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颇有兴致地看了高远非好一下子,然后,他的目光兀地就投射到了天上,一边说话解释道:“它上来也没用的,蒂姆本来就是活在土层里的,只是在地下才更适合它,说不定它现在就在你我的脚下呢。”
映射到毕的眼光里面,周围被蓝白色的天空包围着,那是锋利如镰刀一样勾着的下弦月,森森的白光不容逼视,毕就是抬头仰望着这样的苍天,一边随口和高远非说着话。他的身上忽然看到了一点波动,有那么一刻钟的时间,毕的全身包括眼睛在内,也化成了一片映衬着月亮的白光,从他站立的地方可以看到一条巨大白蛇的影像,那两只眼睛里也全是月亮的白皙。
“这样的啊!”解决掉了心中的疑惑,眼前除了黑暗以外,高远非其他的什么也都没看到,他现在趴在枯井的石台之上,看着井底之下的漆黑,他忽然一清嗓子,对着下面大喊了一声:“真是谢谢你啦!蒂姆!”
高远非把目光从井底收回来,他刚一翻身,就看到毕站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一身纯白色的布衣和头上的高筒帽十分打眼,毕的脚也都藏到了白色儒袍的下摆里面,高远非马上跳离了井口一步,撒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面对着毕站正了。
枯井旁边的两个人,毕把站正的高远非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遍,他亲和地微笑出来,对高远非打趣说道:“那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呢?”
毕等着看向高远非,似乎在征求意见,高远非的眼珠子这才开始往四周的环境转过去了,看得出这里是民房的后面,围绕着枯井的是一块石板空地,两个人现在就站在井口旁边,前头是一个寒籽里面很多见的平房的后面部分,后头又是葱葱郁郁的林子,让人不禁联想到了高远非他们在雨宇村时住过的老器械师的那个屋子,正是类似的情况,只是那里的后面少了石板的地面和枯井,高远非现在心不在焉地,顺着脑袋的转动用眼光大略地把这种环境看了一下,他还嘀咕着说话道:“也不知道比利他们在哪里呢?现在最应该去找到他们吧!”
一边说着说着,高远非就把右手放到了自己眉梢,聚神地放眼往周围又整体看了一边,毕只是看着他,脸色平淡的也没打算说什么。
月色下的这里,林子、屋子,枯井和阴翳,还有远处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厮杀叫唤声,那种让人不知道是不是存在过的丁点弥音,一切并没有从高远非的目光里出现他想要看到的比利等人的身影,然后他兀地大大打了应该哈欠,神情间立刻一阵索然,高远非忽然收回眼角余光,迎着毕的目光也看了看对方,那眸子里面什么也不让人看到,高远非也不在意,他接着撑了撑懒腰,居然就仰天一倒,躺在了这枯井旁边的地面上,忍受着地面上的冰凉,他从刚才开始已经说话道:“反正一定会找到比利他们的,不过真是有些犯困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毕又微微笑了下,高远非只知道他在自己的旁边躺下来了,毕没有多说什么,看样子真的打算像高远非一样在这里睡一觉。
“对了,你又是做什么的啊?”两个人一起仰着头看着天边的下弦月,高远非忽然随口对毕问道。
毕的目光在月亮里面摸索了一阵子,和高远非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交织到一个点了,他就这样似乎是在从天上寻找着答案,然而他同样随行地回答说道:“要说我啊,不知道被锁在那个地方囚禁了多么久,我已经忘掉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了。”
“哈哈,那你还真的很惨啊!”高远非笑着说道,却已经把眼睛闭上,就要睡过去了。毕那映衬了白色月光的眼睛里,已经看不懂眸子了,只剩一片白光,沉静的他始终让人无法捉摸到半分,他的眼眶定格在了天际,嘴角拉开说话,淡淡道:“也许是吧。”
冷森森的夜晚,寒意对于两个人来说,似乎没有丝毫意义,孰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个人也就沉沉地昏睡了,躺在地面之上,已然进入到了梦乡里面,高远非的脸上忽然浮上来了满足的笑意,他在睡梦中开始喃喃碎语道:“好香的肉,好好吃啊……”
伏特拉对牢房里面的那个身影说话已经有一阵子,但过了至少半刻钟的时间,这里的沉默气氛才开始被打破,伏特拉之后并没有再说话,此刻,从监狱里那个黑影看过去,那个男人的脑袋已经偏到了左边,把左耳朵正对着伏特拉了,那人的嘴边有三点红色的焰火,这个男人正是在抽着三根卷草。
牢房里的那个男人没有多余的动静,他又抽了一口卷草,那三根卷草上面的火团同时移动了一分,然后传出他厚重的声音问伏特拉说道:“族长同意——好事还是坏事啊?”
