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卡对迪奥还算了解,知道这猴子浮躁好动,宁可一万米负重越野跑,也不会踏踏实实的十分钟扎马步,便向皇枢月询问缘由。而皇枢月又装作良家好狗狗,趴在草坪上懒洋洋的打滚。露卡只好抛出筹码:“海之韵蓝莓布丁、黄橙起司蛋糕。”皇枢月耳朵抖了抖,但没有吱声。露卡无奈,只好继续开条件:“抹茶蛋糕、青柠檬慕斯。”
皇枢月终于被打动了,又开始说人话:“起因是与吸血鬼的决斗。对付一只L.3的吸血鬼,我们没有圣水、炼银之类的除魔装备,本身又只有L.1的战力,战斗自然不顺利。可是打着打着,迪奥突然变成暴走迪奥,头发变成白色,气息像是人形暴龙,能力达到L.4至L.5之间,发动许多既强力又华丽的战技,三下五除二的把吸血鬼轰成烂肉。”
然后,皇枢月就沉默了,用意不言而喻。露卡郁闷,只好加上一份‘蓝莓提拉米苏’。
皇枢月十分满意,继续说:“但暴走后,迪奥头发变回黑色,把那些高级战技忘得一干二净。好在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大致记得一些技术细节。所谓的‘技术’,只是适当的时机用适当的动作,所谓的‘高级战技’,只是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基础技组合。反过来说,只要学会必要的基础技,适当的组合使用,就能打出高级战技。迪奥想重温暴打吸血鬼的快感,所以我让他练必要的基础技,掌握基础技后,高级战技自然水到渠成。”
露卡明白了,迪奥正为远大的目标作暂时的牺牲。不过她十分好奇,决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迪奥会变成暴走迪奥,明明是L.1却发出L.5的大招?皇枢月没有回答,淡淡的说:“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两位客人正在过来,你想办法招待他们吧?”
稍后,宰相小姐和她的男友走进院门,远远就热情的招呼。露卡只好整理心情,像女主人一样微笑着迎接。三人说笑一会,话题便集中到独一无二的主角迪奥身上。前几天,迪奥一直以养病拒绝宾客来访,现在精神十足的踢打木桩,还不出场未免说不过去。但迪奥出场之后发生完全背离常识的事情,那只会更说不过去,所以露卡先做铺垫:“他是武痴和战斗狂的类型,除修炼之外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那个……。”
宰相小姐十分伶俐,微笑着说:“如果没有独特的个性,也不会有独特的实力。大凡强者都个性出众,嘻嘻,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迪奥先生不拉阿登和我对练就行。”
“如果这样,他就不是战斗狂,而是疯子了。”露卡这么说时,没有来有些心虚,向迪奥挥手招呼。迪奥犹豫一会,不情愿的过来了,接过露卡递来的毛巾擦擦脸。露卡介绍:“迪奥,这是娜碧塔-施特耐,这是阿登-克劳泽斯。他们的情况,我跟你说过的。”
宰相小姐娜碧塔-施特耐和她的男友阿登-克劳泽斯先欠身一礼,一起递上两口手提箱,齐声说:“迪奥先生与吸血鬼生死决战,让我们从生不如死的危机中解救出来,我们毕生难忘迪奥先生的恩情。这些东西是我们竭尽全力搜集的,希望稍弥补先生的损失。”
迪奥向来不懂什么叫谦虚,既然对方要送,他就干脆的接受。接过两口手提箱当面打开后,他见到左边箱子中是一套细斑褶皱的深青色短靴和手套,右边箱子中是一件工艺典雅,花纹奇特的黑色皮甲。不需要触摸,完全无缝的制作工艺就显示它们的不凡。迪奥试着戴上手套,发现手套偏大一些,但手套随后自动缩小收紧,达到完美贴切的尺度。
露卡惊叹道:“真是了不起啊,西大陆的炼金术果然独步天下。”
迪奥右掌虚抓,掌心立刻聚集螺旋气团,再向侧边一拍,气团轰然爆炸。接着,他又施展几次能力,发现能力非常流畅自如,赞道:“真厉害,竟然完全没阻碍。”
