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钰一起吃饭,这让这女子多少有些尴尬,然后也感觉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吃饭也感觉有些手不好意思,这埋着头那也不说话
王钰见此,也没有劝说什么,现在还不清楚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冤屈,总之先把他安顿在这里算了,至于其他的那也到时候再说吧
这饭吃得也由此沉闷。
王钰也没有在乎,填饱了肚子之后,这才招招手,让小二过来,指指对面那个指指对面那个-女子,道:“安排一间房间,这段时间她也就暂时住在这里帐也就先记在我的账上”
女子连忙道:“大人,这怎么行”
王钰则摆摆手,道:“好了,好啦,这些你也先别说那么多了,你也先呆在这里,总不能即便有想到了办法,然后这也到处找你吧,所以现在你也就乖乖的给我呆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也好通知你,明白没有?”
女子一听,自己现在的确是身无分文,能抵达这里那都非常的不容易了,这接下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去给别人做工,还是其他什么的,这一点都没有主意
王钰自然也看出了这女子现在的窘境,所以也才有如此的安排
看这女子这一脸的犹豫之色,王钰这才接着道:“这样,这银子算是我借你了,等你有什么冤屈洗刷了之后,这再退我就可以了”
说罢,等两人吃饭,这也站了起来,让小二带路,自己也跟着上了楼
这房间还算不错,倒也非常的干净,这小店也有小店的好处,其实也就体现在了这一点上面
王钰还是有些满意的,这也就点点头,道:“还可以,你也就先住在这里了,对了,你的状纸在那里,给我看看”
女子闻言连忙把状纸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王钰
王钰这接了过来,这仔细的一看,上面这含冤的人的名字叫方孝孺
方孝孺是什么人,王钰还真不知道,沉吟了一下,这才问道:“这方孝孺是你什么人?”
“是我爷爷”
女子连忙回答道,“我叫方怡最近听到皇上大赦天下,所以我这才来京城希望能帮我爷爷洗刷冤屈,听说大人为人铁面无私……“
王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也别什么铁面无私了,这样,你也现在这里等着,我也得问问你爷爷当初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这也才能帮他洗刷冤屈,知道了吧”
方怡一听,这个时候自己也只有在那里等着,当下也只有点点头
离开了这里之后,王钰这才朝自己的家里走去,家里人这个时候则已经吃了饭,看到王钰回来,也询问了一下
看自己的岳父在,王钰便也问道:“岳父,我想问下,这方孝孺是什么人?”、
欧阳慕名一听,奇道:“方孝孺,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人来?”
王钰则摇摇头,道:“这也随便问问,你知道一些没有?”
欧阳慕名想了想,这才道:“方孝孺,这当初那也是一个有名的人,可是这人太正直了,可惜最后死了”
方孝孺师从“开国文臣之首”的翰林学士宋濂,历任陕西汉中府学教授,翰林侍讲(正六品,侍讲学士,直至按照《周礼》更定官制,将侍讲学士和侍读学士合并为文学博士,并升任文学博士建文年间担任建文帝的老师,主持京试,推行新政。
后来,朱棣反动了靖难之役,夺取了这王位,让方孝孺写诏书,可是方孝孺不从,最后被处死,当初姚广孝以方孝孺为托,说道:“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而朱棣夺取天下之后。成祖降榻,劳曰:“先生毋自苦,予欲法周公辅成王耳。”孝孺曰:“成王安在?”成祖曰:“彼自残死。”孝孺曰:“何不立成王之子?”成祖曰:“国赖长君。”孝孺曰:“何不立成王之弟?”成祖曰:“此朕家事。”顾左右授笔札,曰:“诏天下,非先生草不可。”孝孺投笔于地,且哭且骂曰:“死即死耳,诏不可草。”朱棣怒,命磔诸市。孝孺慨然就死,作绝命词曰:“天降乱离兮孰知其由,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犹。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鸣呼哀哉兮庶不我尤
而他这一死,受到牵连的人多达八百七十三人,也算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大案。
对于方孝孺的死,这后世对于他评价那是不一的,有些认为他是一种观点是秉承前说,将方孝孺定位为忠节奇儒,而另一种新出的说法却将其称作愚忠的典型。建文帝即位后,着手削藩,方孝孺积极参与其事,削藩弱宗本是封建王朝加强中央集权的题中之意,此事上关皇位大统,下系黎庶福祉。而燕王朱棣以藩王身份篡逆大统,破坏的是立嗣以嫡以长的成宪,用今天的术语而言,就是破坏了宪法。
方孝孺在燕王攻破南京城后,以不奉诏而身死,其实这不是殉于一家一姓,也不是愚忠,方孝孺之死,乃是死于维护成宪,维护制度。身死于削藩,在历史上,方孝孺不是第一个,其前有西汉文帝时的晁错,在其同时有黄子澄、齐泰等人,方孝孺之所以更为出名,一是因为方孝孺案株连人数之),二是因为方孝孺文名之盛。至于方孝孺在削藩一事上的失误,当然也是明显的,此节已被明清史专家孟森先生论定为帝暗臣疏,在此也无妨提及,在此前,高巍已上言,削藩宜用贾谊分建诸侯之说和主父偃推恩之策,勿行晁错削夺之谋,而方孝孺作为建文帝倚信的大臣,却未能使建文帝听服高巍的建言,而其后遂有燕王靖难之祸。、
可是王钰并不知道这点,这心里也琢磨原来这方孝孺那是被朱棣给处死了的,自己这怎么又能帮她去平反?
