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苍穹从未有过如此衰弱,而这样的机会正好就让北王庭碰上了,怎么可能放过!
黑暗里,作为前锋的度最快的五千北庭轻骑,在下半夜时抵达了距离燕州上京不足五里的一处残堡隘口,随着一声嘹亮的狼嚎声,一队队的草原轻骑兵开始涌出来,虽然看起来有些凌乱,但其实显得非常有层次,黑暗中人马皆是一排排直线般漫过前方的大地,随后一名头盔上带着狼尾的草原大将出现在隘口残堡,从这里看过去,已经可以看见远处大地边缘,有一排星光在闪动,今晚的也很黑,没有星星,那么这些星光,只能是上京城的灯光,努力睁大眼睛,北王庭左赤军主鲁可达脸色欣喜若狂,有些不可置信的瞳孔猛的紧缩成一个针眼,炙热的目光中满是振奋,渴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根子,高盛那老家伙所指点的这一条隘口狭道,倒也是管用,只是闷头向前狂奔,等一口气冲出来,就到了上京外围,
就连鲁可达自己也没想到,在草原人历代传闻中的最强壁垒燕州上京,竟然就这样轻松的呈现出自己面前,以往那一次草原南下,不在见到上京之前,死个七八万人的,能够见到上京城,回到草原上都会让人尊敬三分,而这一次,中比亚第一的雄城上京,看来是真被西南龙家和耶律家的大战折腾惨了,据说上京城坚固无比,横卧十里方圆,外围更是有叠嶂卫堡,如今落在自己眼前的,只有星光寥寥的孤寂破落,一路奔袭而来,竟然连最基本的斥候都没有遭遇,如果不是知道眼前就是上京,鲁可达都要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为了追求最大的度奔袭上京,他带着麾下的五千北王庭赤狼轻骑,人人都只穿着一件轻便锁甲,顶着寒冷无比的燕州风,外套一层棉衣就拼死冲过来,更不要说每一个骑兵背腰部挎着箭筒内只有三支羽箭,那是因为从进入射箭的射程开始,到奔跑到上京城墙的时间,一般就是将三支箭全部射出的时间,射完了箭便是抽刀破城的近战,不拼到最后一个人,绝不离开上京,据说燕州上京现在的防守兵力可能不足万人,以鲁可达五千精锐战力,可能攻不下上京,但也足以支撑到后续大部队的抵达!
“全军跟上!”
鲁可达在飞驰的战马上,激动的举起手臂,然后在众人视线下然后猛然落下,犹如一道风向标指向前方上京,草原骑兵策马举弓的快骑飞驰而出,飞扬马蹄从前端猛冲而出,犹如雪崩般借着坡地的弧度加,凭借着高的控马技巧,夹紧胯下的战马,没有太多的犹豫,几乎是同时涌上去,一队便是一百人的散列,一下便是犹如浪潮一样的猛扑过去,马蹄的节奏鼓动着草原骑兵耳膜,鼓动着他们体内的热血,上京啊,就在眼前!说不激动,那是自欺欺人!打下上京,就等于打开了通往南方中比亚的大门,让草原世代不用再受这苦寒朔风的痛苦!最重要的,自然还是汗王亲许的奖赏,打下上京,每人奖赏牛羊百头,奴仆十人,金饼五个,晋升百夫长,这样的财富就算是在大族里边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人物才有!
战马轰隆隆的迈开马蹄,在黑夜里根本不需要指向标,上京城灯光就是最好的方向指示,草原轻骑兵奔入到上京外三百米,才看见上京城上一道通亮的红线射出来,那是一支火箭,飞升到空中,猛的如花团般暴开,犹如一道太阳照亮方圆近一里范围,自然也将汹涌朝着上京城扑来的草原轻骑兵照的清晰
“敌袭!”上京城上,终于传来了喊叫声,
“举弓!”