娜碧塔见迪奥非常满意,也高兴的说:“这双手套和这双皮靴,是父亲请奥斯特利亚最顶尖的大炼金师,用青龙皮、灵石和秘银炼成,就算做专属装备的原件也够资格。”
迪奥非常兴奋,当场换上靴子和皮背心,准备大干一场。在离开前,他看了露卡一眼,觉得该说些什么再走:“你们以后要多练练,不是呆在练功房,而是真的战斗。打到敌人,被敌人打倒,杀死敌人,被敌人杀死,生存法则就是这样,这是任何神、魔和人都无法置疑,世界唯一放之皆准的真理。就这样,你们的婚礼请柬,我已经收到,不用再说。”
然后,他又去虐待那根木桩,露卡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圆场,娜碧塔却十分钦佩的说:“迪奥先生果然是真正的战士,拥有一颗无畏无惧的勇者之心,阿登,你要学习。”
“唉,人家是奥术师……好吧,别打我,我会向迪奥先生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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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碧塔和阿登的婚礼定在6月23日,距离脱困时间的仅仅相隔一月。
这安排确实非常紧凑,宰相府忙得不可开交。连严重缺乏常识的迪奥都感觉仓促。在迪奥看来,娜碧塔和阿登这种小不点,怎么就要结婚了?在迪奥的身边,那琦、凤英这等级强者都是光棍,炼胧、艾莉婕、露卡这等级大美女都是单身。所以对迪奥而言,结婚是非常虚无飘渺的事情,就算发生,也不该发生在两个才准L.1的小屁孩身上。
在宰相准备的小院中休养一周后,迪奥终于拆掉最后一条绷带,表示身体彻底复原。然后,一支服装师、美容师、美发师组成的形象包装小队来到小院,为迪奥、露卡、皇枢月做参加婚礼的准备。迪奥被一群人集中围观,头发被人揉来揉去,身体被人摸来摸去,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怒气腾腾的说:“那两个小鬼这么早结婚干嘛,烦不烦?”
包装师们被这股暴虐兽性吓住了,个个面如土色。正在理头发的露卡示意美发师暂时停手,走过来握住迪奥的手,柔声劝慰:“你比他们还小两岁,可不要乱喊小鬼。人家结婚一辈子也只一次,你就忍一忍吧,你看皇小姐,她不是很配合吗?”
皇枢月正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洗澡,浑身都是白白的泡沫,舒服得眯着眼睛直哼哼。很明显,她不是配合,而是享受。察觉到迪奥的不耐烦后,她立刻发出严厉的警告,要求迪奥不得做任何妨碍她护理毛发的行为。皇枢月对迪奥影响力相当大,露卡对迪奥的影响力也还过得去,在这两人的软硬要求下,迪奥终于安分下来,臭着脸坐在椅子上。
经过这么一闹,负责迪奥的包装师速度明显加快许多,一切从简一切从快。仅仅两个小时,迪奥就完成包装,刺猬头依旧,只是修剪得更加精致;贴身灰黑色紧身衬衣,外加半休闲风的白色正装,野蛮的‘野性’依然存在,但‘粗蛮’的成分大幅削弱。
露卡差不多与迪奥同时结束,原因不是包装师们粗糙了事,而是她太完美了,气质、相貌、皮肤、身材没有任何瑕疵和缺点,完全不需要衣服的衬托和修饰。即使普通的礼服穿在她身上,也如女王的正装一般华丽。服装师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只好为她设计一套与迪奥相配的礼服,半休闲风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刚刚过膝,配上一双棕色长皮靴。
只有皇枢月还在护理毛发,而且一时半会结束不了。露卡见迪奥实在呆不住了,便穿着新衣与迪奥去院子里散心,顺带解释娜碧塔和阿登为什么急不可耐的结婚,避免迪奥下次贸然问同样的问题,招惹不必要的尴尬。只不过在解释前,她先脸红了。
“原因其就是娜碧塔……已经有小宝宝了,必须在状态明显前提前结婚。”
“有小宝宝,状态?你是说,她要在大肚子之前结婚?”
