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夜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仍发颤的手,再看向他鲜红手印的脸颊,心里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惭愧:气他竟敢这样吻她;又惭愧她竟然敢打他这个苦主。
就在怔忡彷徨间,竟又生出另一种情绪:哀伤。
可是她不明白这种情绪由何而来?怎么会感到哀伤?
她缓缓靠近他,伸出手抚上他被打的脸颊:“对不起,子盛,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我无法控制我的行为……”
他轻轻按上,把她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脸颊上:“不怕,我不会生气。”
看着他缓缓合上的眼睛,像是在仔细感受她手的触感;她觉得不妥,正想缩回手,忽然脑海中又浮出一幕情景:成子盛站在阳光下,笑着转过脸朝她说:“来吧!老婆,请尽量配合我的动作,不要喊累。”
她记得那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天,他第一次喊她‘老婆’时,她惊讶的回忆。
啊!她竟然想起从前的事了!原以为消失不见的记忆,居然再次浮现!
刚才的缱绻,现在的欢乐;都是她从前的记忆……
怎么办?他们说她和张杰的过去很丑陋,她却任性地想回到过去,紧抓住曾经以为尚未经歴的婚姻,万一什么都想起了,她该怎么办?如何去面对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她再也忍不住全身簌簌发抖,觉得无依又无助,不知何去何从?
一股强烈的**冲上脑海,她不顾一切的再次紧紧抱住成子盛,甚至连脚都像爬竹竿一样,攀上他的腿不愿放下。
“小夜……我该拿妳怎么办?”他僵直的不敢抱住她,却又苦苦咬牙。
“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快得人格分裂症了:一手要推开他;另一手却要紧紧抱住他。
成子盛抬头看向电梯前面的摄影镜头,奋然转过身去抱住她,拾起地上他们俩人的皮包,推开安全梯道的铁门走入。门才刚在他们身后关上,他便舍弃手上的东西,扶住她的脸颊,将她抵在门后的墙上狂吻。
他的气息狂乱,唇舌霸道不让她闪避,一再**磨擦她的柔舌;一手拉开她上衣的拉炼,入侵她柔嫰的背肤。
“小夜,我快疯了!快告诉妳要我怎么办?!”他吻上她的颈项,微刺的胡根刮过柔嫰的肌肤,带来无可抑止的轻颤和撩拨。
她不知道!残存的理智要她立刻停止,她是有夫之妇,不可做出失德的事!但汹涌的情感要她继续,谁说他不可以?他才是她的丈夫!
矛盾的思想互相挣扎,逼得她发出有如困兽的鸣叫:“不可以!住手!”
只是她的手,做出和说出的话相反的动作──扯掉他的领带,解开他的衬衫,双手摸上他富弹性的胸肌,贪婪地抓捏抚触;可羞耻心立起──她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
“成子盛!住手!”她发出哀鸣,重重的击打自己的脸。
“不要,不要!”他迅速地抓握住她的手,“我不碰妳!我不碰妳!妳不要打自己!”
她发出哀泣,哭得不成样子;她怎会如此下流无耻?是她莫名其妙的主动碰他,勾引他,让他衣衫不整,几欲发狂;这都是她的错!
谁来告诉她:她怎么了?她是不是要疯了?还是说早在她昏迷醒来之后,就已经疯了?所以才会倒行逆施,做出不可思议的决定来?
“嘘……嘘……不哭,乖,不哭。”他抱住她,让她靠在他胸膛上饮泣。
在他温暖熟悉的气息中,她渐渐止住哭泣,随着他轻轻晃动……
不知不觉中,她无声无息地沉入一片黑暗中。
就像电影中的影像,一小点光芒从远处飘近,渐渐扩大,现出朦胧的景象──成子盛拉着她的手站在海边,让冰冷的海水涌过来,浸透脚趾;他们笑着踩水,边踩边跳,非常轻松愉快。她知道这一定又是她记忆里的景象──在清醒近六七个月之后,她渐渐想起过去;想起和成子盛的一切……
猛然一惊,张开眼睛,旋夜发现自己还在安全楼梯间里,头枕在成子盛的大腿上,而他则坐在地上,由上往下地看着她,一只手还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
“我睡着了?”她挣扎着坐起。
他脸色怪异,没有回答,帮着扶她坐起。
“还是说我昏倒了?”因为她有一种昏昡的感觉。
“是,妳昏倒了……小夜,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他满脸担忧,“让医生查看妳最近的脑部状况,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原来真是昏倒了;看来她的脑部的确有些状况。可是她不能再接近成子盛!因为……她会无法控制自己。
“我会找我先生陪我一起去,谢谢你的好意。”她冷静地说,慢慢站起身抚平自己身上的洋装皱纹,整理自己的头发、仪容,希望自己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可以见人了。
成子盛垂下头发了好一会儿愣,才跟着站起,整理自己的仪容,拿起皮包。
“走吧,我们去按云岫家的电铃。”她说着,打开安全楼梯间的铁门走进。
他们平静地站在云岫家的大门前,等候里面的人来开门。等了一会儿,一位看起来是管家的女人来开门:“两位找谁?”
“请问云先生在家吗?”成子盛沉声开口。
“您哪位?有和云先生预约见面吗?因为云先生并没有交待有人会来访。”管家不肯开门,也不肯告知他是否在家。
“我是云先生的好友,麻烦你转告他说是成子盛来访。”
“稍等……”那人关上大门,看似去请问云岫。没多久,管家打开大门说:“请进,云先生马上就出来。”
“子盛!你怎么有空回来?”云岫的声音,远远传来。
接着就见云岫满脸笑容,出现在客厅通道前。只是当他看见旋夜站在成子盛身后时,脸色立刻变了,像是非常意外同时见到他们俩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