!自从我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就每分每秒都提醒自己,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打败了!十一年九个月零三天,可我从未打败你,从未。”

    完颜纵横长叹道:“胜负之数,你就看的这么重么?”魏须武狰狞道:“你能够放开,只不过因为你是赢家,我是输家。二十年前你我第一盘棋,我号称扬州棋术神童,却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上。当日一败,我放弃一切,四海求学,就是为了要打败你,我这一生,都是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完颜纵横愕然,“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就是当初那个少年。所以你就想杀了我,报当日的仇恨?”

    魏须武冷然道:“错,我从没有想过要杀了你。你在棋盘上赢得堂堂正正,魏须武只会对你尊敬,怎么会想害你。只不过,只不过···我只不过是想要在棋盘上击败你。但是无论我多么努力,总是在气势上输了你一筹,毕竟你有过不败的往绩,而我却曾是你手下败将。这么多年来我们切磋棋艺,一共下了三十六局,三十六局,我居然从来都没有赢过一盘!”他低下头,“所以我就只有用这种法子。”

    完颜纵横低头道:“好,好,原来如此。你的棋艺,早已不在我之下,就是因为当年的惨败,你才有了迷瘴。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法子战胜我。”魏须武冷冷道:“你心有旁骛,我心中有鬼,我们两人气势上都减去两成,这盘棋才算公平了!”

    南宫玉树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魏须武用的是什么“法子”。但他知道完颜纵横很痛苦,他脸上的皱纹又好像多了几道,一双眼睛更好像陷的更深了。完颜纵横呆呆看着棋盘,“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背叛我的?”

    魏须武低下头,“今天。”

    完颜纵横仰头看着黑夜,“今天,原来你今天才背叛我。你倒还真是雷厉风行。”

    魏须武冷然道:“今天你和雷奇峰斗勇消耗勇力,与赵嫣然斗智消耗心力,两者皆败,你自信大大受挫。如果我不能在今天击败你,我,我今生都无法胜过你!”

    完颜纵横怅然道:“胜难道就对你这么重要?”

    魏须武大叫道:“当然重要!你当然不知道有多重要!你又没有败过,你知道每天晚上半夜醒来,噩梦折磨的滋味?”

    完颜纵横仿佛呆住,良久,他看着南宫玉树,“你错了,我也败过,败的很惨。”完颜纵横的确败过,不过不是棋坛,而是情场。午夜梦回,眼前空有离人倩影,空房凄清,冷月惆怅,这种感觉,完颜纵横尝的并不少。完颜纵横又捻起一枚棋子,慢慢放下。棋盘上零零星星散布着黑白棋子,各自为阵,但完颜纵横这枚棋子一下去,满盘的白棋就立时联成一片,自自然然水到渠成,由攻势变成了守势。

    魏须武的脸上渗出冷汗。完颜纵横看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比不上我?不是因为你天分不足,不是因为你功夫下的不够,你输,是因为你太过执着。

    “每次和你对弈,你总是处处抢占主动,步步杀气冲天,任谁都不得不在你凛冽攻势面前胆战心寒。但这正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太过执着胜负了。执着有的时候的确可以给人动力,但执着太盛,便会成为执念障。魏须武,你输了。”

    魏须武沉默,他忽然问道:“我的确是太执着了,你呢?”他盯着完颜纵横,“你难道就没有弱点?你的弱点就是你太骄傲了。”

    他慢慢说道:“你是棋圣,是从未有过失败的棋圣。你从来都不能接受失败,你也从来都没有真正瞧得起一个人。我有失败的理由,”他捻起一枚棋子,“难道你就没有?”

    棋子落下,落得毫无道理,却又画龙点睛,棋子本来已被完颜纵横腰斩包围,这枚棋子下去,却把完颜纵横的路给挡住了,档的严严实实。黑子如龙,一有了这颗棋子,立刻就变得有了生命,南宫玉树仿佛可以听见一声龙吟,完颜纵横完全陷入包围圈中,动弹不得。

    魏须武看着完颜纵横,他忽然笑了,“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你输了,你输了!他抱头大笑,却又仿佛是在哭泣。完颜纵横看着魏须武,过了很久,才点头道:“好棋。”