露卡羞恼的白他一眼,无奈的说:“是的啦,一定要记得,绝对不可以乱说。”
迪奥茫然不解,那么小的小鬼,忙着交配干嘛?露卡猜出迪奥的疑惑,但进一步的解释又实在说不出口。——被吸血鬼抓去后,娜碧塔惊恐害怕,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怎么的想起‘吸血鬼嗜好处子之血’的传闻。恰好吸血鬼把她和阿登关在同一个牢房,所以她决定破处,避免被吸血鬼首先挑上。阿登也很紧张,浑浑噩噩的答应了。反正牢房黑不拉几的,周围的人也看不见。回到家中后,她接受体检有没有伤病,结果查出怀孕了。
迪奥的恼火仅限于两个小鬼召唤一群人麻烦他。现在麻烦结束了,他也就不恼火了,又跃跃欲试想要活动拳脚。露卡抓住他胳膊,埋怨道:“每天都上蹿下跳,你累不累?”
迪奥突然戳了戳她腻滑的脸颊,淡淡的问:“每天都涂那么多东西,你累不累?”
露卡恼了,拍开迪奥的怪手搂住他胳膊,大声告诫:“今天做了新衣服,不需乱来,乖乖的走路。”迪奥想要抽回胳膊,却意外碰到她胸口软软绵绵的地方,接触的胳膊肘顿时触电了一样发麻,不敢再乱动了。露卡自然察觉到刚刚的碰触,害羞的低下头,反而搂得更紧了。与这只野兽‘同居’差不多一周,只有今天才像是情侣,她可不愿错过机会。
迪奥别就好一会,警惕的问:“你不会又打我吧?”
露卡俏脸又红又烫,确实有几分推开迪奥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错过这个城,就没这个神殿了,必须把握机会。所以,她吭吭哧哧的说:“不……没关系的。”
迪奥吁了口气,好奇的说:“我一直不明白,你胸部为什么那么大?”
露卡脸烧得更厉害,连视野都开始模糊,全凭感觉走路。如果可以的话,她用最快的速度逃跑,然后躲在无人的地方大喊发泄。但可恶的理智又在提醒她,绝对不能逃跑,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她更加用力搂紧迪奥,几乎整个身子挂在迪奥的胳膊上。
“这……这个……大……大一些,不……不好吗?”
迪奥盯着露卡的胸部打量,默算露卡的技法和身材的相互影响,发现她以静止施术为主,并不需要太大的运动量,偏大的胸部并不会妨碍战斗,便回答:“对你来说,挺好。”
露卡没有来身子发软,几乎要贴到迪奥身上,就像蔓藤缠绕大树一样。就在这时,身着白色婚纱的娜碧塔提着裙角,以毫无准妈妈自觉的速度飞跑过来,兴奋的大喊:“露卡姐姐,你看我的……咦?!露卡姐姐,你脸好红……哎呀呀,真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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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6月23,娜碧塔和阿登的婚礼开始了。婚礼虽然准备得很仓促,但场面非常的华丽,充分显示宰相大人治国有一手,治家的手段也是不俗。唯一的遗憾是迪奥和露卡这一对太出风头,迪奥是刚刚捣毁吸血鬼巢**,徒手把吸血鬼轰杀成渣的少年英雄,露卡又艳冠群芳,这对郎才女貌的组合的光芒完全掩盖了新人。
在悦耳的进行曲中,天空飘洒着芬芳扑鼻的玫瑰花之雨,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新郎阿登和伴郎从侧门进入前台,站在七曜教会的主教前;威严的宰相大人挽着女儿娜碧塔的手步入礼堂,把新娘送到前台,把新娘的小手郑重的交入阿登的手中;主教进行婚前宣召祷告,指引两位新人一起点燃蜡烛;维纳最著名的诗人做赞美诗朗诵,祝福歌颂今天结合的新人;主教征求亲友团对新人的祝福,新郎的长辈、新娘的长辈、在场的嘉宾分别祝福新人;主教询问新郎新娘的意愿,宣读结婚誓词,让新郎新娘交换誓约,交换戒指。
交换戒指之后,婚礼主体已经完成,接下来是抛花——这是一个西大陆特色的浪漫节目,新娘抛出鲜花,未婚的女宾接到鲜花,谕示‘送出快乐,收到幸福,分享新娘的甜蜜,成为下一个新娘’。一般情况下,新娘只是扔一扔就结束,忙着进行婚礼过后的舞会。但今天,新娘娜碧塔貌似有特殊想法,她左手叉腰右手举着一束郁金香,骄傲的挺着小胸脯面向嘉宾们,神气十足的大喊:“现在是我的婚礼,有件事情我要说了算,大家同意吗?”
