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伊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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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欲罢不能誓山盟柔情蜜意困英雄(上)

    任是非一觉醒来,穿好衣服,听得脚步声响,正向他房间走来,是小蝶的脚步声,童心忽起,心道:“老子就吓吓这小丫头。。”昨晚,小蝶和他谈说了一阵,任是非自出药苑就未再和年纪与己相若之人玩耍过,甚是开心,引为知己,一有机会,怎能放过。

    主意一定,往床上躺,拉过锦被,把头脸捂了起来。房门吱呀一声响,推了开来,小蝶端着洗脸水,进屋来,任是非沉睡未醒,嘟哝道:“任公子真会偷懒,大清早还不起床。”任是非心道:“你奶奶的,老子比你起得早,好美么。”小蝶轻轻叫道:“公子,公子,起床了。”任是非毫无反应,又叫了几声,任是非打起呼噜来了。小蝶道:“真是的,把大白天当晚上,竟然打呼噜。”走到床前,手按锦被,轻轻摇动,叫道:“公子,公子,起床了。”任是非还是无动静。小蝶道:“公子,你别怪婢子无礼,婢子这是逼不得已。”来掀被子,被子一掀开,任是非双眼瞪圆,白眼外翻,一双眼睛,白多黑少,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外吐,手脚惊挛,浑身不住发抖,一副中风中邪模样,好不吓人,吓得大叫道:“妈呀。”

    小蝶一惊之后,嘻嘻一笑,道:“公子,你别吓婢子了。”任是非嘴里嗬嗬连声,白气大喷。小蝶心疑之下,伸出玉手,探任是非额头,入手滚烫,显是生病了,急叫道:“夫人,公子生病了。”转身就往外跑,要报告梅笙华。刚到门口,门突然关上,差点撞在门上,幸好收势得快,才免去了一撞之厄。是任是非运起控鹤功,把门关上。小蝶心神稍定,颈后有热气,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有,忙转身,什么也没看见。这一转身,正对着床,床上空空如也,任是非竟是不见了,又惊又急,叫道:“公子,公子,你在哪儿?”热气袭颈,陡然转过身来,任是非站在身后,喜道:“公子,你在这儿。”任是非跳了起来,手脚僵直,就象僵尸。小蝶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有鬼,有鬼。救命啊,救命啊。”任是非纵近身来,用手摸小蝶的脸颊,小蝶不敢动弹,只觉任是非的手冰凉,没有热气,吓得魂飞魄散,叫道:“鬼大哥,鬼叔叔,鬼伯伯,鬼爷爷,鬼祖宗,你高抬鬼手,饶了小婢。”任是非一蹦一纵,围着小蝶转圈子,一双鬼眼,不停在小蝶身上溜来溜去,舌头吐出,不住流口水,一副随时要吃掉小蝶的模样。小蝶吓得魂不附体,缩作一团,瑟瑟发抖。

    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快步向这边来。任是非心道:“老子多吓几个玩玩。”房门一开,任是非就要纵过去,看清了,进来的正是梅笙华,任是非就是玩心再大,也敢去吓三师婶,一时找不着台阶下,愣在当地。梅笙华听得小蝶叫救命,忙赶了过来,见了任是非的怪模样,知道是他玩心难抑,装神弄鬼吓小蝶,微微一笑,道:“少侠,别闹了。”任是非正在兴头上,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就此罢手,恢复正常,道:“三师婶早。”梅笙华道:“你真是顽皮。先净面,再用早点。”任是非道:“是,三师婶。”回头向小蝶扮个鬼脸,吐吐舌头。小蝶抚着胸,道:“公子,你就会吓人。差点吓死小婢。”任是非大是得意,道:“还早着呢,你不是还在说话,怎会死?”净完面,随着小蝶去用早点。

    用过早点,童心难抑,心道:“他奶奶的,这些娘们,没一个好玩,老子就出去大闹一通。”向梅笙华辞行。梅笙华有意要他多留几天,以便知道更多中原事,任是非童心大起,不可抑止,想出去大闹一番,哪里留得住。

