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只有分界线那里,有不少的路程看过去都是光秃秃的,是一大块的平地,但是,这平地再宽,相对于西拉城来说亦是微不足道,在这平地的两边,都是眼际所看不到的森林,这平地宽不过一里。
这是在寒族的战士们聚居的地方,首领凌光许的帐篷里面,伏特拉现在不客气地拉开帐篷走进来了,他看到凌光许正光着膀子坐在地上打坐,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在练功还是在休息,不过伏特拉联想了一下外面明媚的光照,不想凌光许现在身为一军统帅,居然一个人自闭在这阴翳的空间里,他半笑着摇了摇头,再向凌光许走近了几步,把凌光许惊醒了过来。
凌光许惊醒以后,他居然大大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那眼皮子耷拉两下,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伏特拉不觉为自己的错觉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他不由感叹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干劲了呢,原来如此!”
“啊……”困意大起的凌光许之后吸了一下鼻子,他随之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那个刚才明明还是很犯困的男人,现在他眼睛里面已经很是犀利,凌光许这样淡然地向伏特拉问话说道:“你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伏特拉之前之所以从族人里面脱群出来了,正是因为某些紧要的事情,原来寒族人里面很重要的器物被外人偷走了,所以他一路追踪出去,待成事以后,一来一回,就两次经过了雨宇村,他现在把追回的那东西随身带了过来。
现在,伏特拉的手里有一块很圆滑的白玉,那块玉很纯很厚,居然有人的手掌那么厚,而且上面洁白得没有瑕疵,即使有什么东西沾染到上面,亦会自动脱落下来,就算包括伏特拉手上的秽物,这当真也是一个奇物,伏特拉现在拿着这块玉,凌光许也注意到了这里。
两个人看来对这东西多少有些忌讳,他们的眼中对这奇怪的白玉只有敬意,不多时,他们就仿佛不自主地移开了目光,那白玉亦再次被伏特拉收起来。
伏特拉就这样向凌光许证明了这次的收获,本来他是不必要出现在这里的,因为那是寒族重要的圣物,他其实应该直接送回去族人的领地里,才是圆满完成了任务。他这番出现在这里,意在看看凌光许的,事实上,他接下来淡漠地说道:“我听到了不少传闻,那些人已经接近这里了吧。”
在雨宇村的酒馆里面,坐在右边桌子的高远非他们本来兴高采烈的在酒馆里面庆祝的,拿比利号将要修好的喜讯干杯来了干杯去,菲妮儿、方怡、吴吉伊、密可夫都已经不想再吃喝了,高远非是大吃、比利是大喝,这两个人当然都不能算在普通人一列的(还好他们钱包里面顶得住,不过也撑不久了)。
但是,他们还没有欢庆多久,青鸽、多戈、卡尔萨三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这个酒馆,三个人进来后,注意到了密可夫,但两方并没有做过任何交流,因为密可夫并没有理会他们,三个人也直接在酒馆左边的桌子上落座了。
就算是高远非,也对那些人的来到稍微有些不快,但只是犹豫了一下,他们就把那三个人的心里影响抛诸脑后了,比利还在喝着酒,吴吉伊还在献殷勤,高远非也还在大肆填着肚子,这伙人里面显然没有顾及到旁边桌子上投过来的异样目光。
青鸽他们三个人刚一坐下来,就很快叫来了酒水,他们看去只是来喝酒的,而卡尔萨这时候看着密可夫,向青鸽报道一样说道:“大哥,那是密可夫。”
青鸽看去眼里有些失望,就好像他以为卡尔萨本来会说什么多么重要的事情才对,他接下来只是瞥眼往密可夫那里看了一下,就收回来淡然地说道:“那种懦夫根本也不用理的嘛。”
多戈和卡尔萨点头称是,三个人就干杯喝酒了,场中的气氛已经很是正常。
山沟地带的寒族聚居地,首领的帐篷里面,凌光许刚刚瞠目看了伏特拉半晌,但他脸上很快现出怒意,说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关你什么事了?现在是你是首领还是我是首领?带兵权好像在我手里吧,二番总队队长——伏特拉先生!”