不过,现在朱棣已经驾崩,而朱高炽已经继位,而且朱高炽则已经大赦天下,正如方怡所说的那样,她也就是这个时候才会给自己的爷爷平反。
王钰这个有些头疼了,当下这问道:“岳父,你说要是我打算为这个方孝孺平反的话,有没有这个可能?”
平反?
欧阳慕名惊讶道,然后这摇摇头,道:“嗯,这想必并不容易,毕竟当初他可是被先皇给定罪的,而且受到牵连的足足有八百多人,这平反的话那岂不是说先皇错了,如此一来,这皇上愿意吗、”
这话一出,王钰还真有些不好说了,为他平反,那就是说朱棣有错,可是现在朱棣都已经死了,朱高炽当了皇上,要他为这方孝孺平反,说自己的老爹错了,这估计多少有些不可能吧
想到这里,王钰这多少感觉有些这事情难做。
见王钰如此,欧阳慕名这心里多少也明白了,王钰还真打算给这方孝孺平反,当下立即道:“钰儿啊,这事情你可不能去搀和,这毕竟都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这方家的人也没有剩下什么人了,这平反还是不平反,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事情去得罪皇上”
欧阳慕名这也是关心王钰,这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可以过问了的,特别是方孝孺的案子,这案子去牵扯的人很多,即便是朱高炽,估计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吧
王钰则笑了笑,道:“岳父大人,你别担心,我可没有那个打算,我连这方孝孺是谁都不认识,何必平反,问问他那也是顺便而已,这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过”
欧阳慕名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样就最好”
从他那里,王钰也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同样也有些吃惊,这古代诛九族还真不是盖的,一下就牵连了八百多人,的确也让人很震撼!
第二天,王钰先去工地晃了晃,即便修建如此小的工地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下面的人完全可以把这个做得很好,但是这也没有办法,工地小,可是分量中,刘本卿都会经常过来看看,更不用说自己的了
抵达这里的时候,却发现朱瞻基居然比自己早到,当下连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朱瞻基见此,微微一笑,道:“王大人不比多礼,嗯,这工地进展挺快的”
王钰立即道:“臣力争在最短的时间修建出来,预计这一个半月之后能投入使用。”
一个半月,其实这算是一个保守估计的时间,毕竟这一层的内装之类的必须等人拆除下面的模板之后才能进行。
朱瞻基点点头,道:“很好,父皇对于这弘文馆是非常在意的,而且又是交给了你来完成这事情,当然得越快越好”
“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修好弘文馆”
王钰一本正经的说道
朱瞻基颔首示意,顿了顿,这才道:“我听说昨晚你这回去之后,有人拦住你车子含冤?”
王钰一听,没有想到朱瞻基居然都知道了这个事情,这要是隐瞒的话好像没有任何的必要,当下便道:“是,昨晚微臣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含冤,由于这事发京城繁华的路段,所以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骚动,所以臣便也暂时把那个女子安顿下来”
王钰这做法也对,当时那个情景也只有如此,这丝毫不理她直接就走了,说不定那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朱瞻基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奇道:“居然是个女子?”
朱瞻基都知道有人含冤,难道还不知道是个女子?这摆明就是装的,当下这也权当不知道,便道:“是,此女子名字叫方怡”
“方怡?”
朱瞻基低吟了一下,这才问道:“那么她为何含冤?难道说这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做哪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还是有地方的一些官员误判错判?”