已经到了这个位置,暴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草原轻骑在天际间那一闪而灭的红光中,再次没入黑暗中,只是轰隆隆响成一团的马蹄声中,无数的草原马背弓及其有默契的朝着上京城墙的方向举起,金属的寒光在这一刻猛的乍现,一片密密麻麻的白线随着弓弦脆响飞向上京城墙,城墙上的龙家西军还没有来及反应过来,无数的箭簇已经带着呼啸如同闪电一般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因为过于疲惫,不少士兵在休息时都脱掉了重甲,此时在箭簇袭击下,就看见一片片的红色在城墙上爆开,不少人都是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白色尾羽,然后被更多落下的箭簇射成了刺猬
三轮箭之后,草原轻骑已经冲到了残缺破口的上京城下,一把把雪亮的弯刀抽出来,从战马上跳下来,踩着坍塌的石块就朝着前方的缺口冲,随手一击将缺口附近的火盆内的火打翻在地上,火星四散,更显血色,火光映照在这些蜂拥而入的草原骑兵身上,在耶律家的各种攻城重器的猛攻下,上京城墙早就坍塌了不少缺口,仓促应战的龙家士兵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一下冲进来的草原人砍翻在地上,更多的人乱纷纷的不知道是迎出来阻挡,还是退回为好,草原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要说士兵不知所措,就是军官也是也是一样,特别是黑暗中完全不知道草原人的数量是多少,
不过短短一瞬,惨烈的大战就爆了,草原人蜂拥扑上来,如同疯虎一般,龙家士兵只来及提起武器,连铠甲都没时间穿,就朝着冲上来的草原人猛力刺出去,双方转瞬之间,就在城墙的几个缺口位置上倒下一片,血水在尚未完全褪色的上京城墙上再次染上,染得触目惊心,呼喊厮杀的混乱声音就像炸雷一般在上京爆响起,直入夜空,满满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撞击得每个身处其中的人心旌摇动,上京城墙上代表遇袭的报警钟楼上,更是连绵不断的一片暴鸣,
狭窄的城墙缺口,不时可以看见龙家士兵三五成群的拼死握着手中的长枪,朝着就差没有踩到自己的草原战马,同时攒刺而出,将扑上来的草原人连人带马击穿,战马凄厉的长嘶声此起彼伏,草原骑兵就像撞上了一堵刺墙,连人带马都被刺穿,但向前冲击的势头依然不减,结果就是草原骑兵从战马上掉下来,而龙家士兵同样被冲击而来的战马撞飞出去,落地的草原人挥舞着弯刀继续冲上来,数量之多,犹如无数人马叠嶂在一起,而且是突然难,临时组成的枪阵只能阻挡一时,
“冲垮他们!”一名草原千刀帐满身浴血,高举起手中的弯刀对着距离自己不足一米的一柄龙家军旗旗杆猛力砍下去,随着不断涌上的骑兵增加,在短暂的停顿之后,草原人的战马就已经从龙家士兵身上直接踩过去,上京破了!
“大人,城墙北面遭到草原军突袭,仓促下,我军伤亡惨重,草原骑兵已经有部分冲上了城墙!”
龙阳才刚刚躺下休息,就一下被城墙方向急促的如同暴雨般的钟声惊醒了,他休息的地方在城内一处原来显贵的居所,也是他指挥龙家军跟草原军打巷战的指挥所,为了避免遭遇草原人夺取城墙后居高临下的轰击,所以所选的地点就远了些,等到搞清楚情况,已经过去快半小时
“草原军竟然真的杀了一个回马枪,自己真是大意了,不过耶律军的这些部队都藏在哪里?”
龙阳神色严肃无比,正在下令立即调动所有部队从新夺回城墙,突然又停住了,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来报告西军士兵,凝声说道“你刚才说是城墙北面?你确定没有搞错,如果草原军要返回猛攻,也应该是攻击南面才是,怎么会攻击北面!虽然上京四面城墙都在困城中遭到破坏,但是要说耶律家的骑兵有最近的南路不走,还故意绕一个大弯去北面,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草原军确实是从北方起攻击的!”士兵肯定点头说道
“难道是北王庭的骑兵!”龙阳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手指也是猛的握紧
这是他最不想结果,也是没想到的敌人,如果是耶律家的骑兵杀回来,他反倒是不怎么担心,耶律军上下已经是疲军,就算这次玩了一手回马枪,也不一定就能够攻下上京,因为上京城墙对于耶律军没有什么意义,真正让耶律军头疼的是城内巷战,为了尽快返回中部救火,耶律军的反扑注定不会长久,但是如果是北方王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北方王庭冷眼旁观燕州大战,现在突然将养精蓄锐多日的劲旅投入,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果,以目前上京只有万余左右的疲惫西军,想要与北王庭精锐硬抗,谈何容易!
“敌军攻势凶猛,绝对不像是耶律军,属下怀疑,可能是北王庭,而且对方前期突袭兵力已经不弱,想必后面必然有更庞大的主力,上京怕是守不住了,还请大人立即撤离上京”一名浑身浴血的西军将军,也在此刻急匆匆走进来,朝着龙阳说道
“不管是谁,现在都只有先守住上京这一条路!”龙阳神色从新恢复冷峻,向南指着说道“耶律宏泰这个老狐狸,现在没准就在南边等着我们,而且就算我们从上京撤离,在城外的野地上,草原骑兵就会放过我们吗!“(未完待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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