伏特拉身后的两个看守一起吞了吞口水,看来对牢房里的那人很是忌惮,伏特拉沉静了这么久的脸庞上这时才显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径直对牢房里的人不客气地催促说道:“快滚出来吧!”
伏特拉说完,那人就随之站起来了,他拿下了自己嘴里的三根烟草,仍到地面以后,就向牢房外走了出来,借助狱中微弱的昏黄灯光,那个男人的模样开始出现在三个人的眼中,那人眼神凌厉,相貌体格剽悍,脸上却没有一点胡渣,看年纪的话和伏特拉相距不大,他的两手放在自己的身前,被一根相距很短的上锁的锁链铐住了,见他一步步地慢慢走到了牢房的围栏前。
牢房里围栏前的男人,其眼底有不少精光闪过,然后不见他做了任何动作,他身前的几根栅栏就晃动着“啪”地轻响了一声,那几根刚才还可以阻拦他的木头登时就向牢房外摊倒,他随后径直迈出步伐,从牢房中间走到了伏特拉的眼前。
那个男人从牢房里面脱身出来,却并不给人欣悦的感觉,他站里在伏特拉眼前,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目光都再也没有移开。
伏特拉和那个男人这样看去,确实仿如一小一大的两座山,毕竟对方比伏特拉高大了太多,两个人的对视就是一俯一仰的,那男人比对面的三人中最高的一个都高出了足足一个脑袋,伏特拉比三人里最高的那个守卫还稍稍矮了一点,相形之下,那个男人自然有些突兀。
两个看守看去极为紧张,他们都打起了十分精神来,盯着刚出牢房的那个男人,就好像那人什么极度危险的人物一样。伏特拉看着那人,似是要把那个人从脑子里面深深刻下来,而那人已经耐不住地用厚重的声音说道:“我是死刑犯,把我放出来的话,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被三双眼睛死盯着,那个男人却恍然不觉,而有一道目光缓缓移开了,正是被他看着的伏特拉,伏特拉犹豫了一下以后,才又对那人说道:“你现在有什么最想要的吗?”
那个男人似乎也微微讶然于伏特拉的问话,不过他随性地就说道:“现在应该不是白天,那就和行刑无关了,难不成你想放我出去完成霸业。”
伏特拉立刻嗤鼻了一下,一挥手就不快地讥讽说道:“称霸,我来当你的对手啊?”
那个男人眼睛里面难得的一点光彩很快就黯淡下去,他有些淡然地说道:“那就没意思了,我答应过老爸,绝不会对你动手的,老哥。”
这个刚从监牢里出来的高大男人,正是伏特拉的亲弟弟伏特仑苏,他从很久以前,因为过度的生性残暴,就以滥杀族人和叛乱两条大过被寒族设法方才捕获,要被处以公开死刑的,也是因为伏特拉的求情,他的死刑才被缓掉,所以寒族里面的很多人都很惧怕他,就像正死死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两个监狱守卫一样。
听到伏特仑苏说的,伏特拉的神色中微微动容了一下,但他很快还是淡漠了下来,说道:“那我劝你最好不用再这么妄想了,你的死刑本来很快就要到的,这样的特例不会再有下次。今天晚上你要怎样,也随便于你,但是,有件事情也只有拜托你了,这次出战,凌光许还不足以成为火系自然体的伟尔的对手,能够救他的只有你了,是我和族长请示的。”
“哈,这样啊!”伏特仑苏笑出来一下,他对伏特拉说道:“这个才是你嘛!”然后,伏特仑苏把自己被绑着的手摆在了伏特拉的眼前,他接着说道:“你让我用霸气亲自制作的手镣,居然是用来锁住我的,说来有些可笑,可以取下来了吧?这次事情解决了的话,是不是就能抵消我的罪过摆脱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伏特拉脸色一变,他立即冷哼一声,微微怒意地说道:“不要得寸进尺了,这些都已经是特例的事情,事情结束以后,你最好能自行了断,省得我们还得多一份心,族人不是可以给你白杀的!老弟,不管应不应该,做哥哥的,这一声‘对不起’少不了你的。”
话到最后,伏特拉神情中的不忍神色一览无遗,他说完就转身起步,踱步看去是要离开,其身影渐渐从走道里远去,把看守和伏特仑苏丢在了这里,伏特仑苏看着伏特拉的背影,半晌才说话了,不快道:“还真是绝情啊!我想去见我女人一面,再一坛酒,一餐盛宴,足矣!”
