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关下谩骂的士兵们见华雄如凶神恶煞一般地冲杀出来,早就穿好了衣服,各自逃归本阵。
华雄用左手带住胯下骏马的缰绳,双目在关东联军诸将的脸上逡巡,傲然喝道:“你们不是要与某单挑么?尽管放马过来吧!”
沉默,关东联军的战将们开始沉默,华雄这西凉第一猛将的名声可绝不是浪得虚名,那是在超过百场的厮杀中挣出来的,还是先看看别人如何单挑他吧。
“你们关东无人么?是男人的就放马过来!”华雄见关东联军势弱,不由得嚣张起来。
曹军阵中,恼了夏侯?,他催动战马方yu上前,却被曹操用手牢牢按住,曹操以目示意夏侯?不要轻举妄动。
“华雄匹夫休得张狂,济北鲍忠在此!”随着一声大喝,自济北相鲍信的阵中冲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员战将,但见此人身高八尺,身体健壮如牛,手持一根鎏金?,带着满脸浓烈的杀气策马直取华雄。
“来得好!”华雄一见鲍忠那宽厚的身材,便知此人身高力大,当下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吼~”鲍忠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枣红马开始加速,鲍忠将手中的鎏金?平着拿住,待快要到华雄身前时双臂用力,奋然将鎏金?朝着华雄的腹部刺来。
华雄以静制动,身体在马上猛地一个侧身,轻易地躲过了鲍忠的全力一刺。
鲍忠的马与华雄的马在刹那间交错而过。
“吁~”鲍忠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冷眼一望,发现华雄已经开始驱动胯下马匹,向着他冲杀过来。
“匹夫~你也吃我一刀!”华雄高亢的声音如响雷般在鲍忠的耳边炸起,人借马速,刀带风声,一招“力劈华山”,沉重的镔铁大刀被华雄高高举起,直直地冲着鲍忠劈杀过来。
华雄的马、身体、大刀已经溶为一个整体,如一头怪兽,带着浓浓的杀气,疾速地冲向鲍忠,
鲍忠忙将鎏金?用双手举起往上一架,“哐”一声巨响传来,鲍忠顿觉耳旁嗡嗡作响,双臂酸软,手中的鎏金?似要脱手飞去一般。
“哇呀呀~”鲍忠怪叫几声,奋力稳住了手中的兵器。但是他的胯下马却承受不住这重重一击,腾腾腾地后退几步,发出一声长嘶,侧翻倒地。
华雄不待鲍忠落地,手起刀落,一道闪着银光的弧线在鲍忠的脖子上划过,带出几滴艳红的鲜血。鲍忠突然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大地和天空在不停地翻动,赫然他看到自己的躯干已经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血洞,汩汩的鲜血不停地涌出,很快就将一大块地面浸红了。
下一刻,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鲍忠的头脑中再无意识。
“喝~喝~喝~”西凉士兵们见华雄刀斩鲍忠,便一起大声欢呼起来,旗手们摇动手中的旌旗,西凉兵的士气大震。
鲍信军中,眼见鲍忠被华雄刀斩,鲍信和鲍?悲愤yu绝,双双策马摇枪抢出阵中,口中大声喝道:“华雄匹夫!伤我兄弟~纳命来!”眨眼间,二人已经围住了华雄,两杆点钢枪上下翻飞,与华雄战作一团。
鲍家三兄弟中,以鲍信居长,鲍?次之,鲍忠最小,但论武力却是鲍忠最强,因此以鲍信和鲍?二人联手之力,却是奈华雄不得。
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鲍信与鲍?二人已经被激红了双眼,一心想为弟弟报仇,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招式,潜力也被激发了出来,一时间倒是与华雄打了个平手。
华雄面色凝重,手中的镔铁大刀舞得水泄不通,将自己与座下马团团护住,鲍信与鲍?的点钢枪在刀幕上每刺一下,都如同刺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发出“叮咚”之响。
渐渐地华雄由防守之势转变为进攻之势,鲍信与鲍?二人顿时觉得压力大增,原本灵动的枪法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曹操与鲍信本是极好的朋友,见势头不对,便急令鸣金收兵。
“?~?~?~”一阵铜锣响,鲍信与鲍?二人如释重负,二人同时将双枪前刺,再迅速收回,调转马头就往本阵奔去。
华雄见状也不追赶,只是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大声地呼喝道:“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我军必胜!我军必胜!”无论是关上还是关下的西凉士兵们均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在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中,华雄洋洋得意地打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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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外,曹军中军帐。
夜色深沉,曹操正在低声安慰帐内的鲍信、鲍?兄弟:“二位不必过于伤心了,身为男儿战死疆场,是一种光荣!我们要用上好的棺木将他入殓,我会安排给丰厚的抚恤金的。”
鲍信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如此多谢了。技不如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我们兄弟定要报此大仇,如果抓到华雄匹夫,还请交给我们弟兄来处理。”
鲍?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羽翎箭,“啪”的一声将其折为两段,亦言道:“誓报此仇!”