伏特拉愕然了一下,他脸上没有抵制的表情,还是很平淡的样子,继续说道:“兵权自然在你的手里,那么,你现在就应该对战士们的生命负责,首领大人。”
凌光许眼睛里面的光彩很快下来了,他看上去有些错愕,接下来居然道歉说道:“抱歉,老弟,刚才不小心动嗔怒了。”
伏特拉冷哼一声,他虽看凌光许知错能改,却还是一样的语气说话道:“战场上是没得任何可比性的,我可不想你动用职权,拿那么多弟兄的性命只为杠上一个帕尔徕,他们回来的话,这样的你才会更加被他们嘲笑。”
一面应和着,不过凌光许很快再脸色一变,他又严肃地说道:“但我后天发动全盘总攻的主意已定,说出做不到是比杀了我还痛苦的。”
伏特拉也不禁抹了抹冷汗,心想刚才的全都白说了,这段谈话也要就此告一段落,熟知凌光许性子的他转身往外走了,一边留了话说道:“那你好自为之吧!我会向族长争取换了你这个首领的。”
伏特拉一个人自顾走出去了,凌光许却没有来送他的意思,伏特拉站在门口的时候,还停顿了一下,说:“如果帕尔徕他们回来的话,我想我也会随之上阵的。”“随便你!”
伏特拉已经离开,回去了寒族人现在暂住的地方。凌光许也已经端正了,他装扮好了行头,出去了军营地,这里毕竟是战场的前沿,他已经连续主持了好几场的攻战,有时出现疲累的状况也是很合情理的,所以他刚才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已经熟睡过去,但是,他毕竟是一方军队的统帅,而且,后天和血浴族的大总攻也很快拉开序幕了,这时,血浴族的战士们当然是缺他不可的,他的眉头微微凝了起来,不知道思考起了什么样的策略。
地点回到了高远非等人还在的酒馆当中,即使是高远非这张桌子上,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一分尴尬,密可夫这时候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震,桌上其他杯子的酒水中央溅起了一阵涟漪,他脸上有些微红,喝了不多的他有些喘粗气,看来没有多和酒打过交道,现在,他手支撑在桌子上面,不知道人还算不算清醒的,搏到了众人的关注,他接下来终于开口说道:“这个村子之所以对那些山匪毕恭毕敬到熟视无睹,是有原因的,而这就是因为村子里面有人反叛成了山匪的爪牙。”
他的此言一出,高远非等人登时讶然,众人正惊愕之际,密可夫却又把手指指向了青鸽等人,他很不快地说道:“这个村子里面其实有叛徒,而他们就是把村子出卖给了山匪的罪魁祸首。”
吃惊出来的比利只是呆了下,他在这一伙人里面,毕竟是年龄最大的,见识自然也是相对高出的,他很快就沉静下来,说道:“你说的这些是……对的吗?”
“啊!”密可夫和比利对视,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淡定的两眼诉说着那决然不是谎言,众人的头颅不由微偏,僵直地看向了青鸽那三人。
本来若无其事地喝着酒的青鸽他们,毕竟被这么多人注视了,若有所觉的他们,也看回过来,注意到了密可夫和高远非等人。
只说青鸽和密可夫,两方的对峙摩擦出火光以后,青鸽当即低低冷哼了一声,极不爽地转过脸去,他一边和卡尔萨两人说话了,那声音还故意有点大的传过来说道:“咦?看啊,那个懦夫居然也在这个酒馆里,真是给这里降格了。”
多戈也附和说道:“是啊!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密可夫,又名‘懦夫’,我正奇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啊?既然是胆小鬼,还不去乖乖地躲起来,会被突发事件吓得尿裤子的,哈哈哈哈哈……”三个人爆笑出来。
他们的说话颇为刺耳,偏偏还故意传到密可夫这一行人的耳中,密可夫嘴角有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接下来居然什么也没有说,任凭青鸽等人就这样刺激他,他只是冷眼看着那些——不知道算不算开心了的脸孔。
密可夫的手上忽然被人拍了两下,有人在叫他,他顺着那收回的手看过去,高远非叫到了他,高远非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来,他忽然径直地问密可夫道:“你说他们是出卖了村子的人吧。”
密可夫不知道高远非要干什么,他错愕一下,又点了点头,而高远非立刻就站起来,他的拳头提到了腰上面,抡起来了,吴吉伊对他“喂”了一句,比利则盯着高远非,忽然笑出来了一下。
只是片刻间,高远非毅然如离弦之箭冲出,迅速出现在了青鸽面前,凶猛一拳把对方打得栽倒在地,然后,他凶悍的气势不减,拎着青鸽衣服把他离地提起,然后一把丢出了很远,让人撞到墙上才落了下来。
“哈,哈……”高远非没有动静了,他正喘着气,青鸽也冰冷地蜷缩在角落里,高远非抬起脚,还准备对青鸽有动静的时候,已经有人把高远非拦下来了,拦着他的分别是吴吉伊和密可夫,而菲妮儿立刻跑到高远非面前,摆鬼脸骂道:“你这家伙这是搞的什么啊?”
高远非却还在抵抗着,他看来怒火不消,汹汹说道:“这种人渣,让我来把他打飞!!!”