王钰摇头道:“不是,她是什么地方的人这一点本官暂时没有询问,至于她含冤的内容,其实是想乘着现在皇上下令大赦天下的时候,替她的爷爷平反昭雪”
朱瞻基一惊,奇道:“她爷爷,不知道她爷爷是何人?”
“文帝时候的方孝孺”
王钰干脆就说出了这个名字,等着看朱瞻基的反应。
“方孝孺?”
朱瞻基有些吃惊道。
“太子殿下知道此人?”
王钰立即追问道
朱瞻基点点头,道:“发生这事情的时候本宫丧幼,不过后来倒也听说了一些,当初皇爷爷打到京城的时候,让此人写诏书,此人不从,最后被处斩,当时牵扯的人好像非常的多,不过现在想来,皇爷爷的做法是在有些过激,方孝孺也就是一个读书人,这读书人的脑子那都是一根筋,这也犯不着和他计较什么,不过方孝孺的气节倒也可嘉牵扯了八百多人,这也是实在太多了。”
如果站在朱棣的角度而言,这方孝孺和敌人没有什么两样,朱瞻基却有如此的感叹,这让王钰吃惊的同时也发现了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对于朱棣的做法其实并不赞成,这心里突然有了注意,这直接和朱高炽说或许有些困难,那不如来个曲线救国,便道:“打个比方,要是太子殿下身处当时的话,殿下会怎么做?”
“本宫?”
朱瞻基奇怪道,不知道王钰如何这样问,但是还是沉吟了一下,这才笑道:“对于这些读书人,孔孟之道,气节的东西他们可在意,你让他们死,那他们还大义凛然,我就偏不要你死本宫那先把那方孝孺打上十几板子,然后让他继续给本宫留在朝廷当官,他要是不愿意,那就给留在京城老老实实的呆着,过个十几二十年,本宫再去问他:现在你觉得由我掌天下比起那个文帝掌天下如何?”
这朱瞻基的确和朱棣有些相似,朱棣对待王忠也是如此,我就把你留在身边,我要让你看看我这天下即便是夺来的,同样可以让这天下是一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可惜朱棣这想法仅用在了一个太监身上,却没有用在了方孝孺之类身上。
王钰心一动,这才小心的询问道:“太子殿下,有句话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别磨磨蹭蹭的”
朱瞻基非常豪爽道
王钰便道:“其实臣以为,这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而且当初方孝孺等人其实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过是不愿意写诏书,那也是因为他对文帝的忠诚,即便这忠诚的对象是敌人,这气节却也可嘉,至少臣认为比起那些墙头草可敬一些,而这朝廷,其实也需要如他一样的忠臣才是,现在皇上登基,百废待兴,同时也大赦天下,既然可以赦免其他一些文帝时候的大臣的罪过,那自然也可以赦免方孝孺的罪,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也就为方孝孺昭雪。我听说这天下不人都以方孝孺为楷模,皇上要是趁着这个机会为他昭雪的话,势必可以大得天下学子之心?”
“为方孝孺昭雪?”
朱瞻基奇怪道,想了下,这才笑道:“原来你说了那么多,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这心思被看穿了,王钰也没有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打算,道:“请恕微臣唐突,昨晚方怡找到我,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打算昭什么雪,臣不过是工部的小吏,又不是刑部的,同样也不是大理寺,不过这回去请教了一下岳父,得知了方孝孺此案,其实当时也挺吃惊,八百多人的牵连,估计那也是绝无仅有。现在皇上登基,那就要出新辟旧,一些当初不对或者过激的东西,要是能从新审视的话并不是什么坏事,这话说得好,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即便过了二十多年,方孝孺的案子其实很多人都还记得,同样,也给一些读书人的头上带上的紧箍咒,有些人更是以他为楷模。要是这个时候朝廷为他昭雪,可以给天下读书人的感觉就是这皇上敢于认错,即便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不会就此掩埋,其实有时候这敢于认错的态度更加可以收获民心另外一点,方孝孺的气节可嘉,为他昭雪,如此气节要是深入民心,其实可以让朝廷更加的稳固,毕竟现在是皇上的天下,百姓是皇上的子民,而不是文帝的。这百姓可是朝廷的根基所在”
王钰这话的意思其实非常的明了,现在这天下是你老爹的天下,要是这天下人都如方孝孺一样忠诚你老爹,那么即便有着朱高煦和朱高燧在旁边虎视眈眈,那也不必担心,这百姓是基础,基础牢固了,还怕谁去摇?当然,说得更加直白的一点的话,这江山将来那可就是你朱瞻基的江山,难道不希望自己的江山牢固?没有人能将他撼动?
