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毒手狠的老黄首先攻击帐篷,打了个正着。
帐篷里休息吃喝的基本上都是这支伪军的头目,包括了大部分日本顾问。
第二个帐篷内聚集的7个日本顾问被弹流扫了两遍,当场被打死5个重伤1个,只有1人躲过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运。
伪满军遭此突袭,乱了十几秒之后全部趴在当地,少许训练有素的士兵匍匐在雪地里向两边快速爬走,脱离子弹扫射路线。
一些慌了神或者军事素质不过关的士兵动作慢了许多,还没等脱离篝火光亮照射范围的时候,就被子弹光顾。
“嗵嗵嗵……嗵嗵嗵……”,老黄一点都不吝啬弹药,死死扣住扳机一口气打光了一整条弹链。
伪满军3营的宿营地一片狼藉。
2个与满军士兵一起烤火的日本顾问侥幸逃到了一边,惊魂稍定马上开始安抚部队。
“统统的趴下!”伪满士兵在顾问树下智一郎的冷静命令下,渐渐有了镇定的表现,伤兵们在树下狂吼声中“委屈”的忍痛闭了嘴。
逃到了黑暗中趴在地上的士兵们开始仔细搜索子弹射来的方位。
很快就有眼神好的伪满军发现远处的枪火,指点给鬼子顾问看。
树下智一郎没有犹豫,喊过来幸存的几个军官叫着:“你,李去谷带你的连追击,你,王德全的架枪还击……”连长李去谷爬起来,吆喝着自己连队数十人跟自己去驱赶抗联,“快点***,你你你你,从左边山坡去,你你,带人从右边山坡杀过去!”山坡上,抗联老黄已经打完了一条弹链,正兴高采烈的叫副射手上新弹链。
陈士增手持望远镜也在冷静的观察着对方的动静。
一整条弹链是300多发子弹,老黄顺着山谷方位打了两个来回,打出4条弹沟,弹过之处人仰马翻,初步估计敌军最少也伤亡了2、30人,但敌军遭此打击,竟然几分钟内就整好了队伍,不见溃散。
老黄又拉上了枪栓,扭头问:“指导员再来一梭子?”没等陈士增回答,大家就听到尖锐的子弹呼啸声突然而至,嗖嗖的掠过众人头顶,打在稀疏树木上嚓嚓作响。
一颗子弹嘡的一声打在防盾上,震得老黄身体一抖。
伪满军的机枪开始反击。
能打这么远,估计也是重机枪。
陈士增持着望远镜又观察了两秒,果断下了命令:“脱离阵地,撤!”自己的阵地被伪满军觉察到了,再跟对方玩对射是不可取的,自己没有那么多资源可以浪费,陈士增珍惜自己战士的生命,死一个人他都会觉得吃了亏。
战士们随着命令,迅速将枪身取下,将枪支拆解。
趁分解机枪的功夫,陈士增命令几个战士在原地布置陷阱。
一个战士将两枚手榴弹的导火索抠出,连上一段随身携带的细绳,随后又将手榴弹固定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杈处,将细绳连在雪地里的一块木桩上,做成了一个绊发雷。
另两个战士也在附近有样学样布置了两个“凌空雷”。
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陈士增一小组人顺着山坡又向后退去。
老黄扛起枪身,将脸蛋靠近粗壮的枪筒,温暖着自己冰凉的脸庞,满意的吸了一口气,“嘿!枪筒里的水还热着呢,哪个手冷了来暖和暖和来?”陈士增不恋战,这是第一次远距离袭击敌军宿营地,谨慎小心是应该的,能取得这样的战果也是不错的。
他一直牢记着出发前马迁安给他们这些组长讲的话:尽量保证安全,尽量做到神秘,神龙见尾不见首,取得战果就撤,让对方摸不到头脑,增加对方心理恐惧。
陈士增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只准我打你不准你打我,打得你见天死人,俺们毛都不掉一根,时间长了,对方极有可能形成心理崩溃,不战自废。
也是,天天看见身边的战友被打死打伤,却抓不到对方一点便宜,跟这样的对手打?那岂不是跟神仙打架一样吗,士气必然低落。
一支军队失去了士气,那就差不多完了。
走出了几十米,早先派出去的狙击手从后面追了过来,一边费劲的小跑着一边轻声呼唤:“嗨我说,是我大梁子,是我是我。”
有战士接茬回过去,“不用喊了,看你跑的姿势就知道是你,害怕我们打了你的枪?”狙击手闻声加快脚步,噗通噗通跑回了队列,来不及喘匀气就开始炫耀:“我打死俩,要不是他们闪的快,我还能打死几个。”
一战士笑嘻嘻压制他道:“翘尾巴啦?就你能!人老黄打翻了一大片。”
微微雪光中大家看到狙击手扬起一把雪抛向“出言不逊”的家伙,“你这家伙,我能跟老黄比吗?他那玩意一打就是好几百发。”
“那伪军的重机枪你咋不打?你要是打中了重机枪手,咱也不用跑的这么急。”
狙击手不吱声了,他没有打中敌人的机枪手,这是事实。
伪军机枪手很狡猾,藏身地很好,不给他射界。
伪连长李去谷率领着自己手下50多个兵小心翼翼的逼近了抗联阵地。
阵地上空无一人,只余下没有来得及带走的几十枚弹壳,按刚才抗联发射的子弹数量计算,还应该有不少弹壳散落在此处,而现在只有这么点,不用说是被他们捡走了。
这些穷鬼!李去谷心中愤愤的骂了一句,连破弹壳都要。
“连长,咱还追不追了?”旁边一个喘着粗气的小兵问。
追不追了?这真是一个问题。
李去谷拍着脑袋琢磨了半天。
既然已经“攻到了”抗联的机枪阵地,就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有心回去交差又怕没有战绩遭到训斥,为难了半天,终于担心被训斥的心理占了上风,挥着手叫:“追!点起火把,顺着他们的脚印给我追!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到天涯海角去?”只要输入-Y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