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兵士看在眼里,仿佛看见世界末日似的。骑兵的冲击力惊人,长矛刺来,哪是他们的皮甲所能抵挡得住的。要他们不惊惶都难。
一切如他们所料,长矛毫无悬念的刺入了乌桓兵士的身体,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嗥。三万枝长矛,并不是刺死刺伤三万乌桓兵士,不会有这么多,万多人给刺死或是刺伤。发出的惨叫声,那是何等的响亮。
就象千个万个怒雷轰鸣似的。两军的厮杀声根本就掩盖不住。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乌桓兵士纷纷坠马,令原本就混乱不堪的阵势更形混乱。
就在这时,汉军骑兵扔下长矛。拔出环首刀。吼着战号,开始砍杀起来。
危急之中,为了活命,乌桓兵士挥着弯刀迎敌。可是,他们的弯刀不如环首刀重,太过轻便,哪里是汉军骑兵的对手。即使他们砍在汉军身上,不过是溅出一篷火星罢了,根本就奈何不得汉军。
而汉军劈在他们身上,却是一劈一个准,不是死,便是伤。皮甲哪里抵挡得住沉重的环首刀呢?更别说,汉朝的科技发达,环首刀锋利异常,切割皮甲跟割布帛没什么区别。
鲜血迸溅,残肢乱飞,尸体栽倒,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汉军的砍杀下。乌狂军队溃不成军,纷纷后退。
三万汉军骑兵,面对数万乌桓军队,却是如入无人之境,推进非常迅速,只片刻功夫,左右两支骑兵就汇合在一起了。
“天啊!”
乌狂首领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合拢的汉军骑兵,这速度也太夸张了吧。
他的军队战力远远不如汉军。这点,他是知道的。可是。以他想来。即使有差距,也不会差得如此大。他派去阻拦汉军骑兵的军队不下五万。几乎是汉军骑兵的两倍。却是拦不住不说,还付出高昂的代价。
就汉军骑兵的冲杀,就让他付出了两万多的伤亡代价,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骑射功夫,马上砍杀,这可是乌桓军队的长处。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连这都不如汉军,远远不如,谁能不惊?
乌桓首领已经够吃惊的了,可是,让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头。
就在汉军骑兵朝乌桓军队后背扑去的同时,汉军在周阳的指挥下,迅速向两翼延伸,呈一个巨大的半月形。对着乌桓军队围去。
周阳打定主意,要把乌桓军队围住,达到全歼的目的。
立威,就得杀戮,就得流血,只有杀够了人,流够了血,才能达到震慑东胡各部的目的。当日杀掉数万不愿归降的东胡人,那不是震慑。那是弹压。这可是十几万乌桓军队,一旦给汉军碾成碎片,对东胡各部的震慑力是相当大的。
是以,周阳决计不会让一个乌祖兵士逃掉,要把他们全歼了。在骑兵出动的同时,汉军就开始做包围圈了。
这包围圈做得相当顺利,凡上挡在汉军延伸路上的乌祖兵士全成了汉军刀下亡魂,根本就没有阻挡住汉军的延伸。
等汉军骑兵合拢之后,汉军的包围圈已经成形了。
“大王,不好,快退!,小陆离乞率先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滚圆,打量着围拢上来的汉军。
以汉军强悍的战力,一旦给汉军包围了,乌桓军队必然是全军覆没。乌桓首领原本以为,以他十几万军队,纣缠汉军一天不是问题,可是,如今他没有这想法了。一旦落入汉军包围之中,他能不能撑上半天都成问题。
“快退!快退!”乌桓首领大吼着。猛拍马背,试冉冲出去。
可是,不计其数的乌桓兵士给汉军象赶鸭子一般赶过来,密密麻麻。比起地里的麻杆还要密集,不要说冲出去,他连前进一步都很难。
“让开!让开!”乌桓首领大吼着。
他吼得山响,可是,两军厮杀的声弃是何其之大,谁听得见?根本就没人理睬他。
实在没办法。乌桓首领拔出弯刀,对着挡在身前的乌扭兵士就砍了下去。他一砍不要紧,他身边的亲卫也挥着弯刀砍杀起来。
