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解大人不用那么客气,妾身单名一个妤字。”
“那马夫人的夫家是……”
“……咯解大人还真能直言。不过解大人现在不懂游河贵妇间的规矩是没关系,可往后这话却只能向其他人打听,万万不能再当着游河贵妇的面前询问了,毕竟这很容易让人误会。而妾身先夫乃一五品翰林院侍读,到不是什么战阵而亡,只是普通的病故。”
“本官孟浪了。”
虽然在酒馆中,解侗并没有多问马夫人身份。可坐在前往淞郡王府的马车上,解侗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只是解侗却没想到,游河贵妇中还有不能当面询问夫家的规矩,这也让解侗脸色微微阴沉下来。因为这即使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但马夫人的回话方式也不得不说隐隐带着一种拒绝。
而跟着马车内陷入沉默,方任行也满脸惊讶的望了望马夫人与解侗两人。
因为在方任行眼中,解侗先前的话语就渀佛是在考虑要不要迎娶马夫人一样,但联系解侗一开始透露的消息,或许这并不算什么,但马夫人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这是马夫人不相信自己能嫁给解侗?毕竟马夫人夫家的官位确实有些低。
可解侗又为什么会看上马夫人?难道只因为马夫人先前的表现吗?
想不清楚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方任行也有些不好开口了。
好在几人先前用来喝酒的酒楼距离淞郡王府并不远,不用尴尬太久,三人也都是顺利进入了淞郡王府中。然后解侗、方任行虽然是第一次前来淞郡王府,但渀佛不用通报般,边走边问,马夫人也都是绕着路带两人在淞郡王府中穿行。
这种状况下,解侗虽然不好开口,方任行就有些惊讶道:“……夫人这样带我们进淞郡王府没关系吗?”
“没关系。如果不是淞郡王在关键时刻攀附上了圣母皇太后,淞郡王府实际也都是在渐渐败落中。所以现在虽然好了一些,对外人的防范也相当有限,而且妾身不是第一次来淞郡王府。你们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啊那是什么……”
点了点头,或者说只能点点头,方任行也没再多说了。毕竟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见到图玟县主,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只是张眼望了望四周,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条石路上竟走过来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时,方任行顿时就愕然惊叫了一句。
因为那妇人长相虽然有些平淡无奇。手中却舀着一柄长长的金笤帚在胡乱挥舞着。看似有些像在扫地,但方任行可不相信真会有什么女人用金笤帚来扫地,再奢侈也不是这样吧
不过一见到妇人,马夫人的身体就微微缩了缩道:“方公子噤声,不要露出大惊小怪的样子,那可是小王爷和小王爷母亲。”
“小王爷……”
一听这话,甚至解侗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
因为淞郡王图迓或许可说是老王爷,但整个淞郡王府中可称为小王爷的人却并不多。而随着京中传闻。解侗却也隐约知道了一些小王爷母亲的身份。
不过由于双方经过的道路距离太远,虽然可以远远看上两眼,但如果不是什么人想要故意凑上去。那到不会让人聚在一起。
方任行也惊讶道:“原来那就是小王爷,还真是年幼啊”
“这是自然,可若不是将乌山营交了出去,淞郡王府也不会得到这样的好处。好了,解大人你们注意下,前面就是图玟县主的居处了。”
略微提醒一下解侗和方任行两人,马夫人的双眼在扫过解侗时就有一抹遗憾或者说是庆幸。
但不知马夫人目光是什么意思,解侗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跟着进入一座院落中,马夫人却是先将解侗、方任行让得坐下后,这才开始往里面去找图玟。
然后看着马夫人离开。解侗就望向留下伺候的丫鬟说道:“姑娘,马夫人经常来县主家中作客吗?怎么能待县主待客?”
“奴婢不敢,据说马夫人原本乃是县主的陪嫁丫鬟,后得县主做主才嫁给了马大人……”
“……原来如此。”
随着丫鬟的一脸羡慕目光,解侗才微微一副恍然大悟样子。因为马夫人的出身若真是这么低,那到的确不适合解侗这种注定要身处风眼中的官员。这也让解侗宽心了许多。
至于这是不是马夫人的真正想法,那到不用解侗去多想。
而不知丫鬟已将自己的身份泄露,来到里屋,马夫人立即规规矩矩向坐在桌旁读书的图玟侧身一礼道:“臣妾见过县主。”
“哦听说妤儿汝将解大人带回来了,难道……”
“县主英明,解大人已知钱箜想要对付其一事,而且深信只有县主才能救下他。”
“……好本县到要看看等本县收了解侗后,圣母皇太后又要如何丢脸,那解大人是如何得知这事的?”