曹操点头道:“你们放心吧。今日一战,我军虽然折了鲍忠,但华雄也因此大涨了骄横之气,明日我们须得再败一场,后天,我们就在峡谷里埋下伏兵……定让那华雄付出惨重的代价!”
曹操说罢,抽出腰间佩剑,银光一闪,他面前案几的一角已经被砍落,曹操的目光中透出一种坚定、一种果敢。
次日,关东联军继续在关下挑战,华雄出关应战,连斩张邈部下偏将蔡武、刘岱部下裨将关辉,再次大胜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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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内,华雄军大营。
“拿酒来~”华雄的亲兵不断地自居中的营房中传出命令,厨房的人便不断地将一盆盆加热好的青梅酒送了进去。
营房内,华雄席地而坐,围坐在他身旁的都是他最心腹的亲兵和将领,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大块切割好的烤羊肉,还有一个硕大的陶碗,里面满满的都是酒。
华雄伸手抓起面前的烤羊肉,在上面撒上一些盐,便放在嘴里大嚼起来,有靡下将领过来敬酒,华雄也不推辞,端起陶碗就喝,有汩汩的酒水顺着他那油腻的嘴角流了下来,落在他的衣服上,华雄浑然不觉,喝完大声喊道:“痛快啊痛快!”
“报~”一名传令兵匆忙跑进屋来:“军师来了……”
“嗯?”华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名传令兵低声重复了一句:“军师来了。”
“哦……”华雄的话音未落,便看见一个一身儒服、长衣飘飘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不是李儒还是谁?
整个西凉军中的将领都挺佩服李儒的足智多谋,且他又是董卓的女婿,因此李儒在西凉将领中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李儒见华雄这副模样,便笑道:“华将军,今晚你这里的酒菜不错呀。”说罢,李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华雄的身边,抓起一块羊肉就往嘴里送。
华雄忙把自己身前的盘子推到李儒面前,讨好道:“军师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啊。”
李儒吃了几口,却将盘子一推,以眼神示意华雄。华雄当即会意,便令房中的其它人回避,然后小心地问李儒道:“军师此来,可是有重要消息?”
李儒待屋内只余他和华雄二人后,方正色说道:“虎牢关乃洛阳最后一道屏障,面对十余万敌军,主公放心不小,特派我来视察一番。我且问你,这两日的战况如何?”
华雄便把这两日出关应战,连斩三员敌将的事情说了说,李儒听完发出一阵冷笑道:“曹孟德啊曹孟德,区区小计,岂可瞒我?”
华雄有些不解,一双豹眼眨巴眨巴地问道:“军师,你说曹操用的是计谋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儒长身而起,双手负在身后,在屋内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说道:“华将军,曹操之计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先是接连败给你几阵,让你产生轻敌之意,然后用一员猛将与你对决,诈败引你追逐,他可在地形险要之处设下埋伏,等你入瓮呢。”
“啊~这……”华雄顿时觉得出了一身冷汗,湿透了后背的衣服,他这两日见关东联军不堪一击,便计划明日再阵斩其几员战将之后,夺其士气,然后挥军掩杀,一举击溃敌军。今晚经李儒这么一分析,他不禁后怕起来,忙道:“军师呀,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唉~”
李儒呵呵笑道:“华将军不必自责,我素知曹操智谋过人,且关东联军虽非一心,但其中人才济济,绝对不可轻敌。这样,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明日你得胜后,尽可派兵掩杀,敌军必然会丢弃辎重而逃,你就大大方方地把那些辎重给运回来就行了。”
“哈哈,此计甚妙!”华雄大笑道。
“切记不可恋战,不可追敌过远。”李儒叮嘱道。
华雄粗声答道:“请军师放心,俺华雄也是从百场血战中过来的人,这些我都懂得。”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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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一个成员:一只吉娃娃,起名叫桔子。颇通人性。