他们一砍杀,那些走投无路的乌桓兵士挥着弯刀应敌,与他们杀作一团。
乌桓兵士原本就心惊胆跳,苦思逃命之计,却是万般无奈。有了乌狂首领的示范作用,谁还客气,挥着弯刀乱砍乱杀起来。
于是乎,汉军的包围圈还没有合拢,乌柱军队反倒是自相残杀起来了。
一开始。不过是水中的涟漪。砍杀的人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相互攻杀的越来越多,迅速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汉军的包围周已经合拢。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把十几万乌枝军队围在中间。
兵法有云:倍则围之。意思是说。要想围住敌人,你就需要比敌人多的军队,要不然,别想围住敌人。要是兵力不足的话,你可以腊助有利的地形达到包围敌人的目的。
乌狂有十几万军队,而汉军只有十万,从兵力上来说,还不如乌祖多。却把乌桓军队给包围了,堪称一个奇迹。
汉军之所以能做到此点,那是因为乌狂军队的战力不行,汉军开始包围时,乌桓军队根本就挡不住。汉军就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非常迅速,迅速得乌桓军队想逃都来不及。
若是乌祖十,狗战力稍强。能阻挡汉军一时二会有很多乌桓军蜒泄必夫问题是,乌桓军队没那实力,最终就成了眼下这局面:十万汉军把十几万乌框军队给包围了!
“完了!完了!”望着铺天盖地般围上来的汉军,乌桓首领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汉军就象涌动的海潮,他们所过之处。地上必是不计其数的碎肉。在沉重的陌刀面前,乌桓兵士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变成碎肉。此点。毫无悬念。
更多的乌祖军队向着中心退却。十几万乌桓军队,虽然战力太差,毕竟人数太多。汉军杀掉的不过三两成小更多的给驱赶到中心去了。
此时此刻,包围圈中的乌桓军队就象堆起的柴禾似的,人挨人。马碰马,人马相连,要想转个身都很困难。
“杀!”
云车上的周阳大吼一声,右手重重挥下。
“咚咚!”
如雷的战鼓声中,汉军爆发出惊天的怒吼:“汉军威武!”
雪亮的陌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每一次劈下,就象巨石砸进湖面。会出现一个大洞。地上出多出无数的碎肉,残缺的肢体,碎裂的内脏,乌桓兵士的身体、肠肠肚肚断成一截截”
“嘣嘣!”
强劲的弩机声,震得人耳膜隐隐生疼,铺天盖地的弩矢出现在空中。对着乌桓兵士射去。
密集的弩久,就象蝗虫遇到庄稼一般,贪婪的收割着乌柱兵士的性命。凡弩矢过处”必将出现大片大片的空洞。一座座尸山给堆叠出来。
弓箭手、轻步兵也没有闲着,对着乌桓兵士大开杀戒。
此时,乌狂兵士太过密集,不要说杀,就是扔根竹竿,也会砸倒一大片。在汉军尽情的屠杀面前,乌狂兵士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汉军已经不能叫军队,这是一台无情的绞肉机,在收割宴命。在肆虐!
空气中的血腥气浓烈异常,让人肠胃翻滚。
挤在远处的乌桓兵士,每当看见高高举起的陌刀,瞳孔忍不住就要收缩。虽然是劈在同伴身上,离自己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可是,那感觉就跟劈在自己的心坎上似的。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乌桓首领彻底傻眼了。
乌狂兵士太过集中了。他是杀不胜杀。即使他和他的亲卫用出吃奶的力气,要想杀出一条血路,那也的费时很长,那还是乌祖兵士伸长脖子给他砍的情况下。更别说。不甘心就戮的乌桓兵士还在奋起还击。
再说了,即使他杀集一条血路。冲到前面去,那又有什么用呢?那里可是有不计其数的汉军,正象农夫收割庄稼似的,在收割着乌桓兵士的性命,他能冲杀得出去么?
