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听他的声音很急迫，就停步回头，看见何不在正两眼发直地瞪着车顶，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萧秋水心里一动，她知道有些人的体质敏感，容易看见那些奇怪的“东西”，难道何不在也是这样的人？她退回到何不在身旁，低声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何不在摇头：“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我知道有东西在那儿，”他踌躇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说：“我感到它有‘恶意’。”
萧秋水虽然不知道何不在的异能，但对灵异现象的了解，让她多少能够体会他所说的“恶意”，脸色也不禁变了。她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如果是六十多个横死者的怨念，绝不是他们两人能抗衡的，可是就这么离去她也不甘心。于是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何不在，说：“你把这个抹在眼皮上。”
何不在接过玻璃瓶，看到里面有小半瓶有点混浊的液体，听到萧秋水的指示，觉得很莫明其妙，就问：“这是什么？”
萧秋水回答说：“是牛的眼泪。”
何不在毕竟没白看那么多灵异故事，抹牛眼泪能见鬼的传闻他也是听说过的，想不到萧秋水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他很疑惑地说：“我听说有人试过，这个东西不管用的。”
萧秋水说：“不是随便哪条牛的眼泪都有效的，还有人的体质可能也有关系，像我就抹了也看不见。不过给我这瓶牛眼泪的人是个灵媒，很厉害的，他说这瓶牛眼泪有效，就一定有效。你抹上它，看看车顶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太危险，咱们就撤。”
何不在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小瓶里半透明的、似乎还有点粘稠的牛眼泪，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混着牛的眼屎，不由得一阵恶心。但现在是紧急时刻，没时间犹豫。他拧开瓶盖，小心地倒了一点在手指上，闭上双眼，把心一横就抹了上去。
牛眼泪抹在眼皮上，冰凉冰凉的，何不在紧紧闭着眼睛，生怕多余的液体淌进眼睛里。他记得那位不知道是胆大还是好奇的“先驱者”的经历，那个倒霉蛋不但没见成鬼，还因为牛眼泪流进眼睛，感染了角膜炎，差点瞎掉。过了几分钟，何不在感觉眼皮上的液体干得差不多了，这才睁开眼睛。这期间那段紧张的音乐一直响着，让他心惊肉跳，生怕那看不见的东西随时会袭击过来。不过因为他没有解除“洞察恶意”的锁定效果，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锁定的目标并没有移动过，一直都在车顶上。
这回他再往车顶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十多米长的公交车顶完全被一堆巨大的、黑灰色的不明物体覆盖着。这堆物体没有固定的形状，就那么乱七八糟地堆在车顶，如同一条硕大无朋的变形虫一般，不住以令人作呕的姿态扭动着，改变着外形。它粘稠的表面上接连不断地涌出足球大小的气泡，又接二连三地破灭；边缘部分稀溜溜地顺着车顶的边缘“流淌”下来，仿佛触角在车身四面交织着，又像是一只蜘蛛用它黑色的长脚“拥抱”着猎物。
何不在看过的恐怖片、玩过的游戏中，比眼前的这东西更狰狞、更恶心的不知凡几，但那毕竟是在小小的电脑屏幕中，哪有眼前身临其境的压迫感？况且直接震响在脑海中的战斗音乐还提醒着他：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萧秋水听见他情不自禁发出的那声吸气声，又看到他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急忙问道：“看到了吗？是什么东西？”
何不在正想回答，却突然感到“脑海系统”中出现了一条信息，是在询问他：“锁定目标已超过五分钟，是否进入自动战斗模式？”并且还有一条补充说明:“如采取自动战斗模式，将无法达成成就，无法取得成就点数，物品掉率降低80%。”
何不在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想不到这个“游戏”竟然还支持自动战斗！自动战斗模式的惩罚看起来是很严重，但是对于现在的何不在来说，保命更重要，至于战斗之后的奖励都是次要的。虽然像上次（运钞车那次）和这次的情况，貌似他可以选择逃跑退出战斗，但万一以后遇上强制性的战斗呢？借着自动战斗模式，他至少可以积累一下战斗经验，对他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
何不在对萧秋水说了声：“我再看看。”同时选择了进入自动战斗，战斗信息随之浮现。
“目标已确认，等级级，类别幽灵－恶灵集群，亚种：执念的灵团。”
“未掌握‘恶灵净化’技能，无法净化。”
“未掌握‘驱散幽魂’技能，无法驱散。”
“未掌握‘死灵驯化’技能，无法驯化。”
“未掌握‘驱策亡灵’技能，无法驱策。”
“未掌握‘灵能吸收’技能，无法吸收。”
“未掌握‘灵能转化’技能，无法转化。”
………………
一长串的“无法……无法……”之后，是一条令人抓狂的结论：“无有效攻击技能，退出自动战斗模式。”何不在郁闷地想：我要是有“有效攻击技能”，不就自己去打了嘛，要你这自动战斗模式干什么？不过要说这个模式一无是处，那倒也不是的，至少它让何不在知道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了哪些技能对它有效。问题是现在何不在一个成就点数都没有，怎么换取技能？
何不在叹了口气，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向萧秋水描述了一下。
萧秋水一手托肘，一手支颐，以一种颇具知性美的姿态沉思着，可惜何不在现在没心情欣赏，他大部分注意力都用来监视着恶灵集群的动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