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离悄悄无息间,荒山野岭觅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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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半月,林间道。.

    车前坐着一魁梧的驾车老汉,神情十分坚毅,似勇士出征般。

    “呱~呱~呱~”急驰中的马车似压着石仔“哐铛”了一声,惊起树林里的乌鸦乱叫。

    “蕙儿,你怪爹爹吗?”驾车的老汉朝车厢道了声。

    “爹爹,女儿明白此行的目的,爹爹如此安排也是为了朱公子着想,这样我们便可以引开昨夜林子里的匪人了!公子便没了危险!”车厢中传出了一道女声。

    “蕙儿能如此思量最好,等寻回了圣物爹爹便带你去寻他,那朱公子人品确实不错,纵是人山人海爹爹也给你翻寻出来!”老汉道完使劲了抽了下马鞭,马车便更加飞速地跑了起来,在春雨过后的泥道上留下了两道车轮印子。

    马车走后没多久,后面便奔来了三匹黑马,马上的人望了眼地上的车轮印子竟鬼诡地笑了下:“老匹夫,这回看你往哪里逃!”

    “吁~”不知过了多久,老汉拉住了马车:“蕙儿,到了,下车来吧!”

    “爹爹,这就是我们要找寻的地方吗,怎么如此破落。”少女下车后望着眼前残橼断壁的废墟疑问道。

    “组织上说的是此处便没有错,我们四处搜寻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老汉说着便朝废墟走了过去,在残橼断壁间仔细搜寻着。

    少女仔细地打量着这处半山腰上的废墟——地方很大,残橼断壁间隐约能看见缺手缺脚断了头的佛像,这里没毁坏前应该是处很大的庙宇。庙宇左侧一颗苍劲的古松下竟安好无损地保存着一口水井,少女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

    只是少女没迈几步,身后便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从马背上跳下来三个壮汉,领头的大汉手提一把偃月刀径直朝少女走了过来,口里还道:“马老贼,你倒是很能逃啊,关某人这一路追来差点就迷了道了!”

    “关阎山,老夫在此!”道出这一声的是从废墟里急忙奔出来的马正通。

    “老夫与你素无恩怨,你那侄子竟然背地里对小女施放蒙汗药,被老夫及时发现后还拨刀相向,这就不能怪老夫凶狠无情了,留他个全尸就算不错的了!”马正通说话间便奔到少女身前,拨起宝剑欲作撕杀搏斗。

    “哼,那小子贪图美色,自寻死路,关某人还得感谢你帮我省了不少食粮。”关阎山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顿了下才道:“只要今日你把《大云光明经》的下落说出来,我便“好心”留你们父女一个全尸,哈~哈~哈~”

    “老匹夫,识相的快点说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哥俩不客气,把你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好好享受一番。”说话的是关阎山身后左边的男子,满脸猥亵地摸着下巴不丁点的胡子。

    “呸!”马正通身后的蕙儿怒嗔了下,拨出手中的刀剑。

    “哟,牛老二,这小姑娘带刺哦,你可别扎着了手!”关阎山身后右边的男子一脸**道。

    “马老三,瞧你那熊样,你老哥我手中的长鞭可不知捆了多少小娘们了,怎地,今天要哥哥我让你一回不成?”牛老二说着抓了抓手着圈着的长鞭朝马老三示威道。

    “唉哟,哥哥,您这说的是哪的话,哪回不都是您老人家先上的,小弟这不怕您伤着吗,一会小弟便帮你在一旁擂鼓助“性”!”马老三“委屈”道。

    “你们两个废柴嚷嚷什么,给老子闭上嘴!”关阎山冲着牛马二人“怒色”道,而后转过身对马正通道:“马老儿,你说是不是说?不说我可就放“牛马”了!”

    马正通父女哪受得了这般污辱,拨起刀剑便冲向了关阎山三个,两伙人便撕打了起来。迎上马正通的是提着偃月刀的关阎山,蕙儿那边的正是那“猥亵二人组”。只是形势一边倒,关阎山这边三人根本没使全力,有意戏耍这愤怒中的父女二人。

    要说前日是因为势单力薄落了下风,那今天晚上便是束手就擒的命了。马正通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大刀朝关阎山三人用力一挥,抓着蕙儿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蕙儿,你快走,爹爹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下了山寻朱公子去吧!”说完竟老泪垂了下来。

    “不,爹爹在哪女儿便在哪,女儿死也不走!”蕙儿说着拽开马正通的手朝“猥亵二人组”砍了过去。

    “傻孩子!爹爹对不住你啊!”“啊~”马正国大喊了下挥起刀又冲向了关阎山,其实他心里早就明白今天是那砧板上的鱼肉——跑不掉了,只是没想到一路上躲躲藏藏,还是把狼给引来了。

