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是人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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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蒙面人朝着华南永嘉与华南绿凝刺杀过来,想要速战速决地解决到这对当朝皇上嫡亲的太子与公主。

    然而,这禁军侍卫却又如何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禁军侍卫长的带领下,朝着那几个刺客涌去,使得那刺客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至了这些侍卫的身上。

    &ldqo;永嘉,永嘉,凝儿!&rdqo;锦娘娘奔跑过来,将华南永嘉与绿凝拥在了怀里,&ldqo;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怕,不要怕,有我在,有我在。&rdqo;

    绿凝已然被华南永嘉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她从华南永嘉的怀抱之中抬起头来,看到了锦娘娘那一脸焦急与惊惧的面容。她的更加那么的害怕,好像比自己还要害怕似的。然而再看华南永嘉,他的脸上亦有着绿凝读不懂的微妙变化。

    那明明是一种勇气,想要保护绿凝的勇气与决然,还有着孩童本身面对危难之时的害怕。但此刻,却被锦娘娘拥在怀里,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子异样情愫。不免抬起头来看着锦娘娘,表情,很是纠结。

    绿凝知道,自幼,母后便是很少拥抱自己和华南永嘉的。她总是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那么端庄,那么高贵。母后从来不会忘记她的皇后身份,并且也用着同样的方式常常提醒着绿凝和华南永嘉不要忘记他们的嫡亲太子及公主的身份。

    是的,他们是嫌亲的太子和公主,他们的地位,无人能及。

    他们在皇宫之中,亦无需与任何人亲昵和示好,他们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着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俯瞰一切。

    而此刻,锦娘娘突如其来的亲近却令华南永嘉如此的无所适从,完全窘在了那里。

    那几个刺客眼见着自己的胜算越来越少,当下也不恋战,只是兀自与那些侍卫斗了几个回合便仓皇逃去了。而这些侍卫却哪里能够放过这些刺客,当下便蜂拥着追了过去。

    直到周围都渐渐地安静,锦娘娘却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势将,紧紧地拥着华南永嘉与华南绿凝。她拥的是那样的紧,恨不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两个孩子拥进她的身体里去,仿佛只有自己的怀抱,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绿凝,慢慢地走过去,她弯下身来,看着此时的锦娘娘。

    锦娘娘的眉头紧锁着,眼角尤有泪痕,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诉说着她的担忧与欲保护两个幼小孩童的强烈愿望。

    张康说,在母后怀孕之时,锦娘娘也同时怀有了身孕,那么,她到底&hllp;&hllp;

    &ldqo;锦娘娘,你在做甚么?&rdqo;突然传来的一声冰冷高喝,让锦娘娘的身体禁不住抖了一抖,抱着华南永嘉与绿凝的手亦慢慢地松得开了。

    在不远之处,翩然立着的,是身着九凤朝阳宫服,头戴八宝凤冠的母后。因为匆匆而来的原故,母后头上凤冠的几枝凤翎还在剧烈地颤动着,而母后眼中盛着的,却并不是担忧,而是一种盛怒。

    ――那是完完全全针对于锦娘娘一个人的盛怒。这盛怒像是一簇火焰,径自朝着锦娘娘汹涌地燃烧过来,令锦娘娘完全尽失了方才的力量。

    &ldqo;皇后娘娘。&rdqo;锦娘娘慢慢地站了起来,母后,却根本连看也没有看锦娘娘一眼,只是低下头招呼华南永嘉与绿凝,&ldqo;永嘉,绿凝,到母后这儿来。&rdqo;

    华南永嘉拉住绿凝,快速地朝着母后奔跑过去,一左一右,扑进了母后的怀里。

    母后抱抱这个,又摸摸那个,然后抬起头用严厉的口吻对那侍卫长嗔道:&ldqo;身为禁军侍卫,却在皇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孔林,哀家看你是嫌脑袋累赘了。&rdqo;

    &ldqo;卑职不敢,卑职不敢!&rdqo;那侍卫长唬得一张脸都变了颜色,急忙跪倒在地,叩头有如捣蒜,&ldqo;请皇后娘娘恕罪,卑职已然命侍卫追捕那三个刺客,定然将他们一并拿获,斩杀!&rdqo;

    &ldqo;蠢材!&rdqo;母后怒斥,&ldqo;要捉下活的,好生查出幕后指使!这是谁活得如此不奈,竟然胆敢刺杀当朝太子,被哀家查出来,定然活活扒下他的皮来。&rdqo;

    说罢,怒瞪了锦娘娘一眼,拉着兄妹二人转身朝着宫殿走去。

    小小的绿凝一面被母后拉开,一面转过头去,望着锦娘娘。

    此刻的锦娘娘,一脸的落寞与难过,她像做错了事一样地低着头,在奔跑着簇拥在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的搀扶下,慢慢地朝着&ldqo;锦素宫&rdqo;走去。

    明明是一个在君王的宠爱里美丽的女子,却为何有着这样的悲伤?

