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人类最大的暴力,但在征服与抢夺中我们依然可以分辨出糟糕的与最糟糕的,糟糕的战争就是双方均以对方的武装抵抗者为杀戮对象,对平民可以做到不骚扰或轻骚扰,不做任取无辜平民生命的事情。而最糟糕的战争就是这种,曰本侵华,平民流血漂橹、伏尸千万,而这被杀的绝大多数平民却并没有抵抗行为,他们的丧生完全是因为曰本人深入骨髓的卑鄙下贱残暴等等等等人类所不耻的“性格”。
放开了纪律约束的日军就像一条条地狱里蹦出的恶魔,张着血盆大口,淌着令人恶心的涎水,挥舞着肮脏的爪子,猛的扑向了手无寸铁的平民。
纪律是保证一支军队成为文明之师的根本,如今北五省大讨伐指挥部从上到下各级军官,从阿南惟几到一般小队长,无不纵容鼓励甚至教唆它的士兵犯罪,抗日根据地霎时间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整个兴安东省,从西到东,亮起了屠杀的钢刀,燃起了毁灭的烈火。马占山部控制的区域情况较为复杂,他们虽军纪严明战力颇强,但正治思想工作却落后于抗联,他们对民众的宣传力度不够,耐心程度与技巧性工作方法欠缺,致使大批原住民没有跟随部队进山隐藏,而是留在了原居住点,这次屠杀中本部分民众损失也最大,遭受的磨难也最多。
九月末的一天,已经进入到深山驻扎下来的各路日军,几乎像同时打了鸡血一般,不约而同派出了一股又一股的中队或大队规模的部队,在熟悉居民点地址的汉奸带领下,疯狂疾进,人不解衣马不卸鞍,以本部驻地为圆心,踏遍了半径二十公里距离内的所有居民点。
由于日军行动迅速诡秘,再加上山林之中居民点之间消息闭塞,通信联系不畅,日军的突然袭击收到了奇效。
日军指挥官中不乏阴险狡诈之徒,深掘贵之的代参谋长片山岗就是其中之一。收到屠杀电文的当天,片山岗及时阻止了深掘贵之盲目的杀戮预想,在苦思冥想了两个小时之后,拿出了一个颇为恶毒的计划。
既然上峰放权,给予了各部队长官自行判断的机会,套在他们头上的“不得滥杀良民”的紧箍咒也就不翼而飞,片山岗与深掘贵之一致认为与其费力甄别哪个是匪民,哪个将来会成为匪民,不若统统杀光一了百了,将本地变成无人区。没有了种粮的老百姓,抗联就会饿死冻死,最不济也会慢慢溃散,这就是深掘贵之打的如意算盘。
第一天深掘贵之没有动诺敏屯的居民,只是在各个路口派上了重兵把守,许进不许出。当夜十五联队秘密派出了十余支中队级别的日军向着附近的居民点疾驰而去。
推入水井中淹死,用刺刀捅死,把人的脖子上缠上绳子并将众人串成一串,然后两边绳头挂上军马进行拔河比赛勒死,强致死,凌迟取乐致死,用枪练靶打死,烧死,砍掉人的肢体活活痛死,盐巴抹伤口折磨死……,屠杀手段多达数十种,远远超出了人类能够想象与承受的极限,这一场大屠杀既宣泄了曰本兵极度扭曲的情绪,也激起了广大抗日军民发自内心的怒火。
“砰”,又一只薄木板做成的方桌被周玉成拍的塌了架。一条接一条的信息不断汇总到安滨纵队的指挥部里,周玉成早已怒不可遏,尤其是刚刚听说一千多鬼子窜入了北边的一个大型密营,将密营中隐藏的千余百姓屠杀殆尽的时候,周玉成就更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马迁安面色冷峻瞄了一眼暴怒中的周玉成,没有做声。他现在根本不敢惹这个老伙计,周玉成已被怒火冲击的失去了理智,昨天就要强行带领纵队直属去找深掘贵之拼命,被马迁安“蛮横”的拦阻下来,马迁安知道周玉成对自己有气,既然不让他带队去迎战强敌,心中过意不去,那也只好受着周玉成发脾气了。
周玉成见马迁安不理他,怒火更盛,转头面红耳赤的咆哮道:“我说你听到没?听到没?多少人了?三千人总有了吧?三千多条人命就这样填了小鬼子的胃口,那都是我的父老乡亲、同胞姐妹,你怎么能无动于衷?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马迁安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周玉成暴怒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他未料到的,政委一贯是有大局观,情绪稳定,现在……唉!我不是冷血!我也心痛,我也愤怒,我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这些畜生杀光,可是作为一个指挥员,身上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一个不慎,付出的将是大量的鲜血和生命,付出的将是抗日队伍被消耗殆尽的代价,我必须负责,我必须要保证既能消灭敌人又能保存自己并做到将队伍发展壮大,头脑一热硬拼精锐日军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可以蛮干,现在不行,现在必须利用我们的长处来打击日军的短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得起良心,如果拼光了,你又用什么武装来保卫更多的民众呢。
单从军力对比上看,安滨纵队与当面之敌的差距已经扩大到了五倍,安滨纵队面临着补充了新兵的十五联队、还有正南方二十公里处的第五十九联队,几个省拼凑的警察厅警备队联队,伪第十一混成旅,伪第十三混成旅,这些部队都进入了深山,驻地与安滨纵队的几个支队驻地犬牙交错,纵队主力都已分散为大队规模与这些敌人在缠斗,实难集中起数千人马与敌打一次大的围歼战。
贾永根旅与九支队也有当面之敌,现在联合作战不现实,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游击战,拖疲拖垮鬼子们,寻机消灭他们,积小胜为大胜,零敲牛皮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