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媒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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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道逢不平拔刀助鸾胶欲断吾续之(上)

    任是非一觉醒来,天光大亮。.穿衣起床,漱口净面,用早点,喂虎毕,心道:“老子该上路了。早走早好,要是师父追来,麻烦可大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师父玄真道长,一想到师父可能会追来,恨不得马上离开东阿。

    任是非抱拳一礼,道:“吴前辈,晚辈告辞。此间事,就有劳前辈了。”吴天星昨天钻研了一天上清真气,只觉上清真气博大精精,只要痛下苦功,定当有成,报仇有望,任是非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借给他,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对任是非感激莫铭,回礼道:“少侠尽管放心,吴某自当尽力。”任是非道:“晚辈还有一个请求。要是有人问起晚辈姓名来历,请前辈不要告诉他们。”吴天星道:“少侠施恩不望报,大侠本色,吴某不敢不尽绵薄。”他哪知道任是非此举的用意,任是非不是不想招摇,想到要是姓名泄露出去,师父定然会追来,就玩不成了。任是非道:“多谢前辈,晚辈告辞。”吴天星道:“不送。”任是非转身出房。

    任是非心道:“也不去大堂了,还是径直离去就是。”来到县衙门口,吓了一大跳,风天南,关先先,官老板,以及一众衙役师爷幕僚,昨日选出的十位年长父老,列队站在门口两边,在他们后面,是东阿百姓,足有几万人,列队相送。门口还有一辆车。

    任是非道:“关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关先生道:“回少侠,东阿父老听说少侠他去,都来恭送少侠。”任是非道:“这如何敢当,不是折煞我吗?”昨日选出的十位父老齐道:“少侠仁德,不仅除去彭氏叔侄,还发放银两,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对东阿百姓实有再造之恩。我等受父老之托,斗胆请少侠留下,出任县令一职,东阿父老愿为少侠,向朝庭请命。”

    任是非心道:“他妈的,要老子当芝麻绿豆大的官,也太小瞧老子了。”道:“各位,小子无德无能,何敢克当?关先生仁德,知书识礼,由他担任县令,比我强多了。再说,小子过惯了江湖生活,喜那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能做官。”

    十位父老还想再说,任是非提一口丹田真气,道:“各位父老乡亲,东阿县令由关方正关先生暂代。小子微劳,不敢有劳各位父老相送,请即刻散去,各归家园,致力农桑,以度眼下难关。”百姓呼道:“青天大老爷,不要走哇。”

    任是非心道:“还是早点走。”道:“风大哥,两只乌龟在哪里?”风天南道:“在车里。”任是非揭开帘子,向里一望,彭氏叔侄坐在里面。任是非从怀里掏出一个磁瓶,拔开塞子,倒出一粒蚀骨穿肠丸,捏开彭怀嘴巴,把药丸弹进彭怀嘴里,在他喉头一点,彭怀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任是非道:“老小子,这是什么东西,你问问他就知道了。”向彭德一指,道:“你两只乌龟,贼王八,都中了老子的毒,只有老子才解得,路上要是捣鬼的话,哼哼,有你好受的。”彭氏叔侄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任是非道:“谅你也没狗胆。”

    任是非道:“诸位,告辞了。”跳上马车,就要挥鞭赶马,风天南闪到马车前一拦,道:“兄弟,大哥就和你一道去。”任是非道:“大哥,这又何必。小弟此去,定有很多事端,混账太守如何处置,还不能预知,大哥何必去冒险。关先生借重处甚多,东阿不能没有大哥。”

    风天南道:“兄弟大仁大义,为兄好歹也要学学。无人赶车,兄弟多有不便,两只虎无人照顾,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他知道任是非顽性重,要是说以好玩事,定然允许。任是非看了看两只虎,不再说话。风天南向关先生等人使眼色,关先生等人齐道:“风捕头言之有理,多一个人,多一分照顾,少侠就同意了。”任是非道:“既然如此,就有劳风大哥了。”风天南道:“能够追随兄弟,小兄心之所愿。”