    任是非别了梅笙华,出了梅园,略一辨别方向,向南而去,准备南归长安,边走边想道:“老子这次北上,不仅阻止了伊稚斜狗单于南下,还探知嬴复的住处,知道他的一些事,这是师父历时十多年都没做到的,嘿嘿,老子比师父行。要是把这些事,向师父一说,师父说不定不会再罚老子了。”他怕极了师父,一年前淋尿在左吴头上,师父要罚他,他才借吴天星之手逃了出来,虽是一年过去了,一想到这事,仍是不放心,怕师父会责罚自己。转念想道:“师父方正,一板一眼,说要罚,就是老子立下天大的功劳,也要处罚,老子还是不去见师父的好。”想到师父,孝心大动,心道:“不知师父在干什么?师父鬓边白发是不是多了几根?”热血如沸,再也难以抑止,就要去见师父,想到受罚一事,毕竟有些不放心,心道:“要不,老子先到长安,邀了大哥一起去,大哥是当今皇上,师父总会给点面子。”大觉这个主意不错,不会再受师父处罚,顿即放下心来,得意起来。得意之下,蹦蹦跳跳,忍不住唱起了俚曲。

    行不多远,前面传来脚步声,任是非展开轻功,掩了过去,到了发声处,什么也没发现,大是奇怪,心道:“他奶奶的,老子明明听得有声音,怎会没有?”一念未了,前面十丈处,又有脚步声传来,心道:“原来在这儿。他奶奶的,跑得这么快,定是个好手,老子要瞧瞧,是何方神圣?”无声无息地掩了过去,还是一无所有,心道:“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老子不会听错?”以任是非的功力,当然不会听错,错愕万分,牛性发作,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左侧三丈处,传来唔唔之声,任是非喜道:“在这儿。”扑将过去,果然不假,一个匈奴兵,背朝着他,正蹲在地上,不知是在拉屎,还是在干别的。恨恨地道:“原来是你这鞑子在作弄老子,老子看你往哪里逃?嘿嘿,老子要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运起上清真气,双臂似铁,拦腰抱将下去,抱了个空,心道:“怎么没人?”仔细一瞧,只是一件衣服,一顶帽子,披挂在树上,披挂之人用了一番心思,要不是用手触摸,还辨不出真假。

    任是非甚是机警,把身周仔细打量了一阵,毫无异样,心道:“有人弄鬼?”跟着又大喜,今早和小蝶胡闹了一阵子,正在兴头上,给梅笙华打断了,无法得到乐趣,有人在这儿弄鬼,遇到任是非,还不是遇到老祖宗了,心道:“你要弄鬼,老子偏要你弄不成,那不知有多好玩?”右手一伸,抓住衣服,用力一扯,脑后生风,有物袭来,扭头一瞧,是个坛子,用劈空掌击出,把坛子击得粉碎,什么也没有,是个空坛子,心道:“弄这种鬼,有什么好玩?”

    把衣服一扔,拿起帽子,正要瞧个仔细,头顶生风,仰头一瞧,又是一只坛子当头砸下,有了头次经历,毫不在乎,心道:“还不是一样。”等子坛子落到离头顶只有五尺,一掌劈出,把坛子打得粉碎,坛子一碎,里面溅出东西,铺天盖地向身上溅来,要躲已是不及,被溅得满身都是。

    任是非心道:“这定是梅笙华骚娘们,串通了嬴复来捉老子,给老子下毒。这娘们喜欢偷汉子,老子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向身上一瞧,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股臭味直冲鼻孔,还有一股尿骚味,心道:“这是尿。是哪个天杀的,跟老子开这种玩笑。”被任是非淋过尿,吃过任是非的尿的人,着实不在少数,此番被人捉弄,自己给淋了尿,才知滋味不好受。又觉得头上有物,用手一摸,入手粘糊糊的,一瞧竟是大便,烦恶难挡,就欲作呕,嘴一张,尿水流进嘴里,咸咸的,滋味不好受,吓得连忙闭嘴,心道:“老子得找个地方洗干净。”转身就跑。身后有人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娇媚,似是出自女子之口,心慌意乱之下,也不去理会。

    一路狂奔,寻找溪水,一时间,哪里找得着,有心回梅园去洗,转念一想,一身脏兮兮的,要是给人知道了,太也丢脸,只好打消念头。向北跑得二十来里路,找到一条小溪,有一个水潭,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了下去,洗将起来。一潭水洗脏了,沿着溪流上行,找个水潭再洗,直洗了五个水潭,才洗干净。洗干净,从水里出来,未带换洗衣服,只好把衣服拧干,穿在身上。

