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精细的要塞结构图和一种最适合攻击地下坑道的弹药云爆弹。
马迁安虽然经常战斗在别处,但他的特工系统一直战斗在敌人的心脏,原先安排在兴安东省省长包云蔚身边的小组默默工作着,在包云蔚协助下,终于在数月前将一名参与修筑要塞的曰本工程师抓到。
要塞在37年修建完毕后,参与设计建设的工程师们被曰本当局遣散,大部分被安排回国内工作,但随着时间推移,要塞安然无恙,别说有军队攻击要塞了,就连野狗都没有到过要塞进行骚扰,曰本人也就渐渐放松了对这些关键知情人的监管,有一些工程师早在两三年前就以各种名义回到了“满洲国”,国内不好混满洲好混,这是这帮家伙的共识。
以包云蔚伪省长的的能量,他查到了一些关键性的文件,得到了工程师们的名单与去处,在刻意的运作下,小组终于在齐齐哈尔附近抓到一个高级工程师,为防止日方起疑,小组特意制造了一起意外,找了一具尸体冒充工程师,这个工程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抗联的手里。
敌工部不介意对鬼子搞逼供信,工程师也不是武士道,他扛不住特工小组的手段,僵持了数天之后,痛痛快快交代了工程图纸。
马迁安手里就有一份,而且他相信那是真的。马迁安在原来的生活轨迹中,曾去过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海拉尔要塞,虽然他在那里只看到过数百平米的展厅,只知道极小一部分坑道位置与形状,但这足够了。与鬼子工程师提供的图纸中一部分相比较,误差很小,这使他坚信其余部分也相差不大,他心中倒是狠狠地夸奖了“肯合作”的工程师,不愧是鬼子啊,工作就是细,就是严谨。
云爆弹就更为简单了,他前几天去了修械所找张平就是为这事。原料一直都有,一直跟随修械所转移到新的地方,从未丢失。修械所添置了数台较精密的机床,新添置了更多的汽油机动力设备,生产量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甚至可以自产仿T33****,产量逐渐增加,马迁安去的那天当天完成九十支的产出。
当马迁安将这些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在座的各位将领后,他看出各位将领眼睛明显的放出了精光。
有这么好的东西,难怪敢放出这种大话。但是且慢,光有这个还是不够的,他们还需要听具体的攻略。
马迁安优良的战术素养得以在这次会议上大放光彩,他在地图和沙盘上将构思已久的攻击战演绎的淋漓尽致,几乎完美无缺。
“看这里!”马迁安用手中教鞭一指要塞北山,“只要我攻占防坦克壕,就可以依托战壕选取云爆弹攻击目标,这几十个明堡与坑道都有相连,只要我攻陷一个地堡,我的人就可以杀入坑道,到了坑道里,就是我们的天下,曰本人的坟墓。”
说的很好,但众位并不满足,有人开始催促马迁安拿出那种被他吹得上了天的云爆弹见识见识。
武器的保密期并不长,尤其是这种即将大规模运用的武器,稍后就会被很多人知晓,马迁安也不准备隐瞒下去了,盛情难却之下,他决定带着他们去观赏观赏。不过他依然叮嘱道:“能不说还请各位先不说,等我们取得一个大胜仗之后再使劲的说,我估计会很快引起那个博拉尼的注意,到时候……哼哼!”
马迁安的哼哼很有意味,众人知道他又在打那个博拉尼的主意,不过大家认为是好事,都不反对,崔童心甚至接上一句,“哼哼,狠敲他一笔,这家伙太讨厌了,总是仰着鼻孔哼给我们听,动不动就说这你们没有吧,那你们没有吧的,好像所有好东西都是他们美国人发明出来的。”
国弱家贫,不得不仰人鼻息,为取得多一些的美援物资,这些军官或多或少受到过博拉尼的白眼和优越感,心中有气无处发,若马迁安能拿出美国人没有的好东西而博拉尼又想要的话,他们不介意落井下石看看博拉尼的“可怜嘴脸”。
当第二天一早,看过云爆弹威力的马占山和他的三位大将心满意足离开后,杨靖宇拉着马迁安的右手,非常奇怪的问了一句,“安子,你是怎么考虑马老将军的提议的?”
马迁安知道杨靖宇问的什么,昨晚自己与马占山胼足而眠聊了大半宿,杨靖宇应该特别想知道马迁安到底答没答应去十一战区总司令部,也就是马占山那里。
十一战区的国共两军关系良好,有着鲜血凝成的友谊,但毕竟是两党的军队,如一个高级将领去为对方工作,意味着“叛变”,这种事还是要了解清楚为好。
马迁安笑嘻嘻反问:“您是怎么考虑的呢?”
杨靖宇摇摇头,答道:“我心里很矛盾,以我多年看人的眼光,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们的党和军队,也舍不得我,但是我又有些期盼你答应马老将军的要求,虽然这在表面上对我军有一些负面影响,对你个人的声誉也有很大的坏处,而且中央又怎么看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所以矛盾。”
“那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了?”
“知道,你想抓住那支队伍。”
“也许不是,也许我一去就不回来了呢?”
杨靖宇似乎有些意外马迁安会这样回答,沉默半天后终于艰难的给出了答案。
“也许不回来,也许回来,谁知道呢?如果你不回来,我们抗联会损失一员优秀的战将,就当战死好了,但如果你回来呢,兴许就给我带回来一支大军,总感觉很划算啊。”
马迁安的眼睛立即就瞪圆了,“气愤”的盯着杨靖宇,直到杨靖宇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假借咳嗽遮掩自己的表情。
“咳!咳!就当我没说。”
看着杨靖宇的窘态,马迁安不禁莞尔。他拉过杨靖宇的大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上,让他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缓慢而低声的问杨靖宇,“司令,你感受到它的跳动了吗?它是那么雄浑有力,那么富有激情,我相信马老将军胸膛中跳动的心脏与它有着同样的频率,同样的搏动!”
1943年7月25日,这个看似寻常的日子里,在“满洲国”的北方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这件事情顿时吸引了各国情报机构的注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