    任是非在车上一借力,跳到大花背上,在头上一拍,道:“走。”昨日下午,百般无聊,给两只老虎取了名字,身躯大一点的叫大花,小一点的叫小花。

    关先生道:“少侠且慢。”任是非道:“关先生,什么事?”关先生道:“这点盘缠,少侠带着,路上花费。”任是非心道:“老子被吴天星老乌龟半夜里劫了出来,真他妈身无分文。”道:“多谢了。”关先生递过一个包袱,任是非接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道:“还真他妈的不少,老子也不客气了。”绑在小花脖子上,道:“各位,告辞了。风大哥,我们走。”驱虎开路,当先而去。风天南应一声是,挥鞭赶马,蹄声得得,向前去。

    东阿百姓见留不住任是非,齐道:“恭送青天大老爷。”任是非抱拳一揖,气振丹田,道:“父老乡亲们,请回。”百姓哪里肯去,扶老携幼,携妻带子,紧跟其后相送,一直送出十里,仍是不舍。任是非道:“风大哥,我们赶快些,别让他们追上。”风天南道:“是。”挥鞭赶马,马车骤然急奔而去。任是非在虎背上击一掌,大花吃痛,急向前奔。

    任是非遥闻后面百姓呼声不绝“青天大老爷,别走啊。”“青天大老爷,留下啊。”泣不成声,如丧考妣。任是非回头一望,百姓跪了一地,跪在最前面的,依稀是关先生和官老板,心下也不禁有些感动,心道:“老子胡闹一通,未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感恩戴德。”

    忽见人群向两边分,冲出两匹快马,马上骑得有人,高呼道:“恩人,等等我们。”任是非听得声音有些熟悉,心道:“会是谁?”到得近前一看,是王龙王凤两兄妹。

    任是非道:“你们来干什么?”王龙王凤追了上来,齐道:“恩人,让我们送一程。”任是非道:“回去,有什么好送的。你们还有很多事,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王龙道:“要不是恩人,我们哪里能够拿回祖产。恩人这番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就送送恩人。”任是非见两人甚是坚决,不忍拂其意,只好让两人随着。

    两人这一送,送出五十里,仍是不舍。任是非心道:“看来是劝不回去了。不过,还难不到老子,老子有的是办法。”跳下虎背,道:“你们回去吧。”王龙道:“恩人,就让我们再送一程。”任是非也不答话,跳将过去,在二人马头上轻拍一掌,两马吃疼,掉过头去。任是非再在马**上重重拍一掌,两马吃疼不过,怒驶而去。任是非拍拍手,跳上虎背,向东郡而去。

    任是非离开东阿,心情一松,开心多了,他一直担心师父闻风而至,一离东阿,师父也不容易找到,怎不令他如释重负?早一日到东郡,迟一日到,倒也所谓,徐徐而行。一路上,行人注目,见他骑了一头猛虎,还跟了一头猛虎,无不啧啧称奇,多瞧两眼。任是非见行人老是瞧着自己,大是得意,心道:“老子本事了得,才骑得了虎,你没本事,只有干瞧的份。”

    大路两旁树木丛生,不时有野兔野鸡出没,任是非时而用天机指力弹出石子,射下几只,喂虎逗乐,时而纵虎追逐一阵,乐也无穷,优哉游哉,甚是惬意。

    到得中午时分,肚子有些饥饿,也不去找客店,纵虎狂逐野兽,捕得一只黄獐,两只兔子,再打下三只野鸡,和风天南在路边生起一个火堆,烤起野味。野味烤好,分了一些给彭氏叔侄,其余的自己和风天南分享。吃饱之后,再枕着虎肚睡上一觉,才慢慢向东武阳而去。风天南知他童心奇重,有时也凑趣和他玩上一阵,任是非见风天南如此好玩,大起知己之感,两人的关系,更是亲密。

    风天南对这一带甚熟,看看天色已不早,道:“兄弟,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东武阳了。我们今晚就在东武阳过夜。”对任是非来说,早到也罢,迟到也罢,无所谓,只要不被师父追到就是了,道:“就是如此。”

