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傈手中已没有军队,但赵冱的离开非但没让赵傈放松下来,赵傈的心中却越发紧张了。
因为自从被育王图濠解除兵权后,赵傈就一直没有安全感,何况还是敌人已经逼到了家门口的状况下。
可与一开始只有育王图濠等少数人知道余容和箜郡王图兕的行动不同,虽然让人担心的谣言并没有增加,乃至说根本就没有任何谣言在黄口谷中流传,但就是有意、无意,主动、被动,余容和箜郡王图兕的部队也已经先后被育王府其他部队发现了。
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包围,喧嚣中那些将领就都找上了育王图濠,寻求一个打破包围的主意等等。
而幸好育王图濠并没有逃走,并且谣言也没有散布,这才没有让人彻底崩溃掉。
然后讨论半天,正常结论还是很快出笼了。那就是突围,这种状况一定要突围。只有突围才有求生的机会、才有反歼敌人的机会。
“王爷,不如就由我军护着王爷突围吧!虽然余容和箜郡王都很不经看,但王爷没必要留在黄口谷中冒险。而且箜郡王的部队虽然看似很多,部队间隙却相当大,如果……”
虽然大家已经说了半天,但现在主动向育王图濠开口的却是新来到申州的峤州总兵旗康,别看旗康只是一名总兵,但由于旗康的父亲就是峤州指挥使旗洋,这也导致他即使来到申州不久,却也能在各处都说得上话。
但早知道情况比旗康了解的更危急,龚毂却是摇头道:“不行,说什么突围?我们必要说突围吗?应该说是反击才对。只要我们聚集全力打跨了余容或箜郡王的任何一支部队,敌人就不攻自破,根本用不着说什么突围不突围的丧气话。”
“龚大人所言甚是,而且某认为今晚就是反击的最好时机。毕竟箜郡王部队都是些杂牌军,虽然经过一定时间整肃,但其战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胸中早有定案,陈松也直接说了出来。
而看到龚毂、陈松都已经开口,不仅旗康,其他人也不会多嘴了。
育王图濠也是一副凝重威严的样子道:“那就在今晚反击,让箜郡王那个狗贼看看我军的厉害,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家威严。”
“喔!”
随着育王图濠一声令下,众人立即齐齐应了一声,然后陈松才拿出了早就与龚毂和育王图濠等人准备好的作战计划。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死守待援根本不可能成为战争中的一种常用方法。但只要不是突围,而是在发现敌人意图后的反击,自然就可在不触动士兵慌乱的状况下最大限度的达成作战目的。
然后甚至不用告诉底下士兵自己已被包围的事,只是说发现意图袭击黄口谷的箜郡王部队,一条条命令才被确实有效的传达了下去。
但至于为什么选晚上反击,比起夜战,余容的盂州军不是更强吗?
当然,余容的盂州军确实是擅长夜战,但这可不等于箜郡王图兕的部队也擅长夜战!何况这么大的部队调动不说能赶在今晚完成已经是不错,再等到明rì,那就是余容和箜郡王图兕预定的攻击时间了。
可真说是预定,这却也是当初赵冱抓到的已灭杀俘虏所说,真到了这时,却也没人不敢当真。
毕竟在敌人行动前,先行动就更占有优势,不然那就不是反击而是突围了。
然后傍晚时分,最后一次埋锅造饭时,陈松也回到了自己军中,也就是荨州军中。因为荨州军即使原本是赵傈的部队,但在赵傈没有任何拆台的举动状况下,陈松也渐渐开始有掌握部队的感觉了。所以为了今晚行动,陈松也必须与荨州军在一起。
不过身为荨州军主帅,陈松也知道赵傈会如此合作的真正原因乃是自己非但没有架空赵冱,甚至还给了赵冱极大zì yóu的缘故。
所以爱屋及乌,不仅赵傈会同陈松合作,那些荨州军的将领、士兵也愿意听陈松指挥。
而现在赵冱已经提前冲出包围,自然就再没人能阻止陈松掌握荨州军了。
只是说那些士兵会为了晚上的战斗补充伙食,陈松却还要好好设计一下荨州军在夜晚反击中的进退步骤等等。
可就是不等陈松多看几眼地图,营帐外就传来一声急呼道:“将军,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陈松没有说话,守在陈松身边的亲兵陈林就追问了一句。
然后营帐一掀,骑兵营校尉单埏就满脸惊然的进入帐中道:“不好了将军,刚才属下和士兵正在备战,耳中突然就听到一些女人声音,那声音所说的事不仅有些怪异,更有人开始误认为那是什么神迹,阻都阻不住了。”
“什么?神迹?这怎么可能,有多少人听到女人声音,女人声音都说了什么。”
虽然嘴中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事的追问起来,陈松心中却是拔凉拔凉的。因为陈松不仅没想到敌人会用这种方式传播谣言,这样的传播谣言方式却也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最最无法抵抗的。
因为传音入密这种东西对于江湖人或许很寻常,但对普通士兵来说就很震惊了,会被人误认为神迹也不奇怪。
而虽然几乎已经完全倒向陈松,说起自己听到的声音时,骑兵营校尉单埏还是有些惶然道:“这,这……,那声音说三世子殿下和王妃殿下在京城已经背叛王爷,王爷今r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等等。”
“混帐,这么明显的谣言你们还听不出来吗?传令下去,刚才那不是什么神迹,全都是妖言惑众,要所有人都准备好今晚的战斗。”
“……是,属下明白了。”
妖言惑众?
