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宏等人在商量对策,洗尘这边也没闲着。
“不到万不得已,此计还是不动用为好。”别看洗尘行事张狂,还是有几分脑子的,他这招绝户计,是能重创对方,但同样的,整个天机门也对陷入低谷。
一下子损失如此多的魔偶和人,对天机门来说,弄不好就是致命的代价。
问仙城内看起来是天机门一家独大,可追根究底,还残留着几股不弱的势力,趁你病要你命,落井下石的事,修真界屡见不鲜。
“弟子不明,师傅为何要选在此时动手?”问话的是沈慕凡,洗尘收了沙依妍为亲传弟子,沈慕凡的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沙家和沈家坚定的抱紧洗尘的大腿,沈慕凡渐渐峥嵘显露,入了洗尘的眼,比其妻更得洗尘看重几分。
洗尘眼中的阴鹜一闪而逝,他当然也不想现在动手,但那边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虽然从收了那真佛界的云丝真佛之后,便再没有动作,可他依然无比忌惮。
没错,让这位洗尘太上长老深深忌惮的,正是雪浅的师傅,上一任的赏罚殿主,雪颜
说出来怕是无人会信,他这个辈分奇高的长辈,竟然会畏惧一个小辈,是的,就是畏惧,虽然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信息来源要比天机门任何一人都要广泛精准。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天魔界天罚宫,都集中在天罚圣尊被冷梅妖王败落的时候,他却是在留意另外一个人,那便是那位出身天机门,人类身份的雪颜仙子
雪颜仙子斩杀天罚圣尊?
这样的传闻,传播了一阵,便被人弃掉,传闻这种东西虽然是以讹传讹,总是无比夸大,但总要靠谱一些。
一个刚刚飞升的人仙,如何能将万年老魔斩于剑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被歪解的和真相似是而非。
因为雪颜仙子和冷梅妖王之间的关系暴露,还有那惊人雷同的相貌,另一种解释更加深入人心。
那便是,冷梅妖王以雪颜仙子混淆视听,施展障眼之法,先是重挫天罚圣尊,后又将其斩杀。
什么雪颜仙子,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冷梅妖王一人施为,莫要被假象所欺骗。
这种言论慢慢成了主流,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但洗尘深知自己消息的来源绝不会弄错,那雪颜的的确确是将天罚圣尊拉下马的关键人物,半分不容置疑。
这就是让他惶惶的原因,任凭他口舌如花,说服一部分仙人忘却前嫌支持他与现在当政之人作对,且有所成效。
可一朝没有将天机门完全掌握在手中,这一切就都是虚的。
天罚宫自顾不暇,他只得拉着血虫扯大旗,佯装背后有天罚宫为靠,尽管战局十分不利,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人仍旧要顾忌他三分,更何况,他还占着一个“恩人”的名头。
那些人也都是傻的,他一个永生止步的小仙人,又凭什么号令天罚宫众将他们放出来,且不再为难?
不过是恰逢其会,人家正好放弃那里,他们走了狗屎运罢了
嘿嘿,不过这话,他是永远都不会说的。
若不是有这样的误会,占了这样的名头,他一早就被这些人收拾了,哪里还有命在,更缪及今日的风光……
“你们勿需明白,只要照做就好”洗尘沉声道。
“相信那边已经收到风声,后面应该会有所动作。”沙依妍说道。
没错,这么毒这么隐秘的计怎么会轻易泄露,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
虽然仙界大乱,可一众仙人还是很默契的遵循在登天界不得动手的条规,支持他们的仙长顶多在言语上偏向一些,却是不能亲自出手。
新宏那边也是一样,别看白齐在背后出谋划策,可放到台前参与到其中的,也只有他们这些人而已。
当然,洗尘是唯一的例外,谁叫当初白齐晕了脑子给了他一个太上长老的名头呢
这也是那些人放过洗尘的原因之一,毕竟他占了这个名,行事就名正言顺。
到了最后,真的没办法,才有这绝户计的用武之地。
毕竟,他们也不想接手一个残败的天机门。
