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3月14日,中**队放弃汉城。中**队进入南朝鲜首都汉城的时间为:七十天。一线阻击部队转移到后方休整,其中第五十、第六十六军回国,第三十八、第四十二军撤退至肃川和元山以西地区,中国人民志愿军二线部队于12日正式接手。
······
王勇躺在担架上,过了汉城,渡过了北汉江。他们跳下悬崖后,幸运的掉到山后一个满是积雪的草窝里,摔的晕了过去。后半夜四连派出了几个战士穿过敌人的封锁线找到了他们,已经身负重伤的钱宏斌没能挺到战友们的到来----牺牲了,张力根摔断了两根肋骨,断了一条腿,王勇身上添了几处擦伤,血肉模糊。
王勇的脑子还不清醒,他义无反顾地跳崖瞬间并没有觉得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有一种渴望,自己少年从军,生生死死见得多了,身边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大家又可以在地下相见,活着有时比死去更加痛苦···
“这个兵可能挺不过今晚了。”王勇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啊,两天了,他就没有醒过,身上热的像着了火!”一个人回答。
“部队首长一再叮嘱咱们路上要照顾好他,看来这个战士是个人物啊!”
“是啊,你看那帮兵看着他哭天抹泪的,又哭又笑,绝对是个英雄!”
“首长临行前还塞给了我几个罐头,留给他吃,可现在他一直没醒,喂他点水吧!”
王勇觉得一股清凉地液体灌进嘴里,他贪婪地咽了下去,“难道我还活着吗?不会喝的是奈何桥上的孟婆汤吧!”
“哎,他能喝水啦,也许还有救!”王勇勉力睁开眼,看到一张欣喜的笑脸,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几个字,“我···我还活着!”他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看看四周,自己身处一个朝鲜人的房间里,躺在炕上,窗户纸上泛着白光,天快亮了。
“活着,同志你还活着。”一个民工高兴的喊道。
“醒了就好,我去叫医生!”另一个边说边拉门出去了。
“同志,我们到了哪里?”王勇喝了两口水清醒了许多。
“同志,大部队过了汉江了,现在已经过了三八线啦,咱们今晚就能到后方医院了,到那什么都好说,你再坚持坚持!”
“谢谢你们,辛苦啦!”王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可他烧的没了头发眉毛看不清颜色的脸却显得有些狰狞。
“别客气,别客气···”那个民工忙不迭地说道。
听到现在他们已经撤回了三八线,回到了第三次战役发起的地方,王勇轻叹了口气,沉默了。四十多天的拼杀,又回到了起点,无数的人血洒三八线,多少战友未能回来···
“啊···”痛感回到了渐渐清醒的王勇身上,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同志,是不是很疼啊!”民工关心的问道,王勇咬着嘴唇摇摇头,此时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可一个久经战火的老兵让他把**上的痛苦压在了心底,苦苦的忍耐着。
很快,出去叫人的民工带着一个军医赶来,撩开他的被子,检查了一番,除了腹部的伤口,别处没有大碍。军医解开缠在王勇缠在腰间肮脏的绷带,他用手中轻轻地按了一下,一股腥臭的脓血立刻涌了出来,军医用手指不断的按压伤口,直到血液变红,才停了手,地上滴落的脓血能有一大碗。
“医生,他怎么样啊?”守在王勇身边的民工焦急地问。
“伤口感染了,弹片还在肚子里,不好说!”军医无奈地说。
“那你赶紧给他取出来啊!”叫人的民工有的急了,大声地嚷道。
“没有药,没有工具,拿什么做手术,我不想啊?”军医不高兴地说道。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他死啊,首长临行前交代了的,要想办法救活他!”那个民工还挺负责,瞪着眼说道。
“你···你,我就不想救他啊,可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有什么办法···”军医摊开双手辩解道。
“不行,救不活他,我们没法向首长交代,你不能走···”
“让他走吧,他也没办法!”王勇了解志愿军现在的处境,后勤保障困难,军医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这么说。
“怎么回事,从外边就听到你们的喊声?”就当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相持不下的时候,又有人进来说道。
“哦,楚军医,这个战士的伤很重,需要及时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可我们现在根本不具备手术的条件,只能等待晚上后送。”先来的军医解释说道。
“张大夫,他伤在哪了?”现在随着大部队的后撤,带好的伤员很多,楚莹也已经连续工作了几天几夜,眼里布满了血丝,它的嗓音有些沙哑。
“腹部弹片贯穿伤,弹片还没有取出来,已经感染了,伤员现在高烧不退,急需手术!”张军医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嗯,情况很危急,咱们得想想办法,不能看着伤员···”楚莹皱了下眉头,摸了摸王勇的额头说道。
“幺妹,你还好吗,不用担心,我死不了!”王勇此时认出了楚莹,突然说道。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小名。”楚莹被眼前这个看不清眉目的伤员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呵呵,这次是你没认出我来,咱们扯平啦,我···我是王勇···”王勇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一歪又陷入了昏迷。
窝心作个罗圈揖,结结巴巴地对大家说声,对不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