    两人又行得一阵,任是非道:“风大哥,赶快一点。前面有人打架,一定热闹,我们快些去凑凑。”任是非赶了半天路,虽是其乐无穷,毕竟冷清,不够热闹,有热闹可凑,哪里还按捺得住,在大花背上一拍,赶了过去。风天南刷的一鞭,重重打在马**上,马吃疼,奔得更快了,道:“兄弟,在什么地方?”任是非道:“前面两里处。”风天南道:“兄弟玄功通神,这么远都听得出。”任是非道:“这不算,要是我师父,这种兵刃碰撞声,就是在五里之外也听得出。”风天南道:“兄弟尊师如何称呼?”任是非心道:“风大哥是一个血性汉子,就不用瞒他了。”道:“家师上玄下真。”风天南道:“兄弟原来是玄真道长的高足,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兄弟大号如何称呼?”任是非道:“小弟姓任,名是非。师父给我取的名字,他老人家说是非在一念间,就给我取名是非。”风天南赞道:“好名字。”任是非道:“让大哥取笑了。”

    两人谈谈说说,已奔出一里有余,远远望见四个身着白衣的中年人,手执长剑,围攻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背后站着一个中年妇人。中年男子身上伤痕累累,遍体鳞伤,血迹般般,仍是苦斗不屈,保护身后中年妇人。

    任是非向中年妇人瞧了一眼,惊道:“我的妈呀,世上真有如此美艳的娘们?老子是不是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再看,不错,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妇人三十左右年纪,花肤月貌,晶莹若玉,樱桃小口,一口编贝皓齿,眉若弯月,眼似秋波,灵动有神,真个倾国倾城之貌,美绝,艳绝,难描难绘,不可言说。一身绫罗绸缎,华贵异常,气质高贵,令人不可逼视。任是非向风天南望了一眼,天南也是瞧得目瞪口呆。

    任是非被中年妇人的美貌惊呆了,被兵刃碰撞声给惊醒过来,四个白衣人,狠命向中年男子身上招呼。中年男子左支右绌,穷于应付,右臂连中两剑,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长剑掉地,仍是不乱,叫道:“主人快走,奴才拦住他们。”中年妇人虽处危境,并不惊慌,道:“要走一起走。”

    四个白衣人大喜,三人一招笑指天南,三剑齐出,直刺中年男子咽喉,胸膛,小腹,欲置中年男子于死地。另一人绕过中年男子,左手一伸,向中年妇人抓去。中年男子大吼道:“贼子敢尔。”不顾自身安危,和身向这人扑去。扑向中年妇人的男子,头也不回,一招浪子回头,右手长剑从右肋下反穿回去,直刺他胸口。适在此时,背后三剑也直指背心,中年男子一心救主,一转身,三个白衣人刺向身前的长剑,变成刺向他的背部。

    眼看中年男子就要死在四人围攻之下,四人忍不住狞笑,嗤嗤之声不绝,四人手中长剑剧震,拿捏不住,一齐掉在地上。

    四人吃了一惊,一齐回身,喝道:“谁?”眼前一只白额吊睛虎,虎虎生威,背上骑了一个少年,嬉皮笑脸,振振有词,道:“你老爹的祖父的曾祖父。”四人心道:“我老爹的祖父的曾祖父,那是谁?”一笔账还未算完,少年道:“老子说是谁,原来是淮南八只老乌龟不成才的弟子。八只老乌龟不争气,教出来的徒弟也没出息,只知道以多为胜。”四人心中更惊,心道:“他是谁?怎么一口叫出我们师承?他为什么骂师父是老乌龟?”喝道:“臭小子,你是谁?”

