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一时没想通哪有毛病,还是解决‘三急’要紧,好容易碰到了个老大爷,只是比划了个男人都明白的动作,老头就笑呵呵地把他领到了该去的地方。解决了当务之急,王勇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可就是抓不住,他皱着眉头边走边想,鬼使神差的顺着他碰到的那个人的脚印走到了连部的屋后也没发现什么,转过脸突然一眼看到雪堆上插着的个玩意儿,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个东西他太熟悉了,那是个美式定时信号弹,专门用来给飞机轰炸指示目标的,过去搞侦察时他没少用。他立刻扑上去,一把拔下信号弹,三下两下拆除了引信。
王勇拆除了发射装置,不敢怠慢,拿着它直奔连部,“连长,连长!”他一进院子就大声喊。
“王勇你又抽什么风,瞎嚷嚷什么?”贺斌刚刚睡下时间不长,连里的干部死了干净,入朝时候的班长也没剩下几个,部队的老兵越打越少,有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他操心了,处理完连里杂七杂八的事,刚躺下睡着就又让王勇吵醒了,披着棉袄拉开门没好气的训斥道。
“连长坏了,村子里有特务!”王勇看连长的脸色不好,举着手里的信号弹放低声音小心地说道。
“王勇这是个什么东西,你咋知道有特务?”贺斌被王勇的话吓了一跳,更没见过他手里的东西,急忙问道。王勇心里也着急,三言两语说清了自己的发现。
贺斌听完倒吸口凉气,剩下的那点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紧张地说:“这事大了,赶紧集合队伍准备撤!”
“连长,咱们现在还不能撤,天还没有黑,咱们一动敌人就会发现!”王勇看贺斌脑子有点乱,赶紧劝道。
“撤又不能撤,难道等着敌人飞机把咱们全捂到这!”贺斌瞪着眼喊道。
“连长,咱们现在一动,肯定会引起老百姓的混乱,那时更容易暴露,咱们即使撤出去了,两条腿也跑不过天上飞的啊!”王勇拉住贺斌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等死吧!”贺斌说道。
“现在咱们的位置还没暴露,村子的进出道路都封死了,潜伏的特务肯定也出不了村,咱们可以一边集合队伍待命,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同时悄悄派出侦察小组,在重点目标周围搜索,争取找到信号发射装置,最好让当地政府的同志配合一下,抓住特务,清楚隐患!”王勇边想边说出自己的意见,稳住连长。
贺斌打仗是把好手,但是处理这些问题却不在行,听了王勇的话觉得挺有道理,他也不是听不进意见的人,马上命令通讯员传达命令,做好准备,他带着王勇直奔营部汇报情况。
王勇跟着连长一路急行,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客气的对他们点头打招呼,几个大姑娘还对王勇奇怪的装扮指指点点,捂着嘴偷笑,更有几个小孩顽皮的蹦蹦跳跳地跟在他们身后。王勇此时脑子灵光一闪,暗骂自己笨蛋,北朝鲜的部队大部分都让美国兵仁川登陆时堵在了南边,损失惨重,没回来几个人,志愿军入朝后,他们才稳定住战线,组建新的部队,青壮男人除了残废都入伍参军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村子里的年轻男人绝对是稀罕物。自己在村里见得都是妇女老人,那会猛地碰到个年轻男人,才会产生怪念头,当时就该抓住他问问,可现在说啥都晚了!
张天浩听完贺斌的汇报,又拿过王勇手里的发射器看了看,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个人碰了下头,觉得王勇的计划可行,立即下达作战命令,分头采取行动。一支支战斗小组‘参观’了王勇的缴获,马上悄悄分散的到村子的各处目标搜寻发射器。王树清也与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协商后,一起排查可疑人员。
炮兵连的同志们首先在停炮的教室外发现了信号发射器,拆除后迅速送到了营部,接着是出村的路上···前前后后一下搜查出五支发射器。甄别敌特的工作也很快有了结果,村子本来四处的通路都设了卡,大白天的人根本无悄无声息地出村,跟瓮中捉鳖差不多,几个年轻的男人很快被押到了营部,两个残废马上被排除,剩下的两个,一个是人民军的伤员,不可能干这事。剩下的就一个了,王勇辨认了下,因为只是匆匆一瞥,他也不敢确认。
志愿军因为有纪律,抓住的嫌疑犯又是个朝鲜人,当着他的同胞,审讯起来就难免束手束脚,有些措施不敢用。这家伙好像也吃准了志愿军的这点,嘴硬的很,就是不肯交待,尽管大家都很着急,可也没什么好办法。
“营长,要不把俘虏交给当地政府审吧,他们没这么多的顾虑!”依着王勇早就上‘手段’了,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当年日本兵中很多都是‘高丽棒子’,比日本鬼子还坏,他对这些人没有多少好感,既然自己不能动手,只能假手他人了!
“这个···教导员你看呢!”张天浩沉吟了一下,眼睛看看教导员王树清说道,一次战役后,志愿军俘虏不少伪军,当时都交给了朝鲜人民军,人家笑着接过去,转过身就全给枪毙了,当时为这个问题弄得双方很不愉快,以后志愿军抓住了伪军俘虏就不愿交给他们了,后来彭总还专门就此问题给‘金首相’写了封信,既然涉及到双方关系的事情,只能是教导员做主了。
“咳咳,营长,俘虏本来就是朝鲜同志抓住的,咱们语言不通,审问起来不方便,我看王勇的建议很好吗,就让他们审吧!”王树清冲营长挤挤眼睛,清清嗓子说道。
“妈的,教导员原来也不是什么好鸟,明知道交给了朝鲜人,这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也敢这么干,看样子以后得小心了!”教导员一贯严肃正派的形象立刻在王勇心里打了‘折扣’。
朝鲜同志办事就是利索,联络员出去一说,进来几个人就把俘虏**去了,十几分钟后就出了结果,俘虏就是南朝鲜派遣的特务,专门收集志愿军的情报,引导美国飞机轰炸,他发现志愿军进村以后,立刻跟了进来,确认了重点目标,安放了五个信号发射器。
听到这个结果,大家都松了口气,危险暂时解除了,营长马上命令通讯员撤回还在寻找发射器的战斗小组,加强警戒,布置暗哨,防止再次发生这种情况。经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没了睡意,提心吊胆地盼着黑夜赶紧到来!
“那个俘虏哪去了?”王勇见没事了,问一同去审俘的营部翻译。
“还能上哪去,我听他们说拉去‘肥田’(活埋)了,那个小子反正是活不了了,不过死了倒比活着强!”翻译小声说道。
“那他们怎么审的,弄的太狠啦?”王勇对这个结果不意外,又好奇地问。
“妈的,太惨了···”翻译也是个文化人,对刚才的血腥一幕还心有余悸,“那帮人用钳子拔一颗牙,问一句,不说接着拔,那个俘虏也挺硬气,最后牙拔完了,就开始剁手指头···”战场上杀人是一回事儿,折磨俘虏又是一回事儿,营部几个人听了脸色都不大好看,翻译讪讪地看着大家,声音越来越小,也没兴致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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