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前日那书生今日又来过了,而且给老爷留下了一封书信。”
虽然榕妈白天很少上冉鸣书房打扰,但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榕妈来到书房后,冉鸣才会考虑休息的问题。
但今日榕妈来得不仅极早,没等冉鸣询问,榕妈就说了一句让冉鸣感到极为怪异的事。跟着反应过来,冉鸣才说道:“书生?榕妈你次那个书生周令吗?他又来丞相府了?”
“是的,他原先是带一封书信过来,但那些新进家丁根本就不相信他能给老爷送什么书信。后来还是贱妾从外面回来遇到他,这才知道他有封书信想要亲自交给老爷。但妾身还是叫他先将书信留下来,如果老爷以后有需要,会让家丁给他机会的。”
“哦!那书信呢?本官到想看看他又能有什么书信给老夫。”
从没怀疑过榕妈与周令的关系,也不需要去怀疑榕妈的关系,由于榕妈解释的头头是道,冉鸣也想看看周令又有什么书信要交给自己。
毕竟前去桤县调查包三娘和周令关系的人才刚刚出发,由于对周令缺乏了解,冉鸣也不在乎周令想要在科举前就有所表现的想法。
然后从榕妈手中接过书信看了看,冉鸣眼中就第一次露出了惊色。
因为除了一些简单问候外,周令信中写的居然都是一些参加明月茶肆茶会的所见所闻,包括自己的观感等等。而以丞相府与少师府的僵硬关系,冉鸣的确不好冒失派人去试探明月茶肆的茶会,没有想到周令竟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因为除了最前面的简单问候,周令几乎是以一种公文方式将茶会中的所见所闻及自己的观感一一表述出来,这不仅显出了周令在文字方面的能力,同样显出了周令准备上的充足。
于是带着一种自言自语,冉鸣就说道:“很不错,写的很有心嘛!但本官记得榕妈你曾询问过周令的家庭状况吧!他家中有什么做过官员的长辈吗?”
“这个,贱妾是听说他好像有长辈在桤县做什么小吏的,但那个官名贱妾就记不住了。”
脸上微微赫然一下,榕妈却不是在假装。
因为不想与周令牵扯太深,或者说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继续与周令牵扯下去,榕妈也是有意没有去了解周令的太多事情。
但榕妈的反应却在冉鸣眼中很正常道:“这就对了,他肯定是接触过官场文书,不然写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这东西真好吗?贱妾怎么看不明白。”
“呵呵,那是因为你只记住了《三字经》、《百家姓》中的字句,如果是照白话方式写出来,你就看得懂,可他这是官样文章,里面的内容就对你们这种初识字的人有些困难了。”
虽然知道榕妈在自己看信时也瞧了两眼,但冉鸣却并不奇怪榕妈什么都不明白。
毕竟白话文与官样文章有许多不同,在学过《三字经》、《百家姓》后,或许一般人都能用白话文的方式写信、读信了。但里面如果夹杂上之乎者也一类的官样文章,这就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了。
所以《三字经》、《百家姓》虽然的确给更多平民开启了读书、识字的途径,但却并没有影响到真正读书人的地位。
知道榕妈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女人,冉鸣自然不会过多要求她。
而清楚自己的长处、短处是什么,榕妈就说道:“那老爷是认为周公子写的东西可看了?如果是这样,老爷要不要对家丁交代一句,至少他以后可以继续送信过来,不然每次都要等贱妾来递信,贱妾也不知道好不好继续做下去。”
“放心,这事本官会吩咐下去的。”
点点头,如果没看过周令的书信,或许冉鸣真要等到探子从桤县回来再说,但现在周令既然已表现出自己的一定能力,冉鸣也认为自己应该对那些新进家丁交代一、两句了。
可会遇到现在这种事,冉鸣也知道没办法。
毕竟丞相府的精锐都被天英门弟子在兴城县外给杀没了,现在这些人还有欠调教。
而看到冉鸣接受自己意见,榕妈也松了口气。毕竟她虽然可以抽空去客栈探望周令,但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帮周令在冉鸣面前牵线等等。
毕竟榕妈真正看中的还是冉鸣,周令也仅是陪榕妈戏耍的一个年轻男人。
可虽然的确看不懂周令这种满是官样文章的书信,对于书信中的大致内容,榕妈也是听周令大致说过,顿时又说道:“老爷,那你看要不要早点休息,毕竟现在朝中没什么事,为了将来,老爷也应该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和精神吧!”
