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杀光他们”
“为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报仇啊”
“拼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各种各样的中比亚语言,
黑夜如潮,杀声激荡,身穿轻甲的卢家军是典型的山地突击步兵,最擅长的就是突袭近战,就看见卢江靠近泸州方向的河滩上,长满原野的荒草被一支支的卢家军士兵踩在脚下,手里提着便捷的刀盾,就像是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饿狼一般,奋力将前面的亚丁人冲开,一片翻滚的血腥味就带着热气扑打在激战双方的脸上,刀光剑影,杀声如潮,在这片没有星光的黑夜里,卢家军士兵的眼睛里都是愤怒到极点的仇恨,
六万卢家军构成合围就像是一道巨大的弧月,上万亚丁军被扣在弧月中间,背后就是滚滚激流而去的千年卢江,双方红眼的士兵,几乎同时在这一刻喊出同样的声音,金属撞击在金属上出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音,人血混着长枪前端的哗哗往下滴,
“继续向前!”
“冲啊,对方只有一万人,我们有六万!”
“杀光他们”震撼大地的惨烈厮杀声,占据兵力优势的卢家军,上万人猛扑亚丁军全面收缩不过百米不到的防御线,为在最短时间内结束,卢家六万军队几乎是顷巢出动,虽然是轻装步兵,面对身穿重甲的亚丁军不具备优势,但是突然爆发的冲击力,依然让亚丁军在第一时间就被逼入了死地,两军间的惨烈砍杀,早已经失去了取巧的余地,以血还血,以命换命,卢家军上下只是咬紧了牙齿,顶着手中的中比亚虎牙盾牌,用人数上的极限,用强烈的攻击,直接撑破亚丁军的防御极限,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即使是前面损失再大,卢家各军的将军们也都冷着一张脸,将一切的战损都当成没听到,没看见,下达的命令只有一个,向前杀,杀光这些亚丁人,只要战后将尸体全部抛入身后的卢江,顶死了也不认帐,今晚之战,跟卢家军没有关系,所有的卢家军都还在三十里外从新扎营呢,
但是战局却并不如预想的那样顺利,眼前的这万余亚丁军就像是一块铁毡般,在冲击之下纹丝不同,人数上的填补效果不大,反倒是如此景象像一种催眠,让卢家军的理智都失去了,当队列向前,谁还会留在后面,看见对面的亚丁人,血就像被烧开的水一样沸腾,只要想到自己这边可是六万人,对面不过区区一万而已,冲开了,就能杀光这些亚丁人,卢家军就像是注射了无穷的力量,被推进的大部队裹卷着迅猛向前冲
两军碰撞的一刹那,顷刻间就像大片的红色乱流卷入
以五百人为一队的亚丁军重步兵方阵,犹如一道巨大的铁锚横卧激流,面对人数众多的卢家军,前排长枪激烈的碰撞声,就像是海浪拍击在礁石上,溅射出来的是无数士兵的鲜血,卢家军手中的砍刀在亚丁重装步兵的重型铠甲上被弹开,带起一溜红色的火花,寒光闪烁,位于长枪手后面的身材高大的亚丁重步兵手中的尖刺连枷已经猛烈地倒抡起来,就看见空中划过一道迅捷耀眼的寒光,一个最前面的的卢家军千人队被顷刻间被撕碎,
亚丁军重步兵的战力彻底让卢家上下惊到了,虽然只有万人,一比六的比例,背靠卢江,深处绝地,在面对六万大军的猛袭之下,就看见亚丁人密密麻麻的重甲,相对于卢家军杂乱的围杀,亚丁军的防线就显得秩序井然,
队列整齐的重甲步兵,铠甲从脖子覆盖到膝盖以下的腿部,连吹过那里的风都带着一股子血腥味,整个阵列好像一个巨大开槽,能够护住全身的大型塔盾的尖底插入土里。眨眼间,就一下在前方竖起了一道钢铁之墙,无数的重型链球被一下抛出来,一下就在在天空中形成一片飞舞的光痕
皮甲被砸碎的沉闷声,就像密集的雨点般响起,鲜血在碰到的一刻炸裂开,就像突然冒起了一道鲜红的雾气,因为冲的太急,最前面的卢家士兵还没得及停脚,就这样活生生被后面的人,推着撞在正面被打死,简直就是一条连魂魄也会被绞碎的死线,各种各样的声音,刺激着卢家军上下的神经,大军奔流,整排的卢家军士兵的身体像被击打的圆球,整个身体都被击翻过去,身上轻皮甲面对钝器重击完全无防护能力,一片血肉横飞,鲜血像雨点般从高处飞洒下来