    这一直以来,都是横在绿凝心头的疑问,然而此时,绿凝却不知为甚么格外地同情起锦娘娘来。

    自古以来,所谓帝王之爱,便一直是不复存在的。一国之君,没有一个是长情之人,而拥有着众多妃子的父皇,能够一直对没有将锦娘娘冷落,而是无论纳了多少新妃,都会时不时地留宿在&ldqo;锦素宫&rdqo;,这已然是像神话般的存在了。比起那些父皇喜欢之时便宠上了天,过了几日便冷落在脑后的嫔妃们,锦娘娘,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

    然而,如果这也叫做是一种幸福,那民间的那些个女子,与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呢?

    而自己与华南永嘉,最后的归宿和结果又会是甚么呢?

    像是日出与日落,不过是一个黑夜与一个黎明之间的交替,在而今的绿凝而言,她不过是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曾经发生,却被她自己遗忘在了角落的片段,而对于画面里的人们,都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痛苦过的罢?

    那痛苦,即使是远远望着的自己,都能够感同身受,更何况那慢慢地、一日一日走过来的人,该是何等的难熬呢?

    远远地,绿凝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那身影正潜在一汪清池之中,突然间猛然站起,只听得隐隐传来的&ldqo;哗啦&rdqo;一声,无数水花儿在月光下婉若水钻般闪耀着耀目的光彩四溅而去,而沾着水汽的纤细人影,却像是被一层清冷的光辉包围般,烁烁生辉。

    有蝉鸣在轻轻作响,有树影在轻轻摇曳,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淡淡洒下清辉,映着那池清泉,泛起粼粼的波光,衬托着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小小身体。

    绿凝低下头,看到自己正站在那池清泉的这边,池水浸湿了她的裙装,水中隐隐倒映着她的影子。她和那个小小的身影离得并不远,只要走过去,便可看到那小人儿的样子,然而即使不走,绿凝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儿时的自己。

    绿凝慢慢地走着,池水清凉,让她感觉到舒适惬意,而绿凝的裙摆在池水中漂游,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将绿凝托起。

    那时候的绿凝,尚且稚嫩青涩。那身体竟然是如此瘦弱的,一头黑发湿湿的贴在背上,面容清瘦,她尚且处在正在发育的阶段,小小的胸,像是尚未成熟的桃子,坚挺而又青涩,那纤细的腰枝均匀而又秀丽,正在发育着的四肢看上去有些过于修长了,但却透着一股子清新与鲜活,婉若三月正欲盛开的迎春花儿,如此可人。

    &ldqo;甚么人?&rdqo;那个小人儿突然之间朝着清池旁边的树丛中看过去,口中冷声喝道。

    绿凝倒没有想到这时候的自己便已然有了这等威风之气,免不了被唬了一跳,也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由于先前便见识了混入皇宫里刺客的厉害,这会子绿凝便对这些异样的声响有些过敏,心里更禁不住地提了起来,紧紧张张地。

    然而,那不远处的树影微动,绿凝看到,自树影中,慢慢地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袭紫色的袍子,和一头海藻般的长发,虽然身形亦较为纤瘦,但已然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年近十四五岁的少年了。这是一个,俊美得足以令人窒息的少年。他的脸庞精巧而又修长,他的眉有如墨染,淡淡地晕向两鬓,眼眸如星似钻,鼻子俊秀高挺,而那唇,在月光下有如润莹了的一抹淡桔色的胭脂,美仑美奂。而这美貌的少年,却如此的冷漠,只用一种淡漠的目光,冷冷看向绿凝。

    &ldqo;你是&hllp;&hllp;&rdqo;那水中瘦弱的小人儿怔怔地望着那少年,在她的意识里,全然没有男女之间的介蒂。反而是大大方方地走向那个少年,睁大了双眸,望着他,&ldqo;你是谁?你是这树林之中妖精,还是地下的妖魔?&rdqo;

    &ldqo;怎么我很像妖怪,很像魔鬼么?&rdqo;那少年本是冷漠着一张脸孔的,却在听到绿凝的疑问之时,陡然地摆出一张奇怪的表情来。

    &ldqo;你可知,皇宫大内,是不允许有陌生男子随便进入的?你既没有穿着禁军侍卫的衣裳,又绝然不可能是个太监,于这深夜之中出现在这树林之中,又穿得这样花枝招展,你不是妖,不是魔,难不成还会是个仙?&rdqo;绿凝嗤笑道。

    &ldqo;我?花枝招展?&rdqo;那少年啼笑皆非地看着绿凝,竟不知说些甚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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