两个看守立刻浑身激灵地跟上伏特拉,打算退出去了,伏特拉的背影对伏特仑苏挥舞起右手,正声说道:“我就知道,已经吩咐了几个部下在外面等你,酒和餐宴早都准备好了啦,今天晚上就交给你了……”他说罢,人就很快从走道里面消失,和看守一起出去了。
伏特仑苏站在原地发愣了老半天,他左右看了看,又往没有门的那间牢房里看了一眼,其手上仍旧被束缚着,还是自顾地提步离开了寒族的地下囚室。
回到了战争正在持续着的林子里,一切都还在延续着,厮杀叫喊的声音从不间断,寒籽北边边境的林子里面,此刻煞是人间炼狱,激斗开展得正是火热。
因为汇聚了战争两方的首领,所以这个地方变得尤为重要,这里是伟尔和凌光许交手着的那块空地,两个人也正陷入了恶斗。
不过从两人现在的情形看过去,恶斗一词确实用得有些不合,因为不管是不是战斗的方向已经一边倒,而凌光许对伟尔实在完全没有办法了,对方毕竟是自然体的火,伟尔连躲的功夫都可以省掉,无论凌光许做出了如何的攻击,亦伤不到伟尔分毫,他自己的身上反倒已被多处烧伤,取胜的心态早就跌落到谷底了,二人之间的胜负,看去已经见了分晓,胜利的天平明显地倾斜着,侧重向伟尔了。
凌光许不知从何时打起了赤膊,他结实的上半身上,明显地看得到几道大大小小的灼伤,只是在刚才的一瞬间,伟尔的全身就蔓延成为无限变大的焰火,将这里瞬间焚烧成了一个火场,凌光许看出伟尔的意图,自知避无可避,他一掌往前拍出,就推出了一道如同实体的大气压形成的气墙,从火海里面打出了一片通道来,那气墙径直打到了伟尔刚才站立的地方,将焰火逼退到了空气墙形成的这条通道以外,凌光许借此才躲过了一劫,他才微微喘气一口,就马上要迎接新的变故。
周围有不少东西都在火海里面化为了灰烬,凌光许凝成的那个方块形的地方,在熊熊的火焰里微不足道,凌光许站在空气墙里面得以保全,但是,忽然间巨胀无比的温度,轻松渗透到了凌光许的身体里,他的皮肤由皮表里面都变成了火红颜色,是人都会忍受不了的环境先且不说,空气墙在伟尔的强劲施压之下,亦也没有撑过过久,就破碎开了,火焰极速地侵占了这一席之地,焚烧如火神的愤怒。
紧要关头,凌光许这次从场中消失了,用的自然还是那“瞬移”招数,空前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火海就消失殆尽了,伟尔身上的火焰尽数收回,站在了这一片刚才还有些繁茂的忽然间光秃秃的地面正中,这次他身上的光芒尽数内敛,化身成了月色下的一个普通人影,他等了不是很久,凌光许随后果然如鬼魅一样地再次出现在场中。
一下子空旷了很多的这块地面,凌光许和伟尔远远地互相对峙着,伟尔的身上又泛起了光焰,照明了这里,不过凌光许立刻就冷不丁的出手了,他一下往前冲出了很多,手上先后推出了很多道气劲,将伟尔的身上一连打穿了好几个对正常人足以致命的大洞。
伟尔对身上的几个大窟窿根本不以为然,那几个洞口很快就被火光盖上了,就好像凌光许刚才根本什么也没有对他做过一样。
凌光许出击完成后,一个翻身落地,就距离伟尔近了许多,现在往他上身看过去,状况甚是骇人,他皮肤上面的大红颜色还没有消退迹象,尤其其手臂和背部,都大片从肉里面渗血出来了,有血流汇聚了以后,经过了他的指尖,滴落进了地面,刚才他慌张用“瞬移”把自己推出这里的时候,虽然是极快的速度,他有那么片刻裸露在空气中的背部和手臂,还是被猛烈的火焰缠上,也就成了现在这样。
只是站在原地,伟尔看来一时还没有出手的打算,即使如此,凌光许的缓兵计还是要用上的,只见凌光许的脸上忽然一片漆黑,从里面霍然飞出了一只普通的老鹰,朝伟尔笔直地扑过去了,与伟尔作战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他,也需要借此喘息一下,他的眼光还紧凝地盯着伟尔那里,其口里却大口的呼吸着。面对的毕竟是那般可怕的对手,凌光许的表现已经足以体现其一流的战斗素养了,但魔鬼始终是魔鬼,人也始终是人,差距可以被绕开,却根本也是改变不了的,凌光许现在深知自己的不利境地,看到对方把自己的攻击接下来以后,他却也消停下来,对伟尔说话了:“如果你不会死在这种地方,那就恳请你杀了我吧!”