宾客们不知道小新娘在卖弄什么,但绝不会不识趣的说不,个个都热烈鼓掌。娜碧塔貌似不大满意,指着迪奥大声问:“迪奥先生,你是不是同意?”迪奥巴不得婚礼早些结束,自然说“同意”,心中却嘀咕:‘如果让我不爽的事情,我就跑,看你们谁能追得上?’
娜碧塔开心的挥舞着郁金香,笑眯眯的喊:“接到鲜花的人,可以向爱人求婚,这个爱人不许拒绝。大家刚刚都答应,这件事情由我说了算。如果被求爱的那个人拒绝,就是与本小姐过意不去,与在场的所有人,王子、公主、大臣、将军们过意不去,与我父亲和施特耐家族过意不去。我父亲可是奥斯特利亚宰相,一定让不识趣的人倒霉。”
宾客们愣了愣,便非常热烈的欢呼起来。很显然,新娘小姐在**什么恶作剧,不过这阴谋诡计貌似人畜无害,只会让今天的婚礼更加精彩。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鼓励呢。然后,娜碧塔又朝主教说:“阁下,待会就请您做见证人,赠送七曜的祝福。”
主教非常识趣,微笑着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什么,让宾客们听了后更加亢奋。
迪奥敏锐的感觉不安,问身边的娜碧塔她哥:“这个,接到鲜花后会发生什么?”
娜碧塔她哥非常了解这个顽皮的妹妹,轻笑着说:“呵呵,按照我妹妹的习惯,她应该已经安排黑幕,这束郁金香将会落到露卡小姐那里。恭喜您了,迪奥先生,能够与露卡这样智慧与美丽并重,女神一般的优秀少女喜结良缘。日后,可要请您多多关照啊。”
迪奥自幼没爹没妈,对婚姻家庭没有概念,便问:“日后会发生什么?”
娜碧塔她哥微笑着解释:“您是优秀的风能力者,露卡小姐是优秀的音能力者,风能力和音能力同出一源,完全可以结合组成一个家族。日后,你们自然是一起幸福的生活,通俗一点说,就是建一座美丽的城堡,买一艘豪华的飞空船,生孩子养孩子……”
迪奥脸色变了,变得非常难看,就像即将送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但眸中闪烁着狂野的不甘。就在这时,娜碧塔已经转身抛出鲜花,一群美丽的少女站在一起,但只有最美丽的那位少女伸出修长的玉臂。很明显,她即将得到鲜花,成为受祝福的下一位新娘。
就在这瞬间,惊变发生了,一声雷鸣般音爆骤然爆发,一道快得超出肉眼捕捉极限的白色光影,轰然掠过女孩们的头顶,强行劫走这束郁金香。然后,这道光影在天花板和墙壁来回几次弹射,最终在一处角落停住,现出一个白衣少年桀骜逼人的背影。他背对着所有惊呆的宾客,单手举着郁金香,以斩钉截铁的冰冷语气说:“我的命运,我自己选择。”
迪奥的意思大致如下‘我的命运,我自己选择,大爷我还年轻,绝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成为房奴孩奴。’但很遗憾,别人误会了。娜碧塔以为迪奥要主动向露卡求婚,便开心的跳起来,拍着手兴奋的喊:“迪奥先生果然厉害,虽然只有女孩可以接花,但就这样,今天由我做主,我现在宣布,男人也可以抢花,哇,迪奥先生加油,哈哈,露卡姐姐好幸福……”
尽管小新娘兴奋得语无伦次,但宾客们还是明白了,纷纷起立鼓掌。虽然迪奥确实不合规矩,但西大陆民风开放,规矩的价值就是用来打破,凡事**第一,失败的偏执狂总是能得到掌声,成功的偏执狂更是会被当做英雄。一时间,整个教堂被雷鸣的掌声所充斥。
露卡也料不到迪奥会这么主动,惶惶无措的站在一群少女中间,雪白的俏脸上布满惊艳的红晕。而迪奥刚刚的亢奋已经消失了,看看羞涩的露卡,又看看亢奋的宾客们,不明白自己强夺花束阻止求婚,为什么他们会更加亢奋。直至他们高喊‘表白、亲吻、深吻’的口号,他才醒悟过来,原来他们要自己向露卡求婚,但这么一来,结局似乎没什么不同呀?!