    魏须武放声大笑,“完颜纵横,你终于输了!魏须武!你终于赢了!你终于赢了!”他如痴如狂,躺在花间草丛,大声呼喝。碰的一声,花园的大门轰然中开,火光闪耀,转眼间方才宁静的花园便满是人影,一片火光。来人都是金色长袍,胸口嵌着红、绿宝石,手中火把闪耀,口中叫喝不停,正是月堂中一等一的高手。完颜纵横冷然扫视,水月两堂政见相左,早就互起杀心。完颜亮南下的信号到来,两堂在对宋和、战的态度上必定大起争执。完颜纵横一直都知道,这两堂火并的日子早晚都会到来,却实在是想不到赵嫣然来得这么快,白天金蚁大会,晚上她便开始围剿。为了围杀完颜纵横,月堂高手倾巢出动。

    完颜纵横放下手中棋子,长身站起,盯着花园四周一群金袍,冷冷道:“好呀,好呀,赵嫣然,老夫又被你算计了,你这娘们的心计,还有谁能够猜透。月堂的走狗们,你们敢对我无礼,就不怕水堂反击吗!”

    一人大笑道:“完颜先生此言差矣!金蚁宫是大金国最精锐的力量,应该团结一心,无端端分成水月两堂,宫中之人自相争斗,这又何苦?所以宫主说道,金蚁宫从今天起就是金蚁宫,再也没有水月两堂之分了。”此人侃侃道来,神态潇洒,也不知是哪位皇亲。

    完颜纵横捏紧拳头,“我水堂的人怎么样了?”

    那人躬身行礼道:“启禀完颜先生,水堂中人都是大金国忠义之人,向来就只知道报效国家,只知道听从宫主号令。如今宫主一声令下,水堂中人自然都是心悦诚服归顺宫主。”

    完颜纵横冷哼道:“赵嫣然为了今天,定是准备了很久,你们今天定是大开了杀戒!”

    那人笑道:“完颜先生言重了,萧某人哪里敢杀人?只不过宫主有令,违令者斩。萧某武功低微,如何敢动手?碰上像耶律一苇这样的人物,那就只能是楚公子动手了。”身后人一阵大笑,有人扔进一颗人头,面目狰狞,正是耶律一苇。水堂人才远不如月堂丰盛,向来由完颜纵横、魏须武两人主持大事,其下设有三殿将军,耶律一苇正是“武德殿”将军,水堂中除却完颜纵横魏须武两人,以他武功最高。连他都死在楚迎风手上,看来水堂此刻已是坟场一座了。

    完颜纵横抱起人头,大恸道:“耶律将军!”他将人头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对魏须武大喝道:“魏须武,你为了赢我,还得这么多人丧生,你问心有愧么!”魏须武还躺在花丛之中,胡言胡语,不知是笑是哭?

    萧正朗声道:“完颜先生,宫主说过,先生乃是大金国硕果仅存德人才,宫主求才若渴,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完颜纵横冷然傲立,还没有回答,一个人影鬼魅一般飘上高墙,刷的一声抽出一人腰间长剑,青光闪耀,两人大叫声中跌落墙下,墙上众人齐声大喝,大喝声中又是两颗人头落地,几人飞身向来人砍去,却扑了个空,白影闪动,那人已不在高墙,稳稳落到小亭之中。火光之下此人俊脸如玉,面色苍白,不是南宫玉树是谁?

    南宫玉树感激完颜纵横金蚁大殿中舍身相救,方才又助自己疗伤,帮着完颜纵横冲杀敌阵,转眼间就杀了五人,抢得一把长剑,一张强弩,剑弩在身,精神大振,目生寒光,彷如死神。

    其实南宫玉树武功虽强,却也不能杀的如此干净利落,墙上众人可都是金蚁宫中一等一的高手,哪里会有如此轻易了帐的道理?只是众人忌惮完颜纵横武功盖世,全副注意都放在完颜纵横身上,这才惨遭南宫玉树毒手。南宫玉树却丝毫不会手下留情,想杀就杀,杀得爽快。眼见五名好手转眼了帐,众人双目都急得通红了,大声呼喝,兵刃纷纷出鞘。

    这是一把好刀,虽然它当然比不上霸王的雷刀。刀好,用刀的人武功也不是很弱。一把大刀虎虎声威,用的居然江南“大刀门”的绝技。

    可惜对手是闪电侠。当今之士,除了刀君完颜郑家奴,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比雷霆更加懂刀的人。这人的刀耍的虽好,却是在关公面前耍的。雷霆躲开他两记凌厉杀招,大喝一声,一拳冲破大刀组成的光幕,击在对手腰间。于是刀光停住,咣的一声,大刀落地,使刀者捂住腰间,缓缓跪倒在地,双目圆睁,不敢相信此人一拳就可以将自己击败。

    如果他知道这一拳乃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怒拳”,他一定比现在好受多了。剑光闪过,星眸长剑穿过刀客咽喉,雷霆微微皱眉,却没有阻止。这些人都是敌人,对付敌人也确实不应该太仁慈。

    他拾起这位仁兄丢下的宝刀,把玩一阵,大笑一声:“果然好警戒,原来森严的金蚁宫也不过如此。”

    赵嫣然懒懒道:“他现一定在说‘原来金蚁宫也不过如此’。”

    赵嫣然直起腰,抬起头,美丽的眼睛从这个奇怪的长长的铜管前移开。她将铜管递给身旁的丁不生,“你说他的武功怎么样?”

