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红梨深迎娶风沉莲妹妹-风水柔的日子。
秉承人卖我一次,我必卖之的原则,千方百计促成了这桩‘好事’,气的红梨深曾一度‘离家出走’数日。最后迫于老爷子压力,才不得不成亲。所以说,惹谁别惹女人,尤其是正邪界定模糊的女人。
白日喧嚷退却,鼓声萧,乐弦静,风偶起掀动琉璃翠瓦。炊烟依旧弥漫,透过烟囱萦绕不散,在暗淡的视线中,宛如晨曦雾气笼罩。
我挺着大肚子,徘徊于书房前。见其烛盏通明,怕是他还在挑灯夜读。可这不行,我得进去。踏进门槛我掩唇调侃,“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大哥怎么舍得你如花似玉的夫人独守空房?快、快把这些书简扔了,这东西冷冰冰、硬邦邦的,哪有女人软绵绵的身体讨你欢心?”
“弟妹,你该休息了!”红梨深凤眸微微飘出一丝邪味十足的警告,好似在问我:你还不满意吗?
“大哥不是很喜欢和女人玩亲亲?有名正言顺的,干吗总去偷?”我一把将他书简夺了,他便顺势擒住我小手,儒雅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隐隐的不耐。可他依旧笑靥如花,指尖如丝绸温柔划过我皓腕叮咛,“怀有身孕的女人,便好好安胎。洞房牵线这类刺激的活,还是少缆为妙,免得,把自己也搭上。”
“大哥,你在生我气吗?”
“岂敢,你是爹身边的红人,有了三弟的骨肉,是我的宝贝功臣。”他漂亮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紫藕纱,把玩我的手心。笑的温柔似水,话语缠绵动听,以虚伪谦和的外表鼓惑人心。
“既然不是生气,那大哥回房吧!”
“即便回房,回的也不是你的房,弟妹急什么?”邪味流转间,他笑的迷魅又阴沉,眸子微眯间将我看透。我不甘示弱,闲暇推开他的手,狡黠地笑问,“难道大哥真像传言的那样,以前太作损,现在不举了,没能力再和风妹妹交合,怕惹人闲话?”
‘不举’‘交合’?这便是残花败柳女人挂在嘴边的污言秽语?红梨深眼眸黯沉,蓦地将我的身子拽进他怀中。身子忽然坐进他双腿,感觉一股幽香扑鼻,他卷卷的头发瘙我颈子痒,我向起挣扎几许。他却轻抬起我下颌,讥诮邪挑地问,“要不要试试,我是不是如传言的那般不举,能不能交合?就用你这具臃肿的身体,和我春风一度如何?”
“你疯了吧?我是你弟妹!”
“我在眼里,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从没有弟妹,买卖的商品,只论标价,不论内在。不过他倒很有兴趣试试,这丫头能玩到什么程度?“自古两皇共用一后的事例屡见不鲜,三弟不在,自然由我这个大哥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俩。你若怀疑我的能力,那就……”他指尖悠然滑过我面颊,我激灵下站起身扬起巴掌。红梨深轻松闪避开,重新翻动书简,在夜下下令,“你回房吧,我的事你到此为止。”
“你脸上的伤,是风妹妹挠的吧?”
红梨深侧过右颊,遮掩那两处浅浅的伤痕,那是洞房里的疯子发疯的杰作。
“这是和我宝宝送你的金创药,希望明早你还活着。”
“你的笑话看够了吗?”
红梨深的口吻有丝的不寻常,似乎并不打算掩盖他的本性,“对于那个女人,和你一样,是我买进的瑕疵品。丢弃或者出卖,只有两种结果,没有我要她这一项。看在你怀了三弟骨肉的份上,在我还不想动你之前出去。”
“切!”
“好,既然你厚颜送上门,那我就要了。”他作势伸手拉我,我咄咄倒退,不得已退出书房。看起来他是连装都不想装了,那阴沉算计的眼神,下一刻便要吞噬我。再不退出,我会被他咬断骨头。
不想见血淋淋的场面,我退一步,不予嘲弄。那晚,天色有些阴。白日的喜庆,闹到夜里只剩冷飕飕的风。
红梨深在书房,我却来到了后山。拎着盏精美荷白的花灯,蹲在野菊花旁。嗅着它的香气,轻拍着腹部云淡风清地笑着。“宝宝乖乖,快点睡吧!爹爹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们一家快团聚了。”
看着野菊花,想起离别时他的承诺,我弯腰拖腮,像个小女孩般习惯地等待。虽然他已有大半个月没再来家书,可我相信他。这世上,我唯一相信的就是他。
“棠……”
风带去轻轻的呼唤,菊花亦低垂了眼帘。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铃花气喘吁吁地来告诉我,“三夫人、三夫人,三、三少爷他回来了……”
我猛地转过头,眼眸瞪大欣喜若狂地问,“真的?”
她点了点头,可却嗫嚅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略是沉重地补说:“可是、可是回来的是、是……尸体。”
在她那搀杂恐慌难过的眼瞳中,我摘下的那束野菊花‘啪’地坠地。我呆呆地看着远处,远处斑斓的火把,远处涌现的人,听到最后两个字,哽咽地、似乎心在这一刻,忽然间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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