    身上干净了,精神为之一振,胆子也大起来了,心眼也活了,心道:“他奶奶的,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跟老子开这种玩笑。这人思虑周详,极工心计,是个厉害角色,老子可得小心点。嘿嘿,你厉害,老子就不厉害,老子会怕了你?”任是非自出药苑以来,只在嬴复手下栽过跟头,那是武功修为不及,非才智不足,这次居然在最拿手的开玩笑的恶作剧上被人戏弄了一通,那还了得,大是不服,恨得牙痒痒,心道:“就是上天入地,老子也要把你这乌龟儿子王八蛋刨了出来,瞧瞧你的龟模样。”循着原路,回到原处,衣服帽子,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些屎尿。

    任是非心道:“适才有人发笑,听声音似是个娘们。看情形,这娘们对老子很是了解,这娘们是谁?老子怎么想不起来?难道是琳儿?”又觉得声音不象。想道:“这娘们费了偌大功夫,决不会只安排一个机关,定是还有,老子倒要瞧瞧,还有些什么鬼域伎俩。这娘们在暗,老子在明,要找她不容易,既如此,老子又何必找,要他来找老子。这娘们安排了许多机关,要是不用在老子身上,定不甘心,心痒难搔,定会来找老子。”想明此节,有了主意,装作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向南行去。

    果不出所料,行得三许里路,又传来脚步声,任是非立足倾听,声音先南行,后又向左侧行去,渐行渐远,渐远渐轻。任是非嘿嘿一声冷笑,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向右侧掠去,心道:“老子反其道而行,定会出乎你这娘们的意料。”任是非这招,显是出乎这人意料,脚步声响起,追了过来。任是非掠到一棵大树后,顺着树干爬了上去,无声无息,不用轻功,手脚并用,爬上树去,为的是不暴露行踪。

    任是非隐身树上,向下窥视,说也奇怪,只闻脚步声,不见人影。任是非大奇,心道:“老子不信,你是大罗金仙,会隐身?”展开轻功,换了好几棵树,始终未发现人踪。这人也找不着任是非,脚步声渐渐消失。任是非迷惑不解,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搔搔头,弄不明白。跳下树来,又向前行。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起,任是非想也不想,又向反方向而去。脚步声追来,找不着任是非,消失了。第三次也是这样。

    脚步声第四次响起,任是非不反向而行,直朝脚步声方向追去,心道:“你奶奶的,你还以为老子会反方向追,就反向跑,你以为老了是白痴,会上你这当?老子这次,一定要逮你个正着。”任是非竟把暗中之人的心思料中了,脚步声越响越快,似乎是要摆脱任是非的追踪。任是非哪里会让他跑掉,展开浮光掠影身法,穷追下去。暗中之人的轻身功夫,比任是非只高不低,不一会儿,脚步声消失了。任是非大奇,心道:“听脚步声,这人不会武功,何以又能摆脱老子的追踪?天下间,能摆脱老子追踪的,没几人,是何方人物?”不住地搔头,想不通,弄不明白。

    任是非四次没有抓住这人,大是不服,眉头一皱,有了主意,心道:“这人一心要引老子上当,老子偏不上当。老子何必老让你牵着鼻子走,老子要让你跟着老子走。”第五次脚步声响起,就在左侧五丈,任是非理也不理,只管朝南走,他有意要试探这人的用意,急赶一阵,跳上树,藏了起来。要是这人追来,那么这人定是对他不得手,誓不罢休,要是不追来,再回去追他。

    过不多时,脚步声响起,任是非拨开树叶,向下窥视,一个匈奴兵,正朝南行,边走边瞧,似是在搜索任是非,怕他躲了起来。匈奴兵满脸虬髯,脸上凸凹不平,甚是丑陋,脸黑似锅底,任是非心道:“应该是个娘们,怎么是鞑子?”等匈奴兵过去五丈,悄悄溜下树来,跟在后面。匈奴兵边走边搜索,走了五里路,自言自语,道:“怎么不见人了?”声音沙哑,甚是刺耳。

