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夜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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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捂着鼻子向臭味的来源走去。.我们跟在后面。扒开高大密集的蕨类植物,目光被一个隐没在草丛中的暗红色的物体吸引,微风拂过,杂草晃动,那暗红色的物体清晰开来。好像是一朵巨大的花,花朵分两层,外面一层张开像个喇叭,里面的一层抱成团,花瓣红里透着黑,像是淤血的腐肉。猴子停下来说:“这个东西我认识,叫象芋,因为体型巨大而得名,臭味就是他发出来的。不用就紧张了,我还以为有盗猎的呢!”

    胖子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向前走了几步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象芋这种植物我也听说过。恶臭是它散出来的没错,不过它生长的地方必有尸骨,尸骨越多臭味越重。你们看。”

    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在眼前的乱草中,躺着几具动物的尸骨,皮被完整的剥掉,露出鲜红的肉。这些动物应该是刚死不久,眼睛还没有干瘪,白色的眼球凸出眼眶,白森森的牙齿暴露在外。三四只尸骨被叠放在一起,但是由于没有皮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胖子攥着拳头咬着牙骂道:“妈的!我最恨这些盗猎的。要让我碰见非弄死他们不可。”

    猴子说:“真是残忍,咱们也是盗,可毕竟是死人的东西,埋在地下不拿也是白瞎了。可你说这活生生的动物,他们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看着这些血红的尸骨,顿生一种怜悯之情。那四具尸体里面还有没长大的小动物,小小的身躯被剥了皮之后显得更加弱小。

    黑衣服默默地看着那株象芋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子又说:“这些动物是刚被剥皮的,盗猎分子肯定还在附近,都是些亡命之徒,咱们路上小心点。要是遇上,先保全自身,再还以颜色。”

    前面地势有所提升,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谷向上爬。这里的地面很奇怪,岩石和土壤相间分布。一段是裸露的戈壁,一段是肥沃的土壤,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感觉很吃力。

    傍晚的时候树林里的温度降低,蚊虫开始肆虐,“嗡嗡”声在耳旁不停回转,却又找不到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偶尔背上突然一疼,回手拍得一股血,加上走了一天疲倦遍布全身,不由得心烦意乱。

    这时一只大号的蚊子飞过我的眼前,由于距离之近身材之大,我甚至连它吸血的针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惊愕的看着它心里感叹道:这么大!这是蚊子吗这个?要是被咬上还不得被吸干了。想到这身体开始发毛,我本能的用手把他轰得远离我的身体,但还是觉得不安全,不断的左右环顾,生怕被这大家伙钻了空子。心里不由得想起热带雨林里一叮就能毒死一头牛的毒蚊。

    “刘寻,你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似地干什么呐?”胖子回头跟我说。

    “我看见一只大蚊子,足有我手指这么长,太麻人了。这要是把我咬上还不得要命。”

    “这是金腹巨蚊,别看体型大,吃素的。”

    “真的假的啊?蚊子还有吃素的?”

    “吃素就是说它不吸血的意思,这种文子仗着体型庞大专吃其他小的毒蚊子。”

    我还是保持怀疑,心想管它吃啥,还是帐篷里最安全了:“咱们什么时候扎营啊?我都快被蚊子咬死了!”我问。

    “快了,翻过这个高岗就是被风地区,咱们在那扎营。”胖子回头跟我说。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前方,目光不出十米就被密集的树木遮住,根本看不见什么高岗,我不禁泄了气。林子里已经很暗了,黑洞洞的缝隙显得阴森恐怖。我赶紧低下头追上队伍。

    就在低头的一瞬间,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身边有什么地方很不协调。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在这出现的东西。转头看过去,却见高草丛中有一只兔子站在那里,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没有跑的迹象。我心里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兔子呢!而且胆子这么大,完全没有吧我放在眼里。我心里盘算着兔子也不是什么濒危动物,大不了回去我在市场上买几只放生。好吧!晚上就吃兔肉了。主意一定,我轻轻的放下手里的棍子,伸出双手,悄悄地摸过去。

    “刘寻,你干什么呢?”胖子莫名其妙的回头问我。

    我用口型告诉他别出声,前面有一只兔子,胖子先是张大了嘴巴,随即紧张起来叫了一声:“别去!危险!”