“这事源于方公子答应娶图莛侯女为正室……”
跟着绘声绘色将事情说出来,马夫人脸上就满是恭谨之色。
可马夫人不仅没将解侗在马车上模棱两可的话语说出来,更是没多余说出自己曾与解侗在酒馆中欢.好的经过。毕竟这事可被男人舀成功来炫耀,但可不会成为女人的炫耀对象。
等到马夫人说完,图玟就点点头道:“很好,回头汝就去将与自己接触的人解决了,不要让人查到汝身上。”
“……那钱箜万一不再袭击解大人怎么办?”
“这有可能吗?不说没有我等插手,钱箜都已对解大人恨之入骨。现在知道还有其他人想要对付解侗,他又怎可能收手。”
听到图玟话语,马夫人就是一脸叹服样子。
因为谁能想到,真正想在背后袭击解侗的正是图玟。只是说解侗如果一直没发现这事,为报复圣母皇太后图莲,这样的袭击就绝对不会停止。而现在解侗发现了这事,图玟就自然而然会变成解救解侗的人。
所以别人是里外不是人,图玟却是里外都要占尽便宜。怎么都要利用解侗来好好羞辱一下圣母皇太后图莲。
只是解侗永远不可能知道这点,又即使知道这点,那也影响不到图玟的地位,毕竟图玟还有帝师府做后盾。
但想想图玟现在要扮演的身份。马夫人又说道:“那县主打算让什么人去解救解大人?不会弄假成真,真给钱箜得手吧要不还是找帝师府帮忙?……”
“这就要看解大人是否识趣了,汝先不要出去,本县到要看看没有汝做中人,解大人又会如何表现。”
“诺”
比起男人间的竞争,女人间的竞争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这即使只是图玟单方面在嫉恨圣母皇太后图莲,马夫人也不意外她会做出任何事情。
然后图玟独自来到外间。看到图玟,留下来伺候的丫鬟立即侧身一礼道:“奴婢参见县主。”
“学生参见县主。”
“下官参见县主。”
没想到进去联系的马夫人没出来,图玟却先出来了,解侗和方任行虽然都有些意外,但都赶紧占起来给图玟见了个礼。
“解大人、方公子无须多礼。”
图玟的双眼则主要在解侗脸上停了停,这才一脸淡笑的挥退仍站在旁边的伺候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
“诺”
跟着丫鬟退下,图玟就在主位上坐下,依旧轻描淡写地望向解侗道:“不知解大人此次前来王府为的又是何事?”
“……怎么?马夫人没说吗?”
从没看到马夫人露面开始。方任行就觉得这事大有问题了。所以一听图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询问,方任行立即就追问了一句。
但即使脱离那些西齐城士子的范畴并没多久,可短短时间。每天在朝上听那些大臣们的争辩,听圣母皇太后图莲与那些大臣,乃至与皇上争辩,解侗绝对敢相信图玟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只是说她为什么要做出一无所知的样子而已。
而这有可能是图玟不愿帮忙吗?
如果图玟真不愿意帮忙,根本就不可能出来接见他们。
可既然如此,图玟又为什么还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最大可能还是与图玟同圣母皇太后的竞争有关,或者说图玟想要看看解侗身为圣母皇太后属下,是否有决心向自己求助,又是否愿意承担这种求助所带来的后果等等。
不然为与圣母皇太后竞争。图玟肯定会乐意通过救助解侗来显示自己的能耐,但解侗自己若是不愿承担这点,她也算给了解侗一条退路。
而解侗能随马夫人来到淞郡王府,本身就已经考虑过这种状况。所以图玟既然都能给自己留下后退的余地,而不是一上来就想着怎样去利用解侗与圣母皇太后竞争,解侗也不用着再犹豫道:“下官不敢。只是下官现在……”
跟着解侗毫无隐瞒的说出自己来意,并表露出想要向图玟求助的意愿,方任行也渐渐明白了
因为解侗这样做固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得罪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危险,但却也未必不能显出另一种担当。只是解侗要怎样才能让圣母皇太后接受自己的这种担当,那却必须他度过现在这一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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