    这少年自然是任是非了。中年男子一心护主,甚是忠心,他大起好感,一边拍虎前冲,一边运起天机指力,弹了出去,打掉四人长剑,救了中年男子一命。白衣人用的笑指天南,浪子回头,淮南八公在药苑用过,任是非一眼就看出四人是淮南八公的弟子,才一口道破他们师承。

    任是非道:“臭小子骂谁?”左边白衣人道:“臭小子骂你?”话一出口,立知上当,怒喝一声,道:“臭小子找死。”中年美妇听任是非说话甚是有趣,卟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美艳不可方物,嫣然一笑,当真一笑百媚生,四个白衣人看得痴了,浑忘了任是非还在眼前。

    任是非未想到竟然逗得美人一笑,这一笑,如沐春风,精神一振,嬉笑道:“你们四个臭小子找死。”四个白衣人这才如梦初醒,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美人一笑,言来已不如刚才那么凶。任是非道:“我姓爷,名爷。”四人齐道:“你姓叶,名叶,那是叶叶了。”任是非摸摸下把,点点头道:“嗯,乖孙子,再叫一声爷爷,爷爷必定有赏。”四人明白,又上了任是非的恶当,心中大怒,恨不得把任是非给杀了。

    右边白衣人心道:“这小子不知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够叫破我们的师承,还是问清楚了再说。”道:“是你打落我们的剑?”任是非道:“不是。”白衣人心道:“谅你也没这道行。”道:“那是谁?”向四周望望,没发现有人。他知道打落长剑之人,武功甚高,心存畏惧,才四处张望。

    任是非道:“这个老子倒是知道。”四人齐道:“说,是谁?”任是非道:“你老爹的祖父的曾祖父,出手惩戒不成器的重子重孙。”四人嘀咕道:“我老爹的祖父的曾祖父,那是什么辈份?”任是非道:“别算辈份了,就是老子。”

    四人明白又被任是非绕着弯子占了便宜,鼻子也气歪了,手中长剑一抖,就要向任是非刺去。他们和任是非斗嘴斗了这么久,已捡回了长剑。

    任是非双手乱摇,道:“别急,别急,打架不用急。八只老乌龟的龟子龟孙,老子历来是照单全收,一个也不放过。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等老子包扎了这位大哥的伤口,再来打一架。”四人不知他的来历,见他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样,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动手。

    任是非早已看出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大模大样地过去,查看中年男子的伤势。他和四人斗嘴,大占上风,兴味大增,哪舍得就此罢休,中年男子血流如注,不立刻施救的话,流血过多,大是有碍,只好忍痛割爱,去救治。

    中年美妇道:“给我瞧瞧。”中年男子惶惶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一个劲后挪。中年美妇皱起了眉头,想说话,终于忍住。

    任是非心道:“他妈的,这等艳福你不享,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道:“这位大哥,小弟瞧瞧你伤势。”中年男子见他骑虎而来,奇言怪行,滑稽有趣,早就在疑心他有过人之能,道:“有劳少侠,不敢当。小人贱命不足惜,请少侠护送夫人离开。见着我家主人,有请少侠转告,就说奴才公孙山护主不力,已经自戕服罪。”抓起地上长剑,向脖子抹去。任是非吃了一惊,中指一弹,一缕指风径飞过去,打落长剑。中年美妇道:“公孙山,不得妄自寻死。你力战护我,功劳甚大,何来之罪,你家主人赏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公孙山道:“多谢娘……主人。”

    任是非道:“公孙大哥,四只小乌龟伤了你,等会小弟抓来,让你打**。先让小弟瞧瞧伤势。”公孙山道:“多谢少侠。”任是非一数,公孙山一共受了二十二处伤,最重的是肩上之伤。点了伤处附近**道,止住血液外流,掏出一个磁瓶,用指甲挑些粉末,撒在伤口上。接下来,该用布片包扎伤口,匆促间,没有布片,心念一动,叫道:“风大哥,把彭怀老乌龟的衣服拔来。”风天南应道:“是。”拉开车门,就要拔彭怀的衣衫。

    四个白衣人喝道:“住手。”急向马车掠去。任是非心念一动,转过身来,拦住四人,道:“四只小乌龟,是刘安老甲鱼,叫你们来救彭怀的?”