朱瞻基的心里在盘算这事情,至少得估计一下这事情多少对自己有利
王钰心里则在等着,从一个商人的脚步而言,要让别人去做一件事情,最简单,同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他有没有什么利益可图的
有了利益,才能有追求,也才能让有人有动力
王钰现在就在等着这朱瞻基的答话,或许让他自己想想这事情对于自己是否有利益
沉吟了一下,朱瞻基这才问道:“昨天你遇到的那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嗯,叫什么来着,方怡是吧?”
“对”
王钰连忙点头,道:“她现在被我安置在了一个客栈里面,因为她孤身一人来到京城,现在也是身无分文,臣也担心她这东走西走的遇到什么不测,所以便暂时安顿下来”
朱瞻基笑道:“嗯,这做得好,你王大人也不缺这几个银子,走,先带我去看看这女子”
这也就代表这事情多少有些眉目了,王钰自然也不会拒绝,当下带着朱瞻基便来到了昨天那个客栈,现在的王钰那也是一身官服,这一来那掌柜的连忙就迎了上来
王钰挥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带着朱瞻基上了二楼
来到门口前,轻轻的敲敲门之后,很快这门便也打开,方怡出现在门,看到王钰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公子在门口,这连忙道:“王大人”
安顿下来的方怡今天也略微打扮了一下,这一细看姿色倒也不差,即便家道中落,不过这骨子里面却依旧透出了一种书香门第的气质,往那里一站,虽说这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但却也也是亭亭玉立。
王钰昨晚也没有看清楚,在加上昨晚这方怡一身的风尘仆仆的样子,现在这一看,居然是美女,这实在没有想到
在微微一扭头,却发现朱瞻基居然直愣愣的看着别人
而方怡被如此注视,俏脸飞起了红晕。
“咳咳……”
王钰这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这才道:“这位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方怡一听,这连忙跪了下来,有些诚惶诚恐道:“草民方怡参见太子殿下”
朱瞻基这也才回过神来,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失神,脸上也显得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王钰还在旁边,当下这就要弯腰去扶起方怡,可是感觉又好像不对,这又立即站直了身子,道:“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方怡连忙道,这才站了起来,顿时这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她可没有想到这太子居然来了
朱瞻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王钰这下还真奇怪了,这太子已经娶了老婆,这妃子多多少少也有几个了,怎么看到这方怡就没有了分寸?难道这方怡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便道:“太子殿下在得知你爷爷的事情之后,所以决定亲自来一趟,你要是有什么冤屈的话直接可以给殿下直说便是切不可隐瞒,也不能说谎”
方怡道:“王大人,草民不敢有丝毫的谎言”
王钰这才点点头,道:“殿下里面请”
朱瞻基也就走了进去,坐在了椅子上,王钰则在旁边站着,对面则是方怡
轻轻嗓子,掩饰一下刚才自己的失态,朱瞻基这才问道:“你是叫方怡吧,你爷爷是方孝孺?”
“是”
方怡低声道,这第一次面对太子,她显然有些紧张,所以这一直也就低着头,丝毫不敢看朱瞻基和王钰。
朱瞻基微微颔首,问道:“那么你今年多大了?”
方怡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问自己的年纪的,但还是回答道:“草民今年十八”
“十八?”
朱瞻基这一皱眉头,道:“据我所知,方孝孺一案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为何现在你来翻案?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你也不可隐瞒,说给本宫听听”
的确,现在这方怡十八,也就是说在方孝孺在死的时候她并没有出生。
方怡点头道:“是,哪个时候我的确并未出生”
朱瞻基眉头一皱,道:“既然你并未出生,那么你又为何要替你爷爷平反?更何况哪个时候受到株连的人多达八百多人。”
朱瞻基的话也没有错,受到牵连的人算起来一共八百多人,这方家的直系更是有可能完全死了,如此一来你又有从何而来?
