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横与自信自不待言。死在他们小队刀下的敌后土八路数不胜数,但他们也有一个遗憾,就是数年征战过程中,还从未遇到过敌方骑兵,没有与对方进行过对砍战斗,实在是不能显示骑兵的真正武力,没有大大的露一次脸。
如今机会来了,从人数上讲,己方与对方不相上下,双方一旦接触混战,自己这一小队技战术优良的猛士必将大量杀伤对方,夺取对方胆魄,从而助宝贵沿取得胜利。
骑兵这一古老兵种正趋于没落,面对坦克飞机什么都不是。但中国战场上它们依然是一种最凶猛的力量,日军骑兵凭借其机动灵活,凭借其强悍的冲击力,屡屡给中**队造成重大杀伤,多次的胜利也使日军骑兵上至官长下至士兵产生了骄狂心理,他们渴望与同等对手拼杀,而不是砍杀弱小的多的装备低劣的“民兵”。
日军骑兵的自信还来自于坚持不懈的严格训练,来自于对自身精湛的劈刺技术的盲目崇拜。
佐佐久二郎虽然希望对方像古老武士一样与自己对砍,但他也知道现在的骑兵战术已经改变太多,单纯的冷兵器骑兵早已变成枪骑兵,按照惯例骑兵与对方相遇,是要下马作战的,普通战斗模式与步兵无甚差别,只有对方转身逃跑,才可以利用己方骑兵的度优势上前追袭砍杀,若对方坚持使用火器,己方还要冒着弹雨冲锋,那是傻瓜。
日军骑兵本身就装备着四四式骑枪,。“四四式”骑枪将35厘米的三棱锥形枪刺安装在枪上,行军状态时,将枪刺内折于枪管之下。使用时,压下枪刺卡笋,使枪刺由下向前打开成战斗状态,便于射击后立即乘马袭击。“四四式”骑枪较好的解决了射击精度问题,同时解决了日军骑兵装备骑兵军刀和刺刀两重白刃装备问题。
关键是我想来一次武士般的决斗,对方呢?对方怎么想?佐佐久二郎一边随着伪蒙军骑三师缓步向前,一边手举望远镜仔细观察越来越近的敌军。
敌军依然缓缓向前,据己方6oo米,没有据枪的动作。
佐佐久二郎已经盯上了对面一支小队伍,这只小队伍不同于马占山排成横线的大队,而是猬集成团,形成不规则三角,尖峰正对着自己的小队骑兵。看它的意思,也是瞄准了自己,那么好!来吧!
佐佐久二郎忽然感觉到自己侧后方的骑三师度慢了下来,几乎就是原地踏步走了,这样一来就将自己这一小队日军骑兵凸显出阵列,不禁感到一阵恼怒,大叫着催马赶到阵后位置上,来到宝贵沿身边。
“宝贵沿!你的在干什么?为什么降下马?”
“佐佐君,兄弟们要求下马卧倒迎战,兄弟们说,对方好像要冲锋,我们应该采取最正确的战术,用枪迎战而不应与敌军拼马刀。”
这纯粹是怯懦之语,佐佐久二郎很生气,在这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拥有如云般马群的骑三师竟然要下马迎敌?
“不许!不许!我要你马上冲锋!”
佐佐久二郎刚才终于想明白了,两支枪骑兵相遇,火器交火是不可避免的,双方对冲情况下,可以很快接敌,自己这方在火力下可能死伤惨重,但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对方有损失,我才不管骑三师是否死光了没,反正死的都是中国人,我只要战果,战果!
“好好好!冲冲冲!”宝贵沿脸上显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对着佐佐久二郎随口敷衍了一句,完全没有了刚才谄媚的神态。
燥怒之下的佐佐久二郎没有觉宝贵沿这一细微脸部动作,气呼呼一提缰绳又跑回大队左翼。
随即宝贵沿队列中响起了佐佐久二郎期盼已久的口号声:“杀……”
骑三师队伍纷纷催动马匹小跑起来。
兴奋一霎那间降临到佐佐久二郎身上,他亦“潇洒”的抽出指挥刀,向前笔直一伸嚎叫了一声:“杀给给!”
马蹄声渐渐密集,大地轻微震颤起来。
“呸!”跟在马迁安身边的谭铁涵满不在乎的对着前方吐了口唾沫,旋即将马枪从肩上向下一甩,平端在手,扭头对着马迁安说道:“大少爷,您瞧好吧!”