    他这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停下脚步朝他看去。心里纳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胖子已经快步来到我身边。我心说你来也白扯了,兔子肯定早跑了。谁料,回头一看那兔子还站在原地看着我。

    “你饿傻了怎么地?这是陷阱,那只兔子是假的,是诱饵。你没看它一动没动吗?”胖子拉着我退后几步说。

    我也觉得这兔子傻得蹊跷,便没有反驳胖子。

    胖子伸出手里登山用的棍子轻轻的捅了一下兔子,果真是假的。那兔子一动不动还在那里。我惊讶道:“我靠!做的这么真!”

    “这肯定是那些盗猎的人做的陷阱,刚才你要是再往前迈一步现在就在陷阱里了。”说着,胖子捅了捅前方的地面,这我才发现,前方的草地微微向下凹陷,草很明显的都是后插在上面的。我心说这些盗猎分子还真是狡猾,差点连人都骗了更别说是动物了。

    “刘家大公子您以后可别自己行动了。”胖子没好气的说。

    我虽心有不满,但是毕竟人家救了我一命,便忍气吞声的问道:“是不是该毁了它?省着有动物上当。”

    胖子“嘿嘿”一笑说:“不急,我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说着抽出腰间的匕首。我无心观察他又要使什么坏,正好借机休息一会。猴子和黑衣服也纷纷坐在地上,看着胖子在那忙活。

    一支烟的功夫,胖子就弄完了。很满意的回来说:“哦了,哈哈!等着瞧好吧!兄弟们上路吧!天黑之前赶到背风区。”

    我扶着树站了起来,脚却像灌铅了一样,根本不听使唤。被胖子掺着艰难的迈了几步后才渐渐好起来。胖子说这是登山的惯病,长时间的运动使腿部肌肉伸缩性增强,一但停下来肌肉会迅速的收缩,慢慢的走几步把肌肉伸展开就好了。

    还好,路途并没有我想象的远。穿过茂密的树林,前方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重重叠叠的山峦,雾气萦绕在山峰之间把夕阳的余晖折射成一片金黄色的光晕。山谷间回荡着归鸟的叫声。好一派壮丽的景象。没想到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爬了这么高!

    我们在一块巨石后面扎营,那里有一片平地,正好可以安下两顶帐篷。猴子和胖子时分熟悉这种生活,没用我和黑衣服插手就把一切弄的很妥当。我像僵尸一样笔直的躺在帐篷里,一动不想动。也不知道胖子哪来的精神头,竟然一边弄吃的一边唱起了二人转小帽,唱的我哭笑不得。这时猴子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说:“把鞋脱掉松松脚,能好点。”

    我苦笑道:“不行了,动不了了。”

    猴子一点不外道,伸手去解我的鞋带,我赶忙挣扎着坐起来说:“我自己来吧!”

    猴子给我点了一支烟说:“在外面没有那么多讲究,大家就跟一个人一样。”

    我笑着点点头,脱下鞋。袜子底下结了一层很硬的壳。想必是脚下的水泡磨破,脓水凝结了。猴子说先别脱袜子,那样会撕掉一层皮,过几天新皮长出来自己就掉了。一开始都这样,以后习惯就好了,他的脚底下是很厚的一层老茧,钉子都扎不透的。

    我轻轻的揉着我惨不忍睹的脚。看着眼前的景色一点一点暗下去。脑袋已经疲倦的不能思考任何问题了,甚至连来这里的目的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想起来。想起来之后又想到了父亲,想到可能父亲生前的大部分时光都是这么度过的吧!常年穿梭在茫茫山林,走过大江南北,吃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片土地下面究竟隐藏着些什么秘密啊?

    等到完全黑头的时候,胖子喊我出去吃东西。但是我发现脚肿的鞋怎么也穿不上,最后没办法,我把鞋带完全松开才勉强把脚塞进去。一瘸一拐的走到锅边。不知道胖子煮的什么东西,闻着还挺香。本来我一点食欲都没有,这一闻顿时胃里空空的,嘴里的分泌物开始增多。胖子说:“来,兄弟们,尝尝我的饼干牛肉野菜汤。”说着打开锅,热气和香气一起上涌,当时我也顾不上礼让了,勺子刚一发到手就趴在锅里开吃。

    我们几个人一顿风卷残云,很快就吃饱了。胖子说他守夜,让我们困了就进帐篷睡吧!猴子说还是他守夜。我是没有体力和他们争这事了,也没人能信得着我。早早的爬进帐篷躺下,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模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