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易嬴的妾室前,含欲只是白岱真的陪房丫鬟。
而要想做好一个陪房丫鬟,做到一个让人不离不弃的陪房丫鬟,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乃是心中不要藏太多秘密。
至少当这些秘密与自己无关时,绝对不能隐藏太久。
不然别说让其他人抢先说出秘密,自己就绝对得不到任何好处,这也无法表现出陪房丫鬟对主人的忠心耿耿。
而不说含欲由陪房丫鬟转为妾室没多久,还没习惯一名妾室应有的趾高气扬态度,仅是含欲找闵江氏询问来意本就是出自易嬴吩咐这点,含欲都不会有任何隐瞒。
只是等到含欲避开众人将消息单独告诉易嬴时,别说易嬴相不相信,含欲自己都依旧有些不相信。
“……老爷,你说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洵王爷和官宦世家真有那么魂蛋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是含欲你以前只是岱真的陪房丫鬟,用不着去想这么多事情,但真到了那些利益优先的大家族中,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而且以现在大明公主的力量及官宦世家的立场,恐怕他们也不会安心吧”
“是这样吗?那老爷打算怎么处置闵江氏。”
与易嬴一起从前厅出来,含欲其实一直在陪着易嬴往后院走。
因为闵江氏即便只是少师府的客人,但由于双方关系不同,甚至易嬴当初还是由闵江氏的队伍护送进京,可说是曾受闵江氏大恩,易嬴也直接将闵江氏安排在了后院居住。
听到含欲问话,易嬴就笑道:“这怎么能说处置,含欲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
“这个,皇上的身体状况与这又有什么关系?”
自从嫁入少师府后,含欲觉得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少师府中居然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好像北越国皇上图韫命不久矣的事,在其他地方或许只有一品官员或等同一品官员才有可能知道,但在少师府却是妾室们的普通谈资。
可这种感觉非但不会让含欲觉得不安,更会让含欲有种认同感。
易嬴笑道:“这怎么没关系,不管官宦世家现在做什么,目的都还是北越国皇位的归属吧所以不管愿不愿意,不仅是闵江氏,包括少师府都不能在这事上有任何逃避。”
“只是说立场不各人的行动就不一罢了。”
“……但是老爷还是没说要怎么安置闵江氏啊”
不是处置,只是安置。
虽然含欲变换了一下说话方式,但她仍没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同。
而心中不是没有想法,易嬴却不想对含欲这个“外人”急着说出来道:“这不是本官想怎样的问题,而是闵江氏想怎样的问题。当然,本官可以先同闵江氏谈谈,但闵江氏如果对官宦世家的立场不改变,含欲你又认为这能依照本官的想法去实行吗?”
“这到是,……说来说去这还是要看闵江氏自己怎么想。”
不是说非得赞同易嬴观点,含欲也知道自己只得赞同易嬴的观点。
毕竟,官宦世家的要求已摆在了那里,在本身不可能有更多选择的状况下,不管易嬴采取什么态度,剩下的就要看闵江氏能不能坚持了。
坚持嫁给易嬴,或者说不坚持嫁给易嬴,这都与易嬴的选择无关。
至于易嬴会怎样选择,在这种状况下再去询问不仅已经完全没必要,甚至都没有意义了。
而后来到闵江氏所住的院子,含欲也没有再行跟进去。
毕竟同为女人,含欲也知道闵江氏此行的压力有多大,而她能前来少师府的决心又有多大,自然不会再去让闵江氏难堪。
只是听到易嬴叫门,拉开房门又只看到仅有易嬴一人时,闵江氏还是有些惊讶道:“怎么,易少师你只是一人吗?”
“一人又怎么了?难道闵夫人还希望更多人知道这事……”
“……易少师说笑了,易少师快请进。”
还希望更多人知道这事?