方怡面带犹豫之色,很显然这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的。
王钰见此吗,便道:“你放心,现在皇上大赦天下,而且事情又经过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在追究当年的事情,你尽管说便是”
得到了王钰的鼓励,方怡这才下定了决心,道:“的确,当初受到牵连的人是很多,可是并非所有方家的人都受到了株连,家父便是其中之当时他才十五岁,并没有在京城,也因为如此的便也逃过了一劫,后来也和普通人一样成亲,直到一年前,父亲病重,这才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同时嘱咐民女,一旦将来有机会,务必为方家人平反。现在皇上大赦天下在,得到消息,所以民女这才斗胆上京,希望能为爷爷,或者说方家的人平反。毕竟现在他们中很多人都还背着罪人的名节”
方孝孺一案,受到牵连有八百多人,当时也轰动一时,这些人中有如方孝孺一样被杀头,同样也有被发配边疆,现在大赦之后才允许回来的人,不过估计也没有人想过去为当初的事情平反。
朱瞻基点点头,道:“倒没有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如此曲折,当年一案,的确是皇爷爷在位期间一个很大的瑕疵,至于是对是错,现在也不好妄自评论,不过在当初在处理方孝孺一案的确有些唐突,不过以我的立场而言,倒也能明白。哪时候皇爷爷初得天下,就希望一个稳字,要是方孝孺当初写下那份诏书,也是因此。毕竟这文帝身边的旧臣颇多,不负责甚多。而很多人以方孝孺马首是瞻要是他不屈服,这些人又怎么能屈服?”
这也就是所谓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文帝自残在宫中,而以方孝孺等一批旧臣却留了下来,对于朱棣大逆不道他们自然是恨之入骨,可是这些人也都是一些读书人而已,除了口诛笔伐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作为文帝的授业老师,方孝孺自然被这些人视为领头人,以他马首是瞻。
要是方孝孺屈服的话,就能最大可能的软化这些人的反对情绪,虽说一刀把这些人给杀了是很轻松的事情,可是这影响确实很大,朱棣也不想在史书上留下如此不灿烂的一笔,毕竟这争夺王位已经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过在当时,几兄弟中也只有他最有实力,也多亏了当初他驻兵顺天,为了应付蒙古人的入侵,他掌握了兵权,同时兵强马壮。
为何偏偏选中了方孝孺写诏书,其目的也是如此,可是方孝孺不从,这让朱棣自然大为火光,所以最后痛下杀手,那也是一种杀一儆百的做法,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有句话说得好,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他当时当然不可能如秦始皇一样焚书坑儒,所以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来告诉那些读书人,管好自己的嘴。
但是,到底是朱棣错了,还是方孝孺错了,却难以评价,方孝孺不写诏书,哪是因为对文帝的忠诚,最后慷慨赴义哪也是气节,精神可嘉,但是就行动而言,却受争议,一人的气节连累了八百多人,这做法是否欠妥则应该好生考虑。朱棣要方孝孺写诏书,哪也是希望自己能名正言顺的接过大明江山,北面有蒙古人虎视眈眈,这国内的其他兄弟蠢蠢欲动,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这才能执掌天下,如此一来,那些兄弟们才会有所收敛,然后朝廷可以用心去面对北方的敌人,说到底,这天下争来争去,还是朱家的天下,要是因为争夺而导致蒙古人入侵,这一点朱棣也不愿意看到。
一人是气节,是忠臣,一人是大局为重,天下为先,谁对谁错,又如何去判断?所以说朱瞻基对自己爷爷的评价也仅仅是过激,并非过错。
对于朱瞻基的话,方怡并没有反对,一方面,对方是太子,自己不过是个平民而已,另外一方面,这都过去了二十多年,无论当初的方孝孺,还是朱棣,都已经不再,也没有必要争论一个是非曲直,对也好,错也罢,那都已经不重,现在自己想做的,其实也就是给自己爷爷平反而已,至少在史书里面,自己的爷爷,以及方家不再是反贼。
当下便道:“太子殿下,这孰对孰错,其实都已经过去,民女这次前来,其实也并非要争论一个对与错,其实就想别让方家人背负反贼之名而已”
朱瞻基的点点头,道:“这话倒也是,不过这其中如何平反则还有待商榷”
总不可能说朱棣错了,然后说方孝孺对了,那么这江山传到自己的父亲手上那岂不是依旧不名正言顺?还是抢来的?
方怡一听,顿时着急了,好不容易见到了这太子,如此好的机会如何能错过,当下道:“太子殿下……”
朱瞻基见此,这当下也坐不住,连忙站了起来,阻止道:“你别误会,并非本宫不答应”
方怡感到了一丝不解,但是还是站了起来,抬头看看朱瞻基,然后连忙避开。
王钰见此,便道:“你误会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方面能为你爷爷平反,另外一方面也不损先皇威严,如此话皇上才能答应,不然话这事情则非常的难办,这样,你也在这里先等着,也让太子殿下好好想想,切不可操之过急,二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过在乎和多等一段时间吧”
“对对……本宫就是这个意思”
朱瞻基连忙道,王钰给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台阶。
方怡则谢道:“谢太子殿下谢王大人”
朱瞻基则摆摆手,又嘱咐了一番之后,这才和王钰离开了这里,出了门之后,这扭头看看背后这客栈,眉头一皱,道:“这客栈是不是太破了一点?”