而放出这个消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对方有所顾忌,伸不开手脚,他们选在这个时候行事,实在不是恰当的时机,绑住对方一分,就对他们更有利一分。
门派中的长老执事,有六成以上,拥有怀有罩门的魔偶,若是这些人能被踢出去,局势立时就明朗许多。
“但愿时间来得及……”洗尘紧锁着眉头,喃喃自语。
沈慕凡与沙依妍对视一眼,目光交错,一触即分。
天机门的内部,开始极大的变动。
这种变动,使得门派上下都笼罩了一层风雨欲来的阴影。
到处都弥漫着战火硝烟的味道。
赏罚殿殿主雪浅外出遇袭重伤一经传出,整派震动
而后,天机门外出的弟子不分派系从属,不断有陨落的消息传出。
死亡名单不断刷新,死亡人数不断增加。
从最开始的每天几个人,到现在的每天几十个,这种递增还在持续走高。
一时之间,门派内人人自危。
低阶弟子不用门派勒令,老老实实的龟缩在门中,即便出入住处都小心翼翼,往日的同门师兄弟,师姐妹,现今都成了路人,偶尔碰面,大都迟疑着点个头。
谁又知道对面的人到底站在哪个阵营,别不小心送掉自己的小命。
事实证明,身为修真者,若不是粗心大意,死亡距离他们还是很远的,死于堂堂正正对战的绝对是占少数,很多是被口蜜腹剑的所谓“朋友”暗害。
而这后一种形式,十分频繁的出现在此次天机门内斗的战场上。
更让人不寒而栗
天机门,已然默默的捅破了内战的那层窗户纸,大显于世人。
与此同时,问仙城内的其他门派蠢蠢欲动,尽管极力的表现出各自置身事外的一面,可私底下小动作不断,难逃各方的法眼。
可在这个时候,天机门斗的凶狠的两边,都无暇顾及外人的动静。
双方就如同两匹要死的只剩下牙齿和爪子的狼,你撕我咬,同时消耗着对方,不死不休。
这是一场残酷的战争。
所要面对的敌人,是往日温煦和善的同门。
当手中的剑开始沾染上同门的血液,那种紧张、战栗、迷茫的感觉,难以去除,只能靠更多的杀戮来忘却这份愧疚。
对与错已经不再重要,深深的负疚感带来的,是更加嗜血暴虐的杀意……
雪浅惨白着脸,从内室走出来,步伐虚浮,身姿倒多了几分平常没有娇弱婀娜。
新铭心有触动,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在胸口闷的不行,轻咳起来。
没想到这咳嗽止都止不住,直到嘴边溢出一抹嫣红,他紧咬牙关,方才咽下去,却已是气喘吁吁,额前见汗。
雪浅快走了两步,手指如电,连点他身前几处大穴,另一只手翻出一只玉瓶,倒出两枚雪白的丹丸,送入新铭口中。
新铭及时盘膝坐下,打坐调息,面上的青灰之色淡了些许。
淡淡香草气的罗帕,轻轻在他嘴边擦拭着。
新铭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如雾的双眸,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这带着宽慰之意的笑意并没让雪浅释怀,眉宇间的担忧之色,反而更重了几分。
“外面情况怎么样?”雪浅轻声问道。
新铭抓着雪浅即将离去的手,神识潜入细细探知,眉心拧在一起,再难分开。
“有白齐师伯主持大局,又有师祖坐镇,他们讨不了便宜。”
同样的,雪浅也在留心新铭的伤势,闻言心中一紧,也只是讨不了便宜,换言之,双方依旧胶着,胜负难分。
“明日,我与你一同出去。”
在这场内战中,赏罚殿弟子是立场最为鲜明的一群,是以,成为己方征战之主力。
而其他大殿,除了少数可信赖之人,其余皆不可动用。
尤其是战斗力最强的太一殿,被宗主下以严令,不许踏出太一殿的范围一步。
之前天元殿的临阵倒戈犹历历在目,若不是李茹馨发现的及时,调动整个妙心殿强行突围,怕是唐师叔难逃这一难,谁又能想到,天元殿那些老东西,会和那边有所交集,竟瞒着唐师叔将天元殿卖给了洗尘……
那唯一的一次正面碰撞,他们错失了一招,损失惨重,妙心殿弟子人数锐减四成以上。
当然,天元殿也不怎么好过,可谓两败俱伤。
而她与新铭两人,前往问仙城,整顿城务,暗中威慑各派安分一些之后回返宗门的途中,遭遇层层堵截,若没有手中的黑金环,恐怕难以支撑到宗主救援。
两人双双受伤,本就不稳当的人心更加动荡,无异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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