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我是他唯一的媳妇。
如今失望后悔,我也不怪他。只要他一纸休书,我还会乖乖离开红府。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夜,次日清早,铃花急匆匆来叫门。
“三夫人、三夫人,大少爷有请。”
我迷糊揉揉惺忪眸子,随便套一件鹅黄色小罗裙,披头散发便过去。途中捏捏手腕,准备休书上签字。“铃花,三少爷怎么样?”
“喝过药休息了,昨晚不知为何爬墙去,许是染了风寒。”
不知为何?难道府上人还不知我昨夜被他抓奸在地?载着疑惑,我眨眨美眸,拉紧了披风低语,“他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三少爷气虚体弱,记得多熬些补品。对了,他不爱吃燕窝,熬点清瓜粥。”
我踏入内堂,和红梨深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打个哈欠问,“大哥今早叫我,是代棠拟好了休书了吧?”
“休书?”红梨深凤眸微挑,笑靥若斯,幽雅地落座下。此时,内堂中走出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他一身黑色铠甲,如出征归来,眼神黑翟石的深邃冷酷。奔月长靴堪比十万铁蹄,每一步都气势万千。
他眉目冷俊,英俊的脸刀削一般深刻,连发丝都硬的半根不弯。他大步向我,我咄咄后退,“楚云枭?”
“奴家参见楚将军。”我恭敬行礼,他将我搀起。酷酷的眼神,搀杂了一抹熟悉。冷峻豪迈之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只是黝黑的轮廓,遮掩了那一种光辉。
“你不是该在番邦当艺妓?”
听楚云枭发问,林若可摇起折扇拍了他肩膀一下。明明心中关切,话出却变味,楚大将军天生是阎王。
“中途船沉了,我被买进红府。”
“所以你就嫁人了?”
“将军不是准我离开你了?”我挑眉和他对峙,纳闷我一个俘虏,他干吗费尽周折非追我不可?
“本将军反悔了。”他酷酷地丢下一句,将脸别过去,“跟我回去。”
“红府不给我休书,我生是红家人,死是红家鬼,不能回去。”
楚云枭睨了红梨深一眼,林若可砸下金子,这便又欲卖我了?“没有我夫君的休书,我还是走不了。”
“弟妹能被将军看上,那是你的福气,何必非三弟不可?”
“我还真非你三弟不可,他的休书呢?”见红梨深那笑靥似海棠花绽放的俊美迷人模样,我故意找茬。我以为经此一事,红梨棠早拟了休书。可此时,我却发现根本没有。他、被扣了绿帽子,竟还没休我?还是、他们根本全然不知昨夜的事?
我脑中一片混沌,只感觉手腕一阵酸楚。楚云枭正钳住我,霸道一拽,我跌跌撞撞便跌进他怀中。那八块肌的胸膛,硬邦邦的宽阔,撞的鼻子有点痛。
“你、堂堂一个镇国大将军,不能出尔反尔。你说放我走,我如今还没能和你平起平坐,我不回去。”
“有野心的女人,你想做将军夫人?”
“我没有!”
“还是你想骑到本将军脖子上来?”楚云枭冷峻深邃的眼眸,明显写着“没门”俩字。女人就是为男人活,柔韧如蒲苇。从前他讨厌柔弱的女人,现在他却讨厌倔强的女人,倔的他想暴力。
“楚将军!!!”
“你跟不跟我回去?小丫头,本将军都不计较你成了多手残花败柳,买你回将军府伺候我,你还想趁火打劫?”楚云枭眸子犀利,厚实的大手箍的我动弹不得。他还是那样霸道,那样冷酷,像森林里的豹子专食肉。感觉他浑身的汗味,扑打我鼻中,我心漏掉两拍,紧张地推开他,依旧是清晰地从红唇迸出四个大字:“我不回去!”
他的手劲稍加重,骨头便折断一般。只听到细微轻响,林若可忙咳道:“将军,我们是来接人,不是来杀人的。别忘了,你心里头是想她了。”
“跟我回去,或者化为灰烬!”
楚云枭深凝我眼瞳命令,林若可将折扇遮住斯文的脸,心念无药可救。
他浑厚的话音,在我耳边缓缓回荡。半响,我低下眼帘,推开他禁锢的手。走向案边,执起那把精致的削果匕首,对准自己的脸,‘噗’地划下去——
顿时,全场沉寂。楚云枭和红梨深同时呆怔住,而我,则以轻盈之姿,凌驾于他们之上。握着匕首,任右颊上渗出鲜红的血。
我说:“我既不想回去,也不想化为灰烬。我毁了我这张脸,让你吃不下饭,睡不下觉,我看谁还要我、谁还凌辱我?”
“你!!!”
楚云枭当即语塞,看着我滴血的脸颊,拳头狠狠攥住。咯吱咯吱的响,暴露了他的愤怒和无奈。这个女人,宁可毁了自己,也不肯跟他回去。难道他楚云枭,真的如此不堪?他长靴踏出,走出了内堂,不是为她毁容,而是为,心底那一抹无奈。“女人,如果你的脸真毁了,本将军就真让你化为灰烬。”
他回眸那一刹那,眸底,浮现的是真的、心疼。而我,却无暇去看。因为真的很疼,牵动的牙都疼了。
“本将军是不是真如此不堪?”
“不是,只是太不懂女人了。”
“那如何才能懂?”
林若可皱皱眉,拍拍楚云枭的肩膀,“你要把她当成个女人看,去疼、去了解。慢慢追吧,明明喜欢,还拉不下将军的脸,真受不了你。”
“闭上你的贱嘴!”
“对、对,我嘴贱,你比我更贱。君子动口不动刀,你不能砍我。想追女人,你还得跟我学,瞧您说那话,什么化为灰烬……”声音渐渐的远去,他的背影也渐渐远去。
[小影昨天被一个银扔20个蛋,所以心情不是很好,有点写不出轻松滴,555。但还要祝亲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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