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越国地处高原,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实际意义上的高大山脉,可由于这是古代社会,各处原始林木随处可见,一些聚集了过多原始林木并因此造chéng rén迹绝迹的地方自然就成了让人敬畏的地方。
所以稍有起伏并连绵成势,自然而然就成了人们嘴中的十万大山。
故而不仅万家庄的部队原本藏在十万大山中,甚至穆延的申州军现在依旧藏在十万大山中。
只是与万家庄部队的衣食充足相比,即使现在穆延的六万申州军还保持着补给未断的状况,可对于军中主要将领而言,几乎都已知道现在面临的困境了。
也就是说,申州军如果弄不到新的财源,那就只能想办法以战代养。不然长期这样坐吃山空下去,不饿死在山中也会引起士兵的哗变。
可就是现在盂州境内的战事混乱不堪,穆延的申州军根本就不敢随意进入,不然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所有人目标。
故而申州军伺机夺回申州和太子母亲的目标即使很明确,但面对当前困境,却也足够他们去绞尽脑汁。
“大人,再这么下去恐怕不行,即使我们有在十万大山中猎取野味,剩下的补给也不足一个月了。”
什么叫多面手?多面手就是不仅什么都能做,而且什么都能做得jīng。因此即使并非穆家人,苟岩除了掌管自己的部队外,却也渐渐开始统领整个申州军的收支等物。
而端坐在自己大帐的案台后面,虽然穆延深知自己的仪容对稳定军心很重要,可对于苟岩的担心,穆延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应对方法,只得说道:“那苟岩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虽然我们现在不好向盂州、申州出兵,但向其他州境出兵并没问题吧!”
“可问题我们向其他州境出兵,朝廷会怎么想,其他州境又会怎么想,那我们不就成了乱贼吗?”
“只要我们最后能救出太子母亲,在朝廷眼中肯定是有功无过吧!”
已经不是第一次劝说穆延向其他州境出兵,苟岩从没像现在这么信心十足。因为与以往都要摆事实、讲道理来说服穆延不同,现在事实就是再不出兵,申州军就坚持不下去了。
而知道苟岩是什么意思,穆延也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穆延不是不知道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可真让穆延成为不是乱贼的乱贼,穆延又相当不甘心,毕竟穆延对自己的名声可是相当重视。
可就是情况如此,已经由不得穆延不做出选择了。
因此穆延即便是陷入了长期沉默中,苟岩也一点没着急。因为苟岩知道穆延的沉默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而申州军也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
但穆延还没开口,营帐外就传来一声禀报道:“大人!”
“什么事?”
即使不算如释重负,听到帐外传来的声音,穆延还是仿佛解脱般追问了一句。只是随着穆延望向帐门,一直在等待穆延回答的苟岩脸上就微微难看了一下。因为不说他在入帐前就交代过外面的卫兵不要轻易让人打扰,万一因为此事穆延又拖延决定,那岂不是大麻烦。
可帐外卫兵却不可能知道两人想法,直接答道:“回禀大人,是穆畅,穆畅说自己从京城回来了。”
“穆畅回来了,快让他们进来。”
没想到穆畅竟回来了,穆延立即眼中一亮。
因为这次给穆铁送亲兵的行动并不单纯,穆延也没将穆畅的行踪告诉其他人。但没想到穆畅这么快就从京城回来了,分外惊奇的同时,穆延也想知道穆畅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
因为若不是好消息,穆畅又怎会如此快回到申州军中。
又即使是什么坏消息,却也可以帮助穆延尽快决定当前的行止,也算某种程度上的好消息了。不然穆延什么都能失去,但就是不能失去手中这支兵马,不然穆延就很有可能会一无所有。
而顶着风尘仆仆之sè进入帐中,穆畅就立即跪倒在穆延桌前,同时将一个木匣取出道:“启禀大人,属下幸不辱命,这是易少师,少师大人支援我军的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银子?”
同样不知道穆畅什么时候去了京城,猛听穆畅说什么一百万两银子,苟岩立即一脸惊愕起来。
毕竟一百万两银子虽然的确可解申州军的燃眉之急,但突然得到这么一大笔银子,谁都会反应不过来。
可随着穆畅禀报,穆延立即一脸惊喜道:“好,好好,不愧是易少师,不愧本将对易少师的信任。穆畅你且起来说说,易少师是怎样决定支援我军一百万银子的?”
