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浩庭上一回来这儿,是迎接亲人。而这一回,却是送行。送走的是原本可以成为自己老婆的女人
“谢谢”詹筱媛转过脸,对他浅浅一笑,说道:“这车子正好还给你”
“有必要这么绝情吗?”萧浩庭质问道:“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难道连朋友也处不了吗?”
“朋友?!”詹筱媛苦涩一笑,回道:“一杯清水就够了。”
“好!很好!祝你一路平安!再见”
萧浩庭撤回痛苦的眼神,掏出烟盒点了根烟,头也不回地吧唧着,像个十足沧桑的小老头。
等车上的人全走*,他才回过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食物,发了会小呆。随后,一把提过来,旋开盖子,用手抓起小笼包,一口一个地往嘴里264134167640塞着
“呃”
如愿地打个饱嗝,萧浩庭发动车子,驶离了该死的机场。约莫过了一个来钟头,便回到岳萧山的包子铺。
刚要进去,便被红色的告示牌逗乐了——“今日东主有喜,歇息一天”
笑着推开店门,随即有人迎了上来:“你可回来了。”说话的,正是岳萧山:“来,我们先喝点。”将萧浩庭迎到了摆满酒菜的餐桌坐下。
“嫂子跟囡囡呢?”萧浩庭扫了一眼可谓琳琅满目的酒菜,说道:“叫她们一起吃啊!”
岳萧山笑着摇了摇头,旋开老白干的瓶盖,给萧浩庭的杯子满上,说道:“她们走啦!”
“也走啦?怎么回事?”萧浩庭抓起酒杯,一口灌下去,随之而来的火辣快感,让烦躁的心,稍微舒坦了些些。
岳萧山再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她们娘俩好几年没回去过年了。家里的老人挂念得很,每年都打电话催着回去不说窝囊事儿,来咱们哥俩走一杯的。”
灌完杯,岳萧山才回味起萧浩庭先前的话中话,问道:“她走了?”
“嗯”萧浩庭拿起酒瓶给俩人满上,拎起杯子,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挡不住的走着!”
“我总觉得她还会回来,你信吗?”岳萧山夹了块狗肉放到萧浩庭碗里,感叹道:“从你们第一天来我这小店吃饭,我就知道,她对你是真心的,所以”
“是我的错!”萧浩庭举起杯子,对空一敬,一口闷掉。“所以我怨不得人家”
“那你也用不着怨自己!”岳萧山同样是一口闷掉自己的酒,说道:“你别看我是个烧火作饭的厨子,其实感情这东西,跟做菜是一个德性的。我们往往都尽心尽意地挑选食材了,可一个火候没掌握好,糊了焦了扯蛋了”
“哈哈哈”萧浩庭听得痛快,抓起酒瓶,咕噜咕噜,将半瓶子老白干痛痛喝个精光。
随后的一顿酒宴,菜没怎么动,桌上倒是横着倒着四五个空瓶。而萧浩庭也就此趴在了桌角上,不停地呢喃着那个坐着飞机逃离爱河的女人的名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萧浩庭掀开陌生的被子,走到楼下。
刚走两步,便有人叫住了他:“服务员,再来两笼小笼包,还有一笼羊杂烧麦,快点哦!”
“筱媛????!!!”
萧浩庭当场惊呆住,半天也不敢回过头去,生怕希望就此破灭。眨了眨湿润的眼泪,试着问道:“您再来两碗榨菜肉丝汤的?味美汤鲜,保准你”该死的不争气的喉咙,似有千山万水压来,就此哽咽住了
萧浩庭徐徐转过身去,熟悉的俏影渐渐清晰起来。在眼前婷婷而立的,不正是让他在梦里追了十万八千里的女人吗?
此刻,她真的无比真实地站在了眼前
“我”萧浩庭试着将压在喉咙的千山万水一口咽下去,但是忽然空洞的嗓门,却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你个呆”
詹筱媛看着成功将自己拐回来的男人一副痴傻的模样,顿时破涕而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诉道:“你好坏你好坏人家明明下了狠心要走的你却是提了一笼包一杯豆浆,把我的心给栓住了你赔我的心来你赔”
“我赔!我赔!只要你肯留下来,你让我当场剖给你都行”
萧浩庭迷失的三魂七魄终是归了位,随之而来的,是五味杂陈的痛快感受。紧紧地搂住怀里颤栗的女人,恨不得能将俩人熔化了,重新铸造出不分彼此的两个新人来
许久过后,詹筱媛轻轻推开萧浩庭的怀抱,抹了抹眼泪,笑着说道:“你个小男人,谁要你的黑心肝了?你还欠我两笼包子一屉烧麦的,还不赶紧去拿来?!”
“嗻!”
萧浩庭单膝跪地,给詹筱媛行了个宫礼:“请格格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取。”撤步后退,刚走到厨房门边,里头忽然横空递出来所需的包子烧麦:“快接着,一会再回来端汤。”
萧浩庭回看一眼含羞的詹筱媛,笑着耸了耸肩,端回食物:“岳大哥是想给我们俩营造二人世界”
“嗯”
詹筱媛看着萧浩庭麻利地调制着沾酱,往日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来。只是同时又想到当日与曾琬筠相遇的情形,心口不免又涌起淡淡的醋意。再想起另外三个未曾相识的女人醋坛子哐铛一声,碎成片片
“你一夜未归,她们就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