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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的天空永远笼罩着大地,零下几十度的气温,也一直在持续,周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只知道,活着,活下去,只要活着,人总是有希望的。.
救老头那天,周扬是等医院下面的狗群散了之后,背着老头顺着消防水管爬下去的,也幸亏周扬体力大进,否则要背着一个大活人从六楼高的地方爬下去,换做是以前的周扬,还真没那能耐。
把老头救回来后,周扬总算知道老头为什么宁愿遭罪也要多活几天了,原来老头是想收自己为徒,把一身本事传给自己、按老头的原话来说,那就是,咱这一身把式,虽然不算什么,但总能防身不是,如今老头是离死不远,但把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带进土里,总有些不甘心,也对不起祖宗,周小子,你要是愿意,那就给老头子磕三个头,就算是入门了,老头子临死之前,把这身本事都传你,也不要你马上就会,先记下来,慢慢练,天长日久总有练成的一天。
原来老头宁愿临死之前还要遭份罪,全是为了教自己本事,周扬知道后那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就这样,老头子拖着残躯,一边让周扬从扎马开始打基础,一边把本事都说给周扬让他记住,爷俩一个学的认真,一个教的仔细,当确定自己教的东西,周扬都记住之后,那是三个月后了,了却心愿之后,早已油尽灯枯的老头,这才含笑而逝,死的时候,全身轻飘飘的,没二两肉,这是真正的耗尽心血而死的。
老头死了以后,周扬又断断续续的去了那菜市场几次,把里面的大米都转移到自己的防空洞里来,如今物资充足的周扬,不必再东奔西跑的找吃的了,近两吨大米,真是吃到死都够了,有了空闲的周扬,现在每天就是练老头教的本事,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老头那样,群狗环伺之下,杀他个血流成河。
拜了老头为师,周扬自然就知道老头的来历,原来老头姓刘,叫刘之彦,如今都一百多岁了,一身本事先是学的董海川一脉的八卦游身掌,而后又拜在杨氏太极门下,学得大枪桩秘法,几十年苦练下来,一手大枪练的神乎其技,一枪刺出,能点死玻璃上的苍蝇,而听不到半点声响。
当然这些,都是闲暇时,老头说给周扬听的,如今这温度,也没苍蝇来给你验证呐,不过周扬知道按老头的脾气,这事也不可能吹牛,因为刘之彦说这些给周扬听,那是要让周扬明白,劲分死活,不知阴阳,不懂回环的劲都是死劲,而只有能发能收,掌控一心的才是活劲,而要想练好活劲,那就必须要会听劲,只有听劲的功夫到了,本事才算是登堂入室,否则都是外门瞎胡闹。
听劲练好了,那劲就活了,才算是懂劲,这里面的功夫多着呢,周扬如今才练三个多月,听劲的功夫也才摸着个头绪,距刘之彦老头说的登堂入室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学了刘之彦老头的功夫之后,周扬才知道,原来以前电视上那些武术比赛什么的,那都是瞎胡闹,全是为了好看编制的套路。真正的打斗的时候,没有谁会真的按套路来打,真要按套路,你一个力劈华山,我一个横断巫山什么的,那都是扯淡。
真正高手过招,那都是听着劲来交手,谁要是先被对方听到了劲,顺着一攻过啦,那一准要手忙脚乱,落了下风,所以这内家功夫,听劲之功那是第一步,只有听劲练好了,才能练其他的。不会听劲全是空。
刘之彦老头教给周扬练听劲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抖大枪,也就是大枪桩,一个是打太极拳,可以两个都来,也可以只取其一,反正这两个法子都能练听劲。
就在这种枯燥的练习中,匆匆又过去三月,因为物资充足,油粮柴米啥都不缺,周扬是养的白白壮壮,而在不懈的苦练下,周扬总算是摸到听劲的边,至少明白了一点发力的要诀,和受力之后如何借力的门道。
练出点成绩后,周扬那好动的性子,就有些坐不住了,总想着去外面显摆下,找几条变异狗试试手,这到不是说周扬胆大,主要是因为,他没学功夫之前,就凭着两把刀自个弄死了一条变异狗,这会学了真功夫,哪能不出去试验一番威力如何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周扬发现,自己身上可能也出现了某种变异,否则怎么自己体力会几天功夫,就变的强了好多,另外就是,在如今这零下几十度的低温里,居然只要把棉衣穿上,就完全不怕了。虽说还没到所谓的寒暑不侵的程度,但起码是不会轻易被冻僵了。
除了这几个因素外,周扬想出去走走的最后一个目的,是因为寂寞,在认识刘之彦老头之前,周扬很难吃得饱,经常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那时候自然不会寂寞,随时都在想着怎么弄吃的。
而在认识了老头,并最后拜刘之彦老人为师后,周扬就再没为食物的问题愁过,这也是在拜了刘之彦老人为师之后才知道的,原来,他师傅在大灾难之前,是菜市场里一个守门的孤寡老人,而在大灾难开始的一年后,老人就把田鸡镇所有能收集的油粮柴米,全给集中到菜市场那几间酱菜铺子里了。而当时周扬看见的那些,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既然已不愁吃喝,周扬心里那寂寞的种子,就越发壮大起来,特别是在和老人相处了三个月之后,老人这一撒手而去,初时沉浸在老人去世悲痛中的时候,周扬还不觉得,等时间稍长,周扬就开始觉得时间难挨了,所以才会在初步练成听劲之后,有了出去走走的心思。
因为这几个原因,所以周扬决定外出一番,反正自己已今非昔比,只要不是碰上一群变异生物,少量几只周扬还不放在眼里,而却出去的话,也顺便看看能不能弄点能吃的肉回来,毕竟好几年没吃肉了,都快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了。
打定了主意,周扬带上几个饭团,把棉衣穿上,用武装带系紧,再跳几下动了动胳膊,感觉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周扬就带上他师傅留给他的大枪,离开了防空洞。
防空洞的门口,此时已经被周扬平整出一块空地,那是周扬平时练功的地方,而在空地旁边,立着一个木头做成的碑,上面写着师傅刘之彦之墓,周扬在碑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说道:“师傅,我出去走走,您老慢慢歇着,千万别担心,徒弟怎么也不能丢您的脸不是,虽然不能和您比,但三五条那种畜生,徒弟如今还不放在眼里,您就等着徒弟回来给您报喜吧。”说完,提着大枪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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