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炮火早已经停止了对桥头的轰击转而向着宛平的方向开火。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甚至可以看到那闪着微光的刺刀。
老兵低吼一声:“都把手榴弹准备好,让鬼子尝尝铁西瓜。”说着摸过两颗手榴弹把弦拽住。
“哈亚库,哈亚库。”鬼子下级军官的呼喊声清晰可闻。小跑着的鬼子也在逐渐加快速度,枪端的更平了,腰也猫的更低了。
老兵突然大吼一声:“打!!!”手榴弹冒着烟飞了出去,在夜空里留下了一条白色的轨迹。
随着这一声呼喊,四十多颗铁西瓜都飞向了敌人。
还没等鬼子军官反应过来命令冲锋的日军趴下,一阵阵爆炸声就在队伍中接连响起。
飞舞的断肢,跳跃的枪支残骸,随风飞舞的破布片,伴随着一阵阵弹片的划过在日寇的人群中演奏着死亡的舞蹈。
上等兵井上入伍已经三年,虽没有参加过什么正式战争却也见惯了死亡与杀戮。此时他正惊恐地看着四周发生的一切。
他前方不远处的军曹长不久前还在挥舞着战刀呵斥身后的士兵加速前进,然而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像爆米花一样嘭地一声消失不见。
随即自己感觉好像下雨了,脸上好像被一阵雨点刮过。那雨点顺着脸颊滑落到了他的嘴边,渗进嘴里。温温地,咸咸地,似乎还带着一点腥味。
井上忽然明白这雨是怎么一回事,肠胃一阵翻滚。他强压住呕吐的**,顺势趴在地上将身体紧紧地靠住地面,躲避四处飞溅的弹雨。
震耳的爆炸声不断响起,他的身体也随着爆炸声有节奏地轻微抖动。忽然一个人飞扑到了他的身上,这人似乎没注意到卧倒的地方还有人,因此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井上的后脑勺上。
井上疼得一咧嘴,心中不由得火起,伸手一推那脑袋:“走开,没看到这有人了吗?”
奇怪的是,井上既没有推动那脑袋,那人也没有回答他。井上不由得猛地一掀身体,破口大骂:“八嘎……”嘴巴张得老大却再也合不上了。
面前的那人的确无法再出声了,自胸部以下已经荡然无存,只有一挂肠子还连着身体垂在地上。而井上的手此时正搭在肠子的末端。
眼前的人他认识,是才入伍不久的近藤。小家伙从家乡北海道来到支那仅仅三个月不到,可是比他这个老兵还要狂热,整天都在叫喊着要发动圣战征服支那。
他那圆睁着双眼注视着井上,眼神中透露这一股狂热,似乎还夹带着几丝迷茫和不甘。似乎在问着井上:圣战终于开始了,为什么自己却这么快就要回到天照大神的怀抱?军官们不是成天说支那军队都是胆小鬼,只要帝**队一阵炮火他们就抱头鼠窜了么?
井上急忙丢掉手里的肠子,双手紧紧抱住头趴在地上,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该死的圣战,该死的长官,该死的爆炸,让他们统统都见鬼去吧。这一刻他只想回到神奈川的老家,宁可过着每天只能吃半饱的生活,种田过着农夫的生活。
魏老三组织着大家一连扔了三轮手榴弹,突然把上衣解开扒光了上身将衣服甩在地上,劈手抄起一把鬼头大刀,对着弟兄们喊道:“弟兄们,鬼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死了没脑瓜。让他们尝尝我们二十九军的鬼头刀。请他们好好吃顿切西瓜。”
说着一马当先冲出了阵地,拎着大刀朝着鬼子冲去,他的嘴里还唱道:“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噌噌噌,一条条汉子拎着大刀也都蹿了上来,紧跟在魏老三的身后。
一百多手榴弹雨的威力是惊人的,来袭的鬼子大多被炸了个四分五裂,少数幸运的也都趴在地上躲避四处飞溅的弹片。
此时他们正紧紧地低着头,丝毫没有看到国民军的弟兄们正拎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杀气腾腾的冲上来。
魏老三一眼就瞄上了一个正趴在地上打摆子的鬼子,那个耸包跟鸵鸟似的头埋得老低,**却撅的老高。
老三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就揣在了他的**蛋子上把他像掀王八一样翻了个个儿,随即手起刀落向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那鬼子惊恐地看着看着一道寒光闪过,没来的及发出任何声响就发现自己忽然飞了起来。低头一看,一具无头的身体还在兀自抖动,腔子里的血喷的老高有一些浇在了他的脸上。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抿了抿嘴边的鲜血,原来这血是热的……
随着一道道寒光的划过,一声声的惨叫在这夜幕中显得格外凄厉。一些反应过来的鬼子也起身操起手中的三八步枪抵抗起来。
按照日军操典,士兵在进行白刃肉搏战之前先要把步枪弹仓里的子弹退出来。因此幸存的鬼子正忙着退子弹呢。
国民军的弟兄们哪给小鬼子这工夫阿?本着趁他命要他病得精神,勇士们纷纷舞开大刀这顿削阿。
唰,一刀下去,对方斜着肩膀被劈成了两段;咔嚓一声响,一颗人头就飞了起来,无头的身体又卸了一发子弹才倒下;乓,一脚踹翻在地,随即一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传了出来。
终于有个鬼子不再遵守什么操典,举枪扣动扳机朝国民军的将士们开枪了。很不幸的,在他开枪前一霎那旁边的一个鬼子一个趔趄撞到了他,连带着枪口也歪向了一边。
啪,一发子弹飞了出去,这子弹说巧不巧,正好打在一块石头上,随即弹到了一具掷弹筒的扳机上。
B地一声,一发枪榴弹飞上了夜空,带着一声尖啸向着日军阵地飞去。
轰轰轰,一阵惊天动地爆炸声把每个人都吓傻了。整个天空都被照得通红,无数的炮弹子弹四处乱飞,爆炸声在不断地响起。
大家惊恐地发现,就在他们搏杀地方往后几百米,一朵暗红色的蘑菇云升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