    任是非掠到他身后,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道:“喂,老子在这儿。”匈奴兵大吃一惊,惊道:“谁?”转过身来,见了任是非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贼模样,道:“你,你是谁?”任是非道:“你奶奶的,你不是在找老子?见了老子,怎么不认得?”匈奴兵道:“我不找你。”任是非道:“你不认也不行。”

    任是非被人淋了一头的屎尿,怨气难平,不容分说,点了匈奴兵**道,要他手足不能动弹,左右开弓,打了十多个耳光,匈奴兵疼得哇哇大叫,道:“你有种就放了老子,和老子单挑。”任是非嘴一撇,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也配。”心道:“这鞑子害得老子好苦,老子要好好羞辱他一番。”道:“你猜猜看,老子要如何收拾你?”匈奴兵头一昂,不屑一顾,道:“老子是天骄,还怕你这南蛮。”任是非道:“老子不信,你不怕。老子把你衣服剥光了,吊在单于庭,让人观赏,你说好不好玩?”想起了清风明月二人,给他倒吊在淋尿阁,甚是好玩,决定重施故智。

    匈奴兵道:“你敢?”你敢二字说得有些色厉内荏,显是害怕。任是非最恨的就是说他不敢,你说不敢,他偏要做给你瞧瞧,道:“你看老子敢不敢?”把匈奴兵浑身上下,瞧了个仔细,匈奴兵吓得直哆嗦。任是非更加得意,走到他身后,双手抓住匈奴兵衣服,作势欲撕,匈奴兵吓得大叫,道:“你敢?还不快放手。”任是非见他吓得屁滚尿流,更是得意,哪里理睬,双手一用力,把他的衣服撕了开来,露出雪白的肌肤,肌肤胜雪,晶莹光洁,和黑脸适成对比。任是非心道:“这鞑子也真他妈的奇怪,脸上黑得象锅底,身上却如此白净。”

    衣服撕了,脖子上有根布绳,腰间有两根布绳,打了结,似是穿有女人的围胸。任是非大奇,道:“想不到你这鞑子,居然还穿女人的东西。老子把你剥光了瞧瞧。”匈奴兵吓得瑟瑟发抖,道:“你就饶了我。”任是非意气风发,哪会理睬,道:“不行,老子非看不可。”抓住布绳一扯,布帛碎裂声中,任是非手中赫然竟是女人用的围胸,任是非得意得很,从背后拍了拍匈奴兵的脸蛋,道:“哈哈,笑死老子了,你这鞑子还玩这个。老子倒要瞧瞧,你有没有那个。”得意之下,展开千变万劫步法,一拐一扭,来到匈奴兵身前,一双贼眼向他胸部瞧去,胸部肌肤和背上一般白嫩,赫然是女人胸部,脑中念头如闪电一般掠过,道:“她是娘们。”

    明白了此节,大吃一惊,大叫道:“我的妈呀!”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了进去,转身就跑,直比被嬴复一掌吓得屁滚尿流,还要狼狈百倍。任是非自出药苑,闯的祸事,着实不少,唯以此事最是狼狈,怎能不心惊胆颤。女子道:“任是非,站住。”这一次说话,和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同,清脆娇媚,十足十的女人声音。任是非当真听话,吓得一哆嗦,硬生生收回迈出的腿,乖乖地站住,要多规矩有多规矩,直比在师父面前,还要规矩百倍。

    女子呜呜哭道:“呜呜!任是非,你不怀好意,存心轻薄。呜呜!”任是非以为她是男人,只觉捉弄一番,定是好玩,倒也不是轻薄,事已至此,百口莫辩,有心要辩驳几句,又不知如何说起,不禁向女子望了一眼,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女子胸部,羞得满脸通红,就是脖子也红了,忙低下头。任是非虽是聪明,毕竟年纪小,不懂男女事,要不然的话,见了女子背上肌肤,早该明白过来了,也不会撕碎围胸,闹出尴尬事来。

    女子被任是非点了**道,动弹不得,有心要捂住胸部,手臂不听使唤,怒道:“任是非,你又在看了。”任是非张口结舌地道:“我,我……”说不出话来。任是非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几时无话可说来,自是窘到十二万分。