一听这话,闵江氏就知道含欲已将自己为什么留在少师府的原因告诉了易嬴。她只是没想到,易嬴竟会来得这么快。
当然,由于已有足够时间来做心情沉淀,闵江氏在面对易嬴时也没有任何尴尬。
毕竟现在是官宦世家有求于易嬴,与闵江氏的感情无关。
然后两人一起进到屋中,虽然屋中两侧都有靠墙的短桌、长椅,但由于正面主位上只摆着一张宽大的条椅,闵江氏却也只得将易嬴让到了条椅左侧的主位上道:“易少师,坐……”
“闵夫人你也坐……”
对于闵江氏屋中的格局竟与其他院子不同,易嬴到也不是太在意。
毕竟这都是育王图濠做太子时的安排,易嬴只是顺道接受而已。
而且两人即便同时坐上了条椅,由于条椅中间还摆了一张矮桌,也不用害怕被人说什么男女之防,更不可能有人在少师府对易嬴说什么男女之防的蠢话。
但在坐下后,闵江氏却似乎并不愿绕更多弯子,直接说道:“易少师,相信你已从含欲那里听说了吧不知易少师是什么想法……”
“那不知闵夫人又是如何打算的……”
“既然这是官宦世家的安排,根本就没有妾身的任何选择。”
闵江氏脸上没有一丝羞涩和畏惧道:“即便易少师不愿娶妾身,妾身也只能厚着脸皮留在少师府,并妄图易少师最后能对官宦世家留情。又即使是易少师用武力将妾身赶出少师府,妾身也会留在少师府的门前至死为止。”
厚着脸皮留在少师府?
留在少师府的门前至死为止?
虽然易嬴只是随口一问,闵江氏的回答却格外认真,显然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而一听这话,易嬴回答不回答都没有意义了。
但对于被闵江氏的逼迫,易嬴却是抬手一抽,直接将条椅上原本用来区分主客之位的矮桌给丢到了地上。
“咣当”一声,立即将原本镇定无比的闵江氏给吓了一跳。
而易嬴又为什么能将条椅上的矮桌给取下来?
这是因为古代社会的条椅原本就和现代社会的沙发差不多,只是为了区分主客,条椅上都会摆一张小矮桌,以方便在上面摆放一些茶水、糕点的待客之物。甚至于条椅宽度再增加一些,都可当成软榻来使用。
而与普通的隔桌而坐相比,坐在条椅上待客更是彼此间的一种亲密象征。
可闵江氏什么都想到了,但却没想到易嬴竟会突然将条椅上的矮桌丢掉,双方瞬间就由隔桌而坐的主客距离变成了零距离的同席而坐了。
因此闵江氏几乎在瞬间就将身体往后缩了缩道:“易少师,你这是想干什么。”
“呵呵,闵夫人,这不是本官想干什么,而是夫人想干什么吧看闵夫人先前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怎么临到头来却这么胆小,还是闵夫人就那么确定本官一定会拒绝你吗?”
就那么确定本官一定会拒绝你吗?
虽然易嬴的身体并未扑上去,但听到如此充满**的话语时,闵江氏的脸sè还是窘了窘,再次坐直身体道:“易少师言重了,这只是易少师丢掉桌子的动作太大,妾身被吓住罢了,但易少师如果真愿娶妾身,可不可以答应妾身一个条件。”
“闵夫人是想本官等到闵夫人守丧完毕再说吗?”
守丧的事情,易嬴不是不知道,但比起古代社会动辄两、三年的守丧时间,现代社会的守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考虑到闵江氏的守丧一事还有许多变数,易嬴就没有再掩饰。
但在听到易嬴主动提起自己的守丧一事时,闵江氏的心中顿时就是一松。因为凭着闵江氏对易嬴的了解,她不仅多少已预料到易嬴并不会真的拒绝自己,更认为凭两人关系,易嬴肯定会答应等她给闵行守完丧再谈婚嫁之事。
所以随着易嬴的直白,闵江氏就点点头道:“是的,承易少师错爱,妾身希望易少师能多等妾身两年。”
“本官是能等,但有人却不能等。”
知道闵江氏会说什么,易嬴也会感到不意外。
可听到易嬴说有人不能等时,闵江氏就有些微微皱眉道:“易少师是说官宦世家不能等吗?但只要我们能等,那应该没关系吧”
“这不是官宦世家的问题,而是皇上不能等。”
“皇上?这怎么又关皇上的事情?”
