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夫转向李兆麟,说道:“李将军,我要求您作担保,在我没有证实他的话之前,我要您保证,达瓦力西马不能离开此地半步。”
马迁安如实翻译过去,李兆麟担心的看了一眼马迁安,心中着实没底。
马迁安笑嘻嘻点点头。
李兆麟只好硬起头皮答道:“好吧,我保证,但是如果情报错误,我还是想请您原谅这个年轻的同志,我们会真诚道歉的。”
“嗯!”伊万诺夫不置可否,转向马迁安:“马,请您说吧,哪里?矿藏在哪里?”
“东经131°42,北纬53°15,汞矿,矿脉东北至西南走向,深度10米以下就有高品位矿石出现,预计储量不知。”
“还有呢?”
“请先证实这个。”马迁安迎着伊万诺夫的目光,毫不退让。
“好的,请休息,再见!”理智和矜持重新回到了伊万诺夫身上,他发现,只要一想到远离这个家伙,他的心情就会恢复平静。
李兆麟耳轮中只听到伊万诺夫重重的摔门声,心中一抖。
“小马,你真是太大胆了,万一出错,我看你就交待在这里了。”他想了一想,说道:“我得和其他几位同志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让你先回国。”
马迁安心中却在暗中庆幸,好了,只要伊万诺夫有所行动,派出勘察队,那么剩下的事就会顺理成章,我们将会得到多得多的支持,现在要担心的是老子奇货可居,这个老伊万会不会打自己的歪主意,我必须要给自己弄个保护罩了。
马迁安看着李兆麟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到底还是自己的同志啊,向着自己。他有些动情,不自觉的抓过李兆麟的手掌,感受着掌心传过来的温暖,说道:“李司令,您就放宽心吧,我的预感极为准确,RB人做的图是真的。现在我们要等待,耐心的等待,而且在结果出来之前,这件事还是保密为好,我不准备让大家为这件事操心,为**心,有您一个就够了。”
马迁安问道:“除了请求伊万诺夫的帮助之外,我们自己有没有途径直接去莫斯科找共产联盟中的代表?”
李兆麟苦笑一下,“很难,如果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们连火车都没办法登上,又没有电台,又不知道延安呼号。”
“哦?这个样子,看来得先解决电台的问题。”马迁安顿了一下,“李司令,难道我们在此地没有地下联络员吗?”
李兆麟表情上带了一点羞愧,“这个,我们确实工作做得不好,没有想到向SL安插地下人员,现发展都来不及,况且,搞谍报的人员奇缺,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这是我们疏忽了。”
历史上,抗联的地下工作做得确实不好,在与RB人的战斗中,如同少了一支臂膀,只进行单纯的军事斗争,损失惨重。
“小马,你能把手拿开吗?握的我好疼。”李兆麟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喔?哈……哈。”马迁安松开手,尴尬地哈了一声,然后装作到处找开水的摸样走出门去。
马迁安睡的很香,完全不知道李兆麟正在绞尽脑汁为他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当马迁安看到别墅周围突然加了双岗,就知道伊万诺夫对这事儿上心了,为防止伟大的伊万诺夫自己不被欺骗,就决不能让这个信口雌黄的小子溜掉。
饭厅里,抗联的首长疑惑的交换着眼神,不解为何保护措施突然加强,只有马迁安与李兆麟心中有数,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了一眼。
老熟人诺维奇少校又像鬼一样冒了出来,态度严肃的样子,简直像个变态。马迁安心中默默地给这个几乎寸步不离的家伙下定语。
“喂?我上厕所,你跟不跟着?”马迁安调侃诺维奇这个贴身大警卫。
太过分了,诺维奇竟然真的挤进了窄小的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诺维奇趴在窗口向外张望了一下,才恢复正常,说道:“马,我真不知道你捅了什么马蜂窝,为什么我的上级要我寸步不离的看守你?”
马迁安友好的笑笑,反问道:“你的上级是谁?怎么说的?”
“内务部长瓦西里大校,虽说是临时的,但谁敢不听他的?他说,你不能随便行动,具体什么原因,我哪里敢问?”诺维奇耸耸肩。
“你瞧好吧,过不了两天,你们书记就会感谢我的,这是机密。喂!你不要盯着我方便好不好?你们管两个男人之间发生超友谊事件怎么称呼?”
“超友谊?”诺维奇脑筋打了个转,猛然明白过来,后退两步,竟然有点害羞的笑了两下,“我们,男人,只有兄弟!伟大的苏维埃不会产生这种不健康的东西,不过你们ZG人管这个叫什么?”
马迁安翻了个白眼,随口杜撰道:“娘希匹。”
“娘希匹?”好奇怪的中国话,诺维奇歪着脑袋出神。
“你今年有25岁?好家伙,军衔这么高的参谋!”马迁安看似随便的一句话,其实他心里好奇,这个少校太年轻了,苏军军衔低,如果按野战部队指挥系统来说,正团级的军衔也才是少校,师长多是上校,大部分非主力军军长还是大校呢。
诺维奇犹豫了一下,但在马迁安面前,他有一种安全感,这是他崇拜的英雄,他不准备隐瞒,“我25岁,其实二年前我才是中尉,按理说,没这么快的,但是我的三个上级都被那个了!”
“哪个?”马迁安摸不着头脑。
“就是那个嘛!”诺维奇执拗的说道,随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哦!大清洗!讳莫如深的话题。看来诺维奇能说到这个份上,也是给自己好大的面子。
马迁安为苏军惋惜,富有指挥才能的一大批军官被清洗掉,致使苏军建设速度放缓,机械僵化,这才招致二战初期的惨败。
马迁安闭了嘴,他可不准备对此事评头论足。
当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饭厅的时候,看见又一对熟人在跟站岗的卫兵交涉。熊一样的中校乌里扬诺夫斯基挥舞着手中的证件,吵吵嚷嚷着什么,身后跟着瘦弱的322所高级研究员,所长基里年科夫。
乌里扬诺夫斯基吵嚷半天根本没用,哨兵紧握手中步枪警惕的望着他,不让进。基里年科夫见状,不得已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哨兵,哨兵匆匆扫了两眼,一惊,慌忙去打电话请示,一会功夫,回来冲两人摆出笑脸,放行。
马迁安透过餐厅大窗瞧得明白,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文件,好大的威力。’
不待马迁安想明白,乌里扬诺夫斯基已经大步跨入餐厅,直勾勾的向马迁安看过来,“马,你让我们好找,不是说去区政府大楼吗?怎么跑这里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