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豫听到他那么说,顿时有些暴怒了,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狡兔死,走狗烹吗?不要以为你们中原的话我不懂,我也是很清楚的。你好不容易才把我们叫过来,结果我们兴师动众的来到这里,又跟我们说,我们一点用也没有,要赶我们走,说出去简直是笑煞天下人了。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那么容易走。”他说到这里,就抬起头来望着纪恻寒。
纪恻寒见到李成豫态度这么强硬,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其实这件事说来说去,朱见深固然也有不对,简怀箴和纪恻寒等人也算是失策了,便是如今李元正当政,李元正说不得也会趁机来肆夺大明的土地,又何况是现在李元正早就已经死了很多年呢?
纪恻寒望着他,郑重的说道:“我希望李将军能够遵守承诺,赶紧退出大明王朝,否则的话,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你担当不起。”
“哈哈哈哈,本将军有什么担当不起的?本将军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你也见到了,在朝鲜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帮太后娘娘利用丹书铁卷调兵前来的话,太后娘娘都不会辅佐新皇登上皇位,我李成豫这一生什么艰难险阻都见过,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跟我说这些是没用的。”
纪恻寒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他心意已决,眼神倏忽之中便变得冰凉,他望着李成豫,缓缓的说道:“李将军,我能跟你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总之,我是真心真意的劝说你。而你假如不听的话,那么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冥顽不灵才好。”
“如果你觉得我是冥顽不灵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总之,我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离开明朝的。你们明朝的皇帝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招之则来,呼之则去?说出去不是笑煞天下人吗?”说到这里,他不禁冷冷的望着纪恻寒一眼。
纪恻寒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随口乱说而已,最重要的是他对大明的江山觊觎已久,既然如此,他一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掠夺大明的江土了,否则他是不会这么容易走的。
纪恻寒望了李成豫一眼,便把心里的话全都对他说了出来,他对李成豫说道:“李将军,因为你是我从朝鲜带过来的,所以我才来同你说这些话,如果你不肯听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总之,有一样我希望你很清楚,那就是以我纪恻寒的武功,要在几万人的大军里取你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更何况皇长公主面前有很多的能人异士,他们个个功夫都高过我,我希望你明白才好。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了。你要弄清楚啊,你这些士兵们一旦离了你,那情况可就惨了,我知道你指挥千万士兵指挥若定,可是假如说在没有你的情况之下,事情还会不会这样呢?”
听到纪恻寒这么说后,李成豫的脸色顿时变得乌青,他指着纪恻寒,气哼哼的对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在威胁我吗?”
“就算我是在威胁你,那又怎么样?”纪恻寒笑了起来。
听到纪恻寒这么说,他的眼神在一刹那变得冰冷,他抬起头来看了纪恻寒一眼,半天才缓缓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李成豫这一生南征北战,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如果你以我的性命来威胁我的话,那么我想跟你说,你弄错了,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你威胁的。好了,我能跟你说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好吧,我李成豫就在这军中等着你来取我的人头,请你走吧。”他指着门口,对纪恻寒说。
纪恻寒听到他用生硬的汉语跟自己说话,可是还是激动了,脸色很难看,便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如果李成豫真的不肯这么做的话,那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恻寒自回简府不提,而与此同时,简怀箴也回到了皇宫。
简怀箴回到皇宫之后,发现皇宫中一切如昔,她心中不禁叹息不已,曾几何时,她也隐居江南住了很多年,曾几何时,她也远离这皇城的纠纷很多年,可是事到如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已经习惯了宫中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在宫里面过一些日子,习惯了关心朝廷的大事,习惯了来关心天下的臣民,总之,她已经习惯了一切。
而今,她又重新回到宫里,自然是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虽然说朱见深之前的确是做了很多错事,让她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可是不管怎么样,朱见深现在既然已经悔改了,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朱见深这次的确是很虔诚的悔改,简怀箴也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因此简怀箴也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情,而另一方面呢,她也要赶紧想个办法来解除朱见深和唐云萼身上的蛊毒,否则的话,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简怀箴重新回到万安宫中,朱见深早就已经派人把万安宫给打扫过了,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简怀箴叹了一口气,便径自走到正殿中的黄花梨紫檀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零落陪伴在她的身边,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你是不是心里又在想很多事?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皇上又肯重新听皇长公主的话,对皇长公主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又何必叹息不已呢?”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总觉得前尘往事就像是南柯一梦一样,不错,皇上现在的确又肯听本宫的话了,然而这一切总是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有李成豫的事情,一直让我担心不已,难道真的要杀掉朝鲜的唯一大将李成豫吗?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本宫可真是要愧对以前的李元正了。”
听到简怀箴这么说,零落便垂手不语,对于家国大事,零落原本是不懂的,她只是静静的听简怀箴说。
简怀箴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零落便扶着她站了起来。
这时候有个人走了过来,端了一杯茶,放到简怀箴的面前,对她说道:“皇长公主,请用茶。”
简怀箴抬头看了那个人一眼,见到那个人大概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在小太监里面倒也算是生得比较好看的。简怀箴仔细的想了想,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在宫里见到过这么一个小太监。
生得模样这么好的小太监,她见过之后应该不会忘记的,便问道:“你是谁?”
