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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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城时已经是春末夏初,春寒已经过去,雨季还没有到来。。在冬天严寒、夏天闷热的北方内陆,这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宜人时节。而在这段天气舒爽适合午睡的日子里,无业游民、业余除灵者、隐藏职业为“宅男(伪)”的何不在先生,每天奔走于珠宝首饰店、古玩店和破烂市(旧物市场)之间。城这个小地方被他跑遍之后,何不在又把周边几个大城市跑了一圈。何不在觉得,自己这半年来的表现,已经完全和“宅”字搭不上边了,不知道系统图鉴中为什么还给他标着这个职业。(其实,“宅”是一种心境……)

    在接触过了数以千计的各种金银宝石、不知真假的古董和千奇百怪的古旧物品之后,何不在很失望,他没有发现一件能够附魔的特殊物品。有属性的物品倒是有一些,多数物品的属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貌似质地越纯正属性就会越高一些。比如说,纯银具有增加毒防的效果,这和自古以来“银能试毒”的观念不谋而合;纯金增加全属性魔防,但是平均性的结果就是增加的数值很少;玉石类普遍都是增加精神系抗性。

    这些都需要何不在用手接触过才能知道,那些更高级贵重的珠宝是不能随便摸的,至于顶级的珠宝更是根本不会摆在店面里,看都看不到。所以何不在虽然推测高级珠宝中可能会有能够附魔的,却也没有机会证实。他现在已经被城及其周边地区的所有珠宝首饰店暗中列为拒绝往来户了,试想一个一进门就把能拿出来看的所有商品看个遍、摸个遍,最终却一毛不拔的顾客,哪个店家会喜欢?

    至于古玩和旧物方面,也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结果这一个多月除了对各种贵重金属和宝石的附加属性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就没有任何别的收获了。

    何不在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休息了两天,正准备再度出门去找个恶灵来净化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求助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天晚上,何不在正在网上查找有关恶灵的资料,屏幕右下角的QQ图标闪动了起来。何不在看了一下,闪动的QQ头像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又看了看对方的名字:秋水映月。他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想起这个人是谁——袁悦,他以前的女友(或者说,攻略对象)之一。

    当初,正是由于袁悦的醋坛炸弹引发了连环爆,才使何不在得以达成他游戏生涯(或许应该说生涯游戏更恰当)中,第一个成就——女性公敌。虽然由此而来的一系列遭遇并不怎么让人愉快,连带得来了“贱男”这个猥琐称号,但现在看来还是得到的多、失去的少,何不在有时甚至觉得应该感谢她才对。

    而且那些令人不愉快的经历,归根结底还是何不在的滥情造成的,可以说是自食苦果。公平点说,也许“滥情”这个字眼儿并不合适,他在和袁悦以及其他几位女孩同时交往时,其实根本没付出什么感情。对当时的何不在来说,那只是一场真人版的《心跳回忆》而已。当然,这更让人鄙视……不过,这是有原因的。

    简单地说,刚刚得到异能的何不在完全昏了头。事后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当时怎么会如此肤浅和狂妄。不知道是YY小说看多了,还是出于一种“乍穿新鞋高抬脚”的暴发户心态,一发现自己得到了异能,何不在立刻就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个世界是我的,完全是为我而设的。我是主角,你们全都是PC,是我的陪衬……回头看来,这种想法是多么狂妄自大——尤其是在有过几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之后。

    总之,在当时的何不在看来,世界上的们全是PC,只要用点心思去追就一定会到手,至于选哪个做第一女主角,那要看他的心情。他忘了,或者说没考虑过,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有感情的,世界是他的,但也是她们的。一次失败带来的教训,终于让他清醒了一点,后来才能够更加客观和认真地看待他貌似无所不能的系统。

    即使从这一点来说,他也应该感谢袁悦,而且在觉察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何不在觉得很愧疚,他伤害了她们的感情。在那一批攻略对象中,也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何不在有真感情,更多的是逢场作戏,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损失了工作和一个月的工资。但是袁悦不同,虽然感情还不是很深(因为时间不够),但是何不在能够体会到,这个女孩对他是认真的。

    她是一个文静、纤细的女孩。和同事们在一起时,不怎么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即使偶尔想说点什么,也总是被人打断话头,到最后也没人知道她要说的究竟是什么。其实她并不是不爱说话,只是太过于谨慎,每句话在说出来之前都要在心里考虑好几遍,生怕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被人误会,结果总是错过开口的时机。

    何不在注意到这一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常常选择聆听,而自己很少发言。一开始,袁悦很不习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一直是她在聆听别人说话,每个人都对她说“跟你聊天很舒服”。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几乎从来没有真正和人聊过天,因为所有人都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适合倾诉的对象而已:不会反驳、不会泄露别人的秘密。

    直到何不在的出现。

    何不在总是静静听着她说,适当地附和,他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都比较宅)。在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即使隔着那副眼镜,何不在也可以看到袁悦的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那时候的她,几乎可以说是神采飞扬。

    她真的喜欢何不在,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然而,那时的何不在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攻略对象。

    直到何不在被公司辞退,他也没有去找过她解释和道歉,当时他还没有调整过自己的心态,只是为攻略失败而沮丧。等到他醒悟到自己的过失,已经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向她解释,如果告诉她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游戏,也许更伤人。至于道歉……套用一句被用滥的话: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何不在的手机通讯录里还保留着她的号码。QQ好友名单里也一直保留着她的QQ号,没有删掉。也许她早已经把他拉入了黑名单,他也没厚着脸皮找过她。当然,她更不可能主动找他。

    但是今天,“秋水映月”的头像再次闪动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