迪奥产生强烈的逃跑冲动,但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太没面子,会背上一生的污点。但不逃跑的话,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他非常烦躁恼火,本能性向皇枢月求救。但皇枢月才懒得理他,自顾趴在教堂墙边扮良家好狗狗,只是偶尔投向他的视线中闪过一丝讥嘲。
迪奥怒了,恶狠狠的想:“反正我们同生共死,我倒霉你也别想轻松。”他大步走到皇枢月跟前,把这束郁金香放在她身上,咬牙启齿的说:“白,给你。”皇枢月惊呆了,注视迪奥的嘉宾们也莫名其妙,教堂的掌声渐渐稀疏下去。露卡有种莫名的惊悸,凭借女性的直觉,她觉得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连忙劝阻:“迪奥,你……”
“够了,今天的节目,我知道,但是……太快了,我无法接受。”
露卡一愣,就像突然遭受寒风劲吹的鲜花,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给人一种萧条委顿感。小新娘娜碧塔明白自己太过一厢情愿,鲁莽推动迪奥和露卡的关系,才导致现在这一幕。不过以她娇蛮的性子,绝对不会认错,反而更加亢奋的喊:“迪奥先生,求婚之后,可以过一段时间再结婚,就像提前定船票一样。不过,把花送给大狗狗是不可以的。”
迪奥也不见得多成熟,见娜碧塔这么嚣张,也忿忿的反驳:“什么不可以?”
“男孩求婚,必须是男孩对女孩,别的都是不可以的。”
迪奥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说:“白就是女孩。”
“这……这……求婚必须是人对人,人对狗狗是不可以的。”
迪奥不屑的抬头看着天花板,让宾客们瞻仰他的下巴,冷冷的说:“第一,白不是狗,是风妖;第二,人类什么的……最没意义,本大爷早十三年就不是人类。”
某人如果偏执得说自己不是人,别人还真没很好的说辞,因为在这个血统混杂的高魔世界,伦理学对‘人类’的定义还很模糊,有形态学、基因学、心理学诸多的定义。娜碧塔生平第一次吵架落下风,大小姐气压全面爆发,噼里啪啦的喊:“必须相亲相爱才能求婚,要一起约会、看落日、看电影、相互喂东西吃、在爸爸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亲嘴……”
娜碧塔把个人私生活完全一次爆料,虽然说不上乱糟糟,但这么公之于众可是要莫大的勇气。可怜的小新郎阿登脸红了,一贯严峻的宰相大人也脸红了,女方的亲友团全部尴尬得无地自容。宾客们都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生怕自己的笑声阻挠这一次很有趣的闹剧。
当娜碧塔说完之后,迪奥掰着手指算数:“白和我一起洗澡、睡觉、吃饭、打猎、跑步、跳悬崖。白开心的时候,总会舔得我满脸的口水。相互喂东西吃也喂过好多次……”宾客们见到迪奥细数与宠物幸福生活的认真模样,终于按捺不住笑意,爆发出哄堂大笑。露卡看看迪奥,又看看皇枢月,咬牙压住心中战栗的不安,伸手走向迪奥,微笑着说:“迪奥,别闹了,求婚什么的只是助兴节目,不要当真,就到此为止吧,我们……”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大笑的宾客们也纷纷刹住笑声,惊讶的瞪大眼睛。
在迪奥身边,皇枢月体内绽放出耀眼夺目的白光,爆发出充斥整个教堂的强风。一个娇小的白色光质女体从白光中显现,先是蜷缩着悬浮到一人高处,接着缓缓舒展开腰肢,凌乱的大风渐渐消散,白光渐渐消失,光质女体渐渐实体化,落到地上变成鲜活的少女。她拥有无风自扬的苍白长发,肌肤是低温度的冰雪纯白,琥珀色眼眸是不怒而威的凛然,娇小的身子上披着后摆拖地的白毛大氅,竟然姿容不逊露卡,华贵的气质更加胜出。
她指着露卡,一字一句的说:“现在,我皇枢月正式宣告,他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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