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营是汉军精锐中的精锐,入选条件极为苛刻,其条件究竟有多严苛,周阳并不知道,可是,从站在宫门的士卒就可见其一斑了。.
值守宫门的几个兵士,个个身材高大,好似铁塔,手执长戟,站在当地,就象利剑插在地上,给人不可撼动之感。
“好!好了得!”周阳禁不住称赞。
“这是建章营,大汉最精锐的军队了!”陈尚是军人出身,一听周阳赞叹,不由得精神一振:“他们每一个都是千挑万选,人人有一身过硬的本领,随便一个士卒,可以做校尉。”
带队的是一个什长,大步过来,拦住周阳一行:“站住!做什么的?宫闱重地,寻常人等远离!”
陈尚飞身下马,一抱拳:“这位兄弟,在下陈尚。这是我家公子……”
“管你哪家的公子,有事说事,没事少扯!”什长的跟陈尚有得一比,冷冰冰的。
军人与军人之间总是有共同语言,陈尚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更加欢喜:“我家公子奉旨陪太子读书。”
“可是丞相的小公子?”什长脸上的冰冷融化了,带上笑容。
“正是!”陈尚掏出信印道:“兄弟,你验过。”
什长接过,验看完毕,还给陈尚:“请吧。到了宫里,自有人带你去见太子。周公子,请!你们留下来!”
陈尚他们只能送到这里,周阳飞身下马,辞别陈尚,独自一人进宫。
周阳多次从皇宫外经过,就是没有进去过,一步踏入,只见宫里房屋栉次鳞比,多不胜数。黑暗中不知其形状结构,乍一看来宛如一头头盘踞的猛兽,极是不凡,气象万千!
“汉家宫阙,千古流传!汉家功业,万古流芳,果是不凡呐!”周阳大生感慨。
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文治武功达于鼎盛的王朝,历史虽然过去了两千多年,周阳仍是真切的知道现代人对汉朝的喜爱有多深,不下于梦幻般的唐朝!
“来的可是周公子?”
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好象有人在杀他似的,让人听在耳里极不好受。
哦,这应该就是太监。周阳反应过来:“正是!”
一个提着宫灯的太监快步过来:“周公子,这边请!”
借着灯光,周阳细细打量起太监,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太监,面皮白净、细嫩,就是现代社会那么多的养颜物品保养得法,也不过如此。没有了那两颗蛋,却换来如此娇嫩的皮肤,真是有失必有得!
人言太监可恶,让人生厌,可是,眼前这个太监提着宫灯走在头里,屁颠颠的,一脸的笑容,好象见到亲爹似的,哪有一点点让人生厌的形象呢?
周阳一边跟着太监走,一边转念头:“敢问公公高姓大名。”
“周公子言重了,不敢言高姓大名。我叫洪高。”太监平静的回答。
“原来是洪公公,失敬失敬。”周阳右手一伸,手里多出一锭马蹄金。
洪高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了,手忙脚乱的把金饼收了,压低声音道:“公子,你要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周阳有些意外。
“公子,太子欲对你不利!”洪高左右一望,没有人,小声提醒。
周阳并没有行贿的想法,他听说太监贪财,这才用一饼马蹄金来试试洪高的反应,果然,洪高眉花眼笑不说,还向他透露内幕消息:“太子为何要对我不利?我没得罪他呀!”
洪高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公子当心就是了。”
周阳念头一转,双眼放光,今日前来陪太子读书本就不愿,本着前来坏事的想法来的,太子欲对他不利,岂不是正合我意?这事,得好好利用利用。
跟着洪高进到屋里,只见这是一个偌大的房间,准确说应该叫宫殿,狭长的进深,灯火通明,整个殿堂照耀如同白昼。两厢站着不少顶盔贯甲的士卒,个个身如铁塔,腰佩汉剑,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按在剑柄上,随时会拔剑出鞘。双目前视,虎目中精光闪烁,仿佛利剑般,好不骇人。
又一次见识了建章营的不凡之处,周阳微微点头:“怪不得羽林军的大名会流传千古!”
大殿尽头摆着几张短案矮几,太子刘荣和栗行跪坐在矮几上,两人额头相碰,窃窃私语,一脸的邪笑,眼里尽是邪光,说到欢喜处,嘻嘻发笑,好象叫化子捡到宝贝似的。
“嘻嘻!”刘荣一双眼睛盯着短案上的绢帛:“栗爱卿,你为孤寻找的《春色十二宫》好不了得,宫宫不凡,每一宫皆有不同,第一宫是正面,第二是侧面,第三宫是后面。孤就不明白了,为何前面要四宫,后面也是四宫,侧面仍是四宫,前后侧面一共就十二宫了。”
周阳一瞧,刘荣约莫十五六岁,头戴进贤冠,身着锦绸深衣,衣冠极是华丽得体,却没有一点穆穆威严之气,给人的感受就象猴子穿着衣衫装人似的,嗯,这应该叫“沐猴而冠”!
更让周阳想不到的,刘荣的嘴上不过稀稀疏疏的几根卷毛,连毛都没有长齐,居然就在研究春宫图了。他还一口一个孤,说得好不自在。早熟不是罪,可不能和“孤”联系起来,这太有损天家形象了!
偏偏刘荣还歪着脖子,陷入了沉思,仿佛他在研究某种高深学问似的。
栗行眨着眼睛,想了想,也是不得要领:“太子,这个臣就不明白了。太子,要不找个人问问。”
“好啊!好啊!传洪高,我问问他。”刘荣做事不经大脑,欣然应允。
大爷的,这种事得偷偷摸摸的做,找别人问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么?这方面无能,最不能忍受!要找也要找个正常人,他偏偏找太监,周阳彻底无语了。
“嗯!”周阳清清嗓子,微一躬身:“周阳见过太子!”
“周阳?”栗行好象火烧了**似的,一蹦老高,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死盯着周阳:“周阳,你来得好!来得好啊!我要找你算帐!我要你知道,你得罪了我是什么下场?”
刘荣把手中的春宫图往短案上一放,打量着周阳,脸色转冷:“周阳,你好大的胆子,敢抢孤的宝贝,你可知罪?”
周阳听得不明所以:“敢问太子,此话何意?”
刘荣把春宫图晃晃:“就是这个。表哥昨日为孤寻找此宝,你横加夺取,还伤了表哥,孤岂能饶你!来啊,拉下去,斩首!”
士卒轰然应诺,两个五大三粗的士卒把周阳押在中间,就要拖出去。
周阳仿佛没有觉察到危险临近似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