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十个战士在肖锋眼中都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子,千金不卖万金不换,可在张小花眼中看,这批战士只是普通精兵水准,离特种中队士兵的要求还差着一截呢,挑了独立大队五十人是给了肖锋和奇可图好大的面子,这家伙还不知足。
“肖大队,你别老不高兴的,你不知道我要了你五十人,这对你们大队来说,是多有面子的事情,我在总部的时候,杨司令的警卫员田宇光好说歹说要参加我们中队,杨司令都给说情我们才要的他,你这些兵的水平还没达到小田的水准,多了徒增牺牲的风险,说不定还拖后腿呢。”
“死也不会拖你们后腿!”肖锋脸上挂不住,急忙替自己的战士争回颜面,但张小花不理。
杨洪得意洋洋的对肖锋霎了霎眼睛,肖锋回敬他一个虚的劈空斩。
“那我呢?你把他们都给编散了,我带啥兵?”肖锋忽然发现了“严重问题”,心中有些慌。
“俺们队长也没说要你啊?”杨洪成心气肖锋,不咸不淡的揶揄一句随后拔腿就跑,退出了肖锋拳脚的攻击范围。
肖锋还要磨叽,无奈之下张小花只得给他安排了一个后勤队长的职务。“不识时务”的杨洪还臭肖锋,“也就是一挑夫头儿。”
这太伤自尊了,肖锋咬咬牙憋着气,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这群特种中队的士兵和军官眼睛朝天,牛逼大发了,我让你们看看,我们独立大队的小伙子不比你差。
挑夫头就挑夫头儿吧,总比窝在家里去不得前线好。
见过赫哲族战士编制的木排和桦树皮船,张小花不禁大加赞赏,楞子哥说美国人有那种帆布充气船利于渡江渡河,我看俺们赫哲兄弟的桦树皮船也不赖。这种船结构简单易于大量建造,用完丢弃也不算可惜。
桦树皮船是中国北方渔猎民族以桦树皮制成的用于渔猎生产及水上交通运输的工具,船体长约六米,两端尖翘,中间最宽处约七十公分,高八十公分。用樟木做骨架,用桦皮做船底和船帮,外涂以松脂,以防漏水。桦皮船体轻,一人即能搬运使用。叉鱼、狩猎两不误。夏季夜间,将船隐蔽河边,当猎物到来将头全部伸入水中喝水时,猎人即快速划船,用扎枪刺获猎物。
站在桦树皮船旁边的是二十余个憨厚中带着严肃的赫哲族战士,他们得到通知,要随特种中队一同登船,发挥水性好的特点,警戒炮舰停泊靠岸时的安全,时刻保卫炮舰不受任何威胁。
不过奇可图给的这种理由就有点牵强,但张小花没有点破,不就是要参战嘛,反正炮舰上有的是地方,多二十人也不算多,只要他们不参加陆上战斗,想必不会出现多大的伤亡,作为一支预备队存在于炮舰上,也可防患于未然,谁也说不准特种中队会不会出师不利,要是被人追着屁股打,这多出来的二十多赫哲族兄弟咋也能帮着抵挡一阵。
“定边号”从松花江下游一路顺畅驶来了,它的船舷已经改成了“亲仁”,拉着淡淡的青烟,挺着舰首双联装高角炮突突突急速奔驰。
松花江是条内陆江,加之此时的江两岸地域人烟稀少,松花江沿岸说不上有什么防御体系,何况伪满江上军与沿岸地方日伪陆军互不隶属,江岸上偶有零星日伪当局人员看到炮舰,也绝没有想到这是定边号,没人想到竟然会有一艘抗联的炮舰朔江而上,马迁安胆大妄为的计划又一次抓住了敌人的防御漏洞,利用其疏忽展开了出敌意料之外的行为。
不过为了更好地隐藏行踪,定边号经过佳木斯水域时还是选择了趁夜经过,依仗舰长高超的驾驶技术,在暗淡的月光映衬下,炮舰以低速低噪音的方式缓缓通过了这一段人烟较稠密地区,过了佳木斯这座有着“江上军”分哨所的地域,前途变得海阔天空,定边开足马力吼着飞奔了二百多公里,终于在午后时分抵达木兰县境内张小花部队隐蔽处。
通讯员已经接收了舰上发来的信息,张小花业已知道率领这艘炮舰的舰长是一个叫包大营的家伙。张小花并不认识包大营,只对这个名字感兴趣,包打赢包打赢的念叨了好几遍。
杨洪在望远镜里瞄着舰桥上迎风而立的包大营,嘴角耷拉下来不无醋意的发表了一通酸话。
“嘿看把他牛的!小胸脯挺得什么似地,会开一艘破船了不起吗?真是的,赶哪天我也打个报告申请当舰长去。”
张小花与肖锋都听出来杨洪这是嫉妒,肖锋可算找到扳回一局的机会,咽口唾沫“蔑视”道:“当舰长?你能把眼前这艘桦树皮船划过江去就不简单了,还当舰长,你知道左满舵是咋回事?知道水密舱是啥不?”
杨洪认识包大营,包大营原本也是劳工营里的战俘,曾是国府海军“自强”号巡洋舰见习副轮机长,这艘舰还没同曰本舰队开打就自沉长江,活生生演绎了一场怯战避战的闹剧。虽然军舰自沉与当时的包大营关系不大,包大营在“自强号”自沉之后,随舰上人员组成炮队继续战斗,逃过了南京大屠杀在40年的一次小规模战斗中被俘。但杨洪可没管这些,一直奚落包大营直到包大营被魏拯民相中调离十支队。
杨洪不答话,只是紧紧的盯着远处意气风发的包大营,嘴角愈发弯下来。
在岸上人员接引下,“定边号”缓慢停泊在距江边数十米的地方抛锚定船,这又引得杨洪酸了吧唧的说了一句,“还舰长呢,连个岸边都靠不上。”
岸边陆续发出木排和桦树皮船,将一船船人员与武器发往定边号上。
直到一小时后,人员和装备大部上舰,张小花与杨洪才与眼巴巴充满羡慕的奇可图告别,随着最后一只木排登上了定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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