“调养身体、精神吗?没注意还差点没留意到,还是榕妈你说的对。”
虽然榕妈更想要冉鸣在床上多陪陪自己,但真想想往后自己要做的事,冉鸣却也觉得自己现在不该太过操劳了。
毕竟操劳不是没用,而是没有价值。
榕妈听着也是满脸喜色道:“老爷知道保重休息就好,那种乱七八糟的事还是让下面的人去看着就行了,老爷不用为这种事费心。”
“下面的人?丞相府现在哪还有能用的人。”
摇摇头,虽然已不准备再想,可回想一下丞相府如今的状况,冉鸣还是一脸的憋屈。
因为邵天往日虽然也帮丞相府培养了不少好手,可那些好手几乎都丧命在了丞相府出京的路上。现在丞相府不是没人,但能当大用的人确实很少,这也是冉鸣不得不考虑接受周令投效的原因。
可周令的情况又有其特殊性,冉鸣也不保证能让他做些什么。
榕妈就趁机说道:“那周公子如果对这事感兴趣,不如就让周公子去做罢了。如果他敢背叛丞相府,老爷自然可将他曾帮丞相府做事的事情宣扬出去。假如他真能再获得少师府信任或娶到少师府义女,老爷也可暗中埋个钉子。”
“……埋钉子吗?”
虽然从榕妈眉飞色舞的表情中,冉鸣就知道这最多是一种女人的八卦劲。可想想周令的身份和他在书信中表现出的观察力、判断力,冉鸣也不得不说这未必没有可能了。
毕竟这并不是说要让周令去做什么探子,而是在少师府的势力中想办法埋奸细进去,并从内部瓦解少师府势力等等。因为探子还要探听情报传回来,卧底却只需默默潜伏就行。
何况冉家将来真的成功建国,通过在少师府埋藏奸细,也利于了解天英门的动向。
特别周令还是包三娘举荐过来的人,即使周令失败,少师府最多就是怀疑一下万大户和包三娘想干什么,却未必会怀疑到丞相府身上。
又如果周令不能成功打入少师府势力中,冉鸣慢慢再提携他也来得及,只就是目前这件事,好像没有比周令更好的人选。
而看到冉鸣开始沉思,榕妈也不再多说了。
毕竟古代社会的女人虽然很少会去了解什么国政,但她们只要能做到了解男人,自然可让自己活得极滋润。而榕妈能帮忙周令的地方反正都已经帮忙了,剩下就要看冉鸣如何选择,不然榕妈也不可能因为周令而背叛冉鸣等等。
但就在榕妈扶着冉鸣离开书房不久,书房房梁上就落下了两道黑影。
拉扯着有些不习惯的黑衣,松月就压抑着兴奋说道:“师父,你觉得冉丞相会让那什么周令去少师府做卧底吗?”
“卧底不卧底的不重要,毕竟冉鸣自己无法决定周令能不能成功卧底少师府,这还要看少师府的义女怎样选择。”
“少师府义女?那师父认为她们会挑选周令吗?我们又要不要阻止周令获得成功。”
望着自己师父有些老丑的双脸,松月却并不觉得太难看。毕竟这样的相貌不仅更适合在十里香经营酒馆,以师父相貌和颈下肌肤的细小差异,松月还是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但只要师父肯教自己天英门武艺,松月才不会追究这有的没有的。
松月师父却是沉吟半晌才说道:“好了,她们已经回房了,如果对周令的情况不明白,要不你试试卜算之道?要知道这才是重点。”
“卜算吗?那弟子试试。”
知道自己是因为卜算一道才有机会被天英门收入门中,松月并没有推三阻四。只是对于师父竟然站在书房中就知道冉鸣和榕妈有没有回房的事,松月还是有些惊叹不已。
当然,鬼神之命一门的卜算方法相当特殊,掐着手指细算一下,松月也不需要借助太多工具。
只是一会,松月就放下手指道:“师父,弟子算出来了,周令应该与少师府没关系,但恐怕会因为科举和其他表现引起朝廷注意,应该能够顺利进入官场中?”
“只是这样吗?那就不用理会他了。”
“弟子知道了,那榕妈与周令的关系?”
“这种事我们更不用管,也没必要去利用什么。毕竟与天英门当前的努力方向相比,这不仅都是小事,更邪道。”
“弟子明白了。”
听到师父话语,松月的神情也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因为与其他时期的天英门弟子相比,松月知道自己这个年代的天英门弟子无疑是最幸福的。因为她们不仅可以见证女皇上的诞生,更可以见证天英门的新国家建立等等。
所以对于能成为天英门弟子的事,松月是再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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