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北极熊以幼稚的理由,无理拦截公海上航行的我油轮的挑衅行为,我米米丸船长江源衡二以其凛然正气,以其有理有据又不失良好素质的态度对其进行了不卑不亢的反击,在暴徒借口米米丸撞死了他们一个人,从而蜂拥爬上米米丸之后,江源衡二船长依然保持了理智,在他最后发出的电文中,我们了解了当时的情况,暴徒们首先登船冲击船长室,我无畏的船员们为保卫船长生命安全,为保卫帝国财产不受损失,被迫赤手空拳排成人墙阻拦暴徒,暴徒们在打伤我多人之后,奸计依然不能得逞,暴徒们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动用了枪支,惨无人道的杀害了米米丸上的大副,江源衡二船长目睹自己亲密的伙伴被暴徒枪杀,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留下了一句名言:“血债要用血来还”,毅然决然命令反击,在一场实力悬殊的混战中,江源衡二船长身负重伤,但船长没有倒下,他挣扎着拖动着伤重的身体,亲自操舵,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无畏武士精神,猛烈撞击冰层,与敌人同归于尽。电文最后一句,记录了沉船一瞬间的情况,“船已倾泻30°,我与残存的船员们鄙视着惊慌四处逃窜妄想逃下油轮的暴徒,哈哈大笑,在这一刻,暴徒们露出了胆小怯懦贪生怕死的本质,我们胜利了!永别了,我的亲人们!天皇板载!”
20万份报纸在一个小时之内被抢购一空,无数的“郎们”和无数的“樱子们”热泪涟涟的看完报导,哀悼江源衡二船长的同时,心中无不涌起一股气炸胸膛的感觉,战意冲天,纷纷自发的走上街头,举行示威活动,看到不顺眼的高鼻深目的家伙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俄国大使馆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愤怒的人群,砖头瓦块烂萝卜臭鸡蛋雨点般的敲打着这座鹤立鸡群的建筑物,一时间将俄国大使馆这座漂亮的小楼打的千疮百孔,碎玻璃洒满一地。
坐在家中的外相松岗洋佑愤怒的连砸了好几个从中国抢来的青花瓷,依然止不住自己的怒火,他不是为沉船这件事而恼怒,他是为这件事被捅出来而大发雷霆。
他知道,所谓的油轮被截案不是一件孤立的事情,这是伊万大叔在试探日本国的底线,也是看看自己所主张的苏日同盟共同对付美国的政策在日本有多大市场,自己是不是能左右日本政府,史大岭极其狡猾,在自己与莫洛托夫紧锣密鼓商谈同盟条约的时刻来了这么一手,就是要在谈判中压服自己,以获得对他们有利的谈判结果,或者仅仅是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过史大岭无论哪种意图,都是给自己施加一个巨大的压力。
但极具“战略眼光”的松岗也明白,相对于与SL不结盟成敌对状态,即使在谈判中稍微损失一些利益而将俄国人拉入德意日三国同盟中来,对将来的战略好处也是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当时自己一力推崇与德意组成三国同盟就遭到了不少人的质疑,那个伏见宫蠢货竟然还毫不客气的指责,被自己顶了回去。他懂什么?结成德意日三国同盟哪里会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自己结成三国同盟不仅可以调节日苏关系,而且可以有效的对抗英美。好友斋藤良卫博士也曾经问过自己原因,他记得当时是这样答复的,我想与之握手的真正对象,不是德国而是SL,与德国握手只不过是为了与史大岭握手创造条件,自德苏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以来,两国关系极为友好,所以通过德国的斡旋,日苏关系调整有了可能,若与德苏为友,任他什么美国、英国的,必不敢与日本开战,就算是开战,我们也能取得强援打败米国鬼畜不是吗?
松岗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他一步一步的接近了自己的目标。
在松岗的思维体系中,美国一直是一个梦魇,日本想要建立自己鼓吹的大东亚共荣圈,势必触犯美国利益,只有拉住SL加入自己一方,才有可能阻止美国人参战,即使与美一战不可避免,也可借助SL人后援从而打赢与美国的战争,所以与SL应该不遗余力的搞好关系,SL熊对东南亚的兴趣没有美国人那么大,现在世界形势也没有有利的条件让SL人参与到东亚的争夺当中,所以史大岭绝对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即使“忍辱负重”也要说服史大岭加入到自己这一方。
油轮被劫案背后的目的很深远,松岗相信只有自己能够想明白,那些脑袋里没有几条纹路的内阁成员能理解这个深意的可以说几乎没有,他们有的只是本能的反应,这与那些飞禽走兽有什么区别?