    左边白衣人道:“是,又怎样?”任是非道:“只不知四只小乌龟,够不够斤两?”中间白衣人怒道:“够不够斤两,你小子出手试试就知道了。”任是非道:“试试倒没关系,要是中看不中用,太可惜了。有两只王八,叫做易啥狗屁剑,白啥狗屎剑,好象是叫这个名字,我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被我老人家这么一掌,打得死翘翘了。”

    四人知道易狗屁剑就是易清剑,白狗屎剑就是白风剑,大吃一惊,脸色大变,右手前伸,四剑齐出,就要向任是非刺去。任是非道:“别急,反正要打,先让你们瞧瞧彭怀老小子的丑模样,死了也好安心。风大哥,把两只乌龟抓出来,让四只小王八瞧瞧。”风天南道:“是,兄弟。”把彭怀彭德两人从车里抓出来,摔在地上。

    任是非道:“四只小乌龟,看仔细了,这是彭怀,这是彭德。”向两人一指。中间白衣人道:“你们真是彭怀彭德?”彭怀彭德道:“小的就是。”白衣人道:“易大哥和白二哥呢?”彭德道:“被这位少侠给……”他不说下去,四人已知任是非所说不假,四剑齐出,向任是非咽喉刺去。

    白光一闪,四人长剑从中而断,四人大惊,飘退三尺,任是非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任是非道:“嘻嘻,四只小甲鱼,老子现在开始照单全收,自己报上名来。”向中间白衣人一指,道:“你叫什么名字?”白衣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任是非怒道:“竟敢不答老子问话?”右手中指连弹,四缕指风飞去,点中四人**道。任是非走过去,点了四人三处**道,把短剑收了起来。

    四人武功本是不弱,真要动起手来,任是非也得大费一番手脚,任是非早已洞悉此中诀要,心道:“这位姊姊天仙般人物,要是久斗不决,未免给她瞧不起。还是多用点脑筋。”才故意要风天南拉出彭氏叔侄,再扯上易白二人,夺其气,乱其神,趁其无备,用出天机指力,点了四人**道。

    任是非提起手掌,在四人脸上一阵乱打,他出手甚重,直打得四人脸蛋肿得老高,道:“老子有话要问,老老实实回答,不然的话,哼哼,要你们尝遍老子四万三千种手段的厉害。”向中间白衣人一指,道:“你叫什么名字?”四人被他一阵耳光打得头昏眼花,心中发毛,不敢倔强,只得道:“小的张万剑。”任是非骂道:“狗屁不如的剑,还万剑。你叫什么名字。”向紧挨着张万剑的白衣人一指。白衣人道:“小的石百剑。”任是非道:“百剑百剑,一剑未出就完蛋。你叫什么名字?”向左边白衣人一指。白衣人道:“小的朱千剑。”任是非在他头上重重打了个暴栗,骂道:“老子看,猪头剑还差不多。报上你的龟名?”向右边的白衣人一指。白衣人道:“小的沈十剑。”任是非骂道:“你一剑都没省,就被老子收拾了,还要省十剑,还有命?”沈十剑道:“是,是。小的没命。”任是非双眼一翻,道:“没命还在说话?”沈十剑脸色大变,不知该如何说话。

    任是非道:“猪头剑,老子问你,是不是受了刘安老乌龟之命,来救两个老小子?”朱千剑道:“是,是。小的奉了王爷之命,来救彭大人。”任是非道:“老小子消息蛮灵通。他有没有说,这两个老小子被谁抓了起来?”心道:“不知消息是不是漏出去了?可得先弄清楚。”朱千剑道:“王爷只说彭大人被一个少年抓了起来。”任是非道:“有没有说名字?”朱千剑道:“没有。”

    任是非心道:“谅这老小子,也不知道是老子干的。消息传得这么快,师父定然猜得出,是老子干的,还是快快办完正事,好开溜。”他本想抓住四人,好好戏弄一番,一想到师父,顽心大收,道:“你们为何和公孙大哥动手?”

