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重型战船的甲板上,各有十余架轻型投石车,在水兵们的操作下,一块块粗大的石头被放入投斗,随着投石车的运作,那些石块腾空而起,呼啸着向苏飞所部的战船袭来
苏飞的部下并未见识过江东水军船载投石机的厉害,就在他们疯狂地准备进攻时,陡然见到天际中数百块颇大的物体划着弧线呼啸而来,纷纷手忙脚乱,战船上的校尉忙着指挥水兵调整航向,但急切之间却哪里调得过来?
“噗通~~嗵~~噗~~”粗大的石块带着强大的惯性自天空砸落,不偏不倚正砸在荆州水军的战船上,或是将甲板砸了个大洞,或是砸落了旗杆,或是砸在水兵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江东水军的投石车豪不停留,继续地抛射着大石块,直到将船上储存的大石块抛空。苏飞一边在座舰上闪避石块,一边观察着两军情况,他痛苦地发现,己军已有数十艘小型的战船被大石块砸中要害部位,正逐渐地没入江水之中,战船上的荆州水兵也大多身负砸伤,浸出的鲜血把他们周围的江水都染成了淡淡了红色。
其余的战船也不容乐观,船体都受损,只不过受损的情况有轻有重而已。原本呈扇形展开的攻击队形,开始变得七零八落,慌乱不堪。
好不容易熬过了江东水军投石的攻击,苏飞所部顺流而下,距江东水军的船队已接近一箭之地。这时,随着传令兵旗帜的变换,无数的弓箭手井然有序地涌上了江东水军战船的甲板,随后,一蓬蓬的箭雨自江东水军的阵列中激射而出,在空中略作停留,随即攒射而下,目标直指荆州水军战船上的士卒。
刚刚在投石群的攻击下惊魂未定的荆州水军苏飞部,此刻队形完全散乱,将找不着兵,兵找不着将,根本无力组织防御,无情的利箭攒射而下,收割了许多人的性命。
“举盾~~”苏飞气急败坏地大喊道,此刻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传令兵了,俱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苏飞的双眼赤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像水贼一般的敌军突然就换了一副面孔,露出了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己军遍体鳞伤。
在弓箭手射箭的过程中,甘宁指挥着战船列队逆江而上,快速逼近荆州水军。苏飞终于组织起残余的水兵准备防御,这时江东水军的战船已经如支支利剑一般插入了荆州水军的中间,将其分割为几块,开始了围攻。
甘宁手持天龙霸凤刀,威风凛凛地立于船头,不待两船靠近,便发力腾空一跃,直接跳到了苏飞的座舰上。甲板上的几名荆州水兵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间一凉,头颅便飞了出去,带着激射而出的鲜血。
甘宁闪身避过另几名荆州水兵的攻击,将天龙霸凤刀冲着苏飞一指,朗声道:“苏飞,甘兴霸在此还不速速投降”说罢,甘宁抢步上前,砍翻两名上前拦截的侍卫,直扑苏飞。
苏飞也不答话,不顾甘宁的刀锋,挺矛便刺,甘宁微微一愣,心道此将武功不弱,便集中精神,回转刀势,以刀背狠狠地磕在苏飞的铁矛之上,“嗡~~”的一声,苏飞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铁矛几乎要脱手飞去。
急得面红耳赤的苏飞勉强握住了掌中铁矛,强打精神,与甘宁斗在一处,铁矛舞得虎虎生风,数个回合过后,甘宁瞅了个空当,飞起一脚将苏飞踢倒,天龙霸凤刀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轻巧地经过苏飞的脖颈,苏飞顿时身首分离。
这时,两军已经混战在一起。说是混战,其实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无数全副武装的锦帆军将士冲上了荆州的战船,借助着高涨的士气、精良的装备,很快便将荆州水军击败。荆州水军将士或死或降,还有些人直接跳入了长江之中,凭借着良好的水性往岸边游去。
甘宁手提苏飞的人头,身先士卒,已有数十名苏飞的侍卫倒在他的刀下,望着全身浴血、威风凛凛的甘宁,荆州水军将士们惊为煞神,纷纷缴械投降。
随后,甘宁下令将降兵缚住带上江东战船,在荆州的战船上放置引火之物,一把火烧之。
待蔡瑁发觉情形不对,急率中军赶上来时,江面上只有数百艘正在燃烧的战船在顺流漂荡,其余的战船俱都没入了川流不息的江水之中。
初战失利,前军尽墨,这个消息让曹操气愤之极。荆州将士刚刚归降,人心尚未真正归顺,正是立威的时候。待蔡瑁、张允跪在曹操面前请罪时,曹操沉着脸,用力一拍案几,道:“两军大战,最讲究的不能折了锐气,你二人指挥不当,致使前锋五千水军尽墨,我军初战便落了下风,士气大挫,该当何罪?理当问斩”
蔡瑁、张允忙大声地求饶,同时用哀求的眼神扫视立于大帐两旁的文臣武将,希望他们能帮忙说几句好话。众人中倒也有荆州的旧臣,但他们见曹操真怒,不知虚实,一时也不敢多言。
曹操面上震怒,心里其实希望部下能有人出来劝劝自己,见无人说话,微微有些着急,一双小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下。郭嘉心领神会,缓步走出,施礼道:“大人,大战刚开始便斩水军主将,很不吉利。不妨让蔡将军和张将军戴罪立功,好好地训练所部,再击破江东水军。”
曹操的脸色依旧黑得跟块炭似的,假装沉吟了几下,道:“既然奉孝求情,今日就暂且饶你们不死你们且在乌林扎下水寨,加强训练,增添装备,研究出对付敌军的方法。今后若再次失利,则两罪并罚”
蔡瑁、张允二人忙叩头谢过,弯曲着膝盖走出大帐,这才发觉脊背上早已湿透,清风吹来,凉飕飕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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