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5天前的报纸,之所以引起罗斯福班子人员注意,是因为这份报纸上有一篇文章被转载到M国报纸后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包括很多M国普通民众都对这篇文章有兴趣,他们的言论被《华盛顿邮报》集中登载在时事评论栏目里。
罗斯福看的是原版《星岛报》,他不相信本国转载的内容没有删节,他知道那些控制报业的财团有时候也会断章取义,并不诚实。
开篇是一小段作者介绍,这篇文章是一个流落到星加坡的德国人写的,这个德国人曾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牧师。
随后则是作者描述自己的经历,描述自己是怎样从一个拥护纳粹的狂热分子转变为受纳粹分子迫害的历程,有很多细节叙述。
罗斯福对这一部分内容没有太关注,他感兴趣的是最后一段作者的忏悔,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对暴行保持沉默的谴责,作者在自我忏悔的同时也发出了谴责。
谴责谁?按罗斯福的理解,这篇文章有点冲着他来的意思。他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遍这片文章的最后一段: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这段话太精辟了,它诠释了人世间正义与邪恶、自我与社会、助人与被助的辩证统一关系。这个作者就差仰天长啸去呐喊了,他说的很明白,罗斯福理解这段话,理解这个作者,这个作者说:如果今天别人遇到了困难,我们不去帮助,明天我们自己一旦遇到了危难,别人也会坐视不管;如果今天那些与我们友好的国家遇到了经济困难、外敌入侵,我们躲躲闪闪,那么明天一旦我们遇到天灾**,别的国家同样会坐视不管。
在屠刀面前,即使你做缩头乌龟也会完蛋。
“埃莉诺?”罗斯福默读完毕,揉了揉脑门对着不远处正悠闲的喝着咖啡的妻子喊了一句。
埃莉诺放下杯子,含笑抬头望向罗斯福,轻柔的问:“喔宝贝儿,什么事?”
“分析一下这篇文章的意图。”罗斯福指着桌子上的报纸,笑眯眯的请求道。
埃莉诺已经看过那篇文章,早有自己的看法,见罗斯福相问,不慌不忙的拿过报纸,用手指点着回道:“这个?”
罗斯福点点头。
埃莉诺自信的说:“那有什么,首先发出这篇文章的人是呼吁反法西斯力量觉醒,这个人没什么背景,很单纯,我们要注意的是转载这篇文章的我国报纸,为什么大张旗鼓的转载,唯恐M国人不知道?你要考虑报纸背后的人,这背后的人是有目的的,谁迫不及待要煽动民众情绪,谁期望民众放弃麻木心理?想想?如果我们出手反对纳粹,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罗斯福笑了,他满意的瞧着自己的妻子,调皮的叼起了他的大烟斗,嘴里含混不清的赞赏道:“啊哈!不愧是我的夫人,你想的与我一样!”
