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姜恒真到此的监狱看守俯身,粗暴的抓起晕倒在地的小姑娘,准备将她重新投入到牢房中。
马迁安刚才听到玄夜说,明天这个小姑娘就会作为试验品消逝,心中不忍,遂低声吩咐麻田。
“将她送到我的房间去,给她检查一下身体洗个澡换身衣服。”
麻田上前对抓住小姑娘的看守嘀咕几句,看守偷眼看了看马迁安,带着些不确定与吃惊的表情松开了小姑娘。
莫不是……
不止是看守有这个表情,周围大部分人都若有所思,稍倾,几个人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甚至有人更进一步出现暧昧猥琐的下流笑容。
马迁安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下贱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猜测我要对小姑娘怎么怎么样而已,这不奇怪,卑鄙的人以自己卑鄙之心来推测别人的行为是正常现象。
玄夜“想通了”这件事后,一股邪里邪气的气息渐渐爬上了他的扁平大脸,他心中不仅不反感“石井”的行为,相反还感到很“欣慰”,他认为他终于找到了与将军的共通之处。
“原来将军是个恋童癖。”玄夜心中道:“那我倒是与将军有的一拼,我相信以后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可以交流。”
你们这些混蛋、人渣!在众人心照不宣的目光中,马迁安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无法为自己洗清这莫名其妙的恶意猜测,只得“落荒而逃”。
“参观完”两座监狱,马迁安再无兴趣参观一部的那些人体实验室,他担心自己再见到惨绝人寰的场景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那种场合下,即使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面对日寇残害自己的同胞而无动于衷。
下午,马迁安视察了第四部,这个部门主要任务是生产各种细菌,在这里马迁安不仅看到了成行成列的孵育器、培养器,还看到大量作为培养病菌的培养基老鼠、跳蚤、蟑螂、蚊子、苍蝇等,令人恶心的是一个少佐怀抱着一个大玻璃瓶从马迁安身前经过,敬礼时马迁安看到了少佐古田怀中的东西,呃!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白色肉虫,一堆吸盘式的口器遍布头部,身躯在瓶中卷曲缠绕翻腾,这种恶心的家伙比粪便里的大蛆更让人反胃,比绦虫更令人后脊梁发麻。
强忍住恶心,马迁安挥挥手快步离开这个少佐,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作呕的物种?怎么会有比这种物种更恶心的曰本人?
离开时,马迁安甚至听到古田悄悄对怀中的大蛆说道:“小宝贝你赢了,就连石井将军都好像受不了你呢。”
他妈的,把大蛆当宠物养,怎么这么多变态!731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魔窟,全他妈的精神病!马迁安一边心中怒骂,一边还不由自主的斜着眼睛看着饲养箱中成团的老鼠,胃部不听话的猛然抽搐了一下。
实际上,马迁安并不是来鼓励这些勤劳的“部下”们的,他是来观察进攻路线与这座工厂的防护弱点的,要完全摧毁鬼子辛辛苦苦建立的这个工厂,就必须毁掉各种设施,毁掉数千只培育器、抚养器、各种动力锅炉和各种精密实验仪器,最关键的是毁掉生产工艺流程资料及掌握生产技能的“高等级军医”,只有这些设备和“人才”全部毁掉,731才不会在短期内重建,按马迁安的估计,鬼子若想从头开始恢复到现在这种状态,没有两年时间想都不要想。最起码的基建工程就要一年,软件上来说,大量细菌医学方面的“人才”损失,就更难以弥补。
临傍晚的时候,马迁安又召集了上尉以上级别的军医开了一个短会,对马迁安来说,这次会议很重要,在这么多鬼子面前长时间厮混,稍有不慎就会暴露他的真实身份,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来面对这次事件。
不开会不面对,是不可取的,这更令人怀疑,为了做的更像石井,马迁安只得硬着头皮伪装下去了。
在会上,马迁安尽量说些短语,大部分时间是示意众人汇报工作,这些工作有的他听懂了,有的他听不懂,但不妨碍他频频点头以示赞赏。
会场气氛被马迁安推动起来,众人难得遇到这种畅所欲言的场合,难得得到石井的好脸色,此时都有点忘乎所以,每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拼命吹嘘自己的工作多么重要,顺便申请经费,这些请求无一例外的被马迁安答应了,众人心中都异常兴奋,也就没注意马迁安的某些动作习惯与石井不同的问题。
会上马迁安“顺便”提了一嘴,说近期细菌生产任务量加大,为了加强731的防御和筹集大量老鼠蚊蝇等原料,他准备近期内调动162部队和643部队一部押送原料进哈尔滨,这两部人马将长期驻在哈尔滨加强这里的防卫与生产。
众人对此毫无异义,在他们眼中看来,这属正常调动,而且最近他们感觉到随着生产任务的加剧,原有人手确实有些忙不过来了,增派部队与军医是理所应当。
菊地齐原本有些犯嘀咕,他听说“石井”对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自己所做过的虐杀“马路大”的行为不太满意,露出口风说菊地齐浪费原料做些对生产细菌没有帮助的事情,有些荒唐。
但随即他又听说“石井”从牢房里要了一个小姑娘送到他的房间去的事情,他又觉得石井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我虐杀,他虐童,彼此彼此都不是好东西,想必石井也不敢对自己批评的过深,他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去,顶多我“老实”几天不再虐杀那些“马路大”,避过这个风头再说,难道你石井还能老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成?
散会后,马迁安请客,在大食堂的小饭厅中请众军官喝酒,众人更加高兴猛吃海塞,酒水流水般的搬上餐桌,空瓶子满地乱滚好不热闹。
席开到一半马迁安就悄悄退席,马迁安走时,几个半醉的家伙挤眉弄眼想到了一起,将军为什么急着走了?还不是想女人了嘛,想想将军已经20多天没碰过女人了,他的房间里早就预备好了“一道大菜”,他还能忍得住?现在不急什么时候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