    敌人这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回招,似乎正在慢慢地消耗他们的体力。

    “啊~”突然失声叫了下的是蕙儿——她的剑被马老三长刀震掉了,玉手虎口瞬间涌出了红血,只见她含着泪挥起左手的剑鞘便要砍向马老三,却“啪”地一声被牛老二的长鞭圈住了鞘身。那头的牛老二长鞭一提便把剑鞘抽了过了,蕙儿一失力就势倒在了水井旁,左手又布满了血斑。

    望着圈起长鞭一脸**走过来的牛老二,蕙儿满眼的恐惧,心思飞跃回了与“朱公子”在一起的情景——“公子,要是哪日蕙儿不见了,公子也会像牛郎等织女那般等下去吗?”

    蕙儿泪珠止不住垂落着,朝不远处跟关阎山打斗的马正通喊道:“爹爹,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说完便跪爬着冲向古井,“扑通”一声便沉进了古井里。溅起的井水打湿了井圈边一双沾满春泥的浅底丝履。

    “蕙儿~”马正通回过头惨叫了声,老泪横流,手中长刀“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刚要朝古井奔去,却被牛老二的长鞭捆住了。

    “把这老匹夫捆了扔在一边,一会再严刑逼供!”关阎山收起偃月刀,朝马正通脖子点了下,防止他咬舌自尽。处置完毕三人便在这废墟间来回翻找着。

    “大哥,那《大云光明经》是什么东西,上面竟要我们三个一起来寻找!”出声的是正在四下搜寻的牛老二。

    “那经书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大周武皇帝曾假借弥勒佛主重生之名,著有《大云经》一书,不知这《大云光明经》跟《大云经》有何关联。”关阎山回道,用偃月刀挑了挑残橼断壁道:“此处毁坏的佛像甚多像似个庙宇,这经书应该就隐藏在此,你们快些翻找!”

    晴空,晨日,奉元城。

    客栈床榻上卧着一少年,俊俏脸庞上闭着的双眼却挂着泪珠:“啊~,不要~,好妹妹,不能跳!”

    “啊~”卧着的少年上身闪电般弹了起来,双手朝身前空气猛抓。

    赵璋醒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回想起昨夜蕙儿的种种异态,大喊一声不好,衣服也不穿就拨起腿夺门而出。

    “呯”,又是一次撞怀,只是这次不是他的心肝宝贝蕙妹妹。

    “小无子,你做什么,谋杀老大的罪名很大地!”赵璋望着一样倒在地上的小无子好气道。

    “老大,蕙儿姑娘走了。”赵无痿丧地回道。

    淡淡的八个字像不尽的霹雳鞭笞着赵璋的心,泪珠掉了下来——不是受骗的泪,是伤心。蕙儿妹妹一定是有事才会离开的,他随即联想到刚才的恶梦,不禁心惊胆战:“小无子,我们快走,蕙儿妹妹有危险!”

    “大哥!”小无子拦下了赵璋:“这是蕙儿姑娘昨晚临走前给我的,交待要等你醒来才能给你!我本来要叫你的,只是蕙儿姑娘说要是叫你便从此不再见你了!我这才……”

    赵璋接过东西,心疼地望着一脸痿丧的小无子——这家伙在这守了一夜啊!“小弟,不要往心里去,蕙儿妹妹想走谁也拦不住的!”

    小无子感动地望着打开小包袱的赵璋。

    小包袱里有两样东西——一条丝帕一个香囊。

    丝帕是当日蕙儿妹妹扔下马车后来又收走的那条,赵璋兴奋地抓了起来。丝帕上隐约新绣了些字,赵璋急忙展开:“河边织女星,河畔牵牛郎。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字里行间有几滴泪珠染开了织线的颜料,赵璋感受到了蕙儿妹妹那淡淡而又幽远的哀愁,自家泪珠也落到了上面:“傻妹妹!”

    叹了口气,赵璋又拿起那香囊观看——香囊正面绣着朵淡淡的剑兰,兰花旁边绣着两行字:“莫讶玉颜无粉态,他日为君理芳姿。”

    “傻妹妹啊,傻妹妹!”赵璋摇着头小心地收起了丝帕,把香囊仔细地挂在了左腰间。

    回屋穿好衣服的赵璋拉上小无子就出发了——梦里那个地方有些熟悉,弥勒佛主的引路神识记录的好像就是那里!

    此时,古井下面竟躺着满身湿嗒嗒的昏迷了的蕙儿,鬓发散乱地贴在她脸上,只见她唇角微微动着,似乎在说着:“公子,小心……”

    少女上空十米远的井水竟然悬浮着,一道神圣的晨光正透过井水罩射少女的身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