“你的那些伙伴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在不断地向你暗示,是时候参与战争了。”埃莉诺作了总结。
罗斯福脑海中闪过洛克菲勒与小摩根等人的身影,闪过了离白宫不远处的“美联储”那巍峨高耸的大厦。罗斯福掌握着很多秘密,包括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例如他知道,“美联储”才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因为它不受政府控制,它拥有唯一独立的货币发行权,美联储发行的“美联储券”就是美元。
而拥有货币发行权的机构是什么?毫无疑问,它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这个操纵M国命运的机构人员构成是谁?罗斯福也很清楚,是资本家联盟,是以洛克菲勒与摩根为代表的财团,而站在洛克菲勒与摩根背后的还有一个隐形巨人罗斯切尔德。
从1913年美联储建立以来,无可辩驳的事实显示了银行家们操纵着美国金融命脉、工商业命脉和**命脉,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而这些华尔街的银行家都与伦敦城的罗斯切尔德家族保持着密切联系。
“该死的犹太人罗斯切尔德,是你掌控着世界上最强大的M国而不是我。”罗斯福很嫉妒,但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力量打破这个格局,只好老老实实扮演自己的角色。
埃莉诺同情的望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她听到了罗斯福的低声咒骂,劝慰道:“那个家族喜欢藏在背后,而你喜欢前台表演,各取所需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民众会记住你的名字,给你应有的声望,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罗斯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去帮助你召集那些人来吗?我想他们已经快到你的大门外了。”埃莉诺不无苦涩的开了一个玩笑。
第二日,罗斯福邀请的两位客人如约前来,为了避免上次由于邀请的人员太多,场面不好控制的局面,罗斯福只邀请了洛克菲勒与小摩根。
洛克菲勒与小摩根进入到总统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办公台上扔的到处都是的报纸,这些报纸上都毫无例外的刊载了那篇神父写的文章,罗斯福如此夸张的将报纸如此放置,想必已经想明白这篇文章背后的深意,洛克菲勒与小摩根互相愉快的挤了挤眼睛。
罗斯福将自己埋在沙发里,赌气般的猛抽他的大烟斗,眼睛直盯盯的瞪视着自己面前的两人,不说话。
洛克菲勒毫不在意,欠了欠**,使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后,慢条斯理的开了腔:“总统先生,我们答应你的事儿我们做到了,你如愿以偿的打破了华盛顿立下的规矩,你成功连任了,而你答应过我们的事儿好像很不顺利啊?”
罗斯福当然知道洛克菲勒的意思,去年他确实答应过要尽快参与到“大战”中去,好使这些家伙们赚大钱,但他自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事态正一步步向着预想发展,他不想被人催。
罗斯福抿着嘴,用鼻孔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带着些不服气回道:“阁下,我答应你们的事儿,我一直在做,我搞了炉边谈话,我搞了《租借法案》,我通过了英国享受《租借法案》待遇议案,我通过了中国享受《租借法案》待遇议案,我下令冻结了日本人的国外资产,下令对日本人所有物资禁运,我还频频拒绝日本人的通商请求,即使他们服软我也没有松口,我还派国务卿赫尔在公开场合羞辱日本外相,我尽一切手段打压日本人,可他们就是不主动发起攻击,你让我怎么办?”
“那就由我们开第一枪好了!如此简单的问题,总统先生犹豫什么?”小摩根漫不经心的插了嘴。
“那样的话,我要被弹劾的!我会被赶下台。”说到这里,罗斯福又不无怒气的对着小摩根说道:“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议员都听你们的,还是有愣头青的,而你们也没有好办法对付他们对吧?”
“那这样吧,我们还是有办法的。”小摩根轻松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们可以引诱对方开第一枪,这总可以做到吧?”
罗斯福脸色变得发白,咬紧了牙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你在担心什么?总统先生?”洛克菲勒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说道:“你只需派一支舰队到菲律宾去,以保卫我们殖民地的名义去,日本人已经占领印度支那,离菲律宾很近,我想菲律宾的总统和民众早已人心惶惶,盼望我们派军舰保护呢。我们国内也很容易通过这个决议,毕竟是保护自己的东西,没有不同意的。”
小摩根接口道:“然后在日本人占据的地盘外海上不断地演习,你知道,这种演习很容易擦枪走火的,不管谁打响了第一炮都不要紧,我们都可以说是日本人干的,这样开战的借口不就有了么?”
罗斯福的脸上浮现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反驳道:“时间太早,过早卷入战争,我们会死更多的人,如果晚一些投入战争,那么我们可以少死很多人。”
小摩根对这种顾虑嗤之以鼻,他轻蔑的回应道:“那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内。”
罗斯福心中只剩下哀叹,他为自己与这些人结成同伙而哀叹,他们只关心财团的利益,他们很无耻!而自己无力制止他们的无耻,他相信,如果自己变卦不开战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把自己搞下台,从而换上一个“听话”的总统。
“好吧!”罗斯福屈服了,“我会对日本人施以更加沉重的压力,我还会尽快通过援助SL的方案,这样总可以了吧?你们的订单会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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