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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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光景总是让人看不到半点破晓的曙光,天空中弥漫灰黑色的云雾,像块从未擦洗的抹布。.空气中飘浮着些须潮湿的味道,难以察觉的压抑感笼罩在整座城市。

    达纳特斯·艾萨压了压帽檐从两个持枪的警卫旁掠过,像风。

    “斯坦福监狱,编号七零四三,性别男,白人。”

    他来到一堵被满是电网缠绕的高墙旁,略微察看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穿了过去。

    里面比达纳特斯想像的还要黑暗,他站在熄着灯的黑屋,听到淡淡的鼾声传来,便顺着声音踏步而行。

    杀害卡特的凶手此刻正侧身躺在坚硬的床板上打着胡噜,嘴角的淤青显示出他的牢狱生活过的并不愉快。

    “不约而来,请你谅解,博肯先生...”达纳特斯摘下帽子拍了拍卢西安诺的后背说道:“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搅你的美梦。”

    卢西安诺·博肯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当他看清来人后,神情慌张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看到那边的天花板吗?”达纳特斯略微不满的说道:“看来这里的监狱长似乎捞的够多了。”

    “天,怎么可能,那足足有五米多高啊!”卢西安诺带着怀疑的语气嘟囔道。

    “想来一根吗?”达纳特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问道。

    “真是我的恩人啊!”卢西安诺敏捷的接过香烟放进嘴里问道:“有火吗?”

    “当然...”达纳特斯掏出打火机为他点道。

    当天下午两点整。

    监狱里的生活总是一层不变,所以当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时,那件事情就会飞快地从一张嘴巴钻进另一只耳朵,然后耳朵的主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见解与能力。添油加醋般的将刚刚听到的事情。如同亲眼目睹般的那样,有声有色的描述出来。

    所以,当快要到吃晚饭的时候,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座监狱。

    而FB也如人们闲不住的嘴般的那样忙碌。新派来的迪瓦探长已经将事发地点检查了数遍,从整个牢房的外围,到死者的床单。

    法医已经早早结束了检查,他脱下塑胶手套,对等候消息的探长如实说道:“死者受到了很大惊吓。”法医指着脚下那刚裹进塑胶布里的尸体说道:“瞳孔比正常人放大了很多,可以断定他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住了。”

    “具体的死亡原因?”迪瓦探长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真想像不出来这世上能有什么东西把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给吓人,要我说...这是上帝的制裁!”法医比划着十字架说道。

    “能够断定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吗?”探子四处观察着问道。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凌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

    凌晨一点一十四分

    “为什么不高兴点?”达纳特斯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卢西安诺说道。

    “高兴?”卢西安诺环抱着双臂说道:“不是因为你,我会在这受欺负吗?”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这样吧...跟我玩牌,赢的话...”达纳特斯微笑的从顺手的口袋里掏出扑克说道:“我就带你离开,如何?”

    “天哪,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卢西安诺抢过扑克洗牌道:“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摸过这家伙了...”

    下午两点过十分。

    “香烟?”迪瓦探长蹲下身体,带上手套捏起墙角的两个烟头问道:“莫非这家伙死前还抽了个痛快不成?”

    “已经问过警卫了,他们说不清楚死者是否藏有香烟。”一个站在外面的探员说道。

    探长仔细将烟头放进证物袋说道:“你看,这个烟头的滤嘴明显跟那个不同...所以,这不是死者一个人抽的。”

    凌晨一点三十一分。

    “你输了...”达纳特斯将自己的手牌亮出来说道。

    “不...我不想呆在这里!”卢西安诺抓住达纳特斯的手臂说道:“你得带我离开这里,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甚至连罪名都担下来了,你不能那么残忍!”

    “罪名?”达纳特斯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不是你自己犯的错误吗?”

    “如果不是你诱惑我过去,我怎么可能会失手打死那个家伙?”卢西安诺用手敲了敲地说道:“我一直都忍住没有把你供出来,你得把我**去,不然...”

    人类是种不可相信的生物,这是作为死神的达纳特斯早就明白的事情。但是,面前的家伙居然敢在死神面前放出所谓的恐吓,真是幼稚的可笑。

    下午两点五十七分

    一个探员疾步走过来说道:“头,我们有个奇怪的发现。”

    “死者的日记本?”迪瓦探长接过东西问道。

    “藏在马桶底部,可不好找呢!”探员自豪的说道。

    迪瓦探长没有出声,只是赞许的点了点头便将日记打开。

    破旧而又肮脏的日记本被摊开在众人面前,在大多数无关紧要的思念之文中,迪瓦探长发现了部分夹杂着抱怨与悔恨的词汇。

    凌晨一点四十四分

    “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人类这种微不足道的生物根本就构成不了任何威胁。”达纳特斯站起身俯视着卢西安诺说道:“我想...你应该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内心的恐惧吧?”

    下午四点过六分

    刚从总部调来的资料表明,死者与之前一系列的诡异死亡事件有牵连,其中还涉及到FB的著名特工华莱士·修的遭遇。

    “看来有必要找这个简·格雷谈谈了。”迪瓦探长合上刚看完的报告,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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