其实这客栈不错,不过在他的太子眼睛里面则是在太差了一点。
王钰见此,问道:“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给她找个好点的住处,嗯,在安排一个丫鬟吧,孤身一人只身来到京城,也并不容易,再说这事情其实都是上两辈的事情,却要她一个姑娘家来承担,实在为难她了”
朱瞻基有些感叹的说道,这才扭头。
他都开口了,王钰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当下也就答应,这也是个小事情,花不了什么功夫就可以完成的。
不过这太子殿下对于这方怡怎么都觉得有种其他的情绪在里面,好像这一见钟情的事情经常发生一样,想前段时间还在为这波斯公主的事情黯然神伤,现在又看上了方怡,自古帝王多薄情,哎,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护送朱瞻基回了皇宫,王钰这又折了回来,然后让马车在下面等着,自己则上了楼,方怡见他去而复返,还是有些奇怪,王钰则让她收拾行李
她有些不解,问道:“王大人,这是为何?”
王钰则道:“太子殿下说你远道而来,一个人也辛苦,这客栈的条件不行,所以让本官安排一个好的住处”
方怡闻言一惊,连忙道:“王大人,这里其实已经很好了”
王钰则笑道:“太子殿下的心意,你哪也得领啊,更何况现在涉及到你爷爷平反的事情,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吧,好了,跟我走吧”
王钰如此的说,方怡心里虽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也不高违背意思,毕竟这老外一方面也是这太子的意思,想一个太子对自己一个民女如此的,这让她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王钰带着方怡出了客栈,不过并没有找客栈,而是找了一个别院
看到这个虽说不大,但是环境非常清幽,而且还有下人的院子,方怡实在有些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这……”
王钰让人把她的行礼送了进去,这才道:“你也就先住在这里,这些人都是我安排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也就好好的住在这里就可以了”
方怡连忙摇头,道:“大人,这怎么可以,小女子怎么能禁受得起你如此的礼遇”
王钰摇头道:“这算不上什么,你也就在这里好好的带着,而且太子殿下也说了,要我好好的安置你,所以你也别想那么多,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这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你尽管说就是了”
方怡看看眼前的这个地方,这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其实也就是一个背负着罪名的人,怎么能受得起如此的礼遇
所以这心里突然感到非常的不安
而对于王钰而言,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现在是这太子殿下对于这方怡多少有些心思,自己这算是按照这朱瞻基的心思来的
对于此,虽说这心里王钰叹息了一下,不过要真的为方孝孺平反,其实还是得靠这太子朱瞻基才行
安排了一下之后,王钰便也打算走,不过这走到门口,心里犹豫了一下,这还是停了下来,道:“对了,这有事情想必我应该给你说说”
方怡现在对于王钰的感激之情那自然不可言喻,当下道::“大人还请直说”
王钰沉吟了一下,这才道:“是不是为了你爷爷的事情,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方怡仿佛丝毫都没有考虑一样,狠狠的点点头,道:“对,只要我能做到的,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王钰这才微微点点头,朝外面走去,这个时候突然有些恨自己,这当管了商人,这什么都按从商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个时候自己这心里居然突然想到了使用美人计,这方怡要是什么都愿意的话,虽不说主动去贴近朱瞻基,但是这朱瞻基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别拒绝,这事情或许也就好多了,朱瞻基在朱高炽面前可不是当初朱高炽在朱棣面前那样,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朱高炽那可是非常的喜欢,也因为如此,其他人说千句万句,这指不定还没有朱瞻基一句可靠,要是有朱瞻基帮忙,在朱高炽面前说说好话之类的,事情那可就简单多了
不过在一想,其实这事情给自己没有多大的好处,这方孝孺平反了和自己又没有关系,而自己这样做,怎么感觉好像就如一个皮条客一样
狠狠的摇摇头,把自己脑海里面那种让人非常不爽的感觉抛之脑后,王钰这才上车朝自己的家里走去,这回去还得让纪小碧给方怡松一些衣服来,人靠衣装,方怡这穿着实在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