    朱千剑道:“小的四人途经此地,见这位……这位姊姊美……美貌,就……就……”嗫嗫不说下去。任是非心道:“原来是见色起义。这娘们也真他妈美,也难怪四个不成才的东西会起歹心。当此之境,老子会不会起这个心思?笑话,老子堂堂大丈夫,怎会做这种事。”道:“老子就知道,八只老乌龟,贼王八不成器,教出来的弟子,也他妈的没出息。老子现在要宰你们,你们也该死而无怨了。把脖子伸出来。”拔出短剑,就要向四人胸膛刺去。四人一个劲地哀求道:“少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你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

    任是非心道:“饶命倒是没问题。你们不死,消息泄露出去,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老子还能玩么?”四人称赞她美貌,中年美妇甚喜,道:“这位小弟,就饶了他们。”

    任是非万料不到,中年美妇竟会给他们求情,有些不信,向中年美妇望了一眼,不似作伪,心道:“娘们的事,真他妈让人头疼,弄不明白。”道:“看在姊姊面上,饶了你们狗命,给老子滚。”拍活了四人**道,重重在**踢了一脚,骂道:“滚。”四人抱头鼠蹿而去。

    任是非心道:“老子依了她,不知她会不会给老子笑一笑。”向美妇人望去,美妇人正冲他微笑,意示嘉许,只觉如沐春风,热血振奋,担了被师父找到的危险,也是值得,一万个值得,想道:“这娘们笑起来真好看,老子再博她一笑。”喝道:“慢。”四人一哆嗦,惊道:“少侠……”任是非招手如使仆,道:“过来。”四人被他吓破了胆,不敢不过来。

    任是非展开千变万劫步法,围着四人一绕,点了四人气海**,封住四人功力,道:“从这儿过去。”双腿分开一站,向**一指,意思是要四人从他**钻过去,道:“风大哥,你也来。”风天南知道他玩心奇重,不陪他玩是不行的,走过去,双腿一分,站好位置。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生后悔,在任是非点**道前,功力尚在,奋力一搏,不论胜败,总胜于受他之辱,现在功力被封,不钻是不行了。要是钻了,颜面何存,一时拿不定主意。

    任是非道:“别在那儿婆婆妈妈的,快钻。韩信钻了这个,成为我朝三杰,建立了那么大的功业,所以嘛,要建大功业,还得靠这个。刘安老乌龟正在筹办大事,老子一举为他造就四个建功立业的大将军,他一定很高兴。”四人迟疑不动,任是非喝道:“钻不钻,不钻,老子就宰了你们。”拔出短剑,要去宰四人。

    四人一见情势不对,道:“小的钻,小的钻。”任是非道:“要钻就快点。老子数一二三,数完三,谁没钻,老子就宰谁。别想捣鬼,要是捣鬼的话,老子就是这个。”把短剑一晃,道:“风大哥,当心他们捣鬼。”风天南道:“大哥理会得。”四人有心抓住阴囊翻本,被任是非事先叫破,寒气森森的短剑,放在他肚子前面,哪里还敢有这想法。

    任是非数道:“一……二……三……”他数完三,四个人全部钻完。任是非本想在四人头上淋一泡尿,想到有美在侧,未免唐突佳人,只得作罢,在四人头上狠狠吐了一大口口水,算是了却心愿。任是非甚是满意,就要说声:“滚。”突然童心大发,从怀里掏出四粒药丸,捏开四人嘴巴,硬逼着四人吞下去,道:“给老子滚。”四人如逢大赦,抱头鼠蹿而去。

    任是非向美妇人看了一眼,她格格娇笑不止,心中大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直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他一笑,风天南也笑了起来,就是公孙山也忘记了伤痛,笑了起来。四人这一笑,彼此间熟络了不少。

