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我错愕地张开双唇。
夜殇则将银针一根根地挑出来,抬眸,慢条斯理地回我,“怎么不是我?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我皱皱眉,小脸抽成一团,对他的到来深感无力。每次都这样,三天不到头,准保如影随形。可怜我将俩宝贝托付于他,分明推进火坑。“你来干什么?念棠和海棠呢,你把他们丢哪去了?”
见我一副愤懑表情,夜殇指头从面具边轻轻划过。卷起几根刘海,从容地掀开被子,卧进其中。如波丝猫一般,懒洋洋却又高傲冷漠。他身上有种摄人的东西,花一般,迷一般的魅惑。
“当然是过来借宿,你看不出来吗?”他将那件熠龙绣鹄的淡紫色衣裳解开,搁在一边。只着一件薄的堪比蚊帐的中衣卧在床板里边。“念棠和海棠,当然是姓什么,丢在谁家,天经地义。”
“你把他们送回红府了?夜殇,你、你,你知不知道我就他们两个命根子了?”我抖着手指,气他自作主张。可他却眸子半闭,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只有那最安全,那也最温暖。还有什么地方,比他爹住过的地方好吗?还有什么人,比他爷爷、伯伯亲吗?影儿,你自私了。”
听罢,我更是无力反驳。他平日少语,却是句句在理。我咬了咬下唇,自觉理亏,便妥协下来。“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大男人,躺我床上,传出去‘荡妇’‘**’‘水性杨花’多难听?”
“你的银针刺不僵他的舌头,我帮你砍了他舌根。躺下吧,大被同眠,又不是第一次,你还怕吗?”
“以前中间隔着念棠和海棠。”我不甚自在地躺下去,和他同条被子、同个枕头,自然免不了身体磕碰。未料他看似纤瘦,可身体却犹如一轮太阳,隔布帛滚烫地烤着我。一个被子里的事,有时,便是那般暧昧。虽是相识三年,我却并不熟悉他。被他勾过去,面对面时,还是有些紧张。
“怎么?你对夜殇想入非非了?”
他一问,我耳根发红,顿时拾起借口,对他歪理斜说。“异性相吸,阴阳互补,此乃自然法则。你阳气上升,我阴气下沉,难免有点小别小扭。要么为何人人都说采阴补阳长生不老呢?就是对面是个公狗,我也会捏两把汗,OK?”
“你把自己当成母狗?”
“夜殇!”
他勾勒的弧度变得妖冶神秘起来,忽然间,身子被勾过去,‘砰’撞在他胸膛上。我鼻梁压了扁,好半响才错愕反问,“睡觉又睡觉,你又要做甚?”
“搂你睡觉。”他云淡风清地说,好似理直气壮。分明是邪恶的举动,却被他堂而皇之地化淡。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我喃喃地问,感觉他的唇在我唇边吹了口气。茴香气沁入鼻腔,他精致独特的面具正驱使我靠近。
“你想要我了?”夜殇挑起狭长眸子,拇指抚摸我双唇,坦白问我。我靳靳鼻,疑惑为何男人都自我感觉良好?虽然,我是有点被他的神秘吸引。可不代表……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等我说出这句话,他却抢先。话落,他便落枕而睡。只余下我在空中握着拳头晃了半响,才不满地冷哼咒他,“夜殇,你这样下去,迟早是会遭雷劈的。”
“你再吵,我会咬掉你的耳朵。”夜殇的双唇不知何时,含住了我小巧圆润的耳唇。在我耳边,悄悄地威胁。
那时,我脸红了一阵。幸好夜深,烛火被风吹熄,看不清我番茄般的脸。我微叹口气,夜殇这男人,有时也太我行我素了,都是看他救过我的份上……
*
翌日早时,风从帐外刮入,瞬时飘来一阵清香。我鼻下嗅了嗅,摸着肚皮起身。来到帐外才见他正煮东西,边煮边尝,那颀长的背影,映入眼帘时如此迷人。香气溢出,我谗的甚,走过去好奇地问,“原来你也会煮东西?恩,煮的还这么好吃,真看不出来,你不但是个江湖浪客,还是个居家好男人。”
我意兴阑珊地挑两口,便被那味道吸住了。夜殇的厨艺,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做出来的东西好吃,连他煮东西时的姿态都令人垂涎。风从他精腰间过,用吹动的发丝勾勒明朗腰臀的壁垒。他身子前倾,右手握勺儿,认真而温柔地沉浸其中。从背后欣赏,果真是完美无敌。
“你睡醒了?”
“恩,有东西吃的感觉真好。”
夜殇柔脉一笑,勾人心肝。将勺里的羹汤,递到我唇边。我嫣笑,忙含进口中品尝。一会儿,他竟将我沾过的勺搁在唇上,舌尖沿唇印缱绻舔过。他那一举动,自然而暧昧,看的我倒是不自然。“咳咳,有点淡了。”
“原来你喜欢重口味……”
“重口味?”越品此话,越觉得有点别有深意。可惜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我听了却波涛汹涌。我揉揉太阳穴,心念,是我太邪恶了,一定是我龌龊了。
“那个男人是谁?”
远处,楚云枭透过西洋镜探过去,眉宇间冷峻寒冷。对戴面具的男人,隐约迸出了一丝敌意。
“将军不认识吗?”
楚云枭沉默半响,凝视那罪魁祸首——大勺。“她喝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口吻中,是浓浓的酸气,铺天盖地地在风中弥漫……
[下章虐一虐,激激沉默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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