那小太监连忙行了一个礼,对她说道:“启禀皇长公主,奴才名叫小末子,是皇上派奴才来万安宫中服侍皇长公主的。”
简怀箴听到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他又继续说道:“我给皇长公主奉的茶是碧螺春,这是我们家乡固有的茶叶。每次都要把茶叶上最嫩的嫩芽采下来,这样炒出来的茶叶才特别香,皇长公主不妨尝一尝。”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简怀箴笑。
简怀箴点了点头,便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
谁知道一口茶水喝下去,不一会,她就觉得一颗心乱得难受,而浑身就好象有针在刺一样的疼痛,简怀箴一向精通医理,她平时绝对不会上这个当的,可是如今她同皇上已经和好了,那个小太监小末子又说他是皇上派他的,简怀箴当然不疑有诈了。
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喝了茶后会难受成这个样子,她不禁愣住了,指着小末子,问道:“这,这茶,茶是怎么回事?”
小末子听到简怀箴这么说,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转了一下,他连忙摆了摆手说:“这我也不知道,皇长公主可不要怪奴才,奴才始终只是一个奴才,奴才哪里会这么多事情。主子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奴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的。”
他正在说着的时候,这时候外面有人高声传:“周太后驾到。”
紧接着,周太后就在青纱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周太后走进来之后,四处抬头看了一下,她看到简怀箴正捂着胸口痛得不行,眼神之中忽然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神色。
简怀箴看到她的样子,不禁觉得很是生气。
周太后则笑着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您没事吧?您作为长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也是在所难免的。”说到这里,她眼中便露出了一丝狡黠之色。
简怀箴听她这么说,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周太后不急不徐的说:“这壶碧螺春的确是好茶,而且是哀家亲自为皇长公主炮制的。碧螺春并不是出产自小末子的家乡,而是出产自哀家的家乡,小末子本来就是哀家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而今没有想到,竟然帮了哀家的大忙。皇长公主,您没事吧?”周太后一边笑着,一边走近简怀箴,假意看她的模样。
简怀箴听到她这些冷嘲热讽的话,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周太后搞的鬼,周太后实在是太阴毒了,她所做这么多事,为的无非是希望可以打倒简怀箴,让简怀箴在这后宫之中无立足之地。
简怀箴指着她,冷冷的问她:“是皇上让你这么做的吗?”
周太后立刻点头说道:“当然是了,哀家始终是皇上的母亲,皇上也始终和哀家一条心,哀家帮皇上铲除奸佞,皇上当然很高兴了。难道皇长公主以为皇上这么轻而易举的迎皇长公主回宫,一切只不过是皇上的真心吗?说到亲,除了哀家,还有谁同皇上最亲?”
简怀箴听到她这么说,脸色顿时变得青灰,而这个时候零落也连忙扶着简怀箴,充满敌意的望着周太后。
简怀箴定定的说:“本宫要见皇上。”
“要见皇上?还是不必了,皇长公主你也清楚,皇上一向是个性子很软的人,如果他看到皇长公主这个样子,一定难免要心痛自责,所以他特意嘱咐哀家说,他就不过来了,一切就交给哀家全全处理吧。”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在一刹那变得冷凛起来。
她望着简怀箴,恨恨的说道:“哀家上次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困在锦阳宫,以至于让你有机会逃出去。哀家现在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明天天下就会收到一个讣告,说皇长公主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所以薨世,到时候举国同哀三天,皇长公主,皇上也一定会给你响亮的谥号敬封你的。”说到这里,她便抬起头来,哈哈大笑。
听到周太后这么说,简怀箴的面色顿时变得像纸张一样的白,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原来皇上做这一切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要迎她回来,而是想要对付她。
简怀箴只觉得自己很是心痛,错信了皇上。
周太后又继续说:“皇长公主,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你觉得自己错信了皇上嘛。其实吧,这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而不给皇上喘息的机会呢?皇上他才是皇上啊,而皇长公主您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从太祖皇帝就有遗训说,后宫不得干证,虽然成祖皇帝允许你辅佐皇帝,可是你也不能太过于干涉皇上所做的事情。皇上他的确是逼死李贤,那又怎么样?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贤始终是皇上的朝臣,皇上逼死李贤,这也叫做君要臣死,李贤敢不死吗?还有,皇长公主,你不要以为事情都会像你想的那么如意。为什么皇上肯迎你回来?无非就是你派人去说服了罗开凌,让罗开凌不再追随皇上了嘛。皇上害怕失去这江山,所以才假意迎你回来,你以为你尽得天下真心了吗?”