    女子道:“你真是个死人,还不把衣服给我穿上。”任是非如梦初醒,忙脱下衣服,闭了眼睛,走上前去,给她披在身上,转过身,走了开去,看也不敢看一眼。

    女子道:“你是死人,还是活人?不解开我**道,我怎么穿衣服?”任是非右手从背后弹出几缕指风,解了她的**道。这些事,任是非早该想到,吃惊过甚,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好象思维给冻结了一般。

    女子穿好衣服,道:“任死非,还不转过身来。”任是非结巴道:“我,我,你,你穿好了?”女子道:“你以为本姑娘是谁?不穿衣服就叫你转过身来。”任是非道:“我是怕,怕……”女子道:“你任死非自吹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本姑娘不穿衣服?”任是非道:“我其他的都不怕,就怕,就怕……”女子道:“你就怕本姑娘不穿衣服,是不是?”任是非结巴道:“是,是。”女子道:“哼,恐怕你是一心盼望本姑娘不穿衣服?”任是非忙分辩,道:“不是的,不是的。”女子道:“口是心非,要不然,你看了第一眼,怎么还看第二眼?”这问题倒有些尴尬,不好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不……不小心。”女子道:“转过身来。”任是非不敢不听,转过身来,双手捂住眼睛,右眼虚睁一线,要先瞧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穿好衣服,见女子真的穿好衣服,才放下手,睁开眼。

    女子觉得衣服是湿的,道:“你这狗皮怎么湿的?”任是非道:“我到山溪刚洗过。”女子奇道:“刚洗过?”随即明白,卟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屎尿的滋味如何?哎呀,脏死了。”就要脱下衣服,眼下无衣可穿,只得忍住恶心,穿在身上。虽是在笑,却不见脸上表情,显是易过容。

    任是非恍然大悟,怒道:“是你?”就要纵上前去,打她几个耳光,想到适才艳景,就是有天大的怒气,也不敢动手。女子脸一板,道:“怎么?你又要轻薄?”任是非吓得双手乱摇,道:“不是的,不是的。”终是于心有愧,不敢面对伊人,叫道:“我的妈呀!”转身就逃。

    女子展开轻功追来,她的轻功和任是非相去甚远,哪里追得上,知道要是给他跑了,再也追不上,心里一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往地上一坐,骂道:“任是非,你这不要脸的臭贼,就知道欺负本姑娘。呜呜,本姑娘要请玄真道长主持公道。”

    要是别人主持公道,任是非仗着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几分胜算,要是师父主持公道,纵有一百张嘴,一丁点儿胜算也没有,师父要是知道了,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师父的手掌心,要是给师父找到了,任是非定会成任死非,如何不惊,如何不怕,忙停了下来,一步一捱,走了回来,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女子知道任是非最怕的就是师父玄真道长,才开口闭口玄真道长地说个不休,见任是非果然上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嘴上却道:“不放在心上?说得倒容易,本姑娘的清白给你毁了,本姑娘还怎么活人?呜呜!”哭得好不伤心。

    任是非期期艾艾地道:“姑娘,你别哭,好不好。”女子厉声道:“不好。本姑娘要哭就哭,你管得着?”任是非道:“是,是,我管不着。”女子道:“你以为本姑娘是装腔作势?你去把薛琳的衣服脱了,看你师叔会不会扒了你的皮?”任是非心道:“琳儿又不会化装成鞑子,我怎会无缘无故脱她衣服?”心念一动,道:“你是琳钰居次。”

    女子收泪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任是非左耳,用力一拧,在他鼻尖一点,道:“任死非,你脑筋转得倒也不慢。”任是非痛得大叫,道:“快放手,快放手。”琳钰居次道:“本居次不放,说不放就是不放。”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量,直拧得任是非耳根出血。任是非痛得呲牙裂嘴,眼泪也出来了,求饶道:“你快放手,有话好说。”琳钰居次道:“本居次就是喜欢拧耳朵,不喜欢说话。”任是非道:“你已说了这么多话。”话一出口,立觉不妙,想缩也缩不回来了。