在这种情形下,谁能不傻眼?
唯一还能保持清醒的就是陆离乞了。他心中之震惊远非笔墨所能形容。脸色苍白,身子不住打颤。可是,他还能强迫自己勉力保持镇定。筹思脱身之计。
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办法了。他挥着双拳,大吼起来:“大乌桓的勇士们:汉狗可恶,杀我们的大王,夺我们的家园,掳掠我们的牧场,和汉狗拼了!”
他吼得声嘶力竭,却是没人理睬他,那些乌祖兵士忙着砍杀,哪会
他。
好在,乌祖首领就在他身边。此人虽是无能,却也明白他的意思。要想逃命,就得杀开一条血路。要杀开一条血路,光凭他们是不可能的,只有激起乌祖兵士的斗志。众志成城,方能有一线生路。
“吼起来!吼起来!”乌桓首领大声吆喝。
那些亲卫忙扯着嗓子,跟着陆离乞大吼:“要想活命,就得冲出去!”
亲卫人数不少,这一吼起来。不少乌扭兵士听见了,心想是这理。若是不冲出去,早晚会成为汉军刀下亡魂,只有拼死一战了。
人在危急之中,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乌桓兵士虽然缺乏练。装备不行,战阵经验缺乏,可是,为了活命,他们会竭尽所能。
挥着弯刀,呐喊着:“杀光汉狗!杀光汉狗!”成群结队的朝着汉军冲去。
只要有人带头,冲锋起来的乌桓兵士就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数人。到数十人,数百人,最后是成千上万人,不要命似的朝外冲。 要是有足够的空间,让战马加速完成。高速冲锋起来,其冲击力相当惊人。可是,他们所处的地方太过狭哪里有空间让他们冲锋。虽是骑着战马,却跟小步慢跑没有区别,这可是骑兵啊,不冲锋哪有什么威力。
如此冲上去,和送死没区别,迎接他们的是汉军无情的屠杀。
在求生的意志支撑下,乌桓兵士爆发出了惊人的士气,可谓气势如虹,前面的战死了,后面的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前赴后继,无穷无尽,好象汹涌的海潮一般。朝四周漫去。
可是,汉军这道堤坝太过坚固。无论乌狂兵士有多么勇猛,有多么悍不畏死,也是无用,根本就无法悍动汉军分亳。
随着乌祖兵士的死亡,空间就给腾了出来,乌桓兵士就可以冲锋了。周阳在云车上看得真切,哪会给他们机会,指挥汉军压上去,不断压迫乌桓军队,硬是不给他们冲锋的机会。
以汉军的强夫,即使乌桓军队发起真正的冲锋,也无法逆转战局。可是,那会制造麻烦,甚至会出现大的杀
毕竟,乌桓兵士已经不计生死了。只要立定一心。不计生死,往往能给敌人制造高昂的伤亡。要是再给他们冲锋的条件,那就是不智,周阳当然不会给他们机会了。
冲锋,死亡,再冲锋,再死亡,循环往复,乌桓军队的伤亡由三两成上升到:四成,再上升到四五成,再到五六成,到最后,他们不敢再冲锋,停了下来,大声乞求:“我们投降!投降!”