一边站起将银箱奉到穆延桌上,穆畅才说道:“回禀大人,易少师在这事上到没有太犯难,只是听闻大人想要请教易少师申州军往后该怎么走时,易少师就说军务方面的事他帮不上忙,只能在银子上帮一把申州军,该怎么做还得由大人自己来决定。”
与其他事相比,易嬴决定支援穆延一百万两银子时的确没有费太多心思。所以听着穆畅将事情说出来,苟岩也有些感慨易嬴的大方了。
但随着穆畅说完,苟岩就有些疑惑道:“大人,你说易少师为什么要支援我军一百万两银子,会不会他对我军有什么要求会在rì后趁机提出来。”
“苟岩你这就多虑了,要说易少师有什么要求,那肯定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育王图濠或者说是其他人抓走太子母亲。只是这种话我们彼此都不好开口,也没有必要开口,又何必多说。何况我们真能撑过这段时间,不管易少师rì后再有什么要求,我们也完全周转得过来了。那就是这样,苟岩你速速将这一百万两银子拿去,该买什么就买什么,有这一百万两银子在,本将又可静心考虑盂州战局了。”
“末将遵命。”
听到穆延说要静心考虑战局,苟岩就知道他已放弃一开始对其他州境出兵的想法了!不过看着桌面上的银箱,苟岩也不会再反对穆延的做法,毕竟以申州军现在的状况,虽然不是说牵一发就动全身,但却绝对是动一动就会影响整个申州军的将来。
至于易嬴希望穆延能保住太子母亲的事?苟岩就更不会怀疑了。
毕竟要保太子登基,易嬴就一定要保住太子母亲。
所以虽然没想到易嬴竟会如此爽快,比起得到来自穆铁和焦瓒的支援,穆延还是更相信自己肯定会得到来自易嬴方面的支援。
毕竟易嬴不仅对申州和申州军的状况也算了解,易嬴的xìng情也让穆延放心。
然后等到苟岩端着银箱离开,穆延才是带着穆畅手臂一脸宽怀道:“穆畅,你这次回来的还真是及时,想必你是没在京城待几rì吧!”
“回禀大人,属下第一rì见了穆铁,第二rì见了大公子和焦大人,第三rì见了易少师就得到这一百万两银子。然后知道大人这边缺钱,没有耽搁一刻钟就回来了。”
“好,做得好,那你先将自己的京城一行详细说一说,至于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谈不要紧。”
“属下遵命。”
知道穆延对京城的期待很大,穆畅却不奇怪穆延竟误会自己对京城状况了解不多,所以才打算等到rì后再看看其他人又能从京城传来什么消息而动。只是说穆畅离开京城的时间虽然很早,了解到的事情却真是一点不少。
所以随着穆畅从头说起自己在京城的经历,穆延的双眼也很快yīn沉下来。
因为穆铁的态度或许不出乎穆延预料,但大明公主和天英门弟子在京城的布置却就让穆延有些心惊了。
跟着最后听到穆犹留在少师府为易嬴调教私军,而且易嬴还一口气给了穆犹五十万两银子运作的事,穆延才是点点头道:“易少师还真是神人啊!而且穆畅你和穆犹都做得很好,穆犹能留在少师府为易少师调教私军更是一个绝好的选择。”
“大人所言甚是,但穆铁那边……”
对于穆延赞同穆犹留在少师府的事,穆畅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穆犹既然能为少师府训练私军,这支私军自然也就有了穆家的烙印。虽说要在天英门弟子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很困难,但只要证明了自己,穆犹将来的发展肯定也是穆家的发展。
而且有穆犹留在少师府训练私军,也方便穆延、穆家与少师府保持更进一步的良好关系。
只是穆犹的事情好办,穆铁的事情却就有些难办了。
穆延也是摇摇头说道:“穆铁的事情就算了吧!毕竟他都已经在天英门弟子监视下了。更何况在穆铁看信的时候,天英门弟子也很有可能同样看到了我们的信件,他除了与我们划清界限外,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划清界限?这真的只是划清界限吗?
但穆延要这样认为,穆畅却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必要了。
当然,穆畅没必要去询问穆延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因为穆延真有什么想法,那也是穆延与穆村村长和长老的事,与穆畅没有太多关系了。
只是虽然假意没有理解穆铁对自己和穆村做法的反感,穆延心中却也为穆铁的态度有些恼火。但这种事不仅没必要对穆畅说出来,更以穆铁现在的地位和所处位置,多说这种事也毫无意义了……Q!~!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