虽然不奇怪陈松所下的论断,但对于陈松如此简单的辩驳,犹豫了一下单埏还是只得出去了。
毕竟真是妖言惑众,敌人能做到这样的事,自己却做不到这样的事,还是相当引人闹心。何况妖言惑众与神迹之间的差距就是一点点,也就是胜者王侯败者寇的事,单埏根本就无法彻底消除心中的担心。
然后等到单埏退下,同样知道事情经过的陈林就担心道:“将军,您看这事怎么办,虽然没人能证明那是神迹,但同样也没人能证明那就是妖言惑众。除非我们今晚能建功。”
“……你都知道今晚建功就没问题了,还多说些什么?”
“但这谣言如果不只我们部队传言,其他部队也有传言怎么办?”
其他部队?
虽然所有人都对自己部队非常放心,甚至不放心他们也得表现出放心态度来。可即使陈松能对荨州军放心,但对于其他部队,特别是那些刚刚来到申州的部队,陈松脸上也是一下担心起来。
于是思索片刻,陈松就说道:“陈林,你代本官去安抚一下底下士兵,本官亲自去育王爷帐中看一看。”
“小人遵命。”
跟着陈林离开,陈松也是一路急赶到育王图濠帐前时,脸sè却急变起来。因为陈松就看到,不仅自己,甚至其他将领也都赶了过来。乃至说一些本没有资格来到育王图濠帐前的将领也全都赶了过来。
而这是什么?这就是炸营的前兆啊!
于是排开众人进入帐中,陈松就看到一脸yīn沉如水的育王图濠被众人团团围在中间。
知道这样不行,陈松就大声说道:“赵侯爷,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各军中几乎都有人听到三世子和育王妃背叛的谣言,陈将军和荨州军那边没消息吗?”
与一开始这谣言还是仅限于育王图濠等少数人知道不同,在消息散开后,赵傈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迎着众人望过来的目光,陈松就大声说道:“有是有,但已经被本将惮压下去。”
惮压?听到陈松话语,不仅赵傈,众人都有些惊讶,龚毂却也是趁机说道:“对,惮压,遇到这样的谣言,肯定要惮压才行。”
“惮压不是不行,但今晚的反击怎么办?”早觉得事情不对劲,旗康也说了一句。
陈松说道:“没办法,今晚的反击只能放弃,而且大家还要尽量稳定军心,并向底下士兵解释谣言就是谣言才行。毕竟王爷还在军中,王爷还在黄口谷中,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破除谣言方法!”
“对,陈将军说的对,只要王爷还在,什么谣言都是假的。”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龚毂也跟着大喊起来。
当然,遇到这种状况,在只能将事情当成一种谣言来理解的状况下,众人也不得不承认放弃今晚的反击是唯一选择了。甚至于为了稳定军心,他们还需要在今晚进行大量的说服、解释乃至惮压等等工作。
只是看到这一幕,赵傈却也是分外遗憾。
因为若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谣言,今晚的反击几乎就是育王府军队摆脱困境和被动的唯一机会,但没想到居然会遭到敌人这样的反击,甚至直接瓦解了育王府军队的士气。
至于陈松所说的惮压,赵傈也不会去多余追问了。毕竟面对同样状况,赵傈也是没有太多办法。
只希望能平安渡过这一夜,至少在明rì面对余容和箜郡王图兕进攻时还能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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