我瞧什么好?马迁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歪头疑惑看了一眼兴奋状态中的谭铁涵。
“起步—!”马占山部队中不知哪个大嗓门的军官吼了一嗓子,中气十足,宛若炸雷。
三列骑兵随着口令放开缰绳,轻磕马刺夹紧马腹催动马匹提,马蹄声由轻快变得沉重,由稀疏变得密集,三条散兵线像三条移动的横江钢缆带着呼啸的风声向前扫去。
双方快接近,第二列猛然提,迅越第一列,骑手们将早已挂在马腹右侧上好弹匣的捷克轻机枪擎了出来,动作整齐划一,猛烈开火。
步枪同时打响,一轮弹雨过后,骑三师人仰马翻。
骑三师还击,回敬了一轮子弹,马占山部队瞬间也倒下百余匹战马。
马迁安倒拖着大刀,身体伏在马背上向前疾驰,侧脸扫了一眼左侧的队伍,只见人喊马嘶,狼烟滚滚鲜血飞迸。
骑兵之间玩排排队枪击,真的很残酷啊!妈的能在这场合里活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命硬。
2百米,高冲撞的双方纷纷插好枪支,在此距离上已经来不及开第二枪了,不到十秒双方就会撞到一起,近身搏斗马枪远远不如马刀灵活有力。
仓促之间,有些枪支掉落在地上,没有人试图捡起,这没用,如果此战打赢,枪支可以回收,如果此战打输,命都没了还要枪干嘛。
隆隆的马队狠狠撞到了一起。寒光闪烁,人头滚滚,失去主人的战马嘶吼着奋力冲出这可怕的地域。
及其短暂的第一轮碰撞,两支骑兵交错而过,留下一地尸体。
马迁安迎面撞上了佐佐久二郎的骑兵小队,冲锋的时候,双方很默契的只打了一轮马枪,颠簸的马背上,射击无法保持精准,双方各自掉下马背十数人,剩余的几十人撞到了一起,纠缠起来。
由于两小队人马阵型较密集,可供交错的通道不宽,双方撞到一起后,马群一下全部失,两群人失去度无法借助马力进行传统意义上的“斩击”技术,变成了骑在马上的马刀互殴。
双方吼着变了调的长嚎,纠缠在一起,马刀闪亮,叮当互击。
“当!”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突然在马迁安后背响起,一柄呼啸而来的32式马刀被另一柄马刀格开。谭铁涵对着一名偷袭马迁安的鬼子大骂不止。
“草你祖宗的!不要脸的玩意儿!”
谭铁涵与几个精壮的骑士只把马迁安前方的位置让出来让他寻找对手拼杀,自己则盘绕在马迁安的身后与身侧,并不主动接敌,而是严密的保护着马迁安的侧后安全。
看到马迁安杀的过瘾,谭铁涵也止不住直吞口水,但他依然不敢离开马迁安身边。笑话啊,这可是老马司令的侄子,小家伙要上阵杀敌,又不擅长马上搏击,这要出了点意外,老马不把我剥了皮?你看老马司令“豪爽”的同意让小马上阵,那是让小马立军功竖威风来的,可不是让他战死在疆场,你们不知道,作为老马司令心腹的我还不知道吗?
马迁安正双脚踏在马镫上,直起上身挥动大刀将一名满脸惊恐哇哇大叫的鬼子兵连肩带腹劈开,来不及防卫后背,待谭铁涵荡开鬼子马刀后,自己也不禁惊出冷汗。
“谢了!”马迁安双手不停又猛力将刀抡起,平斩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鬼子兵,这鬼子看似已经被吓傻了,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刀锋划过自己的肩部。
说来惭愧,马迁安勇则勇矣,力大则力大矣,却在刀术上所知不多,只会抡起刀来不管不顾照着对方猛劈,根本不顾及对方的格挡。
在马迁安势大力沉的长刀下,没有战马冲击力辅助的鬼子骑兵,没有一人能挡下一刀。
“力劈华山!力劈华山!我再力劈华山!”马迁安“疯狂”的大吼着,不断重复着力劈华山。
马迁安天生神力的优势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4o余斤重的斩马刀拿在他的手里就像挥动一根麦秸秆一样轻松,轻灵快,对面的敌人无论怎样将马刀舞出漫天刀花,到了马迁安近前,照例人两半马两半。
“噗!”一声熟悉的快刀入肉声响过之后,马迁安赫然现自己面前一空,再也没有了张牙舞爪的鬼子。
整个战场也忽然沉寂下来,马占山部队一轮交错攻杀之后,剩余的战士纷纷圈回马头,掉转身躯准备回身进行第二轮冲击。
但他们却惊异的现,伪蒙骑三师的部队没有圈回马头,而是踏着滚滚烟云“狂飙”而去。
同样惊呆了的还有佐佐久二郎,及其身边仅剩的7名浑身鲜血气喘如牛的鬼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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