听到她这番话,简怀箴只觉得异常的刺耳,她心里很难过,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令她最失望和痛心的是,就连朱见深竟然骗她说是,自己是真心真意迎她回来的,而实际上无非是为了把她骗回来,进而再对付她而已。
简怀箴本来心口就疼,心里就乱,听到周太后这一番话后,只觉得心里更加疼和乱了。
零落轻轻的扶着简怀箴的肩头,对她说道:“皇长公主息怒,您千万不要生气,您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又中了毒。如果是再生气的话,一定会出现危险的。”她望着简怀箴,眼泪都快急得流了下来。
简怀箴听了零落这句话,心里忽然一动,她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东西。
她冷冷的说道:“以前你们做了这么多,难道都只是为了骗本宫吗?”
周太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不错,皇长公主,事实上的确如此。如果皇长公主心里觉得不满意的话,哀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哀家奉劝皇长公主一句吧,事到如今,皇长公主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到了明天,哀家一定会为皇长公主风光大葬。”
简怀箴被周太后刺激得很生气,但是皆是因为她想到了那件事的缘故,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气起来,她想到的事情很简单,那便是苗疆的一种蛊术传说。
苗疆有一种蛊术,人一旦服下了之后,只要不生气,不发怒,不吃惊,便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万一情绪上有所波动,那种蛊毒就会变得很厉害,甚至会令人流血而死,这种蛊毒能够持续的时间,只不过是只有三天,在这三天之内,能够平安渡过的话,以后都不会再发作,可是如果熬不过这三天的话,那便会死去。
想到这些,简怀箴便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后宫之中的确有一个苗疆的妇人,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让自己心平气和。
简怀箴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周太后,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激怒本宫而已,你想做的事情本宫已经想到了。如果你今天真的敢亲自出手来对付本宫的话,我想传扬出去对你周太后也没有好处。”
周太后没有想到简怀箴竟然识穿了她的把戏,可是她的脸在一瞬间却变了颜色,她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就算是你识穿了哀家的把戏,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你不生气,不发怒,不吃惊,情绪不波动,那又怎么样?总之,哀家还是照样可以除去你,你别忘了,你现在身上一点功夫都没有,哀家并不怕你。青纱,哀家已经等不得那么多了,你们立刻上前去,把皇长公主给拿下,想法子送皇长公主归天。”
青纱听到周太后这么吩咐,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但是还是勉强应了一声:“是。”便要上前去擒拿简怀箴。
青纱这个时候心里可谓是又怕又惊,她真的很害怕,万一简怀箴出了什么状况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简怀箴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是呼风唤雨,周太后也不得不顺着她的意见而行,而今,周太后执意要跟简怀箴作对,执意想要拿到这后宫的主理权,所以才出此下策。
青纱也希望可以奴凭主贵,鸡犬升天,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她万一真的要她去对付简怀箴,她又觉得很害怕。
简怀箴对她而言,一直以来都是高不可攀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她犹豫了很久,脸色便变得渐渐难看起来,终于抬头望了周太后一眼,怯怯的说道:“太后娘娘。”她说话的时候,眼中流着怯意。
周太后望了她一眼,狠狠的说道:“死奴才,哀家让你去,你还不赶紧去,难道非要跟哀家为难吗?”
听到周太后这么说,青纱才勉强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于是她便上前去准备拉住简怀箴。
她走到简怀箴的面前,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太监,两个嬷嬷,她对那两个太监和嬷嬷说:“你们按着皇长公主。”
那两个太监和两个嬷嬷都应了一声,脸上均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见到这种情形,青纱更加害怕了,零落挡在简怀箴前面,指着他们说道:“你们想做什么?你们真的敢大逆不道吗?你们不要忘了,如果这件事情被江太傅他们查出来,要想对付你们,取得你们的项上人头,实在是易如反掌。周太后,你如果执意要对付皇长公主的话,那么说不定皇长公主明天要风光大葬,你后天也要跟着尾随而去。”
零落素来都比较柔和、怯弱,他们没有想到零落会说出这番话来,周太后顿时被吓得心中激灵,她知道零落所说的都是真话,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后悔呢?如果后悔的话,相信简怀箴也不会这么放过她了。
所以周太后便指着简怀箴,对青纱他们说道:“青纱,你这个奴才,一直以来不是最听哀家的话了吗?为什么你现在又犹豫?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如果皇长公主还活着的话,到时候要死的人就是你们了。”
青纱听到周太后这么说,心里一激灵,她知道周太后所说的可能都是真话,如果简怀箴真的可以重新恢复她的势力,而自己今天却又对她如此不敬,简怀箴会不会反过来报复自己呢?