首先近卫文麽这家伙就总是左右摇摆,拿不定个主意,一会儿赞同南下一会赞同北上,内阁开会时哪个家伙争论的声音大,他就偏向哪边,犹豫不定这怎么能行呢?
这个油田出现的时机真是太不合时宜了,一块巨大的肥肉突然出现在面前,利令智昏的内阁果然像恶狗一样扑了上去,全然不顾身边这个巨大的邻居内心的感受,连利益均沾这条颠补不破的真理也忘记了吗?在人家门口采油,虽说是公海,但挨着人家领海那么近也让人心里不舒服不是吗?不应该先与对方沟通分配好利益之后再行开采吗?但自己的“正确主张”在内阁会议上被直接否决,终于惹出祸端,俄国人很快找出了理由,说这个油田在海底是相通的,亦是属于他们的,日方不能无视“事实”自行开采,这件事给苏日同盟谈判增加了极大的变数。
毫无疑问,油轮沉没的事件被报纸捅了出去,肯定又是近卫首相头脑一热上了那些那些北进派的当了,头脑狂热的少壮派军官又该闹事了,这批少壮派少不更事,以为这个世界就武士道厉害,鼓吹皇国天下,谁都不放在眼里,坏事就坏在他们手里,怎么能听他们的呢?
松岗想起了当时近卫文麽组阁时对自己的承诺,信心又恢复了一点,近卫曾答应自己拥有外交政策的决策权,只要近卫还遵守那个约定,自己就能挽回这次事件的不利影响,再对史大岭让一点步,完成两国的同盟条约。
想到这里,松岗马上给日本驻苏大使建川美次打了一个电报,让他试探莫洛托夫或史大岭的口风,如果需要自己将马上出使SL进行消气之旅并“顺便”与史大岭缔结同盟条约。
至于那个油田,爱咋咋地吧,如果能结成同盟,还担心史大岭不给自己石油使?就算要分成给俄国人,他也不会不让我们开采。
外面的街道愈来愈乱,成群结队的“皇民们”兴高采烈的参与打砸抢,口号声打扰了松岗的静思,气得他对着门房大喊了一声,“角川备车,我要去见近卫文麽。”
近卫文麽满脸尴尬的接待了怒气冲冲而来的松岗洋佑,心里有愧啊,明明答应了松岗不将沉船事件闹大,不让民众知晓,但架不住自己前后左右一片乱哄哄的“大人物”吵吵嚷嚷,松了口,事情就这样了。
今天是一个星期天,包括近卫在内的很多官员都没有到办公地点,但上午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还是令很多内阁成员神情紧张的爬出了被窝,赶到了首相官邸商讨对策。
近卫站在首相官邸的门口迎接了松岗洋佑,给了松岗洋佑非常大的面子,对这位代表日本国牛气哄哄退出国联的日本平民式英雄,近卫还是很尊敬他的。
松岗下了气车,缓步走上台阶在近卫面前站定,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怨气,心中五味杂陈,用酸楚的声调轻声问道:“首相大人,难道你又改变主意了吗?要知道,我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就是为了要拉史大岭入伙,难道仅仅因为一条船,几十条人命的小冲突就要终结了吗?”
近卫搓了搓手,面带羞愧,啧了一声说道:“你知道,民心不可违啊!圣意更是难断,有人把这件事捅到天皇他老人家那里去了,陛下可能睡迷糊了,发下玉音要求给史大岭一点难堪看看,他不发话倒好,他老人家一旦发话,谁又能拦得住呢?”
妈的!好无耻的理由,你就不会以剖腹相威胁吗?看样子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计划放在眼里,还抬出陛下糊弄我,陛下糊涂,你作为首相也糊涂?要不然,你下来我上去,别在那尸位素餐竞瞎搞,没有个自己的主见。
松岗听到近卫蹩脚的解释,心中有气,犹豫半天才勉强伸出右手,浅浅的搭了一下近卫老早就伸出来的右手,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旁边一同出来迎接的外务次官大桥一郎惊诧的看到了这一幕,内心忽然涌上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完鸟!首相和外相产生了隔膜,两人原有的信赖感和尊敬感突然消失鸟,彼此不信任和轻蔑油然而生,在今后的**生涯中,这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大桥一郎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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