“杀”。周阳脸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汉军接着屠杀。
“我们投降!”乌枝兵士纷纷抛下兵器,跪在地上,不住叩头:
“求大汉饶我们一命!饶我们一命”。
周阳在云车上扫视战场,如今的战场,已经为鲜血染红了,到处是尸体、碎肉、破碎的内脏、涌动的鲜血”,
鲜血来不及浸入土里,汇成一泓泓血湖,在日光下闪闪放光,发出妖异的光芒。
再看汉军,个个一身的红色。为鲜血所染红,仿佛在血水里洗过澡似的。此时的汉军,双眼通红,这是血性给激发的征兆,个个赛似嗜血狂魔,即使把所有的乌框兵士杀光,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杀够了!”周阳猛一口气。空气中的血腥气是如此的让人享受,激得人热血沸腾。
这一仗的目的就是要立威,要震慑东胡各部,使之不敢再叛。乌桓兵士叩头如捣蒜,虽是剩下三四万人,却是没有一个敢大声说话,除了叩头还是叩头。
他们已经破胆了,再杀已经没有意义了,是该收手了。
周阳手中令旗一挥,汉军停止前进。陌刀手把陌刀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这一战。不能叫战争。只能叫屠杀。可是,屠杀也要费力气的。尤其是陌刀手。体力消耗特别大。
“顺天者生,逆天者亡,愿降者放下武器!”周阳手一挥,汉军怒吼起来。
汉军的吼声如雷,直上云霄,震得人耳鼓生疼。可是。乌狂兵士听在耳里,却是喜在心头,发出阵阵欢呼声:“大汉万岁!大汉万岁!”
此时此刻,他们只觉汉军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不,比起亲生父母还要可亲可爱,不再是他们嘴里的汉狗了,那是他们的祖宗!
比起他们的老祖宗,还要可亲可爱十倍,百倍!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乌桓兵士在汉军的监视下,开了出来,朝着指定的集结地点集中。
到如今,乌桓兵士个个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心惊胆跳,汉军要他们东,不敢往西,要他们往西。不敢往东。听话之极,比起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还要胜上几分。
乌桓首领给汉军押了过来,不容周阳说话,乌祖首领就叶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乞饶:“大帅,我瞎了狗眼。不识大汉天威,妄图逆天。罪大恶极,请大帅饶我一条小命!不。是狗命!是狗命!”
周阳瞅着乌祖首领,脸色苍白。牙关相击,发出格格的撞击声,身子打颤,一句讨饶的话,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完。
“东胡之所以亡,亡在东胡王胆小如鼠周阳很是不屑,讥嘲起来:“你就凭你这点胆色,也配做乌桓部的首领,真是天大的笑话!有你这样的首领,乌桓不亡,天理何在?”
“大帅教得是!小的胆小如鼠。不。比鼠胆还要小!”乌桓首领仍是结结巴巴的讨饶。
周阳一阵厌恶,冷笑道:“你要是胆色稍微大点,我会饶你一命!可是,你如此胆若是让你活在世上。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来啊,拉出去砍了!”
“大帅,饶命!饶命!乌桓首领告饶声不断,给汉军兵士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不一会儿,一颗血淋的人头就送了上来。
“陆离乞!”周阳猛的断喝一声。
“在!”此时的陆离乞惊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却努力把话说得平稳,虽然仍是声音打颤,那种努力却很明显。
乌桓首领一落入汉军手里,连这种努力都没有。
周阳看在眼里,微微领首:“那个计谋是你出的吧?”
“是!”陆离乞胆颤心惊的道。却是没有讨饶,打量着周阳。
这计谋狠毒,周阳一定不会饶过他。
“不错,是一条好计谋,可惜,太晚了。若是能早点,说不定真的有用。”周阳却是在他肩头轻拍一下,大声赞扬。
“大帅,你这是”陆离乞不明所以。打量着周阳。
“我是真心赞扬。”周阳点头。不乏赞赏之色:“虽然给我识破了。不得不说,真是一条不错的计谋。你可以走了。”
“大帅,你没说笑?”陆离乞有些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看我象说笑的吗?”周阳脸一肃,大声道:“你瞧瞧他们,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而你,虽然害怕,却能把话说得平稳,还算有点胆色。这种人,我是不会杀的。”
“大帅,陆离乞愿为大汉效力!”陆离乞不仅没有离开,反倒是叩头如捣蒜。
陆离乞的胆色才智,要是放到汉朝去,算不愕什么。可是,在东胡里,已经是很不错了。要是能收服,对汉朝有利无害,毕竟,治理东胡之地,这种人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