“因为皇上已经命不久矣,最多一年半,皇上就要龙御归天。而一年半的时间,根本就不够闵夫人守丧完毕,可不仅官宦世家,相信闵夫人都不允许这种状况出现吧”
对于闵江氏竟然不知皇上已经命不久矣的事,易嬴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对于一个好像闵江氏这样可以随意处置、随意送人的官宦世家女人来说,官宦世家又怎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可深受官宦世家教诲,易嬴却早知道闵江氏已有为官宦世家牺牲的觉悟,所以自然清楚该怎么去说服她。
而听了易嬴话语,闵江氏果然一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不怪闵江氏会一脸震惊。
因为,以闵江氏现在只为闵行守了半年丧的状况,她至少还需要两年半才算守丧期满。可皇上一年半的时间就要驾崩,根本等不到闵江氏守完丧再嫁给易嬴。
可与易嬴不答应闵江氏嫁给他,闵江氏只要能留在少师府就算达成目的不同。
一旦易嬴答应娶闵江氏,以闵江氏在官宦世家所受的教诲,她却只相信仅有两人上床才能保证易嬴绝对会答应帮助官宦世家。
毕竟一个是正人君子的君子之交,一个却是**女爱的利益纠葛。
“……这怎么不可能。”
随着闵江氏开始陷入震惊中,易嬴也在条椅上越过了原本的矮桌位置,几乎靠到了闵江氏身边道:“不是这样,官宦世家又怎会迫不及待想要对付大明公主,洵王图尧又怎会迫不及待答应官宦世家要求。还有本官又怎会在朝廷中如此肆意妄为而不受任何惩处。”
“再就是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先后掌握了九门提督及乌山营,官宦世家已没有任何选择。”
本官又怎会在朝廷中如此肆意妄为而不受任何惩处?
如果说易嬴摆出再多理由,闵江氏都未必会轻易相信他,但随着易嬴这话,闵江氏立即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因为,就凭易嬴现在京城中横行无忌却没有一次受到皇上责罚的荒唐事,不仅闵江氏,京城中不知多少人都在怀疑这是为什么。
可如果这是因为皇上命不久矣,急着给太子铺路的缘故,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所以,对于易嬴迅速靠过来的身体,闵江氏脸上虽然立即大窘,但却也没有躲闪道:“那易少师你想怎样,妾身现在可还在丧期……”
“丧期又怎样?最多你暂时不参与少师府的窜房,不算本官妾室,我们先只是**,等到你丧期结束,才算正式嫁给本官如何。”
“哼嗯你怎么能叫人家在丧期同你**。”
古代社会,什么叫男尊女卑?
那就是男人做的一切事情全都是对的,男人想做的一切事情也都是对的,男人敢做的一切更都是对的。
而为让官宦世家获得更大利益,几乎所有官宦世家都是依照这种男人主张绝对正确的方式来教导家族女子。
所以,只要易嬴答应帮助官宦世家,闵江氏自己的名节又算什么?
于是在易嬴的用力一抱下,闵江氏的双手也很自然地勾住易嬴脖子喘息起来。
当然,这不是说闵江氏有多放浪,而是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官宦世家女人,才是官宦世家真正需要的女人。
所以人们会对官宦世家女人那么看重可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来自官宦世家的身份,还有她们这种媚态入骨的服shì男人方法。
因此,乍看闵江氏如此柔媚的样子,易嬴的双手就在闵江氏丧服下的饱满胸脯上用力一捏道:“这怎么不可以,谁叫闵夫人你身穿丧服的样子这么美……”
“哼嗯,那易少师你能答应妾身保住官宦世家吗?”