    任是非扒了彭怀外衣,要给公孙山包扎伤口,道:“公孙大哥,小弟没合适的布片,就用老乌龟的臭衣,给你包扎一下。大哥要是嫌臭,就撕小弟的衣服。”公孙山道:“恩公救命之恩,公孙山没齿难忘,就请恩公一施妙手。”任是非道:“公孙大哥,不要恩公长,恩公短地叫了,那可折煞小弟了。要是公孙大哥瞧得起小弟,就叫一声兄弟。”公孙山道:“小的贱命不足惜,要是主人有个三长两短,公孙山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赎罪。恩公于公孙山的这份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公孙山不敢高攀。”说话间,任是非已给公孙山包扎完毕。任是非从怀中掏出一个磁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递给公孙山道:“公孙大哥,服下去。”公孙山接过,道:“多谢恩公。”一口吞了下去。

    中年美妇道:“小弟,你给四人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她已看出任是非出奇地顽皮,不和他客气,叫起小弟来了。任是非脸一红,讪讪地不好意思,不回答。中年美妇道:“小弟,你怎么不好意思?”任是非心道:“说了出来,未免对她不敬,不说,没人知道,未免不好玩。”得意洋洋地道:“我给他们吃了泄药。”吹牛皮道:“让他们大泄七七四十九天。”泄药药力只有二七一十四天功效,他说成七七四十九天,自是在吹牛皮。中年美妇道:“格格,小弟,真有你的,你真顽皮。”任是非逊道:“让姊姊笑话了。”

    中年美妇道:“小弟,你叫什么名字?”若在平时,任是非救了她主仆二人,如此询问,早已心中有气,她奇美无比,听她说话,甚是高兴,答道:“我姓任,名是非。”中年美妇笑道:“任是非,难怪不得,你一天是非多。”任是非道:“我师父给我取的名字,意思是是非在一念间,要我多行是,少为非。”中年美妇笑道:“我看你是多作非,少为是,还差不多。”任是非道:“小弟胡闹,让姊姊笑话了。”中年美妇道:“你顽皮胡闹,让人瞧着打心里高兴,哪里还会笑话你。”

    中年美妇顿了顿,道:“车里真的是彭怀彭德?”任是非道:“是,小弟绝不敢骗姊姊。”中年美妇道:“我听说你在东阿把他们抓了起来,要公审,定是热闹,就赶来凑热闹,哪知道才走到这儿,就出事了。幸得你相救,要不然,真不知有什么后果。”任是非道:“小弟胡闹,害姊姊受惊了,于心不安。”

    中年美妇道:“别再姊姊长,姊姊短了,我叫阿娇。你叫我阿娇好了。”任是非由衷赞道:“好名字。只有姊姊这等天仙般人物,才配用这个名字。”阿娇美艳不可方物,身份尊贵无比,人人见了她,除了毕恭毕敬施礼,谁敢多看她一眼,更别说当面说她美丽了,夸她之人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说得诚挚异常,大是喜欢,笑道:“你这小鬼头,嘴巴倒是挺逗人喜爱的。非弟,你准备到哪里去?”任是非说她美丽,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不叫小弟,叫非弟了。任是非道:“老子要到东郡去。”向彭怀一指,道:“这老小子有一个叔父叫彭玉,是东郡太守,老子把他送去,看他如何处置。”

    阿娇道:“不用说,定是徇私枉法了。”任是非道:“那才好呢,老子就是要他如此做,才好玩。”阿娇道:“又有什么好玩的?”任是非道:“要是真如姊姊所言,老子把彭玉抓起来,再公审一次。最好嘛,衮州刺史也和他们是一路的,老子审了太守,再去审剌史,审了刺史,再去把刘安这老甲鱼抓来瞧瞧,看他身上有没有长毛,要是长有毛的话,老子给他拔个精光,那不知有多好玩。姊姊,你会不会去看?”说到得意处,禁不住拍手大笑。

    阿娇道:“我嘛,自然不会跟你去疯。你不怕彭玉调动大军来捉你?”任是非见她对此事不热心,大不是滋味,心道:“没什么了不起,你不去,老子还不是照审不误?”道:“大军又能耐何老子?”心道:“老子看到苗头不对,不会脚上抹油,溜之大吉?”这话不能说,以免给她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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