    琳钰居次啪的一声,重重地赏了任是非一个耳光,道:“你竟然敢说本姑娘话多,是不是讨打?”以任是非的武功修为,要脱出她的掌握,易如反掌,今天这事太也过火,于心有愧,她一再威胁,要告诉师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顺着她些,任是非道:“不是这个意思。”琳钰居次道:“那是什么意思?本居次一松手,你就可以逃了,你以为本居次是白痴,会上这当?”任是非道:“你放手,我不逃。”琳钰居次道:“你又在骗人。”举起手,又要打。任是非忙道:“是真的,是真的。”琳钰居次道:“你发下誓来。”任是非道:“我发誓,我发誓。要是居次放手,任是非逃跑的话,任是非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会给师父找到。”心道:“老子往皇宫里一躲,任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找不到老子。”琳钰居次道:“不是给你师父找到,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任是非见她竟不上当,心道:“这娘们心眼倒也不错。”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忙道:“要是任是非逃跑的话,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是千年龟,万年鳖。”琳钰居次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怎么又成了千年龟,万年鳖?”任是非道:“那是龟祖龟宗,当然是老乌龟了。”琳钰居次展颜一笑,道:“算你有理。”松了手。只可惜,她易过容,不知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任是非苦着脸,捂着耳朵,跑得远远的。

    琳钰居次道:“你想逃?”任是非道:“不是,不是。”琳钰居次道:“还赖。”作势欲追。任是非大吃一惊,摇手道:“别过来,别过来。”琳钰居次见他一副害怕的样子,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胆小鬼,吓成这样子,还自称天不怕,地不怕。”

    任是非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你。”琳钰居次先是一笑,接着脸一板,道:“什么?你竟然敢骂我是母老虎。看本居次如何收拾你?”追将过去。任是非吃了一惊,撒腿就跑,边跑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琳钰居次道:“那是什么意思?”任是非道:“我只说我只怕你,其余的都不怕。”琳钰居次道:“还在胡说八道。以为本居次不知道。”任是非知道和她说不清,心中有愧,不敢对她动粗,真要给她追上了,定会吃大亏,忙讨好,道:“你当然知道。你又聪明,又漂亮,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任是非赞扬自己貌美,琳钰居次芳心窃喜,大是开心,她知道任是非顽劣异常,不趁此时他对自己有几分害怕,制服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脸一沉,道:“你又没见过我的脸,怎知我漂亮?明明是在胡说八道。”言来倒有几分喜悦。

    任是非如何听不出,忙道:“是三师婶告诉我的。她说她的宝贝女儿又聪明,又机智,世间少有,很是夸你。”梅笙华只是说琳钰居次胡闹成性,并没有谈及她的容貌,都是任是非胡诌的。两人一边说,一边跑,琳钰居次武功和任是非相去甚远,怎追得上。

    义母告诉任是非,说自己美貌,琳钰居次倒也相信了。她今天和任是非相斗,斗智斗力,虽是一度占了上风,给任是非淋屎尿在身上,那是任是非无备,及得任是非惊觉,反落入他算中,好多设计好的机关,都没派上用场。再后来,任是非识破她女儿身,惊惧之下,处处让着她,要真是斗上了,远远不是对手,就此罢手,如何肯甘心,下定决心,定要任是非尝尝机关的厉害,主意一定,叫道:“啊哟。”故意摔倒在地。

    任是非听得她的叫声,停了下来,道:“你摔着了?疼吗?”琳钰居次怒道:“你是死人?不来扶我一把。疼不疼,你摔摔就知道了。”任是非走到离她一丈处,停了下来,道:“你是不是骗人?”琳钰居次怒道:“任死非,你给本居次死得远远的。”任是非见她一脸痛苦,眼泪也出来了,不象作伪,走上相扶,手刚伸出,左手手腕一紧,半身酸麻,知道上当,右手向左疾伸,一把抓住她手腕,左手一抖,脱出她的掌握。

    琳钰居次见制不住任是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次可是真哭,丝毫不假。任是非给她一哭,闹得手足无措,讷讷地道:“你,你,别哭,我不惹你生气就是。”薛琳和他相斗,输了,决不流一滴眼泪,面对伊人眼泪,任是非还是第一遭,固然聪明,毕竟吓得傻了。

    琳钰居次道:“你不惹我生气?我就知道你存心不良,轻薄无行。”任是非心道:“冤枉。”道:“没有啊。”琳钰居次道:“还说没有?干嘛抓着我的手不放?”任是非这才惊觉,忙甩脱她的手,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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