二十米内的链球抛射,就算是重装步兵也扛不住,何况是毫无防备的卢家轻步兵,就看见蜂拥向前的卢家军突然密集如豆子爆炸一样滚翻,被金属链球击中的身体以不规格的曲线飞起来,扭曲变形的盾牌,飞到空中的砍刀,都像是风中飞舞的树叶,士兵连是什么东西都开没看清楚,就被迎头打掉了脑袋,冲天的血污入雨点一样喷出,惨烈的哀嚎,刺痛所有人的耳膜,冲击线上血肉横飞,密如潮浪一样被到下一大片,沉重链球带起的打击弧线往往是一扫一片,就算是盾牌,都被打碎了无数
”卢麻昭是做什么吃的,一万五千人还压不进去区区几千人亚军的右侧吗?“
”卢杨文呢,他不是一向说自己的八千风盾步兵是突击最强的盾步兵吗,不要十分钟就能给我打开前路,怎么搞的,要是打不进去,就换别人上“乱糟糟的声音,卢家家主卢晓峰怒气冲冲的责骂,骑在一匹黑色的矫健战马上来回奔跑,目光冷冽如刀,因为不愿暴露身份,今晚在他头顶上咧咧作响的不是卢家军旗,而是一面面长达数米的长长白条,前方开进的也是一面面的白色旗帜,这是卢家祭旗,今夜之战,跟中比亚军令无关,只为卢家自己,只为惨死在亚丁人手中的十余年泸州人,前方的一切,全部包含在卢晓峰转瞬而过的目光寒意中,握着马鞭的手猛的握紧,六万大军猛扑,竟然还是这样的结果,让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就是卢家军?”
黑夜里,远处的一处坡地上,夜风吹拂在两个身影上,一个脸色红润的中比亚老者看着远处的战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卢家军的人数占据绝对优势,来回冲击,就算是真的钢墙铁壁,也一样早就冲垮了。可是被困住的亚丁军不但坚持住了,而且占据兵力优势的卢家,居然还落在了下风!
“可惜了。。。。。六万大军压不住一万亚丁军,不知道该说亚丁军太强,还是卢家军太弱!想当初龙家军是何等战力,就算是草原耶律家也要退避三舍,可是怎么到了卢家军身上,就看不出一点点来呢?“老者颇为感慨说道
”宗大人真是说笑了,龙家军本就是一场场血战打出来,十万龙家出广临,最后回去了怕是三分之一都不到,就算是块软铁也变成钢了,何况龙家收纳了那么多的北面亡人,这些亡人身背血仇,看见草原人眼睛都是红的,就算要他们上去咬,他们都会冲上去,自然是悍不畏死,可是卢家有什么?“
旁边一名相貌阴冷的士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长得并不英俊,脸相更有粗豪,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只是太过细长的眼睛让人看了不舒服。看向远处厮杀战场的目光,此刻更是犹如一道细缝一般
”数十年的平安,还有六城港的财富供养,不思进取到如此程度,因为是镇压南方简陋山民,就连重甲都舍不得普及,如此吝啬的卢家,如何与跟欧巴罗地区对抗数十年的龙家相比,龙家本族年过四十者十不存一,无一不是战死沙场,再看看卢家,枝繁叶茂,五六十岁多达七八十人,两相比较之下,就可以轻松看出差距,宰相大人已经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他们自己要往上撞,不遵军令,擅自而为,就算是死了,又能怪谁!“士看起来对于龙家有欣赏,对卢家多有不屑,龙家虽然现在已经是声名狼藉,那只是在操纵舆论的民间,在真正的有识之士眼里,龙家依然是那个在最危急时刻,力挽狂澜的中比亚的脊梁地位,
“说是那么说,可是如果不是我们告诉亚丁人,卢家军必然会报复,恐怕局面也不会如此吧”
听到中年人的话,老者神色寥落,说起来,他跟卢家关系还算不错,卢家掌握南方泸州,背靠六城港,每年大批的金钱打发朝堂大臣,论人脉,卢家还是有一些的,否则卢家也不可能在朝堂上闹那么久,最后逼迫有皇帝支持入主军部唐雨,无可奈何的将卢家军撤回来!