固然闵江氏现在仍是带丧之身,但作为官宦世家女子,为了官宦世家的利益,闵江氏却没有什么是不可抛弃的。
而随着闵江氏主动在易嬴满是褶皱的脸上一wěn,易嬴也用力将闵江氏的身体压倒在条椅上扑过去道:“闵夫人你放心,本官保证官宦世家平安没事……”
与闵江氏的担心,或者说是与官宦世家的担心不同,自从建议大明公主应该让天英门来对官宦世家采取镇压的处置方式以后,易嬴就再没有担心过官宦世家的问题。
所以对于闵江氏的要求,易嬴的回答也格外用心,格外真心。
然后等到云歇雨散时,易嬴也已经和闵江氏来到了屋中的床上。只是因为心中的最后那一丝介意,闵江氏却只允许易嬴从身后抱住她。
但这或许会对古代社会的男人有难度,却丝毫难不倒来自现代社会的易嬴。
一边从身后用力揉弄着闵江氏的丰胸,易嬴却也极为兴奋道:“夫人,你可真bāng但你以后也可和林氏一样,不用每天想什么守丧的事吧最多继续穿着丧服意思一下就行了。”
“哼嗯什么意思一下,易少师你真是太过分了。”
一听易嬴提起林氏,闵江氏心中就一阵懊恼,懊恼自己根本就不该在一开始担心易嬴不接受自己又该怎么办。
因为比起闵江氏,林氏不仅没有正式守过一天丧,甚至还与易嬴有着杀夫之仇。别的男人可能忌讳与带丧女人上床的影响,易嬴又怎可能忌讳这事。
当然,有关林氏的事情也是易嬴在与闵江氏上床后才说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闵江氏放松心情。
因此继续由身后玩弄着闵江氏胸部,易嬴就在闵江氏光滑的脊骨上亲wěn道:“夫人你说什么过分啊所谓守丧,不过就是一种心意上的事情,我们不用太介意的。”
“哼嗯,那你真能让大明公主放过官宦世家吗?要知道官宦世家现在做的事可是非同一般。”
知道单纯的嗔骂根本就不能让易嬴改变什么,带着一种逆来顺受感觉,闵江氏就开始继续强调自己为什么会顺从易嬴的理由。
而易嬴也不介意道:“夫人不用担心,本官说没事就没事,而且官宦世家很快就会与洵王爷分道扬镳了。”
“……分道扬镳?这可能吗?”
虽然知道易嬴的能力,但闵江氏更清楚官宦世家的贪婪和睚眦必报。所以她不是不相信易嬴,而是不相信官宦世家真会轻易放弃与洵王图尧的合作。毕竟洵王图尧假如真能成功,官宦世家可获得的利益也非同小可。
将闵江氏的身体用力往怀着抱了抱,虽然不知大明公主会在什么时候布置镇压官宦世家的事,易嬴却也不可能轻易说出来,又开始在闵江氏的身上嗅闻着说道:“这点夫人尽管放心,不然就凭一个乌山营,夫人认为官宦世家真敢做什么吗?”
“乌山营?是啊还有乌山营。”
听到易嬴提醒,闵江氏也第一次感叹起来。
因为,闵江氏正式来到少师府的时间正好也是乌山营事件爆发的时间。
或许当闵江氏还在江府时,的确没考虑过乌山营的事,但随着乌山营也开始归属大明公主,京城中的形式早已经彻底改变了。
这不是说闵江氏有多自信,而是面对这种四面合围的状况,官宦世家或许在最初可以为了“自保”而与洵王图尧勾结在一起。但同样为了自保,在乌山营的压力下,官宦世家却也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以想通事情关键,闵江氏也不再替官宦世家担心了。随着易嬴再次增长的欲望,闵江氏也开始jī烈向后迎合起来。
毕竟对于官宦世家的女子来说,逢迎男人就是她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