密可夫拦着高远非很吃力,因为密可夫并不是练家子,他一面拦着高远非,很吃力地说道:“请不要这么做。”
而被打远了的青鸽,他此刻正靠在墙下,他摸了摸嘴角,只看到手心上有血,然后听他冰冷的说道:“你这混蛋,竟然敢把我打出血了!”
高远非径直顶回去,就要冲破制束的大声说道:“只不过是出了一点血而已,我还要杀死你呢。”“喂,别冲动了!(吴吉伊)”
青鸽同样回敬说道:“你能杀得了我就尽管来啊,我还求之不得呢,混蛋。”
密可夫额头上有冷汗冒出,他已经龇牙咧嘴了,高远非的手上对他施的压力是很大的,不过高远非这时用脚把嘴里吐出来的一根冰柱踢出去了,那锐利的冰刺险些没直取青鸽的要害部位,就在青鸽惊愕胆寒之时,酒馆里的其他人却也插手进来了。
场中有几个普通的村里人也参与进来劝架了,他们拦下了高远非和密可夫等人,把青鸽等三人挡在了身后,他们看去居然有些袒护青鸽,居然有年纪大的看去比较资深的人冷冷地对怒火冲冲的高远非说道:“请不要再对这几个年轻人动手啦!!!”
那声音很毅然,却有点道不同不为谋的逐客令的味道,冷静下来了的高远非,随后和着一行人,果然也很快地从酒馆里尴尬的气氛下撤退出来了,这一次,居然是村里的人护住了青鸽他们。
高远非他们离开酒馆并没有多久,还走在大街上面的,这里是人流稍微还不错的小街道,因为前头处的墙面是离得比较远的,所以这里空地多出了几分,他们一行六人现在走在这小道上,密可夫终于耐不住地抱怨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青鸽那些家伙,明明是他们那样的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村里人居然会护着他们?”
高远非也有些气极,不过不知为何,他的情绪很快就下去了,菲妮儿此时也撅着嘴,比利、方怡和吴吉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们并没什么异样,不过这时候,却有路人忽然打断了他们,那是一个普通的看去三十而立的男人,他好像对密可夫刚才的话题有些感兴趣地问话说道:“咦?是青鸽吗?怎么回事了啊?”
密可夫原来刚好认得这男人,叫了一句“张叔好”,然后他就把刚才酒馆里面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包括他知道青鸽等人叛逆了村子的事情,不过张叔到后面听得越是惊讶,到现在,那男人却完全变了脸色,居然在这时对密可夫怒喝出来说道:“密可夫,你只不过是刚回来村子里面没几天的人,不要再说着和做着这种愚蠢了!”
张叔说完以后,情绪却没有就此消退下去,看来不是心血来潮,众人不由得来了好奇心,密可夫亦很是震惊,也被这一席话弄得一头雾水了,他向张叔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那张叔自知刚才失控,于是端正了一下,就很认真对密可夫他们说道:“听说你们是前几天来的,昨天山匪洗劫这里的情形,你们正好也看到了吧?”
这里的气氛莫名其妙地在张叔的带动下认真下来了,高远非点头称是,之后他们中也没有人再发言。张叔接着就说道:“很久以前的时候,有一支山匪突袭了这个村子,频繁地劫掠着这里,而挺身而出战斗着的先人们不断地倒下来了,村里的死伤很惨重。”
空气有些微凝,他们在谈话开始之前已经换到不阻拦道路的偏僻地方了,比利的眉头这时微微紧了一下,张叔又说道:“族人世世代代死守在这里,正因为发觉当这种牺牲变得越来越不可谓了,村里的人都一度失去过战斗的意识,而护卫队还在担待着流血的使命,我曾也是护卫队的一员,那些山匪真的很可怕。直到有一天——有几个男孩子说不要再死人了,他们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他们牺牲自己,毅然加入了那个山匪团,为村人带来了山匪出没的情报,每次山匪来袭,因为他们之前低声下气地请求,我们只要送出一些财物,就可以换来平安,他们每次就是这样作为村子的守护者,保护了这个村子平安渡过了这几年,再没有牺牲了。所以说他们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他们?”
以高远非为首的六个人听完,全都瞪大了各自的眼睛,菲妮儿秀眉蹙起,方怡眼眶微红,高远非则喃喃说道:“这,他们……”
密可夫:“那些家伙……呜……那些家伙!呜……男子汉不能哭,但是……忍不住啊……”
下节预告:终于知道了村子经历的密可夫激动之余,山匪再次倾临了,带着那无法抑制的不甘心的怒意,他以一个男子汉的身份出战了,这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下节精彩带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