    丁不生接过铜管,却没有将眼睛凑在铜管前,他点头,“他的功夫应该相当不错。我的摄魂**都没有制住他,他的内功修为,一定相当不错。”

    他们并不担心自己说话被雷霆听见,他们离雷霆可远着呢。“擎天塔”虽然算不上是世上最高的建筑,却也是这飞鱼岛中央的最高点。九层高塔,自然不怕隔墙有耳。但凭借那奇怪的铜管,却能清晰的看到潜龙岛上的一切。丁不生冷冷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老子为了要混进来,叛帮弑主,掀起好大的风浪,若是我们这么容易对付,东方苍穹何必献上自己的人头?”他的声音还是一如以往的怪异,但在赵嫣然身边,却又多了几许柔情。赵嫣然笑道:“你说星眸的演技怎么样?”

    丁不生淡淡笑道:“她是你的徒弟,当然会和你一样古灵精怪。连我都以为我们的星眸大小姐真的要出嫁了。”

    赵嫣然摇头道:“我又什么时候古灵精怪了?古灵精怪的是星眸,真正的演戏,就是完完全全进入这个角色。”丁不生淡淡道:“不过我们确实都没有想到,当年救了星眸的那个臭小子,居然就是雷奇峰的儿子。嫣然,你就不担心星眸会真的看上那个臭小子?”赵嫣然一愣,笑道:“那倒也是,这天下自古的美人,都是没有脑子的笨蛋。我赵嫣然都能看上你这个冤家,星眸说不定还真的对这个臭小子动心。”丁不生听她说得温柔,微微一笑,看着雷霆所在的方向。

    赵嫣然仰视丁不生,微笑道:“还是你的计谋高明,雷奇峰耍计谋,我们却将计就计。丐帮那批人,以后就天天看着雷奇峰传出去的消息行事吧。”

    她从腰间取出一张纸条,念道:“苍龙贤弟:愚兄已探得金蚁宫位置,金蚁宫将助完颜亮南侵,切记小心。哟,他还画了地图了,没想到雷奇峰武夫一个,写的字倒很是漂亮呀。”

    丁不生淡淡道:“在金蚁宫地面上使用信鸽,雷奇峰当真是小看了天下人。我们不如就将这封信改上一改,让东方苍龙高兴高兴。”

    赵嫣然嫣然一笑,“你总是知道我要干什么。”

    脚步声传来,有人上塔。秀发青衫,柔云步伐,不正是云舞?星眸要协助雷霆脱逃,楚迎风忙于屠戮水堂,此刻宫中许多事情就由云舞把关。赵嫣然向她招手道:“云舞,过来看看。”她摇着手上的铜管,“这是从波斯人手上买来的高价货,那是在世界尽头的古墓中发掘出来的,这个东西叫做千里眼,虽然不能真的看几千里,还真是很好用。你看,这上面的两层水晶,放在一起,便能看见远方。”

    云舞没有时间体验科学,她大口喘气,急道:“师父,有怪事发生了,今天死了的人,不在棺材里面!”

    按:关于“千里眼”。文中出现了一架望远镜,铜质水晶工艺。依照教科书上的说法,望远镜是在公元1608年荷兰的一位眼镜商凑巧发现,而经伽利略改造发明的。轩辕血的故事发生在1161年,本应该没有望远镜现世。但笔者的观点却又遵循英国人罗伯特·坦普尔的《水晶太阳之谜:现代人失落的宇宙奥义》。他在书中认为,望远镜技术是4600多年前的古埃及人就早已经掌握的技术;古希腊人、古不列颠人也都用望远镜研究过月亮;古代文明世界曾经掌握了与制造望远镜相关的高超光学技术。这种大胆甚至离经叛道的说法是否正确,理应由学术界判断,但本人却信奉拿来主义,将之作为赵嫣然手中千里眼的证据,并同时向坦普尔的怀疑精神提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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