“都烤鹰肉啦,真是罪过啊!哦……”伟尔似是对凌光许说的话饶有兴趣,在喃喃自语后面“哦”了一声,他手里正抓着的那只鹰已经被他烤熟了,把烤全鹰扔到了地上以后,他就对凌光许笑出来说道:“谁说我要杀掉你了?”
“你这混蛋!”凌光许骂声出来,他的脸上已经大为愤怒,接着大声说道:“不要再戏弄我啦!”
伟尔因为凌光许的说话收敛了笑意,他挥指间射出了一道火柱,笔直地刺向了凌光许。
“如果这样,那我宁可死在这里的啊!”凌光许暴怒地大声说道,他随后轻松跳起了老高,在半空中连连动作,已经结成了新的攻击,只见在他背后的天空,凭空漂浮着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全是由火药和很多物块构成,连接成了一个多种物质组成,模样如同全身被锁链缠绕所束缚的某人的人像一样,这怪物的主人凌光许已经大喝说道:“束神的裁决!”
伟尔本来还在冲近凌光许的,但他的脚步陡然停下来了,因为刚才出现在天空的那种情景已经实现在了他身上,那些奇怪的东西从他不觉间都已经从天空消失,缠绕在他的身上,把他整个人束缚住了,然后,“轰”地一声爆炸巨响在这场中炸裂开来,声震远远地传递出去。
高远非和比利等人,也都被这震天的一声从睡梦里惊醒了,他们一同注视到了声音来源的那个方向,比利和高远非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发出说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回到了族人聚落里面的伏特拉,在月色下来回踱步的他亦被这声音所引,那个重要的地方从地面到天空之间亦出现了火焰和硝烟,景象倒是壮观,身临其境的人当然自知惊心动魄,伏特拉注视了那怪异现象一下以后,就低声自语说道:“束神的裁决,那家伙!”
寒族聚居地的地下狱附近的房间,伏特仑苏刚刚从偌大的客厅里走出来了,他当先大大撑了一个懒腰,对于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他也注意到了那个方向,旁边的人都听得到他嘀咕说道:“凌光那衰娃,吃奶的劲就被逼出来了吗!那招倒很不错,不过不可能有用的吧,对方终究是自然体。”
对于北边林子那里的巨大动静,伏特仑苏身边的这几个寒族战士都没有心情去探看了,因为他们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伏特仑苏的身上,对他突发感慨说的这一席话,他们自然不以为然,左耳朵进去,浑身一激灵,就从右耳朵飞出来。
房间里面的餐宴很丰盛,伏特仑苏已经是酒足饭饱,让人看去微微有些醉态,再接下来,伏特拉安排特意接待的那几个寒族战士,其中最高大威武的一个壮汉看着像是几个人里面身份最高的,他这时慢慢走近伏特仑苏,虽然较之对方来说还是矮小了不少,这人站在伏特仑苏身边的时候却并不惊心,开始瓮声瓮气地对伏特仑苏说话了,低沉说道:“总队长说过的,你可以随意,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伏特仑苏闻言,再次把被铐起的两手摆出来了,呈现在壮汉的眼前,他没有一点恳求意思地说道:“那帮我把这个烦人的手镣取下来吧!带着手上痒死了,很令人不爽。”
壮汉和周围其他战士的脸色同时一变,然后壮汉还是瓮声瓮气的,顺口推脱了说道:“恕这个我们不能办到,总队长既然没有说要解开你的手镣,我们也不能擅作主张的,很抱歉啦!”
“哼!”伏特仑苏立刻怒气地冷哼了一声,他极为不快地嗔怒说道:“什么吗?真是没意思!”
其他人对伏特仑苏的抱怨至若未闻,他们和伏特仑苏之间的那种紧张感从来没有停止过,那个壮汉正在欲言又止的时候,从他身后跑过来了一个极其年轻的寒族战士,那人手里抱着一把很宽大的刀,与其身材很不相称,然后见这个年轻人把刀递到了伏特仑苏的面前,抢在了壮汉前面对伏特拉急急忙忙说道:“伏特拉大人吩咐我拿给您的,这是霸刀,您就是总队长的弟弟伏特仑苏大人了吗?”