“卢家军说到底也是中比亚朝堂的军队,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是这次宰相下这样的套子,说出去怕就是惊天动地的事,只是这件事做的太巧妙,正如你所说,卢家是自己违背军令的,就算事后说起来,卢家也无话可说
“亚丁军抛出的这支诱饵虽然只有万余,却是实打实的精锐重甲,而且行军时就已经做了准备,背靠卢江看似不利,其实却等于是白得了一个稳固的后方,在这片滩涂地上,能够铺开的作战面积就那么大,就算卢家拥有六万大军,但都是轻步兵,能够一下压上去的第一线兵力不会超过两千人,看似如潮水扑上,其实却也只是看着声势而已,在打下去,怕是卢家真要完了“中年人明显有着相当的战场经验,摆动了一下马鞭,目光看向大地的另外一侧
那里,在看不见的地方,谁知道有多少亚丁军正在迅速靠近,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这就要看卢家自己了,卢江就在他们身后,自己非要死磕在这里,那就怪不了谁,这次雨相力据帝国,密谈亚丁人,下令放开北路,就等于是彻底得罪了卢家,卢家要是依然手持重兵占据泸州,必然是一个心腹之患,何况泸州之地关系到整个朝堂的生死,有西南龙家的例子,雨相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坐看卢家从新返回泸州,就连唐雨大人也都默认,你我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这件事唐雨大人也知道?”
老者身躯一颤,嘴唇张了几下,苦笑无语,还说什么,雨相,军部唐雨,朝堂军政两大佬都一致决定要卢家完蛋,轮到自己插嘴?
他本以为只是宰相雨封隆的意思,没想到连军部那边也默认了,这就难怪了卫庐如此胆大包天,直接将六万卢家军卖给亚丁人!厮杀之声从远处飘来,在两人的身后,十几名身穿亚丁铠甲的骑兵护卫在左右,士叫卫庐,挂的军职是中比亚朝堂军部阁殿卫,其实是宰相雨封隆麾下的心腹谋士,肥胖老人则是朝堂礼部次官宗越长,这次与亚丁军最后签订北进协议,就是眼前的礼部次官宗越长,但其实真正主事的却是旁边的卫庐,他算是看明白了,雨相用粮食赎回了泸州,但明显是不会将泸州归还卢家!借亚丁人的刀,放卢家的血!
”家主,我军背后有大批敌人骑兵迅速接近!“
”东面发现敌人,数量不明!“
”西面发现敌人,数量不明!“急匆匆而来的卢家迅骑的声音不断而来,有的几乎都带着哭腔,当这样的消息传来,卢家的将军们已经有些懵了,惨烈的厮杀声几乎遮蔽了他们的试听,只顾着向前冲锋也让他们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后面
“今夜,二十万亚丁军都来了吗!“卢晓峰停住战马,嘴角惨笑,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就不是卢家之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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