想到这里,青纱便猛的一咬牙,对身后的几个人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样,你们一定要给我把皇长公主擒拿住,送皇长公主归天。”
那两个嬷嬷和太监本来也是极其胆怯的,听到青纱这么说,便点了点头,两个太监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把零落给拉开,零落不停的跟他们厮打,伸出手去抓得他们满身是伤痕。
但是零落本来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宫女而已,跟这些强壮的太监比起来还是力有不殆,很快就被太监拉到一边去了,两个嬷嬷又趁机来拖简怀箴。
小末子见到这种情形,便上前去对青纱说道:“青纱姐姐,让奴才也来帮你吧。”说着,他便用力的按住简怀箴。
青纱对一个嬷嬷使了使眼色,一个嬷嬷便把早就预备好的七步断肠魂毒酒给拿了出来,这个嬷嬷想了想,事到如今,除了杀死简怀箴,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她便立刻拿着毒酒,往前走去。
走到简怀箴的面前,对她说道:“皇长公主,如果你死了后化成厉鬼,你要怪也不要怪我,想害你的人并不是我。”
她这些话说得很低,周太后却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周太后恨恨的望了她一眼,对他们说道:“你们做事情为什么这么慢?哀家命令你们,赶紧把事情给哀家办妥。”
“是。”他们纷纷答应着,便准备拿毒酒给简怀箴灌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喊声:“皇上驾到。”那声音非常急促,显然是出自古冷意之口。
周太后见到这种情形,心里不禁很是吃惊,立刻指着简怀箴,说道:“快,要在皇上来之前把毒酒给她灌下去,否则的话,到时候你们就要同她一起死。”
“是。”青纱说着,便从嬷嬷手中接过毒酒,就要给简怀箴灌下去。
可怜简怀箴武功高强,又一世的英明,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形下,一点武功都施展不出来,一点力量也没有。
零落见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从两个太监的挟持中逃了出来,猛的冲到前面,用力的撞开了青纱,把青纱撞到地上,而她手中的酒杯也洒落在地上。
“混帐。”周太后见到这种情形,怒斥一声,就要上前,这时候朱见深已经走了进来。
朱见深见到眼前的这种情形,不禁被吓了一跳,他指着那两个太监,还有两个嬷嬷说道:“混帐,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们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母后,你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太后现在已经急红了眼睛,她望了朱见深一眼,恨恨的对他说:“哀家要做什么事情,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难道你没有眼睛吗?皇上,没有想到哀家不管做什么,你都来破坏哀家。你到底是不是哀家的儿子?”
朱见深见到这种情形,不禁又气又急,他对周太后说道:“母后,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呢?皇长公主她是长辈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待长辈呢?你说是不是?”
“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可是事实上这件事情要怪也不能怪哀家,如果不是皇长公主非要回宫来跟哀家争,跟哀家抢,哀家也不会这么对付皇长公主了,说到底,这一切要怪谁?还不是怪皇长公主?皇上,如果你还不听哀家的话,还不要对付皇长公主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了。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啊,只要皇长公主她一天活着,这个天下就一天不是你的。”
听到她这么说后,朱见深心里也不禁微微一动。
他看到简怀箴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双目紧闭,仿佛是很痛苦一样,在那一刹那,他心中也产生了一种冲动,那种冲动就是像周太后所说的,如果是皇长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一切就要重新改写了?这个天下从此就变成他的天下?这个天下从此就是他说算了?再也没有人可以管他,再也没有人可以为难他了。
他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正想说什么才好的时候,他却又看到简怀箴面上的神情,她虽然一句话都不说,整个人也显得好象是无所谓一样,但是就在那一刹那,朱见深却看到了她脸上好象带着一丝忧伤和痛苦。
朱见深觉得一颗心猛的一愣,不管怎么样,皇长公主以前也曾经做过很多帮助他的事情,如果没有皇长公主的话,也不会有他了,如果不是皇长公主一直以来都这么关照他的话,也不会有他朱见深的天下。
总之,这件事情变得非常的复杂。
朱见深又想起在先皇逝世的时候,如果不是皇长公主一心要扶持朱见深登上皇位,那么朱见深根本就没有可能登上皇位,他又记起当时他被人藏匿在密室里,差不多快要死了的时候,是简怀箴想尽办法,要把他救出来,如果不是简怀箴的话,事情也不会像后面那样发展,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当上皇帝,总之这一切都是简怀箴帮了他。
想到这里之后,他又转过脸来去看了简怀箴一眼,他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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