伏特仑苏面无表情,他慢慢伸出手去拿刀了,把刀刃竖立在自己眼前,一番动静下来,显然他根本没有想过回答问题,哪怕是一个点头,那个年轻战士憋闷一阵,脸上黑下来了,现在,伏特仑苏把刀刃立于身前,那把看去宽大的刀,普通的流线型刀刃,上面有很精细的纹路,再加上圆柱式的刀柄,这就是伏特仑苏自己取名为“霸刀”的专属兵刃。
伏特仑苏看了自己的霸刀良久,两者仿佛同根性的老朋友一样,同时从场中散发出冰冷的寒气,奇怪的气氛让人不禁哆嗦起来,他忽然转开目光,分别看向了年轻战士和壮汉,一边冰凉地问话说道:“凌光许现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呢?”
被伏特仑苏看着的那两人愣住了大半天,然后壮汉才站出来了,他把手指到了北边的林子,然后不确定的点了好几下以后,位置还没有落稳把手指指正,就含糊地对伏特仑苏回答说道:“在那片林子里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吧。”
伏特仑苏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后很快有人帮他拿来了三根卷草,抽上以后,伏特仑苏呆立着让人看不出他接下来会要做什么,那几个寒族战士以壮汉为首正准备请示他,伏特仑苏却一边吸着卷草,已经拔刀了,他的嘴里还吐出一口烟雾,闷声地冷冷对战士们说话道:“我现在就手痒到很想要对手了,既然去到那里还需要时间,那就让你们当当我临时的对手啦!”
伏特仑苏的此话一出,其鬼鬼的冷笑,凶相毕露无疑,那“呼”的刀刃撕裂空气的声音,提醒那些亡魂大冒的寒族战士登时惊醒了,他们疯狂着欲要逃离魔境,但只是片刻时间,以伏特仑苏为中心的一大片白气诡秘地笼罩了在场所有人。
白气里面,寒族战士们的动作看去僵下来了,就好像在白气中每前进一步都要花费很多力气,他们的额头上汗珠隐现,全都把眼珠子瞪到了最大,只知道死神将至。
“既然不是同道中人,那就杀无赦啦!”伏特仑苏一边说话一边出击,在白雾当中,他以仅仅快速的一记横斩,就将伏特拉安排给他的这些寒族战士全都毙命掉了,那壮汉也是被霸刀延长的气刃一刀致死的。
伏特仑苏收回了刀,他随即在这些死掉的寒族战士的身上找寻了一下,并没有他想要的解开手镣的钥匙,他的两手被捆在了一起,也只能用两只手握着刀柄,看了看头上划过天际将近四分之三的月亮,他的神色正凶,不吭声地踏步去了其他地方。
寒族地下囚室,这里向来是有六名看守看住的,而此刻,伏特仑苏已经在这里杀尽了五名看守,不过多久的威吓手段,他终于从最后一名看守手里得到了手镣的钥匙,那个守卫瘫倒在地面,伏特仑苏则正在自己打开手镣,一边自顾说道:“这不就是不肯给我的钥匙了吗。”
“奖励!”伏特仑苏把曾经束缚自己的手镣扔到了地面以后,他依旧凶猛的一刀,把那个帮助他找到钥匙的看守的喉咙割破了。
依照记忆中的摸索,花了不少时间,伏特仑苏回到了记忆中的曾经的家,他在牢房里面呆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已经记不起很多东西,但这里确实是他的家,因为寒族人聚居到这里以后,就把新环境里面的一切风格都还原成了族人最熟悉的,连每一家每一户也都很清楚的被还原出来,伏特仑苏推门进去以后,他在客房里看到了自己普通女人的妻子,他忍不住动情地喊了一声:“阿爱……”
阿爱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以后,也惊讶出来,她微微迷惑的大声说道:“是你!!!”
“阿爱,这些是我前些年的很多经费,放心吧,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啪!”房屋里面,即使阿爱矮了伏特仑苏太多太多,阿爱的这一记耳光还是狠狠抽在伏特仑苏的脸上,从房屋的外面,亦还能听得到阿爱冰冷的声音:“你根本没有人性,我凭什么居然要喜欢一只野兽!”
开门的声音响起,阿爱大哭着从房里跑出来了,伏特仑苏对阿爱伸出的手很久很久才慢慢放下来,他又在嘴角燃起三根卷草,去到了睡房。
躺在陌生了的床上,伏特仑苏把三根卷草从嘴里轻轻拿下,扔到了地上,他的手遮在了眼睛上,避开了床头的月光,那嘴里死死咬牙着,但是,躺在这张床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伏特仑苏很快就沉沉地熟睡了。
下节预告:一切的变数自然是万千,但一场战局总会需要一个结果,在这最后关头,转机也就幸好出现了,伏特仑苏终于加入到了战场的寒族的阵营里面……下节精彩带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